誓與此身同 論女主與炮灰的差別待遇

作者 ︰ 杜杜崎

沐青當然不敢拿著未來金手指全開的女主練。扯著脖子向外面的小丫鬟喊著等二小姐來了就有多遠滾多遠,小姑娘倒是個靈透的,連聲答應著,內心和柳絮一樣為沐言的未來擔憂著。只是事不關己,誰又會那麼傻的貶上護下呢,只是在心里默念幾句菩薩保佑讓這位主兒別像她娘一樣惡毒就好。

沐青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只是覺得這姑娘聰明听話以後一定要替他謀個好職位。想著手下也不含糊,取出了普通的茶具替換下原本的名貴注春。沐言喜歡鐵觀音,不僅因為它入口清香回味綿長,更因為那是她娘留給她的最後回憶。沐青記不清這麼多,只是單純的記得小侯爺請她烹茶時輕言帶出的一句「自然是鐵觀音最好」。小侯爺名叫楚恨水,坑爹的作者大大說取「人生常恨水長東」的意思,也是女主的追隨者之一。想到這兒沐青就恨得牙根癢癢——就是這孫子向朝廷舉報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導致沐家被抄的,老子偏不要你成為男一號,哼哼。

柳絮找到沐言時她正給母親煎著藥,告明來意後半倚在床上一臉病容的憔悴婦人向床鋪下模了模,顫巍巍的遞向柳絮了一支珠釵︰「不知大小姐找言兒有什麼事,沖撞的地方還請姑娘費心提點著…」柳絮嘆了口氣,輕輕應了聲唉算是答應,卻怎麼不肯收下那只釵子「琪夫人寬心吧,大小姐只是找二小姐做點針線活,姐妹倆嘮嘮家常一起玩笑挺好的。」

等沐言來的時候沐青已經擺好了點心,茶葉,也準備好了給那個什麼夫人的藥。饒是這樣,听到外面的腳步聲心也是抖了一下,稍稍平復了下心情喊了句請二小姐進來。本來前幾個字都是好好的,只是沐青還是太緊張,最後一個音生生給拐了一個彎。自我鄙視一下後抬頭才驚覺沐言已站在案前,一臉的倔強與仇視。沐青尷尬的笑笑連忙請她坐下又忙著遞茶送點心,狗腿之心一覽無遺昭然若揭。心里暗想著果然是女主的命,小小年紀便是這讓貌美,瞧那對亮亮的招子,從里到外透出的倔強就是那麼的招人。沐青干咳了幾聲,笑吟吟的說「言兒,我是沐青,你姐姐,比你大2歲,額…下句該說什麼來著?」瞥到沐言暗下來的神色,心中又是一抖,完了,我說啥惹得女主不高興了,我收回還不行麼…其實她還是高估了沐言,屁大點兒的孩子頂多是不服差別待遇或者是打心底的鄙視你,沒有打打殺殺那麼多的思想。「大小姐是什麼意思?換了一身丫鬟的服裝再召見我,就把我沐言看的如此卑微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熱臉貼人冷結果還是被嫌棄了。這是打擊你麼啊!這明顯是因為怕打擊您的自尊心呀。所以,以沐青的智商來說,她的確不適合活在這個世界上。內心即使千萬只草泥馬狂奔而過,表面也絕對要不動聲色︰「言兒真愛開玩笑,這是我親手煮的鐵觀音,你一定很喜歡。」自以為很高明的轉移話題沐青和藹的看著沐言,沐言看了她一眼,顯然是不屑于再與腦殘對話,舉了茶杯一飲而盡。「那個…」沐青換著辦法把話題往自己想說的地方生拉硬拽,但貌似牽強的連自己都扯不下去,最後還是問了句言兒喜歡什麼花。沐言只是輕輕瞟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沐青尷尬的咳了咳「那個,我喜歡桃花,言兒也一定喜歡吧」

她當然不喜歡桃花,只是也不討厭而已,但沐言曾親口對教主說過她喜歡桃花,從此才得到那只妖孽的重視。但沐青不知道,她的言兒也不喜歡桃花,只是為了得到教主的青眼才這麼說的。試問一個閃著一雙桃花眼搖著畫有桃花滿枝扇子暢飲必喝桃花酒的人會不喜歡桃花麼。所以腦殘不只只有沐青一個,她偶像自以為引得知音的教主大大也是個不知不扣的腦殘!沐言這回連眼神都沒給她輕飄飄的扔過來「不喜歡」三個字。沐青依舊干笑,這死孩子怎麼這麼不順南不順北呢︰「不喜歡沒關系你和娘一會兒搬到嫣然閣去,那兒清幽適合養病,不喜歡桃花就叫人把它砍了種上喜歡的植物。」殺手 使出來了,小樣兒,姐姐就不信你不中招。古代的妾仍是處于僕人的地位,無論是不是正妻所生的孩子只能叫嫡母娘。沐言恨極了大夫人,雖說因為固執的叫琪夫人娘後挨了不少打她依舊不肯改口。但能光明正大的叫娘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嫡母所處的沐青都可以管一個庶母叫娘,那她自然可以叫了。沐言伸手取了塊點心,放到嘴里,很甜。沐青看到這熊孩子能軟化心里很高興,又倒了一盞茶細聲說了句慢點吃喝口茶。然後迫不及待的想拿出前日晚上的紙,在靠近女主後面畫個大大的勾。

其實到最後沐言也沒對沐青說什麼。吃飽喝足就帶著一堆附贈品回到了小破院。中間沉寂了幾天,沐青也破天荒的平心靜氣喝茶嗑瓜子。直到幾天後小廝嚷嚷著要幫琪夫人二小姐搬東西,沐青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本著一切以女主為先的準則,本應該第一時間跑過去獻獻殷勤,但沐青今天還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初五是沐言的生日,在本來的故事里也是沐言跑到小溪邊一邊抹淚一邊洗衣服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在今天,她遇到了那個便宜師傅!由于沐青的介入,沐言今天是見不到高人了。雖說要一切以女主為重,但人畢竟是自私的,沐青心想著你以後外掛這麼多不差這一個,給姐姐我說不定還能改變命運呢。

悲慘的身世是沒有,沐青也不玩變裝游戲了。這回,老子要靠人格魅力(作者亂入︰你確定你有那玩意兒?)收服你個老男人。

晴空是沒錯,但問題是太晴了。太陽火辣辣的向沐青展示它的熱情,烤得躺在草地上的沐青直冒煙,誰來告訴她這個季節叫春天不叫夏天呀混蛋!沐青是一大早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來

了,從上午生生曬到了下午。眼巴巴的看著太陽由東慢慢爬到最高現在又即將落到最西邊,沐青不淡定了。尼瑪不帶這麼玩兒人的,這叫什麼,這叫歧視!赤果果的歧視。憑什麼女主來了隨便打幾件衣服抹點眼淚就可以有奇遇,老子就只有太陽曬著?逼急了老子也哭。

可能是某人真的听到了沐青的呼喚,也有可能老天實在看不過去她的傻B行為。老男人來了,一襲白衣在落日孤鴻里格外炫目。說是老男人,其實也就是個不到40歲的中年帥大叔,手執玉簫,俊朗挺拔在殘紅中卻顯得滄桑落寞。沐青看到那個身影先是一愣,然後快速的躺好裝睡。酒香清冽,沐青又似夢話一樣嘴里嚷嚷著什麼「紅顏棄軒冕」「燈如晝,人寥落」什麼的,很快吸引了帥大叔的注意。

大叔走到他身邊,正好听見她在叨咕什麼「一片冰心在玉壺」,不由自己也念了幾遍,便覺得千言萬語也敵不過這一句。輕嘆了一聲,默默坐在沐青旁邊,奏起了一曲殿前歡(估計沒這首曲子,挺喜歡幾個小令就借過來了)。

曲至一半,沐青就和著小調念上了蘇軾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怎麼不吹了?」沐青偏著頭,眉眼含笑。「太悲了。」男人輕拭了幾下玉簫就要離開。「曲由心生,此情此景,你不覺得需要一壇好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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