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飛奔而過,只留下一片飛揚的塵土。北冥染一行人快馬加鞭地往龍衡國趕過去,之前在路上遭到埋伏耽誤了一些時間,他們之前有跟北冥楓確認過會在今天抵達龍衡國。
「看,前面就是龍衡國的國都京城了。」風影指著前面依稀可見的城門說到,北冥染微眯眼眸望了望前方,看到了幾個騎著馬向他們過來的人,北冥染連忙拉緊韁繩,急剎停了下來,君冥殤他們似乎也發現了前面的人,也拉緊韁繩停了下來。幾個人影逐漸靠近,君冥殤他們也看清楚了來人的容貌,是北冥楓和他的親信。
「殤,你們終于到了,我還以為你們在路上發生什麼事情了,特地趕過來看看。」
「我等拜見冥王,北冥姑娘。」跟著北冥楓一起來的兩名親信向著君冥殤和北冥染拱手作揖。君冥殤擺了擺手,「免禮。」北冥染調轉馬頭到君冥殤和北冥楓身邊,看著北冥楓。
「你為什麼會知道?先知嗎?」北冥染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北冥楓模不著頭腦,「本王不懂你在說什麼先知這種荒謬的東西。」北冥染目光犀利地看著北冥楓「我還以為你們在路上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句話是你說的吧。這句話的主體意思就是你知道我們路上一定會遇到些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北冥楓的兩名親信對視了一眼,北冥染這個女子不簡單,單憑王爺的一句話就猜出了王爺知道會有人在路上埋伏他們的事情。
北冥楓就像認輸一樣露出一個頹廢的笑容,「是,本王知道會有人想在路上解決你們,而且,獨留下你北冥染一人的性命。本王看到了,那封還沒有燃燒殆盡的信中的內容,雖然看到的不是很多,可是你們既然遭到了埋伏就代表本王看到的信是真的,而且指的就是你們。」
「呵!」北冥染發出一聲冷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且不說他們,就是你把我叫到這里也是有目的的吧,如果是治病,的確,我是慕傲的徒弟,他的所有醫術我都繼承到了,可是有人會擺著一個神醫不請,反而去請一個不為人知曉的徒弟嗎?」
「本王的確是有目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請你過來醫治本王的父皇也是事實,因為相信你。至于那信的事情本王會向你們具體說明的,現在,你們跟本王一起到皇宮去吧,有什麼事情等診斷結束後再說吧。」北冥楓說完後只是深深地看了君冥殤一眼,然後夾緊馬月復,操控韁繩騎馬先走了。
君冥殤知道北冥楓那個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也知道現在還不是詢問的時候。「走吧,染兒,梟伯父身體一向健碩,此次竟然會病得不省人事實在有些不對勁,你要仔細查查才是。」
「我知道,只是看來,那個埋伏我們的幕後黑手要對付的不只是你跟我,而是整個龍軒國還有龍衡國,看來那家伙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啊,想要改變龍越王朝的歷史。」
「想要改變龍越王朝的歷史?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
北冥皇宮,皇宮建築大多都是一個樣,就不多說了。北冥楓帶著君冥殤一行五人往北冥梟的寢殿過去。一行人才接近殿門口,就听到一個尖銳的嗓音響起,「楓王駕到。」北冥楓示意門口的太監不要聲張,以免吵到北冥梟休息,可是聲音已經傳到了殿內。
「母後,大哥已經來了,大哥說過會給父皇找到一個神醫來醫治父皇的,母後你別擔心了,我先出去看看。」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說著,起身就往殿門口沖,不巧卻撞到了剛剛跨進門口的北冥染,北冥染被撞得重心不穩往後面倒,幸好身後的君冥殤伸手接住了她,而男孩卻被撞得一摔倒在地上。
「昊,你都已經老大不小了,怎麼還這麼莽撞。」北冥楓一邊說著一邊把摔倒在地上的北冥昊拉起來,北冥昊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嘟囔著,「我這不是听見大哥你回來了激動了點嘛。」
「還在碎碎念些什麼?還不快點向人家道歉。」北冥昊這會才反應過來被他撞到的受害者,「啊!對不起,都怪我太莽撞了,你……有沒有……怎,怎,怎樣?」北冥昊的後半句話完全是成了結巴一般,因為他看到了,抬起頭來與他面對面對視的北冥染的容貌。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也有些吃驚。
「喂,風烈,我這是撞邪了嗎?我怎麼好像看到了,看到了一個男裝的北冥染啊!」風影從來沒有看見過北冥昊,對于突然出現的一幕吃驚不已。「我也看到了,真的好像,除了一些細小的差別之外,兩人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師妹……」洛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北冥昊一步一步地走近北冥染,抬起手要撫上北冥染的臉頰,卻先被站在北冥染身後的君冥殤抓住了手。「昊?」君冥殤叫著北冥昊的名字,北冥昊如同突然清醒過來一般,從君冥殤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殤大哥?!是我魯莽了,父皇和母後正在里面等你們,你們快請進。」北冥昊退到一旁,讓出地方給他們進去,北冥染只是抬眼上下打量了北冥昊一下,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接到。
房間里有好幾個人,龍衡國當今的皇後完顏素,北冥皇室的二皇子如今已經封為炫王爺的北冥炫還有失蹤多年的北冥皇室唯一的公主北冥嫣,更少不了的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北冥梟。
「原來是殤兒來了。」完顏素看了君冥殤一眼,淡淡地說到。北冥染看向床榻上的北冥梟。臉色發白,還一直冒虛汗,嘴唇紅中帶了一些些紫色,手指尖端也出現了黑色,是中毒,而且還是慢性的劇毒。
「你們全都出去,不要影響我治療。」北冥染往床榻邊走去,手指搭上北冥梟的手腕為他把脈。北冥梟中的是慢性的毒藥,潛伏期為七天左右,而到現在已有二十幾天,而且在兩天前才剛剛攝入毒藥,導致毒素增加,陷入昏迷狀態,看來就只能把毒逼出來了,用那個把毒逼出來,北冥染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間,卻看到那些被她叫出去的人,一個個都還像竹竿一樣杵在那里。
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扔過去,「你們繼續杵在這,是想看他死嗎?」听到北冥梟有救,完顏素奔過去拉住北冥染的手,「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以救他是嗎?只要你救他,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一定會做到的。」
「救他,不是不可以,就是如果你們還準備繼續杵在這里不出去的話,我也可以立刻送他先走一步。」北冥染不是怕他們偷師,而是治療過程有些恐怖,怕他們接受不了讓他們離開罷了。「好好,我們出去,我們出去,還請姑娘您務必救回他的命。」完顏素一邊說著一邊讓還在房間里的人出去。君冥殤走上前握住北冥染的手,「盡力而為,別太勉強自己了,你前不久也才鬼門關處徘徊回來。」北冥染點了點頭。君冥殤才放開北冥染的手走了出去。
北冥染確定了這房中除了她和北冥梟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而且房門也已經鎖上了。這才從腰間把一直藏在那里的銀針拿了出來,還有被她當做殺人工具的那把匕首。
北冥染把一顆藥丸塞進北冥梟的口中,手拿銀針迅速在北冥梟身上扎了幾針,拿起匕首在北冥梟右手的虎口處劃了一個十字形放血,銀針也一根根地落在北冥梟的身上,從胸膛到手臂,幾乎快給北冥染扎成一只刺蝟了,而北冥染劃的那個傷口從一開始流出一些些紅色的血液之後,現在流淌出的都是黑色的毒血。
門外的完顏素焦急地等待著,北冥嫣拉著完顏素的手,「母後,你怎麼可以輕信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的話,要是她想謀害父皇的話該怎麼辦?」
「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是這樣的人。」
北冥楓和北冥昊同時說出這麼一句話,北冥楓奇怪地看著北冥昊,「昊,那個女子是大哥找來的,大哥自然清楚她的背景,可是你不是在今日才見到她嗎?你怎麼會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北冥炫奇怪地看著北冥昊。
北冥昊抬手捂向自己的心髒,第一眼看見她,他只是驚訝她的容貌與他極為相似,可是心里卻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我好像與她認識了好久一般,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他沒有任何理由地去相信她……
「北冥染是本王的未婚妻,這個身份夠了嗎?」君冥殤看著北冥嫣,「我此次與染兒一起前來龍衡國的目的就是,退婚。」
「殤兒,這個事情我無法做主,當初定下你和嫣兒婚約的人是梟和你的父皇,如今也只有等梟的身體恢復之後問他的決定了。要是梟不同意的話,我也希望你不要虧待了嫣兒,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完顏素拍了拍北冥嫣的手,北冥嫣只能強顏歡笑,有誰知道她有多想嫁給君冥殤,不止是因為他的勢力更是因為他的容貌,而這一切都被里面那個女人搶了,包括她的心血也會被那個女人毀了的。
北冥染正在給已經放血完畢的北冥梟包扎傷口,突然北冥梟的手動了動,北冥染抬頭看向北冥梟的臉。「醒了就把眼楮睜開吧,這里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了。」听到北冥染的話,北冥梟果然就把眼楮睜開了,看向北冥染的方向,看到北冥染的容貌,淚水立刻模糊了眼楮,抬手撫上北冥染的臉。
「嫣兒,是我的嫣兒回來了嗎?你听到父皇被暗算的消息所以來救父皇了嗎?嫣兒,父皇對不起你,要不是父皇一時疏于防範你也不會被歹人擄走,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北冥染把北冥梟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開,「你的寶貝公主在外面,我是北冥染,不是你女兒。」
北冥梟緊緊地拉住北冥染的手,「不,你跟昊兒長得如此神似你一定就是我女兒,昊兒和嫣兒是雙生子,對了,你有沒有一塊白玉鳳形玉佩?」北冥染的腦海中閃過那塊玉佩,難道,這個身體的父母真是他們?「沒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難道是當初被帶走的時候弄丟了?好,就算沒有,那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情,之後無論你要什麼或提出什麼要求我一定幫你完成。」
「暗冥花也給嗎?」
「暗冥花?給,只要你留下來完成這件事,我就把暗冥花給你,現在你先听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