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烈剛剛疑惑了一下柳玉瑾這到底是在干什麼,明明是要將這湯讓他嘗嘗的,卻又收了回去。♀
柳玉瑾卻只是笑著將湯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將勺子再一次送到沈烈的嘴邊,笑道︰「很燙的。小心點。」
沈烈張開嘴巴,將溫度適宜的湯含在口中。雞湯特有的鮮甜在口中迅速地彌漫開來,還帶著一點草藥的苦味。沈烈咂了咂嘴巴,發現這草藥的味道是柳玉瑾一直十分寶貝的那些人參。沈烈還記得,柳玉瑾從京城出發之前,特意在空間中挑出了一小盒的新鮮人參,鄭重其事地將它們送給了汪修寧。而汪修寧這個見慣了各種寶貝的人,也是難得地表現出了嚴肅的一面。他將那個小盒子里的人參十分小心地曬干,收在了櫃子的最里面。
現在,柳玉瑾又將她的寶貝人參給拿了出來,可見她對于沈烈到底是有多麼的重視了。
「好喝麼?」柳玉瑾問道。
沈烈用動作回答了她。他端起鍋子,招呼柳玉瑾來到了房子外面的石桌上。
空間里的時間跟外面的時間是同步的,也就是說,他們每在這里耽擱一秒鐘,外面的人都可能會發現他們兩個人已經不在那個石頭牢房中了。所以,要想順利地逃出去,兩個人還是需要迅速地回到外面去,然後再想辦法的。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帶著揮之不去的沉重,所以吃飯的時候,即使食物依然是美味無比,但是兩個人誰都沒有心情細細地去品味它們。柳玉瑾沉默地將雞湯給沈烈盛上,看著他喝了一碗又一碗。
沈烈剛剛在柳玉瑾做飯的時候已經洗了澡,將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的衣服給換掉了。♀不過為了防止被莫偉山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他還是換上了一件深色的衣服。當然。這都只是權益之計。以莫偉山的精明,大概不會不注意到這麼大的差別吧。
不過,他們賭的就是莫偉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沈烈已經在心里考慮了很多種關于莫偉山的身世的猜測。這個人以酒樓掌櫃的身份作為偽裝。那麼,應該就是在做什麼很大的事情。但是又不能暴露身份。販賣私鹽?還是私自在煉鐵?這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青田縣不是個靠近海洋的城市,周圍也沒有什麼鹽湖或者鹽井之類的存在。雖然周圍有河流,但是也不是一條能夠走大船的河。如果說是販運私鹽的話,大概就只能是通過陸路運輸了。
想到了這一點,沈烈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販賣私鹽這件事,無論在什麼朝代都是一件罪無可恕的事情。現在這個莫偉山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這說明這個人不但危險,而且背後一定有相當大的背景作為支撐。沒有一個私鹽販子是單打獨斗的,他們的背後都是有相當大的後援團的。
「在想什麼?」柳玉瑾看著沈烈緊緊皺著的眉頭,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個莫偉山的背景。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用喜福樓作為掩護?」沈烈看著柳玉瑾。他本不想將這些令人煩心的事情與柳玉瑾訴說。奈何,情況實在是緊急。如果兩個人想要從莫偉山的手中逃出去,那麼,先搞清楚這個人的背景,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覺得。沒準他是想謀權篡位。」柳玉瑾將自己心里想了很久的答案說了出來。
「啊?」沈烈這下子才是真的震驚了。他本來也想過這個答案,但是這個理由太過于荒唐,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冒昧地說出來只會是給自己招惹巨大的麻煩。所以,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腦海中過了一下。便被他強制性地放在了腦後。
可是,沒想到面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居然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將這個答案給說了出來。這可嚇了沈烈一跳。還好這是在空間里,別人根本不可能听到他們的聊天。這要是在外面讓別人給听到了,那還了得了?!
「噓……玉瑾,下次,這種話千萬別在外面說,別讓別人听見,明白麼?」沈烈看著柳玉瑾,臉上的表情十分地嚴肅。
柳玉瑾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她看到沈烈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是,這到底又什麼不能說的?
大概是她臉上的疑惑太過于明顯,沈烈很是耐心地給她解釋了本朝對于謀權篡位未成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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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柳玉瑾一個勁兒地咂舌。都說封建的王朝喜歡用重刑治理百姓。對于這些,柳玉瑾只是在歷史書上看過很少的一部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確切的印象。可是听了沈烈的講解,她才明白,原來,這里的統治者對于百姓是如此地殘酷。
「我懂了……」柳玉瑾道。
沈烈微微地笑著,模了模柳玉瑾的頭發︰「我們還是出去吧。如果外面的門又像剛才那樣悄無聲息地打開了,然後萬一莫偉山發現我們兩個都消失了,那可就完了。」
柳玉瑾拉過沈烈的胳膊︰「可是你的傷口還都沒有處理過啊!」
沈烈想收回自己的胳膊,可是柳玉瑾卻拉得很緊。她白皙細瘦的手指放在沈烈那小麥色的胳膊上,顏色的對比十分地強烈,讓沈烈忍不住地吞了一下口水。他還記得剛剛和柳玉瑾接吻的感覺,那種血液都沖到頭上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為了防止自己出現一些更加丟人的反應,沈烈連忙對柳玉瑾道︰「好了,我們還是出去吧。換衣服可能已經會引起莫偉山的懷疑了,這要是連傷口都包扎起來了,那莫偉山就算是個瞎子,大概也能看出不對勁了。」
柳玉瑾很是猶豫。
沈烈的傷看起來很是嚴重,也不知道會不會像是他們剛剛相遇那個時候,沈烈的身上還有些內傷。柳玉瑾第一次十分後悔自己沒有向汪修寧或者祁博遠學習一些醫術,這樣子她至少能夠看出來沈烈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而不是像現在那樣,她就只能簡單地幫忙包扎一下傷口,而就連簡單的縫合,她都做不到。
失望和對自己的自責的情緒整個席卷了柳玉瑾,讓她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連回到了空間中的放松和跟沈烈匯合之後的開心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沈烈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卻是個十分細心的人。他很是敏銳地發現了柳玉瑾的情緒上的變化。在看到柳玉瑾望向他的傷口時黯淡的眼光時,他就知道柳玉瑾在想些什麼了。
「好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沈烈沒有出言勸解,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勸解的好時機。如果現在就勸說柳玉瑾不要在意,這不是她的錯,那麼,柳玉瑾只會對這件事更加的愧疚,以至于更加地鑽牛角尖,將沈烈的受傷完全歸結為是自己的錯。可是如果現在能夠先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將注意力從自己的傷口上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的話,那麼,就會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的。
柳玉瑾是個做事很專心的姑娘。這樣的好處是,她做什麼都很專心一志,再加上她的聰明和良好的領悟能力,她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很容易就獲得成功。可是壞處便是,她很難同時做兩件事,或者同時思考兩個問題,這會讓她的注意力被分散開的。結果就是,總是有一件事被她給完完全全地忽略掉。
現在,沈烈就是要利用柳玉瑾的這個小小的缺點,將她的注意力從自己的傷口上轉移開,放到現在兩個人的困境上面去。
眼前的景物一下子都變得扭曲了,就像是視線整個被旋轉了一樣,看什麼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就像是隔了一層濃密的霧氣一般。可這樣子只是持續了一瞬間,下一秒,陰冷潮濕的牢房的景象又出現在了沈烈的面前。
從光線明亮的地方一下子又來到只用一根蠟燭照明的牢房,讓兩個人的眼楮一下子都十分地不適應,一瞬間幾乎是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兩個人站在牢房中,下意識地用手揉著眼楮,想要看清楚牢房內到底有沒有什麼變化。
沈烈率先看清楚了。這牢房跟兩個人離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完全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看來在兩個人回到空間中的時候,莫偉山並沒有進來過。
一定是對于自己的牢房和機關的設置很是自信,這才會讓莫偉山甚至都不來這牢房里看上一眼,也不派些侍衛來把守著這個地方。
柳玉瑾想起她被莫偉山一路帶過來時候的景象。似乎路上真的沒有見到過幾個侍衛把守著通往牢房的道路。
柳玉瑾將這件事告訴了沈烈。沈烈沉吟了一下,問道︰「我在進到牢房之前就已經昏迷了,所以完全沒有看到牢房外的景象。你是說,路上幾乎都沒有侍衛把守?莫偉山就一個人帶著你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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