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們的火把吧。♀這不是很正常麼?前幾天我們到這里來的時候帶的是夜明珠,現在是火把,所以有燃燒的氣味很正常吧。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自從昨天你跟我說了沈烈在五原鎮消失的事情之後,我覺得你簡直把沈烈當成鬼了。」莫偉山「哈哈」地笑了一聲,好像是在嘲笑侍衛長的多疑。
侍衛長沒有說話。
沈烈的心里卻是像是打鼓一般。這個侍衛長到底是什麼人?莫偉山和唐家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連五原鎮上的事情,他們都一清二楚?難道說這件事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
他一緊張,柳玉瑾就感受到了。身後的人呼吸有些急促,就連挨在她後背上的胸膛里的心跳也格外地急促起來,「砰砰砰」地節奏讓她的心跳和呼吸也忍不住亂了。
「誰!誰在那里!」那邊的說話聲突然停住了,緊接著,就傳來了侍衛長的大吼聲。
糟了!被發現了!
來不及想到底是怎麼回事,柳玉瑾已經拉著沈烈回到了空間里。兩個人驚魂未定地喘息著。而另一邊,侍衛長的腳步聲急促地往兩個人的方向走來,一點一點地接近。
兩個人坐在臥室里。雖然聲音還是一點不差地傳了過來,但是那種感覺……真是太不相同了。
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的感覺。
兩個人能听到侍衛長走到了他們跟前的位置,然後在周圍翻找著。顯然,什麼都沒有。但是沈烈知道,兩個人藏在架子背後時一定留下了很多的腳印和其他的痕跡,那個侍衛長一定不會忽略這些東西的。
「有誰藏在那里麼?」莫偉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顯然,他跟在侍衛長的後面走過來了。
「沒有人……可是有人在這里的痕跡。」侍衛長皺著眉頭,手指輕輕地拂過柳玉瑾和沈烈剛剛藏過的貨架後面的地面。「這兒有兩個人的腳印,有一個人的腳印很小,可能就是那個名叫柳玉瑾的丫頭的。」侍衛長回答道。
柳玉瑾和沈烈兩個人面面相覷。這個侍衛長果然不是常人。至少在柳玉瑾的印象里,用腳印來判斷主人的身高和年齡、性別這個技術。是出現在現代刑偵中的。而她也只是在那些偵探劇中看過。要不是因為現代的科技發達,信息傳播廣泛,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
「那另一個腳印就是沈烈的了?這可就好玩了……」莫偉山的聲音听起來若有所思。
侍衛長並沒有說話。那一陣沉默听得柳玉瑾和沈烈是膽戰心驚。沈烈有些隱隱的後悔。他們一開始就應該躲到空間里面來,而不是站在貨架後面。這樣的話也就不會被莫偉山兩個人發現他們的腳印,也能減少他們對于自己的猜測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為今之計,也就只有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把心一橫,沈烈反而有了更多的勇氣。大不了就是在這里多呆上一段時間而已。畢竟,莫偉山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里等著柳玉瑾和沈烈的出現。如果兩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一段時間。相信莫偉山也就懶得去追究這兩個人到底去哪里了。
畢竟。喜福樓沒有柳玉瑾這個廚娘的時候也照常開業了。但是。那里可不能沒有莫偉山這個老板的存在。
不過,一旦打定了破釜沉舟的主意之後,沈烈反而冷靜了下來。一個更加完善的從這個地道里面跑出去的辦法涌上了心頭。
「這個沈烈還真是有點古怪。你這麼一說,我反而對這個人沒有了興趣。」莫偉山的聲音又傳了進來。「我只是個開酒樓的,又不是捕快,也不是道士。這種神秘莫測的人物,若是招惹了他,搞不好還得給自己找點不痛快。」
莫偉山的聲音听起來還很是認真。一時之間,沈烈和柳玉瑾甚至有些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他的真心話還是只是說給他們兩個人听的話了。
「主人說得是。」侍衛長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現在只能肯定一件事。沈烈一定還在這個地道里,而且,說不定他正藏在這附近,听我們說話。」莫偉山這次甚至笑出了聲音。
柳玉瑾看了看沈烈。問道︰「這個人……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話是說給我們听的麼?」
沈烈很是沉重地點了點頭。要是說剛才那幾句話,莫偉山還是說給侍衛長听的話,那這最後一句對于沈烈的藏身之地的猜測,則是真真正正地說給沈烈听的了。雖然他不能肯定沈烈真的就藏在他的附近,但是這句話。如果換了個涉世不深的人來听的話,沒準就真的信了。
可是,莫偉山現在說出了這樣的話,他的目的就自然只有一個了——讓沈烈和柳玉瑾從這里出去。
且不說他的話是真正的內心所想還只是欺騙二人出去的謊言。總之,他既然如此說,那麼沈烈和柳玉瑾二人反而更加地不能從這里出去了。
「我們先靜觀其變。等到莫偉山真的放松了警惕的時候,才是我們能夠從這里出去的時候。這人歸根結底是個商人,誰知道他嘴里說出的話有幾分真假?如果我們就這樣相信了他,從這里出去。萬一他集結了手下的侍衛們向我們發動進攻,且不說我們根本沒法從他手下逃月兌。就算是藏回了空間里,你的秘密也只怕會暴露無遺的。」沈烈沉重地說道。
柳玉瑾點了點頭。沈烈的分析很是到位,將兩個人的未來的可能性全部分析了出來。她不能不听沈烈的話。
「那我們怎麼辦?」柳玉瑾道。
「一個字,等。」沈烈回答。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這個空間里倒是吃喝不愁。就連兩個人的衣裳也有很多套。可是現在擺在兩個人面前的是另外一個難題︰這里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鋪,兩個人究竟要怎麼住?
「這很簡單。我們砍一些木材,做出一張床就好了。實在不行,就弄一個草甸子,我打地鋪就好了。」沈烈毫不在意地說道。
柳玉瑾沖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個沈烈真是顛沛流離的日子過習慣了,這種有關衣食住行的大事,他從來都是大而化之的。就好像他根本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那好吧,先不說這個。小桃和杏兒,還有林嬸他們怎麼辦?」柳玉瑾又提出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沈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柳玉瑾最放心不下的就屬這件事了。她是早晚要提出來的。而解決辦法……大概就只有——
「只能先這樣了。玉瑾,你要相信他們能夠照顧好自己。小桃和杏兒比你想象中的要成熟不少,再加上祁博遠應該會照顧她們兩個人的。而林嬸那邊也有她兒子林俊彥,總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要說他們會擔心你的話,那是一定的了。不過,我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如果我們能夠回去的話,就先去想辦法通知他們一聲。如果暫時只能躲在這里的話……」
沈烈並沒有將這個最壞的打算完全說給柳玉瑾,可是柳玉瑾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她長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去。
很快地,一滴淚水從她的眼眶里涌了出來,滴在了她的手上。晶瑩的水珠一下子砸開了,變成了四散的小水滴,滴在衣服上,很快,衣服就洇濕了一小塊兒。
沈烈有些焦急地撫模著柳玉瑾的頭發試圖安慰她︰「玉瑾,玉瑾……別哭了……他們都沒事的,放心吧。你只有好好的,他們也才會更加地放心你啊……」
一到了安慰人的時候,沈烈就顯得格外地笨拙。他翻來覆去,卻只會說「沒事了」、「你還有我呢」之類的話。
他只好反復地撫模著柳玉瑾的頭發,試圖用肢體語言來安撫柳玉瑾。
「好了……別安慰我了。我知道他們會沒事的,我也知道要好好照顧我自己。」
柳玉瑾簡直要被沈烈的安慰給氣笑了。她想起以前在現代的時候跟好姐妹的聊天。雖然那個時候她們還都只是孩子,但是現代的孩子普遍比較早熟。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她們已經在開始討論異性到底有沒有「喜歡」自己了。
柳玉瑾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好姐妹已經有了「男朋友」。提起那個男孩子,好姐妹總是嬌羞著說︰「他雖然很好……但是一點都不會安慰人。我不舒服的時候,他只會叫我‘喝熱水’。人家傷心了,他也只會撫模著我的頭說‘沒事的,還有我’。唉,真是無聊死了!一點都不懂得我們女孩子的心意!」
柳玉瑾記得當時自己只是笑笑,心里卻很羨慕好姐妹有這樣的一個依靠。雖然他不太會安慰別人,不像是女孩子那樣的細心,但是,他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安穩,可靠,讓自己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還有他能夠幫忙撐起來,十分有安全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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