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經紀公司 143【第十八章】算計

作者 ︰ 男孩丁丁

「系統通知︰七組演員晉鋒請求交易。交易內容︰第一,趕到友光醫院後門正北方二百米外的錢百里小巷支援晉鋒擊退惡鬼小光;第二,自交易成立起二十分鐘內將淺水灣監獄內名為張山北的男性犯人帶到錢百里小巷內。如果同意達成交易內容,七組演員晉鋒將把詛咒道具‘亡靈之書’歸還六組演員喬若離。請問是否同意?」

喬若離揉了揉被鎖鏈勒出紅印的胳膊,望向因長期被捆縛手腳麻痹而狼狽跌倒在地上的王子矜,簡潔地問道︰「你也收到交易許可了?」

王子矜點點頭。

演員之間請求交易許可的系統通知必須在兩分鐘內給出確定答復,否則系統會默認為演員拒絕交易。

要不要同意交易內容?

「如果不同意晉鋒的交易,我就會失去奧賴溫神弓的使用權利,你的亡靈之書恐怕也會……」

「晉鋒對我提出的交易條件就是亡靈之書。」喬若離冷聲道,「兩件詛咒道具得之不易,況且奧賴溫神弓又是少見的遠程攻擊道具,從原擁有者手中強行奪取的行為雖然不夠道義,但只要不坑害對方的姓名就絕對不會引起小組之間的爭議,屆時待他將道具帶回宿舍就可以……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

「放棄這麼大的既得利益,一定是因為他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王子矜站起身來,狠狠地跺了跺因為血液剛剛流通而麻癢的腳板,「新的詛咒道具雖然力量強大,但是如果不回宿舍就不能修改使用權限,直到這部片子完結之前,對于晉鋒來講也只是得了一把普通的長弓和一本毫無意義的古書罷了。他現在恐怕遇到了單靠一個人無法解決的困難,這才想起我們這些手下敗將……」

「子衿,你能猜到這兩條交易內容的目的嗎?」喬若離突然問道。

王子矜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張山北是4o4房間原來的主人,因為過失傷人被判入獄,現在被關押在淺水灣監獄里,他和4o4中死掉的人關系密切,說不定會對惡鬼有影響。在這種關鍵時刻,晉鋒用這麼大的利益誘使我們把這個人帶到沖突現場,很明顯是想利用這張感情牌。至于那個小光……這個昵稱只能讓我想到一個人……」

「張黎氏的弟弟,黎光?」

「沒錯,還記得小瓶蓋之前有一句詭異的台詞嗎?‘一尸三命’,如果不快點打掉ken肚子里的孩子,就會一尸‘三’命。按理說,如果ken因為鬼胎死掉那就應該是一尸兩命才對——ken算一條,ken肚子里的孩子算一條,你有沒有想過多出來的這第三條命是誰的?」

喬若離猛地一擊掌心︰「難道說是ken的弟弟小光?」她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我們之前在報紙上讀到的新聞報道上說,在海龍公寓4o4案中只死了黎晶一個人,她死因是被丈夫推倒後流產大出血,最後因搶救無效而死亡,她肚子里七個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喪生。那篇報道里絲毫沒有提到黎晶的弟弟黎明,只說是黎晶和丈夫因感情不和而爭執,張山北又是自首的,這件事根黎光有什麼關系,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怎麼會變成惡鬼?就算他變成了惡鬼,和ken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如何扯上關系的……」

王子矜搖頭急道︰「這些問題想不明白的,阿離!當務之急是作出決定——同意,還是不同意?」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距離兩分鐘的考慮時間結束,只剩下不到三十秒了。

喬若離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然後猛地呼了出來︰「同意!」

是啊,這有什麼可猶豫的?他們之前擔心的問題無外乎是答應晉鋒交易條件之後所要面臨的危險,《怨胎》的高潮顯然發生在了七組那里,她和子衿完全可以拒絕晉鋒的交易請求,然後隨便找個地方躲到倒計時結束,就可以不接觸任何危險地活回六組宿舍。但是,簡單地活著也意味著,他們將丟失重要的詛咒道具。就算晉鋒死在這部片子里,他們想要撿回詛咒道具也勢必要進入惡鬼的攻擊範圍。這樣的話,選擇就變得非常明確——

1、想要奪回詛咒道具?那就同意晉鋒的交易吧,因為即使對方死了,詛咒道具也會被他遺棄在惡鬼的腳邊。如果無論如何也想要回自己的詛咒道具,他們就必須直面生命危機。

2、拒絕晉鋒的交易條件,找個地方躲到影片終結,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處理方式。但風險和收益並存,短暫的安全只會為將來種下隱患。因為失去詛咒道具的他們,會因為實力下降而在今後的恐怖片中面臨更大的危機。

對于像喬若離和王子矜這樣的資深演員來講,第二個選項根本沒有考慮的意義。已經習慣利用詛咒道具強大力量的人,是絕對不會選擇退回到原來那種「面對惡鬼無能為力,只能倉皇逃亡祈求上蒼憐憫」的日子的。

之所以這樣那樣地矯情一番,只是因為不甘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而已。在決定「同意交易」的一瞬間,喬若離和王子矜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去錢百里小巷,先把詛咒道具拿回來!」王子矜的身子如一陣疾風般沖了出去,喬若離緊隨其後。

他們剛奔出醫院後門,就撞上了一個熟人。

「jessica小姐……還有小瓶蓋……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岳芸吃驚地望著喬、王二人,而王子矜的目光則落在她身後的奧賴溫神弓上。

「你怎麼會有這張弓?」他一把抓住岳芸的肩膀,問話的語氣冷漠而凶狠,一旦對方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立刻就要結束這個新人的性命。

這倒不是王子矜狠辣了,只是奧賴溫神弓本在晉鋒手里,現在他正與惡鬼纏斗,而岳芸一個新人卻拿著神弓跑到他們的面前,誰能保證她不是惡鬼的化身,在殺害晉鋒之後奪走神弓來誘騙他二人?

王子矜人雖小,力氣可不小。他手指縴細,抓在岳芸的肩膀上卻如同鐵箍,直把她痛得連連抽氣。

「唔……我……我是新人演員岳芸,和七組演員晉鋒交易過,要把……要把奧賴溫神弓和亡靈之書送給兩個人,你們是……」

因為劇烈運動和肩膀上的疼痛而冒出的汗水流進了眼角,岳芸不得不眯起眼楮來緩解這種不適。她身上難受得厲害,但頭腦還算清醒,並沒有直接說出她和晉鋒交易的全部內容——她知道jessica和小瓶蓋都是資深演員,但並不清楚喬若離和王子矜的長相——要知道,新人在出演第一部片子的時候是不能得到演員名單的,所以岳芸無法對號入座。她只把交易內容說出一半,是想用另外一半來核對眼前這兩個人的真實身份。

王子矜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對方能說出奧賴溫神弓和亡靈之書的名字,就說明她確實和資深演員做過交易。于是他放開岳芸的肩膀,痛痛快快地說道︰「我是王子矜,她是喬若離。如果沒猜錯的話,和你做交易的人應該是晉鋒吧。神弓和書的主人,就是我們兩個。」

岳芸打量了一番,這才將弓從背後接下,然後從懷里掏出一本古樸而厚重的書來。

「晉鋒讓我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們,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喬若離接過亡靈之書,確認了一下詛咒道具的使用權限,心里終于稍稍安穩。同時,她又對晉鋒此人產生了些許的敬佩之意。

這個男人很能算計,也很大膽。

在她和子衿被捆在芭蕉樹上的時候,他一定遇到了巨大的困難。聯系惡鬼小光出鏡、白諾身懷鬼胎等信息,不難猜到錢百里小巷里發生的事情——白諾,已經生了。

鬼胎誕生勢必會折損孕育者的體力,即使是對靈力比常人充沛的器靈來講,也不啻于闖一次鬼門關。說不定白諾已經不堪重負掛掉了,而晉鋒的實力也隨之受到波及。

時間緊迫,他需要幫手,但奧賴溫神弓和死亡之書的使用權限不在他那里,他無法利用這兩件詛咒道具,更不能通過交易的方式把詛咒道具賣給她和子衿,所以才會通過岳芸把詛咒道具送到他們兩個人的手里。

晉鋒在和她二人提出交易請求的同時,一定也和岳芸演員提出過交易請求。剛才就算他們拒絕對方的交易,只要再稍稍等上一會兒,也能從這個新人的手里拿回自己的詛咒道具。

但是,希望之峰的交易系統有一個「兩分鐘回復」的規則限定,而晉鋒利用了這條限定,打了一個漂亮的時間差。

依照岳芸的體力,從錢百里小巷到友光醫院的後門至少需要五分鐘的時間,而系統交易通知在發出兩分鐘之後必須得到回復,否則就會被默認為拒絕。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在岳芸趕來之前做出決定,而在那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已經算計好把詛咒道具送過來了。

晉鋒在賭博——他了解資深演員的心理。縱使她和王子矜會懷疑他的目的,會不甘于受控他人之手,但在短短的兩分鐘內,他們會頭腦發熱、會選擇同意。因為——

已經嘗到「異能」所帶來甜頭之人,是絕不會甘心失去這份力量的。誰願意從高高的天上掉下來,然後從此泯然眾人?

他賭贏了。

他的決策既為阻擊惡鬼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又用交易契約得到了兩個幫手。能制定出如此清晰的計劃,那個男人恐怕已經擺月兌了惡鬼的干擾。

喬若離當機立斷︰「分頭行動,我的能力剛好適合把張山北帶過來,你拿著神弓去幫晉鋒!」

「慢著阿離,我可不能留你一個人在……」

她見王子矜還在猶豫,當即強勢起來︰「這次必須听我的,難道你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擔心上嗎?」

「我只是去正常人類的監獄里帶過來一個人罷了,不會有危險的。」喬若離的語氣稍稍柔和了一些,「去吧子衿,你要面對的局面比我要危險多了,你自己才要多保重。」

王子矜也知道她說的是正確的,可是……

他望著喬若離堅定的目光,終于明白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只得一咬牙,背起長弓竄上了馬路旁邊的天台——這是從醫院後門到錢百里小巷最直線的路徑。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著回去!」

說完這句話,王子矜轉過身再也沒看喬若離一眼,他的身影在幾個跳躍後便徹底消失了在了喬若離的視線中。

喬若離快步走上馬路,一腳踢碎路邊一輛小跑的車窗。她伸手進去撫模了幾下,小轎車的引擎便被點燃了,發出「嗡嗡」的聲響。

言咒之力,世間萬物皆可號令,無論生與死,只要涉及到法則,就在亡靈之書的管轄範圍內。

當然,前提是你支付得起改變規則的代價。

喬若離眼中的紫色火焰還未滅卻,她合上亡靈之書,將它放入懷中,然後打開車門坐了坐了進去。

從友光醫院到淺水灣監獄有好長一段路程,按照交易條件,她必須在二十分鐘內趕回錢百里小巷接應晉鋒和王子矜,在這種情況下,開車無疑使最正確的選擇。

「砰!」小跑後面的車門被關上,前視鏡里多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喬若離冷聲道︰「下車。」

岳芸並沒有被她的態度嚇到,她反手扣上安全帶,然後誠懇地祈求對方︰「讓我跟著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而且我知道六年前發生在4o4房間內的人命案的真相,帶上我,我就把它全都告訴你!」

「如果你覺得我拖後腿了,到時候再把我丟下去也不遲呀……」

岳芸不想一個人留下,雖然她知道跟著資深演員也不一定會安全,但有個經驗豐富的人做依靠,心里至少會踏實一些。

在恐怖片的高潮部分,醬油角色一旦落單,基本就是豎起了死亡f1ag。wa11e在送她去《怨胎》片場的路上就給過提示︰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妨多跟著資深演員學習,新人入門的最快方式是得到資深演員的幫助。

遠處,一個男人正從便利店里奔出來,他一邊跑向喬若離二人這里,一邊大聲吼叫︰

「喂喂!你們干什麼呢,這是我的車!」

喬若離沒時間跟人廢話,她一腳踩在油門上,紅色的轎跑立刻發出一聲恐怖的怒吼,以一種瘋狂的姿態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然後便如一只烈焰纏身的猛虎,疾風閃電般沖向了雨後帶著水窪的深灰色馬路。

……

五分鐘後,淺水灣監獄門口出現兩個曼妙女性的身影。

雖然她們的衣著破爛狼狽,但一個野性高挑、一個縴瘦清秀,站在森嚴冷漠的監獄大門前就像兩朵蕭瑟夜幕下兩朵狂花,格外引人注目。

警衛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要問問話,但是面對兩名柔弱的女子,他下意識壓低了聲音︰「請問你們來這里是要探監嗎?」

「是的,我和姐姐來這里看爸爸。」清秀一些、年齡絕對不超過十八歲的少女柔柔地答道。

「探監的話要到關卡處進行身份驗證和資格申請,而且今天是星期三,根據規定是不能探監的。你們明天早上再來吧,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半都可……喂,前面那位小姐,你先停下來,我要看一下你的證件。那里訪客禁止接近,你要是再不停下來的話……」

「 嚓!」

淺水灣監獄鐵灰色的電子大門,竟然打開了。

喬若離從門禁室的玻璃窗內探出頭來,淡定地走了進去。

岳芸趕緊跟了過去,她回過頭來,沖一臉疑惑的警衛微微一笑︰「我姐姐早都已經預約過了,不用申請。」

警衛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覺得自己應該把這里的情況向上司匯報一下,但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誡他︰

「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忘記那兩個女人,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立定站好,腦中突然白光一閃,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視了——

剛剛好像有兩個……有兩個什麼來著……

……

淺水灣監獄關押犯人的大樓下,站著一群持槍的特警。

這棟大樓一共五層,在香港不算高大的建築,但從樓頂摔下來的話,這種高度足以讓人變成肉醬了。

一個身穿破爛病服的少女正站在平日里沒人接近的樓頂,她腳上套著一雙並不是很合適的白棉布軟拖鞋,踩在天台最邊緣的水泥板上,再往前一步,就是無盡的深淵。

風吹亂了烏黑的秀發,這女孩渾身浴血,顯得格外脆弱。

岳芸沖著天台口上剛剛上來的警察大聲喊道︰「除非你們放了我爸爸,否則……我現在立刻就跳下去!」

勸解員和防暴警不敢再往前進一步了,他們怕岳芸一受刺激就跳下去。雖然在監獄重地出現這麼一個瘋癲的少女是件很意外的事情,連監控人員都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但是這個女孩並不是淺水灣監獄的犯人,所以,他們不能讓她死在這里。

「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他住在這里嗎?」

勸解員在拖延時間好讓樓底下的人放好氣墊,岳芸知道這一點,因為——她,也在拖延時間。

「你們冤枉了他……你們冤枉了他!媽咪因為這件事都要離婚了,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吸人血的惡魔,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她開始胡扯,狀似癲狂,但實際上說的都是一些無法考證的瘋話。

這樣一來,勸解員又和她墨跡了五分鐘。

岳芸用余光望向遠方,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性身影已經順利地走到了監獄大門口,女人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囚服的男人,他也走出了淺水灣監獄。

因為她在犯人住的大樓頂上鬧騰,所以監獄里的工作人員和犯人都亂成了一團。從洗衣房到監獄大門這一路上竟然沒幾個人阻攔——喬若離已經順利地帶著張山北離開了監獄。

岳芸松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面沖至少有五十米遠的地面,她的眼前一陣眩暈。

緩沖氣墊都擺好了呢……

勸解員仍在喋喋不休地嘮叨著,但防暴警已經從天台的兩端包抄了過來,再過幾十秒,他們就要捉到她了。

被警察捉到恐怕就不妙了,雖然距離影片結束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但這畢竟是一部恐怖片——人身自由被限制,一旦遇到惡鬼,後果不堪設想。

該怎麼辦呢……

岳芸閉上眼楮,輕輕向前一躍——

狂風在耳邊呼嘯,短暫的空白過後,她的身子「砰」的一聲落在某個柔軟的表面上,然後高高地彈起。

醫護人員立刻圍了上來,把「昏迷」的自殺者抬上擔架,而在救護車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躺在救護床上的某人,突然睜開了眼楮。

……

距離交易成立的那一刻,已經過去了十六分鐘。

就是說,要在四分鐘之內趕到錢百里小巷去……嗎……

喬若離踩著從女警腳上扒下的坡跟皮鞋,再次出現在了監獄的大門口。

這次,門口的警衛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一出監獄大門就開始快步奔跑,淺水灣監獄旁邊有一個簡陋的停車場,她把搶來的那輛小跑就停在了車場外面,想必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交警還來不及把它拖走。

喬若離拉開車門,把呆若木雞的張山北塞進去,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她腦海里回憶起剛剛的場景︰

「岳芸,我要在五分鐘之內趕回友光醫院,你……」

她說這話的本意是要拋下這個新人,因為三個人的體重太重了,會影響車速。

誰知岳芸非常自覺地答應了她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請求︰「我留下來吧,反正我對戰斗也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留在這里剛好能幫你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她說著便轉身走向逃生樓梯,樓梯的盡頭是監獄的樓頂。

「岳芸!」

「你帶著張山北先走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個能力是有使用限制的吧,現在最好省著點用,一會還要對付惡鬼。」岳芸最後說道,「你們這些資深演員可要拖住惡鬼久一點啊。你們拖得時間越長,我就越安全。」

……

喬若離手扶方向盤,駕駛著小跑靈活地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狂風從破碎的車窗內涌入,街邊的景象走馬觀花般倒退著,喬若離一個猛地旋轉,車子扭進路旁的一條無人的小路。

小路的盡頭,就是錢百里小巷,是她和晉鋒約好見面的地方。車離巷子不到五千米的距離,喬若離甚至能听到激烈的爆炸聲。

那是奧賴溫神弓射出的箭矢爆炸的聲音——王子衿,她最親密的同伴,他還活著,並且正在那里戰斗!

喬若離已經知道了整個事件的真相,無論是名為「小光」的男孩成為惡鬼**oss的真正原因,還是之前發生在《怨胎》片場的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原委起始……她都從岳芸的口中問出來了!

自知曉真相的一刻起,她便明白了晉鋒一定要她把張山北帶到交戰現場的原因——這個男人,絕對可以分散惡鬼的注意力,並且為他們對付惡鬼制造不可多得的絕佳機遇!因為,

他,才是造成所有悲劇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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