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悲催的故事里都有不止一個奇葩在造孽,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巴掌太亮堂,三個巴掌還能奏出交響樂來,那才是真絕色!
海龍公寓4o4的故事絕對是「三個奇葩一台戲」,故事里的兩男一女,個個都走位風騷。
真相是什麼?
時間倒退回到六年前,張山北和妻子張氏黎晶搬到新居中開始甜蜜幸福的婚後生活。爭氣的張先生和同樣爭氣的張太太很快就有了一個孩子,但是懷孕不久後,沉浸在初為人母喜悅中的張太太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丈夫似乎和一些男同志來往密切,他們的關系好像已經超出了正常兄弟的範疇,比如會赤身**躺在一張床上、床底下還有用剩下的,又比如某某天在某某車里和某某男同胞熱吻被同事看見等等等等,這套說辭要是用一種比較通俗的方式來表達那就是——
有一天我突然覺得老公他有點基!
張先生︰「……」
不過張太太真不愧是人間出格的好聖母、白蓮花,她有特殊的應對出櫃丈夫的技巧——遇到這種事情,普通妻子的做法也就是暗搓搓調查一下丈夫的通信記錄啥的,最多揪出男小三轟轟烈烈地吵上一架,然後該澄清誤會的澄清誤會,該離婚的就離婚,軟包子被掐死,硬茬的鬧個不歡而散,大家最後都圖一個清靜。然而,勤勞善良的張太太卻沒這麼做,她坐在廁所里仔仔細細思考了一下午後,做出了一個決定︰把自小和自己相依為命、有嚴重社會交流障礙、似乎還有輕微戀父情結的親弟弟,塞給丈夫。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小光啊,你盯著點兒你姐夫,有什麼事情多跟姐姐說,曉得伐?」
張太太的本意是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張先生的社會地位蠻高,所以要給丈夫留夠顏面,干脆自家人的事就在自家解決,不要讓外人知道太多。張太太是這樣想的︰就算丈夫真的是個基佬,這種事讓弟弟知道也沒什麼羞恥的,弟弟又不會把這件事胡亂說出去。
但值得一提的是,張太太(原名黎晶)的弟弟黎光是個水靈靈、白女敕女敕的十六歲少年,他生得是一身的軟香肉和伶俐骨,穿著學生制服一說話就青澀得跟顆生山楂似的,剛好是張先生這種正太控最喜歡的口味。
——張太太,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就是傳說中的「肉包子打狗」麼……
算了算了,這不是重點。其實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張太太這麼做沒什麼錯的,只是她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夠全面罷了。不論後面發生什麼神奇的展開,旁觀這出家庭倫理劇的人都不該把信賴和寬容這兩種美好的品質當做嘲弄的理由。張太太大概沒看過網文,所以相關方面的知識儲備量也沒那麼豐富,所以才會在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沒有足夠的敏感度。
總之,派遣正太弟弟盯梢正太控丈夫的結果就是,弟弟被丈夫給掰彎了。
沉默中沉痛,沉痛中沉浮,浮不起來就徹底沉下去——在一個明媚而憂傷的下午,出門辦事順利而提前回家的張太太,親眼見到弟弟和丈夫在自家的床上亂搞。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白蓮花大聖母也忍不住要爆發了。張太太氣得火冒三丈,她一個箭步沖上前,扒開小鳥還硬著的丈夫,又把瑟瑟縮縮的弟弟從被窩里給揪出來,一通狠掐。
所幸,大著肚子的張太太戰斗力有點渣,她沒能掐死奪走老公的弟弟,反而被老公一把丟了出去,最後一**蹲在地上,孩子流了……
——喂喂,你的重點搞錯了好不好,出軌的人分明是你老公,跟兩個人同時有染的人也是你老公,為毛要先掐弟弟啊!
算了算了,這不是重點。死者為大,張太太因為這件事莫名其妙地丟了孩子和性命,已經夠悲慘了,有點良心的人都應該為她點根蠟燭,祝她下輩子當個渣攻,把一個個出軌的人都當做賤受壓在身下虐啊虐,還了這輩子的冤情。
咦?故事都講到這里了,怎麼還沒說出重點——弟弟呢,弟弟是怎麼死的!!!
咳咳,還記得之前提過「張先生的社會地位挺特殊」這件事嗎?張山北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天生喜歡帶把的,但不方便公開自己的性取向,為了某些難以啟齒的名目又得有個老婆,所以才有騙婚這種喪病的行為,直接導致了張太太一生的悲劇。
張太太死了,張太太的弟弟嚇壞了——他不過是個十六歲的中二少年,一心一意想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怎麼就把姐姐給搞死了呢?
不過沒關系,姐姐死了就死了,流產什麼的可是很家居平常的事哦,這又不是謀殺。小光是非常樂觀向上的好少年,他覺得自己和戀人之間終于沒了這層別扭的阻隔,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光天化日、光芒普照地在家里和親親姐夫過起同居生活了!
守得雲開見月明,激動之情難自抑……
于是在姐姐作死完畢之後,弟弟也開始作死。
小光萌噠噠地對張先生撒嬌道︰「山山啊,我們出櫃吧,我想要一場山無稜天地合的盛大婚禮。」
張先生︰「……」
小光繼續蹭蹭張先生肉肉的肩膀︰「山山啊,我們到荷蘭辦證吧,那里同志結婚是合法的喲。」
張先生默默地推開他。
小光生氣了︰「你不是說最愛我的嘛?你不是說,當初娶姐姐全都是因為看上了我嘛?」
然後張先生把小光給掐死了。
咳咳,這一段的敘事節奏可能有點兒快了,因為在「小光大膽表白」和「張先生一怒之下把他掐死」這兩件事的中間,他們其實還經歷了一些更加奇葩的事情,比如各種大鬧單位啊、各種酒吧買醉啊、各種深夜徘徊啊、各種傷心悲催啊……在這里就不把這些糟心的事情一一贅述來污染大家的眼球了,反正吧,當負面的情感積累到一定程度,張先生就再也忍受不了這個總是給自己上眼藥的事兒逼了——干脆掐死了,一了百了。
這種罪名,在當時叫「過激殺人」!
事情沒幾天就敗露了,張先生因此被關進了監獄,托「身份和地位」的福,「在港某某名流竟然是同性戀」的丑聞並沒有敗露在媒體面前,那些被警告過的記者們說來說去,也只把這起殺人案的重點放在流產死去的妻子身上,而弟弟的事兒壓根兒就沒人敢提起。
貝行之在警局檔案室里看到的案件記錄才是這件事情完整的真相,可惜的是,他還沒能走出檔案室,就被弟弟的鬼魂殺害了——真相剛剛浮出水面露了個頭,就又被惡鬼給按了下去。
一尸三命——報紙上只提到了一個人的死,但這三條命指的分別是張太太、張太太原來肚子里懷著的孩子,還有張太太的弟弟,黎光。
沒有形體的鬼魂無法作祟,所以在ken和jey搬進4o4之前,這里還只是死過人的凶宅。在這對年輕的同志夫夫搬進來之後,這惡鬼才有了能夠憑依、成長、壯大力量的溫床,所以才會發生後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
張太太流掉的女兒寄生在了ken的肚子中,又被侵略性更強的弟弟吞噬掉,張太太一直以為自己的女兒能從ken的肚子中誕生,所以便附身在jey的身上,想要保護她。
所有人都是弟弟殺的,因為他需要人類的恐懼和怨恨作為復生的力量,他需要吞噬更多無辜的靈魂來給自己塑造一個可以降生的實體,所以他不斷利用ken來殺死他身邊的、接觸過的人——比如王莎莎,比如鄰居npc們。
扮演女鄰居的王莎莎是個純粹的新人,她沒有任何特殊能力,之所以在見到ken的第一面時就嚇得要死,是因為弟弟的惡靈在她面前顯了形,也是那時候起,惡靈就發現了這個事實︰演員的靈魂比那些npc的靈魂都要好吃誒……
貝行之扮演的陳警官在調查鄰居女死亡案件的時候就說過,王莎莎以前的證件照陽光活潑青春靚麗,和她死之前一段時間的死宅女形象判若兩人——這只是王莎莎在降臨恐怖片的世界後,因為是新人第一次演戲感到恐懼,所以變得神經質了而已。
她弄那些古怪的佛珠和佛像,無外乎是想求個念想,利用這些普廣式驅魔道具讓自己變得更安全一些。
不過新人到底是新人,王莎莎不知道,希望之峰有條潛規則︰在恐怖片中帶佛珠的演員就像在安妮賴斯吸血鬼作品里帶十字架的牧師一樣——說句題外話,吸血鬼其實最喜歡大蒜味的面包。
王莎莎死得干脆,弟弟在殺掉她之後還把這件事嫁禍給了白諾,什麼手指甲里的白磷,什麼血泊中的身影,都是這個惡鬼做出的假象,就連後來ken差點掐死maggie之前產生的幻想也是他的把戲——他讓ken用自己姐姐的視角目睹了當年那場捉奸大戲,目的就是為了誤導ken和附在jey身上的姐姐。
——姐姐你看,這可是懷著你孩子的男人哦,當年你的寶寶就是在你肚子里看到那場悲劇的,現在她已經把這份記憶帶給了孕育她的人。
這樣做不但能讓姐姐繼續誤會ken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從而好好照顧他,還能隱性地離間ken與jey的關系——弟弟早就看不慣這對甜甜蜜蜜的狗男男了,大家都是同志,憑什麼你們倆成天秀恩愛,我卻要被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掐死?用小三情節刺激一下你們敏感脆弱的神經,哦也!
當然,如果能借著ken的手把maggie掐死然後再吞噬掉她的靈魂,那就再好不過了——一箭三雕!弟弟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不過可惜的是,發狂的白諾自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最後由晉鋒阻止了這起長兄弒妹的悲劇。
所以說,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個惡鬼**oss的戰斗力超強呢!
更何況,他現在又吸收了情商智商都戰五渣、但靈體密度強過中級通靈師的姐姐的力量,生成了一個完整的實體。
……
晉鋒一個翻身,躍上街道一旁的便利店遮雨傘架,情況很危險——不等他穩定好身形,傘底下就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
冷艷的黑火穿透站在傘底下打電話的npc的腦袋,這個可憐的中年男人踉蹌了幾步,便跌倒在地上。
很快,尸骨燒成了灰燼,灰燼又燒成了氣體,氣體飄散在空中。
罪魁禍首惡鬼黎光的嘴里吐出一口濁氣,那真是一口貨真價實的「濁氣」——肉眼可見的無與倫比的渾濁,慢慢飄落到地面上的真實質地,籠罩之處瞬間摧枯拉朽,所有花草以驚人的速度枯萎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吸干了它們的生命力。
「咯……」它打了一個嗝,猩紅的眸子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藏在這種小兒科的地方還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難道說,你這是在鄙視我的智商嗎?」
下一秒,一顆黑色的火球從黑漆漆如黑洞的嘴巴里噴射出來,直愣愣地襲向傘頂潛伏著的晉鋒。
晉鋒狼狽地撲倒在地,火球撞破薄薄的傘布,直接灼燒在他的手臂上,所幸那條手臂有荊棘之鎖保護,這才沒有在觸踫火球的一瞬間被分崩解離。
不過,即使只是被擦到表面的皮膚,即使有通靈師的靈力保護,晉鋒還是感受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楚。
那種痛楚,就像是每一個細胞都失去了全部的水分和營養的劇烈痛苦——**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了,它被掠奪者奪去了最重要的生命力,早已經凋零,變成腐朽的枯木。
黎光見他不敵自己的力量倒在地上,頓時覺得興趣缺缺︰「說什麼大話——還‘咱倆的事沒說完’呢——哼,其實弱得不堪一擊。就算吃了你也沒什麼成就感誒……」
它轉過頭去,望了一眼錢百里小巷的門口,露出一個惡質的笑容︰「不如……我先去把里面躺著的那個半死不活的給吃了,你覺得如何?」
「砰」、「砰」、「砰」……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惡鬼走向巷子口。它剛剛從那里奔出來是想吃掉跑去給喬若離和王子矜送詛咒道具的岳芸,現在又折回去,自然是為了吃掉奄奄一息的白諾。
為什麼要吃毫無抵抗力的白諾呢?
顯然,這是一只有智商的,並且心懷叵測的惡鬼……
叫囂著要把白諾吃掉,只是為了對付關心白諾的人而已。
果然,它剛走到巷子口,就感受到背後突然襲來一陣涼風。
「 啷!」
那是足以讓觀者心髒跳出喉嚨的觸踫!
對于晉鋒的突襲,惡鬼早已有所準備。它黑漆漆的爪子抓在身後的鎖頭上,而鎖鏈上刻印的破魔煉金陣,在接觸到惡靈實體的一瞬間就發動了。
corrodere!
腐蝕。
在符文煉金中,這個單詞代表「侵蝕」和「啃咬」,用靈力刻印在器靈武器上就可以給武器加載相應的屬性。
以腐蝕戰腐蝕,惡靈的鬼火能夠燃耗生命,那就用更猛烈的火焰燒盡這團鬼火,以毒攻毒!
晉鋒無聲地念出了這個單詞,無形中等于發動了煉金陣上的契約,在意念生發出來的同一時間,火焰從鎖鏈上的符文中泄漏出來——剛開始它只是一顆綠色的火苗,但漸漸的,這顆火苗就如同一顆真正的幼苗一樣,茁壯地長大,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綠色的火焰和黑色的火焰在空中對撞,兩股來自不同靈體的力量就像兩條盤蛇,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你咬住我的尾巴,我啃食你的脖子,開始激烈地搶奪起眼下這片土地。
晉鋒滿頭大汗,他的靈力在短短十幾秒的對撞中消耗了大半,而惡鬼似乎還蠻輕松的模樣,它抖了抖手上纏繞的鎖鏈,眼看幽綠色的火焰快要侵蝕到自己的臂膀,這才從口中吐出黑火與之相抗。
它一邊看著空中的黑蛇將綠蛇吞進嘴巴里,一邊無奈地搖頭嘲諷道︰
「你就這麼點兒能耐麼?真無趣,我看還是先吃掉巷子里的那個人比較好哦,然後……醫院里好像還有幾個不錯的貨色,他們的靈魂好像更濃稠一些,嚼起來更香!」
它口中「濃稠的靈魂」自然指的是希望之峰的演員們,作為實際存在得靈體,他們自然比npc的靈魂更有吞噬的意義。
黎光清楚得很︰要殺掉清醒的晉鋒其實並不是很容易,剛剛那次對撞它看起來應付得很隨意,但實際上只有它自己知道,要吞噬那團綠色的火焰石多麼不容易。那種可怕的感覺就像是吃了燙嘴白薯的惡犬,想要擺月兌掉不斷傷害自己的熱源,卻被恐怖的熱量黏住牙齒,無論如何掙扎都不得解月兌。
它的確比晉鋒強,但晉鋒打不過它還可以逃跑,這是它不願意見到的。所以殺掉晉鋒,很困攤。
但是殺白諾就不一樣了,對方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它只需吞噬掉這只美味的靈魂,就能輕輕松松地打破晉鋒的心理防備。
于是,它裝作不再理會晉鋒的模樣,一手拖著鎖鏈,一手緩緩張開。五根指頭上鋒利的爪子慢慢撐成傘狀,它的掌心如盛開妖花中的蕊蕾,只不過本該含苞待放的蕊蕾上卻盡是涂抹著黑色的不祥。
掌中鬼火,鬼火即刻騰舞,在下一秒將沖向毫無防備的白諾……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青龍白虎,對仗紛紜。天為火,氣為精,五味白黃,水突靈玢……」某人的嘴唇在以一種看不見的高頻速度震顫,嗡嗡的咒音從不斷小幅度開合的裂縫中溢出——
黎光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灼熱了一些……
暗色的龍紋從某人背後燃起,待黎光反應過來想要回頭時,那個人已經從背後沖了過來!
「……凶穢消散,八荒**,廣修億劫,證我神通……」
飄渺地聲音也隨著那個決絕的身影飛了過來!
太快了,它還沒做好準備!
——至少讓人家把pose擺完啊,混蛋!
「……燒燒燒燒燒燒燒……」
晉鋒的口中仍在呢喃著這個字眼,但他的人已經沖到距離惡鬼不到半米的地方,一人一鬼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那雙暗紅色的血眸里甚至閃出一抹金色的亮光——那不是它的光,那是他的光!
「燒!!!!!」
晉鋒凶狠地撞進黎光的懷里,通靈術的龍紋已經燃遍了他的半個身子,所以他這整整半邊身子都是武器,所有**在外面的皮膚、所有從毛孔里蒸出的熱氣,都是能將惡鬼皮肉燒焦烤熟的,破魔力量!
青白色的煙霧從這一人一鬼相接觸的部位飄了出來,刺耳的膚質爆裂聲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黎光的皮肉在一點點地被淨化,它的靈魂感受到了這份劇痛,它忍不住發出憤怒的吼叫︰
「你這個……你這個……」
呵呵,蠢貨!
它轉而咧開嘴角,露出陰謀得逞後興奮的竊笑——
你上當了!
黎光用白諾刺激晉鋒,就是為了逼迫他靠近自己。它知道,這只是一個簡陋的陷阱,但對方是沒有辦法抵抗的。因為晉鋒不可能眼看著白諾被它殺,。這就是陽謀,是赤luoluo的惡意和卑劣。只要那個男人敢靠過來……只要他敢靠過來!
哈哈,靠過來就撕了你!
它伸出兩只尖利的爪子,狠狠抓住晉鋒的雙肩——它打算把這個可惡的家伙撕成兩半、撕成四瓣、八瓣……撕爛!撕成碎片!
晉鋒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上的痛苦,這更是為了心中的糾結與矛盾——
十分鐘……十分鐘就快要到了,從岳芸離開趕到友光醫院,再到王子矜和喬若離從友光醫院趕回錢百里小巷,十分鐘,總該夠了!
如果六組的人再不來,他就必須……
晉鋒費力地抬起頭來,他的視線因為生理性的疼痛而變成模糊的一團,世界就像一面巨大的哈哈鏡,街上的便利店是胖胖的,路邊的指路牌是胖胖的,而狹窄的小巷子口也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擴開一般,將肚子里的景象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白諾跌倒在巷子的深處,馬侯的尸體也在那里,如果再往上看的話……
在遠處的房頂上,似乎有一個瘦小的男孩在狂奔,他瞪著一雙馬靴也不過一米六的個頭,腦後歪楞楞的馬尾辮因為快速奔跑下的急剎車而被猛地甩到了額前——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里。
男孩拉開將近兩米長的巨型神弓,手中無箭,但隱隱約約透明的氣流卻在弓弦和弓柄間劇烈地翻滾著。
晉鋒眼神一暗,他一把抱住了黎光的腰。
「你這個白痴,給我松手!」惡鬼這次是真怒了,它討厭這個男人的觸踫——不,它討厭一切男人的觸踫,它的一生都毀在某個男人的手上,它恨……它恨……
一記夾雜著腐蝕鬼火的重拳狠狠地砸向晉鋒的頭頂,可死到臨頭,他卻連閃躲的意圖都沒有。
他仍舊死死地抱住黎光的腰,下一秒——
「嗖!」
一根長箭帶著清冽的呼嘯,從惡鬼的腦後猛地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