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汐縴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淚水漸漸溢滿眼眶,是他,是葉亦煬!他還活著!太好了!
努力抑制雀躍歡呼的沖動,從高中開始到大學畢業工作,葉亦煬對她不計回報的付出,無微不至的呵護,一幕幕就仿若放電影般浮現在眼前,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地吊兒郎當闊少樣,卻在她累了倦了需要停歇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為她擋去一切風雨,然後待她休息夠了,再次放飛,重新開始下一站的旅程,歲月的不經意流逝中,他已經成為她刻入骨髓的至親。
而如今,他們又一同穿越了,原來,在同一個空間,還有一個可以值得依靠的人,她不再是一個人,漂泊無依,這一點讓沐晨汐激動不已,可是,他究竟在哪?
眉頭漸漸蹙緊,大腦中不斷回旋著蕭瀟清脆如鈴的聲音。
她說,姐姐,你過得挺不錯的嘛,可憐了那位哥哥費盡心思尋你,受盡折磨,你若有心,他在華都等你。
華都,東靈的京城。葉亦煬在華都?心中的狂喜逐漸冷卻發寒,她說他受盡折磨,他是不是過得很不好?既然知道她在縉城,為什麼他不來找她,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她的下落,怕是不吃不喝披星戴月地趕來了,如今卻只是讓蕭瀟來傳話?是不是他也和她一般,被困在某處,身不由己?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沐晨汐迅速藏好相片,所幸昏暗的燈光掩去了臉上了淚痕,來人是蕊兒。
「沐姑娘,需要幫忙嗎?王爺請你去一趟。」
「不必了,我這就去。」沐晨汐斂了斂神色,走出了廚房。
進入房門,陸逸已經告退了,房中只余景涵一人。男子白衣寂寥,清俊的容顏在燭光下尤為華美,眉宇間卻透著一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霸氣。
對于景涵,沐晨汐是有些惱的,雖然他對她還算不錯,名義上是賣身為奴的丫鬟,卻是好吃好喝地供著自己,雖然兩個人總是吵吵鬧鬧,整日叫囂著要辦了她,卻也沒真的意義上治過她的不敬之罪,可是他卻霸道獨裁,野蠻地畫地為牢,將她軟禁,甚至設計讓她嫁給他,只為了勾結上她所謂的義父。
他的心思深不可測,其中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沐晨汐懶得去猜。以前不知何去何從,暫且寄于此處,走一步算一步,也沒什麼,如今卻是有了明確的目標,她要去華都,找到葉亦煬,此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急切地想要月兌身。
景涵見她站在原地不做聲,有些不習慣此刻的寂靜,心口悶悶的,再一次後悔帶她去赴宴,從府衙後院見到她開始,他的心里就一直彌漫著一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清是什麼,只是讓他感到很是不安,凝視了她許久,終是開口打破了沉默,道︰「不是做夜宵去了嗎?」
沐晨汐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是打著做夜宵的幌子出去的,卻是兩手空空地回來了,頓了頓,道︰「看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就沒做。」
景涵凝眉,有些氣結,「敢情你是為自己做的夜宵?」
沐晨汐好奇地反問︰「王爺沒吃飽嗎,奴婢覺著王爺吃得挺好挺飽的呀,一桌子美食還有美女,所謂秀色可餐,奴婢想王爺是需要消食還差不多,理應不會餓才對!」
景涵唇角勾起淺笑,她開始頂嘴了,仿若熟悉的氣氛又回來了,一時心情轉好,藍眸鎖住她的面頰︰「這話本王怎麼覺得味道不一樣呢,你該不會告訴本王,你在吃味吧!」
沐晨汐暗暗翻了白眼,果然是個自戀狂,面上卻是甜甜一笑,諷刺道︰「奴婢覺著王爺和奴婢不但眼光相左,這听人說話理解也是相左的,要不王爺怎麼會覺得奴婢會吃味?」
景涵微微眯起眼楮,驟然起身,一下子拉近二人的距離,負手而立,俯子,絕美的臉龐近在眼前︰「你生氣了?」
卻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地下了判斷。
沐晨汐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明明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聲音有幾分清冷︰「王爺覺得奴婢不該生氣嗎?奴婢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卻被人說成了通房丫頭,王爺覺得拿女子的名節來開玩笑很好玩嗎?奴婢可還要嫁人,請王爺莫要辱人名聲。」
景涵心中冷哼,看重名節,簡直是放屁,若真如她所說,他們日日夜夜呆在一個房中,他看過她的身子,吻過她,抱過她,她所謂的什麼名節早就不存在了,聲音霸氣中帶了幾分寒意︰「嫁人?除了本王,你還能嫁給誰?」
「不好意思,這話語病太重了,什麼叫除了王爺,我還能嫁給誰,奴婢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高攀尊貴無比的王爺,所以至始至終王爺都不在奴婢想要嫁的人的選擇範圍內,自然沒有‘除了王爺’這一說,奴婢要嫁自然是奴婢喜歡的人。」
景涵的火頭一下被挑起,喜歡的人,她有喜歡的人,而自己居然都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這樣一想,胸中的怒火陡然竄起,藍眸沉暗無比,縴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說,你喜歡的人是誰?」
沐晨汐拍開他的手,一揚脖子,硬氣道︰「個人**,無可奉告!」
她本只是不滿被當眾說成通房丫頭,卻見到他一臉「你本就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囂張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景涵怒,突然想到什麼,壓下心中的怒火,似笑非笑︰「沐晨汐,本王好心地提醒你,收了本王的聘禮,你已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王妃卻想著嫁給別人,著實讓本王很是傷心,為了留住王妃的心,本王不介意提前大婚!」
「你……」沐晨汐氣結,這人總是歪理一大通,鼻子哼了哼,道︰「什麼聘禮?我可沒收到,再說了,那些個寶物送來時王爺有直說過是聘禮嗎?偏生被偷了才說是什麼鬼聘禮,那豈不是誰家遭賊了都能把這損失當成聘禮,然後隨便拉個姑娘來彌補損失?天底下有那麼便宜的事嗎?」
景涵斜睨了她一眼,忽然陰險地綻開一個詭異的笑容,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這男人除了冷笑很少笑得那麼歡快,沐晨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你的意思是嫌沒收到聘禮嗎?王妃果然財迷!是本王疏忽了,王妃放心,本王家大業大,家底殷實,最不缺的就是錢,明日便再次下聘,而且,保證不會比上一次的少!」說完很瀟灑地一揮袖,仿佛轉瞬間就能灑下一片白花花的銀子雨。
沐晨汐一愣,轉而磨牙,這是錢的事嗎?這是錢的事嗎?可惡,三轉兩轉地又被他繞到別處去了!
「不好意思,本姑娘對土豪沒興趣,這聘禮我不收!」
景涵眯起眼楮,土豪?雖不完全明白這詞是什麼意思,但卻是清楚地听到她說的「不收」二字。頓時火冒三丈,又被她拒絕了,作為男人,還是堂堂王爺,三番四次地被拒絕讓他覺得很是挫敗,恐怕自己從小到大听到的拒絕總和也沒有這幾日的多!
眉梢帶上一層冰霜,強硬道︰「這聘禮,你收得嫁,不收,本王當省了,你還是得嫁!」
「你個——」沐晨汐也怒了,一串髒話就差點月兌口而出,未免落人口實,又生生地忍住了。二人狠狠瞪著眼楮,互相甩了對方幾個冰刀,一時室內空氣驟降,氣氛冷凝。
良久,沐晨汐做了幾個深呼吸,她還要離開這里呢,可不能真把這位爺給惹毛了,這家伙發起瘋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把她關起來,到時直接拎出來大婚,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沐晨汐撲閃著靈動的大眼楮,眉宇間透著一股清華之氣,耐著性子道︰「王爺,你看看咱們兩個這樣的相處模式,你平心而論,咱們適合嗎?像現在這樣,說不到幾句就劍拔弩張的,你當真願意以後家無寧日嗎?」
這是實話,他們兩人的性格都太過剛烈,發展好的話,或許還能做朋友,做夫妻卻是非常勉強的。
景涵冷哼一聲,「本王說合適便合適,你無需操心,只管坐等成為王妃就成!」心中卻想著,他倆每次爭吵幾乎都是圍繞著她不肯嫁給他,其余的小吵小鬧的,還能怡情,只要她能妥協,他自然也能寬容點地對她。
況且,家無寧日也比沒有家要好!
靠!都說到和她結婚了還不用她操心?沐晨汐扭曲了,這人怎麼能野蠻成這樣?
沐晨汐深深吸了口氣,壓下想要沖上去武力鎮壓的沖動,語氣軟了幾分︰「王爺,何必呢,我們兩個,根本就就不合適,你厭煩我,我也不愛你,這樣的婚姻就是一場兒戲,到頭來,也不過是又徒增了一對怨偶,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拿來交換的,如果王爺有什麼事需要晨汐和義父商榷,晨汐定當竭力為王爺打點,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我離開!」
沐晨汐覺著,這最後一句已經點得夠明白了,他們本來就只是把她當做交易品,如果她能游說義父答應他的條件,他是不是可以對她放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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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被抓去封閉式訓練代表公司去省公司考試去了,嗚嗚,背三十多頁的A4紙啊,沒法更新,這周共有四章,還會有兩張,算是補回上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