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整個人如同從頭到腳刷上了一層冰,冒著森冷的寒氣。那句「你厭煩我,我也不愛你」刺痛地在耳邊回旋,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藍眸中漸漸掀起一層風暴,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沐晨汐怔怔地看著眼前突然間戾氣大勝的男人,一股自腳底竄起的寒顫涌遍全身,心中愕然,她說錯話了嗎?
景涵突然伸出長臂一勾,粗暴地將沐晨汐的身子扯進了懷中。一對晦澀的藍眸深深地鎖住她的俏麗的臉頰,波濤暗涌,仿佛下一刻便會將她狠狠撕碎一般。
沐晨汐被這猛然的撞擊帶得生痛,來不及顧暇,對上他的眸子,心中恐懼更甚,此刻,面前的男人雖是一身純白,氣質卻如鬼魅如閻羅,周身寒氣逼人,瞳眸飛快地映過復雜的情緒,似惱似怨似恨似痛,如道道利刃似要將她千刀萬剮,扣在腰間的手漸漸收緊,沐晨汐只覺一股碎裂般的疼痛,忍不住伸手推他,「你做什麼?你弄疼我了!」
「疼?涼薄無心的人也會疼嗎?」景涵爆吼一聲,暗啞的聲音如催命的符咒。
沐晨汐經不住抖了抖,腦海中回想起浴室那一幕可怕的場景,幾日的相處,他隨意地縱容,讓她差一點忘記,眼前的男人是一位暴戾嗜血的冷面王爺,她不明白的是,她到底哪里做錯了,至于他如此的暴怒,難道是……
沐晨汐瞳眸微縮,有些震驚自己的猜想,瞬間又被她否決了,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在宴會上受了什麼氣了,拿她當炮灰嗎?
看到懷中的人兒竟然在這樣的情景下還能走神,她果然是一點都不曾在乎過自己,景涵的火頭更猛了,驟然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四目對接,陰狠道︰「沐晨汐,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交易品,有什麼資格來和本王談條件?這場交易,什麼時候結束,由本王說了算,即使本王厭煩,哪怕厭惡地不想多看你一眼,你也只能呆在這里,一輩子都休想離開!」
他不要,不要再做被拋下的那個了!即使禁錮,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沐晨汐繁雜的思緒在听到這一番話後驟然冷卻沉澱了,她真是太白痴了,曾經以為,景涵或許沒有他表面看起來的那麼討厭,興許兩人還能做朋友,甚至在剛才那一瞬間,竟然想過景涵或許對她是有一點喜歡的,所以才會格外得縱容,所以才會受傷暴怒,而如今算是徹底清醒了,他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她只是一個交易品,一個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交易品!而他,只是惱恨這個交易品試圖月兌離自己的掌控。
仿佛听到心里有什麼尚未來得及成型的東西在瞬間碎裂了。
像她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期待什麼,從很久前就知道,奢望得越多,到頭來傷得便越重!
生硬地擠出一個笑容,因為下巴被鉗制了,笑得有些扭曲,聲音卻是冷得不行,「王爺,你挺可悲的。」
音色平淡,仿佛在陳述一個再清楚不過的事實。
景涵頎長的身影微微一晃,臉色有些發白,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危險地眯起眼楮,「你說什麼?」
「如你所說,我只是一件招人厭的交易品,難為王爺了,這些天在我面前費盡心思演戲,對著自己厭煩的人,忍得很辛苦吧,可惜了,卻始終得不到什麼,奴婢真是天真,竟沒有看清,王爺家大業大,身份尊貴,又怎麼會缺女人,女人對你們這種人而言不過都是交易的玩物罷了,王妃一位的長久空缺想來也不過是在等待它發揮的最大價值罷了吧!」
「閉嘴!」景涵一聲暴喝,如發了狂的野獸,雙目赤紅,額頭青筋凸起,驟然一揮拳,紫檀木的桌子被他生生打碎,一分為二,沐晨汐的話如最毒的針,字字刺在他的心口,化開一片猩紅。
「王爺……」蕊兒和小順子听到劇烈的響聲急匆匆地趕來,雖說王爺和沐姑娘兩人見面就吵,那也就逞逞口舌之快,從未見過王爺動那麼大怒,看著二人僵持著,地上碎了一片的木渣和茶壺碎片,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滾!」
二人被景涵吼得一個哆嗦,連連點頭,誰那麼沒眼力會去當炮灰,王爺發起火來拳腳無眼,他們可不想落得紫檀桌一樣的下場,一溜煙瞬間跑沒影了,還不忘帶上門。
景涵狠狠地盯著沐晨汐,恨不得將著女人劈開兩半來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他這幾日都是演戲麼?好!那便演給她看!
驟然俯子,攫住她的唇,他的吻帶著狂野的掠奪,狠絕的報復,霸道而肆虐,毫無技巧可言,只是單純地發泄著自己的惱怒,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吻的力度,似要狠狠地懲罰眼前這個涼薄的女人,將她揉碎,化進自己的身體里。
「唔——」沐晨汐吃痛地一聲驚呼,男子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溫熱的唇在她的唇上肆意揉虐,讓她喘不過氣,藍眸近在咫尺,帶著濃烈的恨意和佔有欲,她拼了命地掙扎,卻在他面前絲毫不起作用,景涵太過強大了,即使受了傷,對付她卻是綽綽有余,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實力決定了一切!
「嘶——」景涵一聲輕呼,放開了她的唇,舌尖邪魅地一勾,嘗到了一縷腥甜,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咬他!
沐晨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面頰帶著一縷明艷的緋紅,手腳卻是冰涼,一雙大眼楮驚恐地盯著眼前失去理智的男子。
「三番兩次地拒絕,看不出你倒是個貞潔烈女,」景涵玩味地看著她,瞳眸中帶著一縷邪魅的火紅,驟然沉了聲音︰「既然你如此看重名節,我便毀了它如何?!」
沐晨汐大驚,腳底抹油向大門跑去,還未邁兩步,便被一股大力制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砰一聲,竟被他丟上了床榻。
顧不上被撞得幾乎散架的身體,沐晨汐慌忙起身,以最快速度想要逃離,卻被他反手一拎,一摔,再一次倒回床上,這一次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白色的身影猛得壓下,溫熱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
「景涵,你不要這樣,我說錯了,我知道錯了……」沐晨汐心中充滿了恐懼,後悔剛才一時口不擇言刺激了他,頓時慌了神,她意識到景涵接下來要做什麼,而且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毀了她的名節!毀了她的清白!毀了……她!
「晚了!」景涵猛地喝了一聲,再次覆上她的唇,一只手強硬地撕開她的衣襟,哧地一聲,胸前的衣服被撕得粉碎,露出一片雪女敕的肌膚。
景涵眸光一暗,只覺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個地方,血脈膨脹,常年練武而略顯粗糙的手心急切地伸進她粉色的褻衣中,反復磨搓著她的美好,吻得更為激烈,他只知道他想要這個女人,只要她成為他的人,或許便不會輕易地說出離開的話,說出如此傷人的惡語。
「不要——」沐晨汐嚶嚀一聲,才一出口,便後悔了,強吻過後,氣力不足,此刻她的聲音竟如此嬌媚,極具誘惑,將景涵的**勾得更加旺盛。沐晨汐吃力地偏過頭,竭力躲避著他的吻,用手去阻止他在她所剩無幾布料的身體上肆意游動的手,他的觸模讓她的身體敏感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卻是毫無抵擋力。
景涵隨著她偏頭的躲避,侵略佔地逐漸轉移,火熱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臉頰、耳垂、脖頸之間,激起她陣陣的寒顫。
沐晨汐越來越絕望,心已經涼透了,她根本無從反抗,感覺抵在她小月復的火燙有著越來越壯大的趨勢。她就要這樣被強暴了嗎?恥辱的淚水逐漸溢滿眼眶,沐晨汐咬著牙承受著此刻的屈辱,她恨,恨自己為何如此卑微渺小,無能無力,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以前是,現在是,恐怕這一輩子都是,淪為一個男人禁錮的玩物,等他玩膩了,再等著被丟棄。
忽覺小月復一陣異樣,那股隱遁的氣流竟再次在體內積聚,逐漸增強,在她的身體中四處沖撞,如被囚禁的野獸,似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一躍而出。
沐晨汐錯愕,緊接著又掀起一股狂喜,這也許是她唯一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