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顏還是不放心,跟了進去,才走沒幾步,就听一聲響徹的槍響。愨鵡曉
眉心緊緊一跳!
「莫淵!」
沒有任何回應……
唐子墨,莫淵要是出什麼事,我絕對不饒過你!
無法思考再多,付顏拼命朝著里面跑過去。
漆黑的通道,伸手不見五指,還好她以前鍛煉過黑暗中的視力,很快就發現了莫淵。
「莫淵!」
他躺在地上,胸膛處一灘血跡,已經意識模糊。
前方窸窣傳來動靜,付顏怒了,滿面淚水的掏出手槍,而動靜也在她掏出手槍的時候戛然而止。
付顏沖到前面,在小道盡頭,地面與地下之間被砸開了很大一個洞口,付顏听到上面有直升機的聲音,知道他們是逃掉了。
趕緊折身回去,探到莫淵鼻尖,還有呼吸!
「莫淵,你堅持住!馬上就來人了!」
他胸膛直接被子彈貫穿,付顏無法判斷他有沒有被打中心髒……
但是按照唐子墨的水平,恐怕……凶多吉少了……
很快,葉痕的部隊就趕來了,這條小道很狹窄,只能勉強將莫淵拖了出去,然後迅速將他抬上擔架送進了手術室。
莫央心急火燎追著莫淵去了,付顏哭的快要抽過去,葉痕沒招的在一邊拼命安慰,「別哭了,莫淵不會有事的。別忘了,老大還在等你抓出間諜。」
蹲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付顏頓時想起來了,趕緊擦了眼淚站起來,「對啊,我怎麼給忘記了,我現在就過去。」
靠著付顏安裝在基地各個地方的智能監控設備,他們很快就揪出了隱藏在‘狐仙’精銳中的間諜,也沒想到,唐氏打入‘狐仙’的間諜,竟然高達100余人!
當然,這其中也不一定全是唐氏間諜,但因為唐子墨和唐子軒的潛入不知被誰傳了出去,所有抓出來的間諜統統招供都是唐氏手下,付顏憑借自己的黑客技術,也只抓出了幾個其他組織的成員而已。
好好的歡迎舞會,愣是被唐氏兩兄弟搞砸了。
‘狐仙’基地上層,作戰會議室。
除了重傷昏迷還在搶救中的莫淵外,其余九員干部都已經到齊,由于特殊時期,付顏也被恢復了干部身份。
秦慕白正在開會。
付顏和葉痕依舊是坐在他一左一右最近的兩邊。
「今天的歡迎舞會是早有計劃,只不過沒想到……」秦慕白頓了頓,淡淡的視線飄向付顏,「沒想到唐氏來的人,是兩大少爺。」
今天的舞會,目的就是排查出藏在‘狐仙’精銳中的間諜,早在秦慕白還在其他地方出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在暗地中調查內部殲細了,只是借助這樣的平台,一次性抓出來而已。
付顏垂著腦袋,眼眶兩邊還有未干的淚痕。
秦慕白後面說的話她都沒有听進去,無非就是安排干部加大成員身份的排查和調查,不允許胡亂收人等等。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莫淵胸膛前的血跡,和……
唐子墨,我們真的……近在咫尺過嗎?
你為什麼會親自動身前來,卻什麼都沒做,就這樣悄悄離開?
散會後,秦慕白讓付顏留下。
付顏知道,留下的原因。
葉痕看了她一眼,無奈搖搖頭,最後一個離開了。
房間中只剩下她,和秦慕白。
「顏顏。」他先開口喚她。
付顏突然莫名心亂的不敢看他眼楮,只是低垂著頭絞著手指。
听到他沉沉嘆了口氣,然後走到了自己身旁,「出去走走。」
「嗯。」低低應了聲,感覺老大要來牽自己,付顏也不知她哪股神經抽了,竟下意識的往後躲開。
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老大的表情會是怎樣的悲傷。
秦慕白也沒再勉強她,先朝前開門出去。
付顏死死咬緊下嘴唇,躊躇片刻,還是一咬牙跟了出去。
是時候,給自己下定決心了。
‘狐仙’基地里的大院子相當漂亮,假山,水泉,小森林,應有盡有。
月色光輝,一地銀白。
他們一前一後,在假山水泉邊站定。
風有點微微的大,付顏身後的發絲不禁隨風飄擺起來。
她輕撫了下額前劉海,背對著秦慕白,呆呆垂眸在清澈水面。
秦慕白長身玉立在她身後,皎潔月色,為他鍍上一層冷寂的白。
他知道,有些話,她要對他說。
她也知道,有些話,自己必須要對他說。
可就是說不出口。
老大,我們在一起吧。
為什麼就能這麼艱難,難于出口?
瀲灩波光,映襯出她糾結成一團的小臉。
最終,還是秦慕白先開了口。
「顏顏,決定做好了嗎?」
「我……」
老大為什麼不先談談今夜月色,聊聊他們任務過程啊?一來就切入正題,她還完完全全沒有準備好啊!
準備?準備什麼?自己不是在半個月之前就準備好了嗎?!
「你胸前的懷表不見了?」
「啊……啊?」
付顏滿頭霧水回過身來,他正認認真真的詢問,「我是說,你一直不離身的懷表。」
下意識去模墜在胸前的懷表,只抓了一手空氣。
「哦……那個懷表……丟失了。」
雖然是被第三方的人搶走,但也算是……丟失了吧。
老大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
「既然丟失,你還在猶豫什麼?」
付顏再次不懂了,懷表丟失……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嗎?
「你的懷表早已成了過去式,既然已經扔掉,為何不重新開始?」
他定定看著自己,一輪彎月在他背後成為漸漸模糊的背景。
寂寥無聲的院子,只有彼此的呼吸,輕,卻清晰。
「或許……老大你說的對。」
沉思良久,付顏露出一彎好看笑容。
「懷表丟失,也許就是老天在告訴我,不要再沉淪于過去的事。」
年華尚好,她還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去愛,重新去愛上另一個男人,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所以……
「老大……」
「顏顏。」她月兌口而出的話被秦慕白打斷。
然後,就听到他特有的清冷淡薄的嗓音,在明明淡淡的月光下,匯聚成一曲叮咚音符。
「顏顏,我們在一起吧。」
她的話,被他搶先說了。
付顏有點愣神,呆呆看著他冷峻的面頰,某一瞬,突然轉化成了唐子墨,又猛地,轉了回來。
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愛情。
忘記你,唐子墨……
付顏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氣,然後注視進秦慕白的眸光……
「好。」
「顏顏,既然在一起,就不準反悔。」
「喂喂,老大,我像這麼容易就反悔的人嗎?」
付顏勉強扯起笑容,拼命壓抑下強涌上來的哀傷……
秦慕白斜了斜眸,然後,俯身靠近。
付顏下意識往後退,他卻更快的一手就攬上自己腰身,輕用力,她就被環進了他的臂膀。
「老大……」
「噓。」
她驚懼的眸,被他的溫柔淹沒。
唇上微一涼,他吻了她。
付顏忍住渾身想要掙扎的念頭,強迫自己閉上眼,接受他。
既然已經選擇在一起,一個吻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的唇就像他的人,微涼,清泉般的味道。
恣睢柔情滿溢,他也僅僅只是淺嘗輒止,很快就松開了她。
根本不像那個人,從來不知滿足,從來都是霸道索求……
付顏垂著腦袋,羞澀之情溢于言表。
秦慕白心情大好,攬她入懷,輕嗅著她的發。
「來日方長,顏顏,我們還有一輩子時間,可以慢慢來。」
慢慢,天荒地老。
付顏靜靜埋首在他胸前,听著他的心跳由微快,轉眼就沉穩如常,不免竟有點淡淡失落。
為什麼和唐子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隨隨時時就能化為熊熊烈日,燒的自己快要融化。而和老大在一起,他清冷如月,雖然對她的感情不假,但又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些什麼……
或許老大說的對,來日方長,她可以慢慢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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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狐仙’手術室。
干部都圍在這里,付顏和秦慕白當然也在。
莫淵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三天是他的危險期,如果今天他再不醒,就真的救不活了。
莫央已經哭成了淚人。
「放心,莫淵不會有問題。」
最為冷靜的恐怕只有秦慕白了。
「但是……他似乎被打中心髒了!」付顏泣不成聲。
「不怕,有那個人在,莫淵就能活。」
包括付顏在內,大家齊刷刷看向秦慕白,「那個人?」
小白老大負手而立,望著手術室方向。
「韓雲飛。」
等等!
他們沒有听錯吧?
「韓雲飛?!他不是唐氏的人嗎?!」
在眾人驚悚的眼神下,秦慕白緩緩道,「他欠我個人情,出任務的時候偶遇上他,就帶回來了。」
帶回來?
敢情現在韓雲飛成了自己人?
不,是暫時成了……‘狐仙’的人?!
手術室的燈,叮的一聲,紅色暗下來。
手術室門打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走出來的果然是韓雲飛,他似笑非笑,斜睨付顏,算是打了招呼。
繼而,他摘下口罩,「莫淵救活了,子彈擦著他心髒過去的,沒傷到心髒。」
呼……
伴隨著緊接而來的歡呼,付顏卻陷入了深深沉思。
當時那麼近的距離,縱使黑暗無邊,但以唐子墨的眼神,真的會打偏?
而且,他為什麼不直接選擇一槍就能斃命的腦袋,而是心髒?
難不成……
是他故意打偏……放過了莫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