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你終于回來了?」司空摘星再見到個那熟悉的人影,激動得跳了起來,吸了吸鼻子故意惡聲惡氣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陸小鳳扯了扯身上襤褸的衣衫苦笑道︰「只差一點點,幸虧你們沒去,剛到哪里我就被人發現逮住了。我才發現原來往日里瞧我不順眼的人還真是不少。」
「你就這樣逃出來了?」西門吹雪微微皺眉問道。
司空摘星瞪大了眼楮,「他不逃出來還要留在那里享福不成?話說,陸小雞你還真不像蹲了幾天大牢的人了。」說罷嘿嘿一笑對著陸小鳳上下其手,「快讓我看看,這身上別是少了什麼吧!」
「滾!」陸小鳳干咳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樣的玩笑。我這一逃恐怕真的是說不清了,崆峒派的何太明死在了我的牢門口。」
「嘶!」司空摘星道抽一口涼氣︰「誰殺的?」崆峒派雖然只是後起之秀,何太明卻也算得上是元老輩的人物,一把鐵扇使得是出神入化,縱橫江北。
陸小鳳嘆道︰「不知道。無論是誰殺的,這個屎盆子注定要扣在我的腦袋上。哎,那個姑娘呢?」
司空摘星鄙夷的瞧著他︰「你到是在哪里都想著女人,柔兒去後面做飯了。」
「柔兒?她叫柔兒?倒真是個好名字,人如其名。」陸小鳳笑嘻嘻的稱贊道。
司空摘星賊兮兮地的瞥著西門吹雪,果然,那人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冷冷的對陸小鳳說
道︰「姑娘家的名字不要總隨便掛在嘴上。」
「就是就是,有損人家姑娘的閨譽!」司空摘星忙一個勁兒的附和著,卻是十足是看熱鬧的樣子。
陸小鳳怔怔地盯著西門吹雪,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擠眉弄眼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後是不是該改口叫嫂夫人了?」
西門吹雪挑挑眉,眼中突然多了幾絲憐憫,嫌棄的樣子,譏笑道︰「如果你的腦袋不是只有花生米大小,就不要把它當擺設。♀柔兒以後跟我姓,我們結拜成兄妹了。」西門吹雪眼楮里難得露出那種溫暖愉快的表情。
陸小鳳一愣卻也喜動顏色︰「恭喜,恭喜,恭喜……」他接連說了七八遍恭喜,他實在替西門吹雪高興,也替柔兒高興。在這樣困窘危難的時刻,還能結下這樣的緣分又怎能不說是一種幸運?無疑更為陸小鳳的人生帶來了另一種美好的期望。
西門吹雪也不禁笑了。他很少笑,可是他笑的時候,就像是春風吹過大地。「而且柔兒也告訴了我們很多有用的東西。」
陸小鳳神情一肅。
司空摘星得意笑道︰「那可是我的功勞,沒想到柔兒這麼聰明教她手語學的很快。」
西門吹雪道︰「柔兒曾多次提到公子,她背上的夜帝寶鑒也是公子命人刺上去的。她說在地道里所有人都很忙每天都要運走很多大箱子,我想他們應該是在運送地道里的寶貝。」
司空摘星咂舌,接著又唉聲嘆氣起來︰「可我們在地道里還是發現了很多武功秘籍,金銀珠寶啊,若是能拿回來一兩件,嘖嘖……」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贗品!」
「什麼?」
陸小鳳道︰「若是你哪怕真的裝不下運不走,肯不肯放棄這樣多的寶貝來當誘餌?」
司空摘星瞪了他一眼︰「那我情願跟那些寶貝們睡在一起一輩子!」
陸小鳳攤攤手︰「瞧,所以怎麼可能有人這樣傻?更何況他們當初找到密道必然也費了不少力氣。♀真的寶物應該早被他們轉移了,留下的除了最不值錢的只能是贗品。我想當初進入密道的應該有很多人,真正活下來的大概除了木道人,就只有我們了。」
司空摘星道;「所以木道人跟他們是一伙兒的?」
陸小鳳搖了搖頭︰「不一定。我更加懷疑……他,就是主謀!」
西門吹雪和司空摘星都沒有說話,臉色卻更加凝重。直到少女吃力的端著三三兩兩個大瓷碗走進來,氣氛才漸漸和緩下來。畢竟他們現在都還活著,能吃能喝,能跑能睡,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陸小鳳想。
花滿樓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驚聲道︰「孫姑娘?!原來你沒死?」
孫秀青蒼白著臉,含淚慘笑道︰「是啊,我還沒有死,我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孫姑娘……」花滿樓嘆息著,不難想象眼前的女子經歷了怎樣的磨難,他柔聲勸慰道︰「總之,我先讓人給峨嵋派傳個信兒,馬姑娘他們如果知道你還活著該多高興啊。」
「別!」孫秀青慌張的拉住花滿樓的袖子,哀聲懇求︰「我,我已經沒臉……沒臉再回峨眉了!我這次來,是受人指使來監視一個人。」
花滿樓的神色淡下來,「那孫姑娘為何要來告訴花某?」
孫秀青拼命地搖頭倔強地咬著嘴唇,顫聲道︰「我,我不願做那害人的事,可他們,他們偏偏不願放過我!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就告訴別人,告訴別人我跟粉燕子……通奸!告訴所有人我是個蕩婦,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孫秀青嚶嚶地痛哭著,柔弱單薄,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一切的模樣,讓人無法不憐惜她,幫助她。
花滿樓自然知道一個姑娘家的名節到底有多重要,如果滿身污名的活著還不如干干淨淨的死去,這個借口讓人也不難理解。
花滿樓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那麼,孫姑娘的意思是……?」
孫秀青垂著頭,手帕擋在眼角,低聲道︰「我,想見一見王憐花王公子,不知花公子可否幫我引薦?」
花滿樓抿了抿唇︰「孫姑娘可以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嗎?」
孫秀青緩緩地抬起頭,無聲地吐出一個名字︰葉!孤!鴻!
花滿樓一怔,微微笑道︰「孫姑娘想來是不方便外出的,還是我去把憐花叫過來好了。」
「勞煩花公子了。」孫秀青感激的福了福身。花滿樓笑著搖搖頭。
出了院子,花滿樓攔住一個小道士低聲吩咐了幾句,望著小道士的背影消失不見才緩步到了王憐花的住處。
「孫秀青想要見你。」花滿樓開門見山地說道︰「現在正等在我房里。」
「哦?」王憐花挑挑眉,笑嘻嘻道︰「不見。」
花滿樓毫不意外點點頭,反而踏踏實實的坐在了王憐花地對面,自己端起茶壺,倒滿,不緊不慢地喝著。
王憐花眨眨眼,笑道︰「你怎麼不勸勸我?」
花滿樓放下茶杯,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勸你?我只答應了為她帶口信而已。至于你去還是不去都是你的事情。」
王憐花哈哈笑起來,曖昧的壓低聲音道︰「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我的事難倒就不是你的事?」
花滿樓紅了耳朵,板著臉道︰「她……很可疑。她說自己是受了葉孤鴻的指使來監視你,且不論真假,她又為何要來告訴我?這麼長的時間她既然沒死又躲在什麼地方?做了些甚麼?」
王憐花似乎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小小棋子,不足為慮。倒是葉孤鴻……沒想到等來等去居然等到的是他。」
花滿樓擔憂道︰「葉孤鴻似乎和葉城主……」
王憐花點點頭支著下巴笑眯眯道︰「他們應該是堂兄弟,一表三千里,無論是血緣上還是關
系上。要知道,葉孤鴻崇拜的……可是西門吹雪呢!不過,你房里的美人就那樣晾著好嗎?」
花滿樓淡淡道︰「如果是她自己想走誰又能攔著?」
王憐花詫異的瞧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孫秀青一直等在房間里,她在賭,如果這次她賭贏了也許……她還能夠回到以前那種光明正
大的日子,而不用再躲躲藏藏,任憑別人欺辱。她需要一個人替她洗刷污名,能夠證明她的「清白」,甚至替她掩埋過往的種種。
花滿樓就正是她所選中的人,良好的家世,端莊的人品,英俊的長相,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要柔軟的心。他無法無視任何人的請求,更何況是一個困苦無助的女人對他苦苦求。葉孤鴻就是她的定罪羊,所有的錯她都會推到他身上!
「馬女俠,這邊請。」
窗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孫秀青一驚,屏息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出。
只听一女子道︰「原來花公子也來了,我倒是不知道。」
如此熟悉的聲音,孫秀青又怎能認不出來?馬秀珍怎麼會來這里?她突然慌張起來,四肢僵
冷,幾乎瑟瑟發抖。不可以讓他們瞧見,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在這個時候認出她來!孫秀青只剩下著一個念頭,縮在窗戶下,听著外面的動靜。
小道士道︰「這盆花是花公子特特讓我轉交給您的,說是希望能放在石秀雪女俠的靈前,但他畢竟是外男,所以……」
馬秀珍想到曾經活潑可愛的小師妹,不由紅了眼圈,低聲道︰「他有心了……也不枉……」
話音未落只听一陣喧鬧聲傳來,有人大聲喊道︰「死人了!陸小鳳跑了!快來人啊……」
馬秀珍瞪圓了眼楮,新更快孫秀青心中一松失不見了。拔腿而去。百度搜或,,更,再也不願多呆下去,毫不猶豫的帶上人皮面具,一溜煙消作者有話要說︰收藏又下降了,傷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