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邊境突然出現一伙強盜,殲yin擄掠無惡不作。但據傳聞這伙強盜早就盤踞在陳雲山上,但卻從未像如今那樣大肆作惡,其中的原因無人知曉。
幾日後,蠻軍大將軍陸骸就接到了靖墨王的王命,去討伐那伙強盜。
李藻站在窗前,面色沉暗,沒有絲毫清雅細致的感覺,看起來反倒有種滄桑操勞之感;眼泡紅腫,整張面孔有些干枯消瘦,就像是幾近枯萎的干枝,居然有些讓人心生不忍。
「老爺,陳大來了。」身後從屋外匆匆走進一個下人,他弓著身子說道。
「進!」他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眸子下蘊含著巨大的波浪,似一瞬間便可推翻一切。
「大人……」名叫陳大的男人輕踏著步子走到李藻身後,看其身手,功夫尚有幾分成就。看他穿著一身麻布大衣,一雙濃郁的劍眉下長著一雙賊溜溜的眼楮,他望著背對自己而站的李藻,濃厚的胡須中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讓你辦的事進行的如何了?」李藻依舊背對著陳大,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大人放心,陳雲山便是那妖女的葬身之地!」陳大賊賊的笑著。
李藻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在一個小女子身上翻了船,這些都無所謂;只可憐了他那兒子,居然被施以幽閉。這斷子絕孫之仇,定要那妖女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老天也真是夠意思,那妖女居然放著將軍不做反倒求靖墨王讓她從一名步兵做起。想到這里,李藻嘴角上揚,「老夫要讓那妖女受盡所有的侮辱!讓全天下的人都唾棄她!斷子絕孫之仇非報不可!!」那灰暗的眸子似乎燃起烈火,奔騰似一剎便可燎原!
另一方面。尹繆穿著戎裝,小小的個子站在隊列的最後方。
一旁的士兵無意間瞟了尹繆一眼,遂又一驚,壓著嗓子問道。「您是不是繆兒姑娘?!」
「恩……」尹繆並未將自己的視線移到別的地方,依舊盯著前面人的發髻。
「那……一會兒開戰了,小的就跟著您可以麼?嘿嘿……」听到這里,尹繆才將目光幽幽的投向一旁,一旁的男子看樣子也才十七八而已,一臉的書生樣,尤其那雙眸子清澈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了,看起來也不像是貪生怕死的樣子。
「為何?」尹繆仔細的用余光打量著這個少年,細碎的劉海蓋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垂到了濃密而縴長的睫毛上;他的皮膚很白,卻白的有些稍顯病態,因為在這正午的太陽下也似乎沒有一絲的紅暈,這反倒和那憨厚的神情有些相反。
「嘿嘿……小的在老家剛結下了喜事,小的有責任不讓妻子守寡。」這個少年的反應可以用可愛來形容了,那蒼白的臉頰上雖沒有紅暈,但是那眼神里的尷尬卻不可掩藏。尹繆听了這少年的解釋也可以接受。
尹繆淡淡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韓月!」少年見尹繆似乎接納了他,便高興的合不攏嘴,可惜那蒼白的容顏上依舊沒有任何的紅暈。
「韓月?這不應該是姑娘家的名字麼……」尹繆被搭了話茬,也同樣的壓著聲音問個沒完。卻見一旁的少年更是憨厚一笑,解釋道,「這名字是我爹起的,他說世人嗟嘆知音難求,其實難覓的不是知音,而是一顆平靜淡然且自得于世事的心,他還說今生只希望我能隨月共舞,邀月共眠。所以就單名一個月字。」
尹繆很詫異,她沒想到從這個鄉下小子的口中居然听到了如此深厚的道理,她突然佩服起這韓月的爹爹來。「你爹爹是干什麼的?」
「我爹啊,他年輕時讀過書,後來也就幫鄉里鄉親的代筆寫個家書什麼的,並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工作。」
尹繆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一旁的韓月,什麼話也沒說。隨即不遠處隊列的最前方的台子上走上一個人,看樣子應該就是傳說中雖無謀卻有萬夫難擋之勇的蠻軍大將軍陸骸。尹繆作為靖國士兵的第一次出征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