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不為後 第七十章 你是否不情願嫁給寡人?

作者 ︰ 卵痛又蛋痛的洛

「你懷中這人,可是雲袖音?」

尹繆收起自己的笑意,淡淡問道。

「是……她暈過去了!讓我進去好麼?」未央依然很是著急,可是這份著急看在尹繆的眼里,確如同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向心髒部位。

「好,進去吧……」尹繆並未多說什麼,她稍稍退了幾步,讓出道來;未央見狀大喜,慌慌忙忙的同韓清綰將雲袖音抱了進去。

「繆兒!」皇甫丹青與朦朧兩人見狀,十分的不理解尹繆的做法,看尹繆那神情顯然是不想見到雲袖音,如今,那雲袖音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不打緊,居然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抱著出現的!

「那雲袖音真是不要臉!先是與繆兒搶陛下,現在又是來搶未將軍麼!」朦朧氣不過,只能站在原地望著那兩人離開的身影,直跺腳。

「罷了罷了,朦朧,我們進去吧。」尹繆淡淡一笑,轉身向大殿里面走去。

如雲原本還在屋內剪著窗紙,結果見到一行人陸陸續續的進屋,一個個不是焦頭爛額的模樣就是陰沉著臉,看的如雲是莫名其妙的。

未央抱著雲袖音徑直向里屋走去,直接放在床榻上,並喚韓清綰到來一杯水;未央更是親手一點一點的喂她喝了下去。尹繆就站在外屋,眼睜睜的看著未央照顧雲袖音照顧的如此無微不至,心里頭很不是個滋味。

不一小會兒,雲袖音就猛地咳嗽了幾聲,她緩緩的睜開眼,見到未央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情,瞬間覺得那幾板子挨得也算值。

「未央……謝謝你……」雲袖音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袖音,你先別說話。」未央見雲袖音清醒過來想是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他露出往日那種笑容,妖媚的讓人心神蕩漾。

「繆兒,你這里有跌打藥麼?袖音她受傷了……」說著,未央轉頭詢問尹繆,他親耳听到雲袖音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對于一個細皮女敕肉的女子來說,可真是殘忍啊。

「袖音袖音的,未將軍對那個妖女那麼好做什麼!」一旁的朦朧實在是看不下去,她上前一步指著床上的雲袖音不服氣的說道。

「袖音是我少有的知己,我怎能對她不好。」未央挑眉一笑。

「你有沒有考慮我們繆兒的感受!」朦朧繼續不服氣的辯解著,現在未央笑的越是燦爛,對于尹繆越是一種傷害!

「朦朧!」一旁許久未開口的尹繆喊了朦朧一嗓子,緊接著說道,「幫她上藥。」

朦朧雖是極不情願,但是如今尹繆都這樣說了她又能怎樣?她慢騰騰的去將跌打藥取來,磨磨唧唧的不想替雲袖音上藥。

「上吧。」尹繆自然看出了朦朧的不情願,既然這雲袖音是未央的知己,那麼便不能讓她怎樣,語畢,尹繆示意周圍幾個大男人走出房門,而自己卻同如雲姑姑一起坐在外屋的椅子上。

未央等人走出門外,皇甫丹青對于未央的無知著實的厭惡;都傳聞這未央是個十分風流輕佻的人,怎麼連尹繆這點小小的心思都不知道保護,還談什麼風度翩翩。

未央感覺到皇甫丹青的惡意,他轉過身很是不解的詢問道,「皇甫將軍,剛剛為何不讓本將軍進來?」

「為何不讓進來?」皇甫丹青真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話,他那樣一個木頭人都禁不住想要冷哼幾聲,「將軍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未央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導致尹繆他們如此不開心的原因他確是不知;他收起笑意,搖搖頭。

「你可知繆兒當初為何被廢掉候選王妃的稱號麼?」皇甫丹青別過頭,望著這白雪皚皚的房頂。

「听聞,陛下當時臨幸了繆兒宮中的一名小宮女。」未央還是听說過的,事情過去見到尹繆的第一面,便知道那件事對她的折磨有多大,憔悴的面容少了許多往日的光彩。

「那你知曉那名宮女是誰麼!」皇甫丹青猛然厲聲說道。

「難道是?」未央听皇甫丹青這口氣,心里尋思著,他們平日里並不是什麼如此不好說話的人,今日突然變成這樣只有一個原因。

「沒錯,正是你抱在懷里的雲袖音!」皇甫丹青沉沉的哈了口氣,在寒冬季節哈出的氣泛著白色的樣子,在空中轉了幾轉便消散了。

未央一瞬間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所以雲袖音才會出現在王城麼?那麼為何……她又要打扮成小太監的模樣,還有繆兒,她現在是在幫助一個類似于情敵的女人麼?!

他甚至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了那麼急切的模樣,未央隱隱的覺得不好了,原來王城內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未央那妖媚的容顏上掛滿了憂愁,他緩步的走下台階,不斷的徘徊在庭院中,走到有雪的地方他還無意的多踩上那麼幾腳,心里卻不斷的在琢磨著,若是繆兒誤會了就不好了。

未央啊未央,你不是曾經在心里許諾過麼,不管何時何地,你都要守護好她麼,如今為何這麼快就傷害了她一次?

屋內,朦朧正替雲袖音上藥,朦朧現今連听到這女人的名字都恨得牙癢癢,更何況她現在就躺在這里任自己宰割,朦朧壞壞一笑,不折磨折磨這妖女,她就以為我們繆兒有多好欺負是麼!

想著,朦朧惡狠狠的將手中的藥膏拍在雲袖音的上,原本雲袖音的就基本上被打開了花,現在被朦朧這麼狠狠的一拍,雲袖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她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心里惡狠狠的想著,這個死丫頭,你就得意吧,等我有朝一日出了頭,第一個砍了你和你家主子!

「好了!」朦朧湊湊合合的給雲袖音上了點藥膏之後,便嫌棄的拍拍手,疾步走到外屋,不知道的還以為雲袖音得的什麼傳染性疾病呢。

不一會兒,站在外面的未央尹繆等人便陸陸續續的進到里屋來;雲袖音見到未央,身子上的疼痛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魅惑的一笑,「未央,真是太謝謝你了。」

然而這次未央卻不像先前那樣遞上一個笑容,而是依舊板著臉,他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雲袖音,「袖音,你為何會出現在王城內,還打扮成小太監的模樣?」

「我……」雲袖音猜到未央定是知曉了什麼,便裝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來欲博取未央的同情,她輕輕說道,「我被一個腦滿肥腸的人奪了標,听聞那人可是有好幾房的小妾了,我不願意就逃跑了,恰巧遇到王城在招選宮女,然後我就報名了……」

說這話的同時,她還不忘抽泣幾聲,整個人給人一種嬌嬌欲滴的感覺來。

「然後你就進了景元宮,勾引當時還是王子的陛下是麼!」未央蹙著眉,緊緊的盯著雲袖音,仔細的觀察著她臉上大的表情變化。

「我……繆兒姐姐,妹妹不是有意要勾引陛下的,那日陛下與妹妹都喝了些許的酒水,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雲袖音趴在床榻上,說著說著,便控制不住的梨花帶雨起來,這一動作惹得一旁的朦朧一陣癟嘴。

朦朧心里不服氣的想著,裝!你除了會裝再會干什麼!

尹繆也是覺得一陣厭惡,她一開始就覺得這女子不是尋常人,結果她卻沒有好好的做出防備;她輕輕的瞟了一眼床上矯揉造作的雲袖音,便轉身走出房間。

一旁的未央見狀也緊隨其後的走出了房間。

「繆兒……」剛走到庭院,未央便喊住尹繆,他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尹繆的手腕,臉上是無限的寵溺。

「繆兒,原諒我,我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雙手握緊尹繆的兩肩,緩緩的將背對著自己的尹繆轉過身子,直到再次捕捉到那幽冽漠然的眸子。

月落烏啼,當年錦御館那一笑,注定這綿綿紅塵里,必定與你一生糾糾纏纏,多希望,陪君醉笑三千場,曾夢想,在瘦長的月光中等待黎明的瞬刻,與君共舞。

「我發誓,從今之後,我定做到彼此相知、彼此相守、彼此相思、彼此相愛,相信我!」未央緊緊的將尹繆攬入懷中,重重的做著承諾。

尹繆听了只覺得在這寒冷的季節,身心一暖,嘴角不自覺的便勾上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她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的任由未央抱著。

趴在床榻上的雲袖音自然能稍稍听到一些未央說的話,一旁的皇甫丹青朦朧等人全都開心的相視一笑,唯獨,雲袖音默默的攥緊拳頭。

她心中的不甘逐漸擴大,蔓延了她所有的思維。

「你們在做什麼!」從大門外走進來的濟桓一進庭院就見到了緊緊抱在一起的未央與尹繆,見到這樣一副畫面,他心中醋意昂升,大吼道。

未央與尹繆顯然被濟桓的吼聲嚇了一跳,兩人循聲望去,見到濟桓一身鵝黃色瓖金邊袍子罩體,濃密的眉毛判你地稍稍向上揚起,狹長的眼眸緊緊盯著兩人,整個人給人一種又高貴又淡雅卻又散發著濃濃氣場的感覺。

「陛下來此何事?」尹繆知曉了濟桓的怒氣,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原本自己喜歡誰和誰抱在一起,都與那濟桓無關。

濟桓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兩人,什麼話也沒說便向屋里面走去;尹繆與未央相視一眼,雲袖音還躺在里面呢!想到這兩人匆匆跟上濟桓的腳步,進了屋子。

果不其然,濟桓前腳剛踏進房門,他就詫異怎麼這麼多人在這里。

鐘遠公的婦人尹繆的姑姑如雲、皇甫丹青、朦朧、韓清綰,怎麼全都聚在這里?現在再加上他與小麥子,真的是有些站不住人了的錯覺。

再向里屋望去,竟還有一人躺在床上!濟桓很是疑惑,便二話不說的向里屋走去,當看清那人的長相時,濟桓當時只能用不可思議百感交集來形容了。

「你是……」濟桓努力的搜尋著這張面容的名字,許久,他才突然想到,這不就是那個被自己臨幸了的宮女麼,她不是被父王下令處死了麼?如今為何又出現在這里?

「你是那個寡人臨幸過的宮女,你不是被父王處死了麼,為何會在這里?」濟桓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子,那晚自己喝的有些微醺,沒仔細看過這雲袖音,今日仔細看看雖然臉色蒼白憔悴,但卻是是個與嫦曦不分上下的絕世美女。

「……陛下,陛下饒命!」雲袖音一听,這濟桓竟還記得自己被處死的事,她痛苦的從床上爬下來,雙膝跪地,豆大的淚珠直往外蹦。

「饒命?!莫不是你逃了處刑!?」濟桓猛地眯起眼楮,居高蔑視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下太監服裝的女子,「先王的處刑,寡人豈可饒你!」他惡狠狠的說。

雲袖音一听,猛然覺得眼前一黑,看樣子這靖信王濟桓是認真的,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尤其是君王金口玉言君無戲言,雲袖音身子瞬間軟了下來,難道她一定要從一個狼窩跳進另一個虎口麼。

身後的未央見雲袖音那可憐模樣,不禁顧念往日的交情上前一步替雲袖音求情道,「陛下,袖音是個善良姑娘,末將懇請陛下饒了她。」

「就算如此,賜死她是先王的意思,寡人豈可輕易便違背。」濟桓背著雙手,緩緩的都到一旁的椅子上,接過朦朧遞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未央知曉濟桓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但他自己面子又不夠,無奈之下,他只能向尹繆求救;尹繆是前任靖贏王,她的話濟桓怎麼也要顧忌三分。尹繆自然感受到了未央的眼神,她倒覺得是別人她肯定會求情,只是現在這人是雲袖音。

轉眼又一想,如果尹繆此刻不替雲袖音求情,會不會被烙下個小肚雞腸的話柄?這樣想著,尹繆便覺得,無所謂求情就求情吧。

「陛下,繆兒覺得也可饒了雲袖音。」尹繆上前一步,瞟了一眼未央與雲袖音說道。

「既然如此……」濟桓放下手中的杯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尹繆一眼,便也松了松口,「那寡人就不追究了。」

雲袖音一听,立馬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她欣喜的轉頭望著未央,然而未央望著的確實尹繆,他好像一直都是那樣,一笑便是那種不羈的笑容。

雲袖音看著兩人著實眼紅的很,她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尹繆咱們走著瞧!那漂亮的丹鳳眼中不斷的冒出寒光,似要將她眼中的那個瘦弱的身影開膛破肚。

除夕夜,前殿宴會。

尹繆幾人匆匆忙忙趕到聚會,抬眼望去。

 !真是偌大的宴會!整個上朝的大殿全都擠滿了人,來來回回曲曲折折的擺了十幾排的長桌,每個位子上都放滿了美食美酒,每個桌子上更是早早的坐滿了人。尹繆幾人若不是沾了鐘遠公的面子找到了位子,不然怕是要沒地方享受這些美食了。

他們匆匆坐下,所有人都在等候著新王。

不一小會兒,靖信王與太後才緩步走上大殿;那太後便是靖墨王的王後,十分的賢淑良德。兩人坐下後,相視一笑。

「參見陛下、參見太後。」諸位大臣及其家人整齊而有序的行了一個大禮。

「眾卿新年吉祥啊。」濟桓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莊的舉起來,示意殿下坐著的所有人一同舉起酒杯來。

果不其然,殿下的所有人立馬會意的配合起來,他們通通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氣喝掉里面的酒水。濟桓見狀滿意的一笑,望著太後征求意見說道,「母後,開始吧?」

太後緩緩一笑,點了點頭,「王兒說了算。」

「大家開始吃年夜飯吧。」濟桓沖著太後輕輕一笑,隨即目光掃了掃殿下的人,他習慣性的目光四處搜尋著尹繆等人的身影,茫茫人群中,他耗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尹繆;此刻她正同嫦曦未央等人吃的樂呵呵的,時不時的掩嘴偷笑。

和未央……?

這麼說起來,濟桓猛然想到,他今日去景元宮的時候竟然見到她與未央緊緊的抱在一起,莫非,他們兩個相互表明了心意?

想著,濟桓將剛倒滿的酒杯再一次遞到嘴邊。今日的宴會可以算是非常大型的宴會了,所有的大臣王侯貴冑都會帶著自己的家人出席,對于那些有女兒的大臣們來說這可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

因為,新登基的靖信王先別說沒有王後了,連一名小小的妃子都沒有。這次的聚會,可是推薦他們寶貝女兒的大好時機。

看看這些個千金小姐,一個個著裝靚麗,巴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一朵花獻給濟桓,然而濟桓的目光卻始終被嫦曦和尹繆吸引住。

在這美女如雲的地方,那兩人果真不同,一個艷冶嫵媚,一個清麗月兌俗。

「王兒,你看各位王公大臣的女兒可有你喜歡的?」坐在一旁的太後同樣的掃了一眼台子下的人群,果真是各個都標致很啊。

「母後,王兒都不急,您急什麼。」濟桓收回自己的目光,望望身旁的太後。

「王兒,您如今是靖國君王,當早日封一個王後才好啊。」王後見濟桓依舊是副不著急的模樣,便又在台子底下掃了又掃,猛然間,嫦曦的身影進入到她的視線,她會心的一笑,「王兒,你看嫦曦如何?」

「母後,嫦曦乃皇兄的候選妃子。」濟桓心里著實的願意,可是,經過這麼些事情,原本就不想嫁給自己的嫦曦會願意嫁給自己麼?

「那又如何?王兒如今身為我們靖國的君王,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何況是一個還未過門的女子。」太後輕輕一笑,心里思量著,這王兒果真是喜歡嫦曦,當自己一提起嫦曦的名字,那銳利的目光閃過一絲的柔情。

太後算是過來人了,濟桓的這點小心思還是瞞不了她的。

「哀家有事宣布。」太後緩緩站起身,輕輕的咧嘴一笑,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揚,「嫦曦自今日起封為曦妃載入帝王家譜!」

太後突然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是一怔,就連濟桓也是如此,他怎麼也沒料到太後居然真的讓嫦曦嫁給他了。

台下原本與尹繆吃的正開心的嫦曦更是一直沒有反應過來,這怎麼沒有一點征兆的就被封妃了呢?尹繆看出了嫦曦的詫異,她悄悄的戳了戳嫦曦,嫦曦這才猛地站起身。

「謝……謝太後娘娘。」此刻嫦曦的心里已經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失望了。其實她自己不敢拍著胸脯告訴自己,她對濟桓沒有一點的感覺,那是謊話。

「恭賀陛下,恭賀太後娘娘,恭賀曦妃娘娘。」其余的王公大臣見狀,更是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被選上什麼妃子。

只可惜,這場偌大的宴會之後變再沒發生什麼太大的起伏,便那樣結束了。

自古除夕夜有守歲的習慣,尹繆與皇甫丹青、朦朧以及宮里的幾個小宮女太監在自家的景元宮內守歲。而嫦曦因為突然之間被冊封為曦妃娘娘,她就只能在宮里呆著等候濟桓的到來,然後兩人一起守歲。

嫦曦忐忑了許久,直到濟桓來了也還是十分的拘謹,完全不像是有過多年交集的兩人。濟桓也看出了嫦曦的緊張,他做到圓桌旁,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

嫦曦見狀,不知曉該怎麼做,猶豫了片刻也福身坐在濟桓旁邊。整個屋子安靜的出奇,兩人均是一言不發。

外面,白雪皚皚,連天的鞭炮聲響起。

許久,濟桓才開了口,「你是否不情願嫁給寡人?」

嫦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坐著,欣賞著外面的炮聲,一直沉默到她感受到來自濟桓的目光時,她才緩緩開口。

「陛下,您可還記得。」她的聲音很輕,輕的簡簡單單就被外面的鞭炮聲淹沒,「我們初次見面時,您就說要娶嫦曦。」

那一年,嫦曦四歲,濟桓六歲。濟桓正跟著嫦曦的爹爹常懷公埋頭苦學,正學的煩悶之時,靖墨王從門外走進來,身旁還帶著一個小蘿卜頭。見到小濟桓,小嫦曦二話不說的走過去狠狠的捏著小濟桓那肉嘟嘟的臉頰。

她女乃聲女乃氣的訓斥道,「不好好跟爹爹學知識,找打!」

不知是被這個厲害的小蘿卜頭嚇到了還是怎麼了,小濟桓竟愣愣沒有反手,說出的第一句話竟是,「你嫁給本王子,本王子就好好學習。」

自此以後,小濟桓便再也沒有注意過別的女子,更是在那一年,小嫦曦的身後多了一個比她高一個頭的跟班。

走到哪里他都會問,「嫦曦,嫁給我好不好?」

回到除夕夜,窗外的鞭炮聲絲毫沒有消退,听了嫦曦的話,濟桓的思緒也回到了兩人剛見面時的場景,那個時候自己愣愣的竟一直被嫦曦欺負到十多歲。

「記得。」濟桓也輕輕的回答,當初那個大膽的女孩子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現在這般,現在這般溫文爾雅,同普通的千金大小姐沒有什麼兩樣。

「嫦曦這輩子最羨慕的便是繆兒了。」她輕輕頷首,嘴角掛著一絲美好的微笑,「繆兒是個多麼自由的女子啊,她可以放棄王位可以放棄後位……我卻沒有那個勇氣。」

「嫦曦,寡人問你是否不情願嫁給寡人!」濟桓稍稍的有些不耐煩,她回答的這些和他的問題有什麼關系!

外面的鞭炮聲終于漸漸的消失,兩旁陪同守歲的宮女們也適時的離開兩人所在的寢宮,濟桓緊緊的盯著嫦曦。

「是……」許久,嫦曦微微垂下眼簾,輕輕的吐出那麼一個字。

雖然濟桓心里已經能夠猜出個十有八九了,但是親耳听到這個字從嫦曦的嘴里吐出來,他還是一陣火大。

他猛地一拍桌子,刷的站起身,用力的抓緊嫦曦的手腕,將她使勁的拽起來。

「啊!」嫦曦的手腕處感覺到強烈的疼痛感,濟桓每每都是如此,總會將她弄的遍體鱗傷,而習慣了這些的她一般都是盡力的克制自己不發出什麼聲音來。

相反的,越是見到這樣倔強模樣的嫦曦,濟桓越是加重自己手心的力道。

他拽著她向里屋走去,狠狠的將她摔在床榻上,一邊瘋狂的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道,「如今你不情願也得願意!」語畢他重重的壓在她的身子上。

「給寡人生個兒子吧!」濟桓毫不留情且熟練的撬開嫦曦微閉的雙齒,嫦曦立馬感覺到濟桓嘴里,那純男性的味道,唇舌柔韌而極具佔有欲。

燭光微動,床榻間兩人內心一陣燥熱,他大汗淋灕的抒發著內心的不爽與壓抑,「疼麼?疼就喊出來!」

她用盡僅存的意志力,努力的克制自己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她越是這樣,騎在她身上的他便更加賣力,一直持續了整晚。

幾日後,林府。

「主人……」一僕人樣子的男子雙膝跪地,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閉嘴!一群廢物!!!」站在書桌前的李藻,狠狠的咒罵一聲,情急之下,他抬手將桌上的紙墨筆硯全都推到地上。

李藻此刻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他攥緊拳頭,心里頭不斷的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那個妖女居然是前任靖贏王,在開什麼玩笑!!!

越想越來氣,李藻索性大步跨到桌子面前,狠狠的踢著跪在地上的這個可憐的僕人,「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只是可憐了這個下人,無緣無故的被當做了撒氣桶,被李藻狠狠的踹了好幾腳,即便很疼也不敢吱聲。

「媽的!為什麼對付一個女人越來越難!」李藻很是氣不過,先前被派進宮的雲袖音也失去了聯系,只不過是對付一個女人竟花費了他這麼多的精力。

「老爺,我們下一步怎麼辦?」那小僕人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諂媚的問道。

「先等著!以靜制動!」李藻確實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只能先看看尹繆下一步要干什麼,然後他在想個能夠順水推舟的方法,那樣豈不是輕松的很。「退下!」

「是……」那小奴才溜得倒也快,不過想想也是,那李藻此刻心情真是壞到了極點,再留在那里做什麼?挨踢還是挨罵?!只見那小奴才站起身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李藻將手背在身後,布滿紅血絲的眸子緊緊的瞪著面前被自己推翻在地上的紙墨筆硯。

「對付一個女人要這麼費勁!」

出了正月,便很少再下雪了,尹繆雖然還一直都呆在景元宮,可是她卻做好了出征的準備,她听說濟桓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想要平定這個華夏大地,光靠防御是不可靠的,一定要主動出擊才可。

尹繆知曉,濟桓的這個意思,便是主動攻打他國。

只是,濟桓剛剛登基,所有的事物都堆積在一起,尹繆倒是想請命去戰場,卻遲遲遇不到濟桓,轉眼間一個多月便那樣過去了。

嫦曦自從被冊封為曦妃之後,日日都會去景元宮找尹繆下棋,今日她照常在挽香的攙扶下來到景元宮。

來的也很是恰巧,正好遇到尹繆在用早膳,她急忙招待嫦曦坐下。

嫦曦剛坐下,雲袖音就端上來幾盤油滋滋的餡餅放到兩人面前,嫦曦一看這雲袖音怎麼還住在景元宮,趁著雲袖音再去端粥的時候便忍不住問道。

「繆兒,你怎的還將她留在景元宮?」嫦曦探著身子,瞅著雲袖音走出了視線,便壓低了聲音問道。

「恩……不然呢?將她趕出宮?」尹繆眨了眨眼,她也不想留著雲袖音啊,但看她最近這麼老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便也默認將她留下來了。

「……繆兒!」嫦曦無奈了,這繆兒怎的如此一根筋,那個女人既然有第一次偷腥的經歷,就必定還會勾搭濟桓第二次;這個簡單的道理嫦曦都知曉了,為何尹繆卻不知曉呢!

尹繆倒覺得沒什麼,那個女人想不想取悅濟桓都和她沒有半毛錢的瓜葛;想著,尹繆拿起盤子中的餡餅,那餡餅煎的是兩面金黃,油滋滋的散發著肉香味。尹繆放在嘴邊聞了聞味道,覺得味道不錯,又好心的遞到嫦曦面前。

兩人對視一笑,嫦曦默契的聞了聞那餡餅的味道,這一聞不打緊,平日里香氣撲鼻的餡餅如今再嫦曦面前可是莫名的反胃。

那油膩的味道讓她一陣惡心。

「嫦曦!你怎麼了!!」尹繆嚇得是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去理理嫦曦的後脊骨。

雲袖音與朦朧同樣聞聲而來,望見嫦曦一個勁的干嘔都是愣了好一陣子。

「你們快來看看,嫦曦只是聞了一下餡餅的味道就……」尹繆急的臉上布滿了小細汗,她著急忙慌的說著,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大喊道,「嫦曦!難道你這是害喜麼!」

听到尹繆的話,所有人都震驚了一下,隨即下一秒幾個人嘴角全都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快,朦朧!快去傳召太醫!」

不一會兒,朦朧便帶著太醫趕到景元宮;嫦曦坐在那木質的椅子上,太醫熟練的為她把脈,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結果,包括雲袖音。

「恭喜曦妃娘娘,您有喜了。」待確定之後,太醫笑呵呵的松開把脈的手,作了一個揖說道。

太醫的這句話如雨後春筍般來臨,最近這段時日,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尹繆只覺得自己的心情沉悶到無法呼吸,嫦曦有喜,這無疑是苦藥過後的糖果,甜滋滋的樂壞了人。

「快去通知陛下!」尹繆著實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當初得知上官瞳有喜之時也沒見她這般的高興;她嘴角的笑容咧到最大,一邊沖門外的朦朧喊道。

「袖音,把這餡餅收拾收拾拿下去吧,換點清淡的來。」尹繆抓住嫦曦的手,緊緊的握住,像是在傳遞喜悅般。

正當這邊開心著,那邊雲袖音著手準備撤掉沒吃的餡餅,豈料,當她端起那盤餡餅之時,她竟也覺得一陣惡心干嘔,她猛地將放下手中的蝶子,扭到一旁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雲袖音,你莫非……」里屋的尹繆自然將這些看在眼里,看雲袖音這反應莫非也有喜了?難道那一晚就種苗成功了?!

「太醫,麻煩你給她把把脈。」尹繆倏地笑不出來了,如果那雲袖音也有喜了,將來必定會和嫦曦爭寵爭王位,嫦曦,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一定會好過了。

「繆兒姐姐,算了算了……」雲袖音推月兌道。

一旁的太醫望了一眼,恰巧撞到尹繆的目光,那幽冽的目光里,分明說著給她把脈的意思。因此,太醫不顧及雲袖音的推月兌,硬是將她的手腕扯過來,強迫著把了一次脈。

「這宮女有喜了,而且懷孕時日比曦妃娘娘的還要長。」

太醫的話讓尹繆與嫦曦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真是時運不濟,好不容易以為嫦曦有喜了,沒想到緊跟著那雲袖音竟也有喜了,甚至懷的時日比嫦曦的還要長!

「退下吧……」尹繆定了定心思,沖太醫輕輕說道。

她在心里琢磨,能讓雲袖音有喜,只有那一晚了。尹繆緩步走到嫦曦身旁,兩人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便都沉默了下來。

「嫦曦有喜了?!」正當屋內三個女人沉默之時,朦朧去通知濟桓正好回來;這濟桓人還未進門,便先听見其興奮的嗓門從外面傳來。

屋內三人听到身影,均站起身;等到濟桓走進來之時,三人欲行禮卻被濟桓制止住,「嫦曦,寡人听聞你有喜了?!」

他徑直來到嫦曦身旁,平日冷漠的神情此刻也不同于往日了,那濃濃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的如沐春風;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讓平日里的幽冥冷男變成了溫和的一米陽光。

濟桓著實高興,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但是尹繆與嫦曦的神情看起來卻並沒有那麼興奮,她們二人對視了好幾眼,最後嫦曦終究是無可奈何的告訴濟桓,「雲袖音她也有喜了……」

濟桓詫異的將目光放在對面的雲袖音身上,凌冽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看的雲袖音是一陣陣的不自在。

「太醫把過脈了?」濟桓問道。

尹繆與嫦曦見狀,一同輕輕的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那寡人就封你為雲妃……入住鴻若宮。」濟桓還是很高興的,沒想到自己竟一下子得知有了兩個孩子,那種心情是無法比擬的。

「謝陛下!」雲袖音听聞自己居然被封了妃,這樣自己不就是可以和嫦曦尹繆她們平起平坐了麼!雲袖音嘴角微微一勾,心里想著自己的好日子來了,她定要讓之前那些瞧不起過她欺負過她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雲袖音這樣的女人,得到了寵愛得到了勢力,必定會大肆的炫耀一番。這不,剛冊封為妃,立馬囂張到目中無人的地步了;誰敢違背她的意願,她定以肚子中的孩子為擋箭牌,去濟桓那里告上一狀。

沒幾天的功夫,整個王城的宮女太監便再也沒人敢得罪或者違逆雲袖音的話了。

初春,正值天氣漸暖之時,尹繆越好陪嫦曦到御花園去逛逛,當幾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御花園時,卻冷不丁的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個身影。

此刻,雲袖音正坐在搖椅上,周圍圍了一圈她宮里的宮女太監,他們正很是享受的看著眼前幾個小宮女掌嘴。

尹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過去,遠遠的說道,「妹妹大清早的這是做什麼?」

雲袖音听到尹繆的聲音,將手中的茶杯往旁邊一遞,站在一旁的一名小太監立馬伸手接住,沒有絲毫不和諧的地方。她抬起眼簾,一雙媚而美的丹鳳眼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幾個身影,下一秒,她輕輕一笑。

「兩位姐姐才是,大清早的就開始管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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