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為敵（二）
「這麼快就來了？」殷璃冰若有所思地瞧著他們的背影，「竟比我們還早一步替蕭明翊接風。」
楚恆淡淡道︰「商人心思最活，十三年來兩國首次通使，還是王子親臨，多少大政要打听，多少內幕要挖，他們當然坐不住。」
「只怕還要加上一個‘多少事情得上報’吧？」殷璃冰冷笑。
商人行走四方，人脈深廣，是最好的情報人員。而且他們追逐名利，也是最容易被收買的群體。
「情理之中。倘若今日是你我身在羲國，也是一樣的情形。」
「怪不得他帶了那麼多寶物，這些東西要是變成現銀，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楚恆笑道︰「此子豈是池中物？你硬將他扔到池子里，他當然要攪亂你這一池春水才肯罷休。」
「那他好歹也該避諱著點！」
「大家同道中人，行事之法大同小異，遮遮掩掩反倒落了下乘。」楚恆說著，看了他一眼，「此人謀略之深、膽識之高、心智之敏，實為我生平僅見。所以，希望殿下莫低估了他。」
殷璃冰一愣，訥訥道︰「老師所言極是，學生受教了。」
語畢，面色通紅地別過臉去，心下懊惱不已。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對象是那個人，他竟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失去了？
只是剛見了一面而已，那個人就對他產生了這麼大的、堪稱詭異的影響，怎麼，就因為那張臉嗎？
是了，一定是因為這個，一定是……
他咬咬牙，抬眼對楚恆強笑道︰「就快到未正了，老師先請回去午休，這邊我會處理的。」
楚恆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掉轉馬頭離去。
殷璃冰招手示意行館的守衛上前，低聲吩咐︰「方才進去的那群人要替福王接風，找人全程盯梢，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我要知道席間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語畢，雙手提起馬韁，高喝一聲︰「回府！」
六十王府護衛一起催動馬蹄，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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