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些人送走,至于送去哪,薛良覺得西伯利亞就不錯。只要到了西伯利亞,別說陳忠國,就是福建路安撫使親自出馬,想要抓到他們也是難比登天。
事不宜遲,必須馬上著手準備!薛良先是把歐陽中石叫來,讓他準備準備,即刻北上販布。歐陽中石有些想不通,如果現在走的話,到了北方正好是冬季,又只能走雪原,這不是明擺著往鬼門關鑽嗎?這種事兒薛良自然心里清楚,但眼下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嗎?
雖說薛良和陳忠國關系不錯,他的車隊一般不會被盤查,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事情沒有發生之前,誰也無法過早的下判決。因此為了安全起見,薛良讓冉ch n去找陳忠國,且聯系上孫班頭,說是最近超市生意不錯,都要歸功于他們,請他們喝個酒,以示感謝。只要沒了這兩主心骨,其他的衙役就不敢隨意查甄家的車。
當天晚上,趁著夜s ,薛良獨自一人前往城東的那片荒山,去尋找蔣平的手下。到了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酉時,漆黑的夜s 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周圍盡是些亂葬崗,氣氛無比詭異。雖說薛良不信鬼神之說,但還是覺得慎得慌。除了對環境的畏懼之外,更多的是因為即將和這個案子徹底牽扯上,心里有些做賊心虛。
由于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藏在哪,薛良只能漫無目的的沿著山路往上爬,希望可以看見一些燈火。結果薛良一口氣從山腳爬到山頂,除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之外,根本沒有絲毫可以當做參照物的亮光。倒也是,現在整個松江縣的衙役都在找他們,晚上點燈,無疑是告訴衙役他們就在這里。這些常年作案的河匪反偵察能力是很強的,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既然對方沒點燈,自己是不是應該弄出點亮光來,主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想到這,薛良便從懷里拿出火折,而就在薛良鼓起嘴,準備將火折里奄奄一息但是生命力極強的火種吹燃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很雜很多。薛良還以為是蔣平的手下發現了自己,正準備呼喚他們的時候,卻听見一陣唾罵聲響起︰「特娘的!這幫鳥人躲哪去了?咱們都搜了三天了,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我說大哥,那些人是不是離開這了?」
听到這聲音,薛良的身體猛地一震,心中j ng鈴大作,連忙將火折收回懷中,匍匐進附近的一團雜草里。薛良剛躲好,一個渾厚的中年男x ng聲音便隨之響起︰「不能,消息是上面給的,極為可靠,這些人定然還在山中!都給我耐心點,上面說了,只要把人殺了,錢搶了,到時候錢分給咱們一半。下半輩子,兄弟們都吃香的喝辣的,咱也過一過地主的r 子!」
片刻之後,一群黑影從薛良面前經過。薛良屏氣凝神,數了數人頭,起碼也得有六七十人。與薛良一樣,這些人也沒有點火把,就這麼模著黑前進。從他們經過時,叮叮當當的鐵器響聲分辨,這些人手中肯定都拿著家伙事兒。
等這些人走遠後,薛良緩緩從草叢里爬出來,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幸虧白天的時候艾虎這小子提前說過這事兒,要不剛才肯定會把他們當成蔣平的手下,到時候自己恐怕小命難保。一想到艾虎,薛良心里就暖暖的,這小子已經是第二次幫自己了!看來老天爺送給自己一個佷子,並非是個小禍害,而是小福星。
薛良站起身來,眺望了一下那些人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腳邊的草叢。心想自己也太窩囊了,總是往草里鑽。如今自己和蔣平他們成了好朋友,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有個綽號?鑽草鼠?
薛良發誓,以後絕對不再往草里鑽,要像個爺們一樣,敢于正面抗爭!結果就在薛良心里這麼想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陣陣喊殺聲,薛良像個泥鰍般,跐溜一下便消失了,等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草叢中。鑽草鼠,果然名不虛傳!
黑夜之中,打斗聲尤為刺耳。薛良躲藏在草叢中,靜靜的傾听著。在傾听的同時,心中盤算,是不是兩伙人踫頭了?
雖然蔣平的手下都是混江湖的,身上皆有武藝。但對方是有備而來,再加上這黑燈瞎火的,就算有武藝也不敢隨意施展,萬一誤傷自己人就得不償失了。因此,蔣平的手下真不一定能拼得過呂二她爹那些人。
是跑還是去幫忙?薛良再次處在左右為難的尷尬位置上,在長達半盞茶的思想斗爭後,最後友情打敗了理智,薛良從草叢中鑽出,向事發地點模去。由于根本就沒有光源,薛良只能憑借聲音的強度辨別距離,等聲響足夠大,距離足夠近後,薛良再次變身為鑽草鼠,躲藏在草叢中暗中觀察。不是薛良不想上去幫忙,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還是靜觀其變才是上策。
由于黑燈瞎火的,根本分不清兩個陣營孰強孰弱,只能看到雙方擠在一起,不斷地有黑影倒下。戰況一直持續了將近小半盞茶,也就是三四分鐘的樣子吧。最後以一方撤退結束了這場混戰。等另一方追過去的時候,薛良從草叢里閃身出來,到現場一看,與想象中的一樣慘烈,倒在地上的足足有二十多個人。算上這二十個人,松江縣兩年時間足足死了將近一個加強連的人。也就是陳忠國能沉得住氣,要是換了其他人當松江縣縣令,怕是早就嚇得隱退官場了。
薛良在原地踟躕片刻後,一咬牙,一跺腳,再次追了上去。等薛良再次追上的時候,雙方又戰成了一團。照此下去,恐怕有一方死絕了,另一方才肯罷手。薛良萬萬沒想到,這地痞流氓竟然也有這樣的戰斗力。看樣子以後,還是不要輕易招惹地痞流氓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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