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驚道︰「老太太,我可沒有做什麼錯事啊!」說著頭瞌在地上,咚咚作響。
孫老夫人穩穩地道︰「你是沒有做錯事,讓人進來吧!」
王婆子不知道孫老夫人要讓誰進來,更加驚慌地去看孫夫人。
劉婆子一進屋子,便跪了下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老奴是玉院守門的,今兒個早晨,老奴的一件褂子不見了,四下里找,後來听說了玉小姐屋子里發生的事兒,說是老奴進過玉小姐的屋,可老奴真的是沒進過啊,中午的時候,我丟的子卻回來了,便想著這事有些蹊蹺,想要問問玉小姐,趕巧惜香姐姐去找我,我便跟著來了!」
劉婆子剛說完,便看到王婆子梳的一窩絲︰「你什麼時候也梳起一窩絲來了?」
正說著,忽然明白了似地,一把掌拍在王婆子的肩上道︰「你個天殺的,竟然是你偷了我的衣服去做壞事,你個天殺的,定是你梳了我的發樣兒,偷著穿了我的子,將老鼠仔兒放在玉小姐的撥步床上,你個害人精!我打死你!」
正在此時,梁小玉帶著水桃從外面進來,「老夫人!」
劉婆子當下住了手。
孫老夫人道︰「我的兒,快過來坐下,出了事,也不說一聲,可是委屈你了!」
梁小玉給孫夫人福了福,依言坐到了孫夫人的下首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想著自己也是能解決的,沒想到驚動了老夫人和夫人!」
孫老夫人道︰「竟是年紀小了些,讓這些奴才竟就欺到頭上!是我的疏忽,怎麼還不來人,快快讓人牙子帶了去!」
劉婆子道︰「玉小姐,老奴知道就是她們要害你,她偷了我的子,還梳了和老奴一樣的頭發,一定是她!」
王婆子幾步跪到孫夫人面前︰「孫夫人,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啊?」
孫夫人怒道︰「沒做什麼,怎麼會被人帶到這里?」
王婆子流出一泡淚來,接著咳了兩聲道︰「夫人,求你在老太太面前說幾句話,我在府里可是一直兢兢業業的!」
眼看著屋外的腳步聲響起,王婆子一下抱住了孫夫人的腿,
孫夫人厭惡地示意林嬤嬤,林嬤嬤上前拉開了王婆子的手道︰「你消停些吧,快些將事情說出來,說不得老太太還會留你在府中!」
兩個五大三粗子婆子進來,上前拉起了王婆子,王婆子絕望地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孫老人揮揮手,梁小玉清淺平靜地看著王婆子。
王婆子道︰「是鄭姨娘,二小姐要老奴將老鼠仔放在玉小姐的撥步床上……不過,是錦秀帶進來的!」
如若不能善了,怎麼也要有個墊背的人,否則,自己不是太冤?
錦秀不假思索道︰「是,是我帶進來的!」
如今沒有了退路,被帶到老太太這里,
梁小玉開口道︰「老夫人,王婆子既然說到這里,我便不好再插手了!」
孫老夫人道︰「她兩個如此對你,我看就打一頓賣與人牙子好了,去叫鄭姨娘吧!」
錦秀看著梁小玉,眼里含著淚,卻倔強的不想要她掉下來,梁小玉眉頭緊皺,看著錦秀,孫老夫人將梁小玉的神情看在眼里道︰「你不用憐惜,這樣背主的丫頭,死不足惜!」
孫夫人卻笑著道︰「是啊,小玉,這丫頭敢做出背主欺主的事來,是一定要打賣出去,賣到苦寒之地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只要這丫頭真的如願賣到那種地方,很快府中的下人就會知道梁小玉這個小丫頭,心思惡毒,府中自此便不會再有人好好對待她,老太太听了旁人的話,就會疏遠,過不了多久,她也就會滾出府中!
梁小玉回敬道︰「夫人說得是,是要打賣出去才是,不過我只是這府里的客人,一切听從夫人的意思!」
錦秀猛然抬頭,眼淚適時地掉落下來,原來,梁小玉是真要將她打賣出去?
可見人不能做壞事,且做了壞事,也不能得到諒解!是要付出相信的代價,才能償還。
她不由自主去模自己的肚子,小小的生命眼看就要凋零,如果賣與人牙子,她將不能再保住這個孩子,她的心一時揪起來,仿佛有一根針狠狠地不停地刺著。
孫夫人和林嬤嬤對視一眼,道︰「鄭姨娘還沒來麼?」
說著鄭姨娘進了門,同樣看到了王婆子和錦秀,
心里恨的要命,卻要支著心神好好的對應老太太的問話,最好是避開自己和女兒,眼里便涌起一絲決然。
孫老夫人盯著鄭姨娘︰「你做的好事!」
鄭姨娘撲通跪在王婆子和錦秀的前面,道︰「可是老太太听到什麼,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婆子卻跪著上前道︰「姨女乃女乃可要救我!」
鄭姨娘一轉身狠狠瞪著王婆子︰「救你什麼,你做了什麼錯事,要讓我救你!」
王婆子張著嘴一把拉過錦秀道︰「快說話啊,是姨女乃女乃讓小珠將老鼠仔交給你的,是不是,快說啊,你如果想要活命,就要快點說出來!」
王婆子看著錦秀呆怔的目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嘴里呼出很重的氣息,
錦秀道︰「說什麼?姨女乃女乃的老鼠仔嗎?是她給的,只是姨女乃女乃只是給了老鼠仔嗎?」
她還讓林嬤嬤的兒子強上了她,讓她懷了身孕,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鄭姨娘露出驚恐之色,一把掌打在錦秀的臉上︰「你個賤—人,敢這樣誣陷主子!」
錦秀嘴邊流出一縷血絲,紅艷艷地,
「不是姨娘說,要讓玉小姐滾出玉院,滾出國公府?」說著她看向梁小玉。
梁小玉也看著她,她道︰「因為玉小姐惹了二小姐,只是住進玉院,還想要做國公府的下一任國公夫人,這樣,她們便沒有了好日子過!」
梁小玉幾不可微地點了下頭,就是要這樣將玉院的事放在明面上。
錦秀忽然站起身道︰「老太太不用再審了,將我賣了吧!」
孫老夫人听到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主子有了心思,下人便要照著去辦,如今下人遭了罪,主子卻要安然無恙!
梁小玉嘲諷地看著孫夫人和鄭姨娘,
住進玉院,便會有這樣多的事。
「老夫人,不如,我搬出玉院吧,畢竟是小玉不是,不知道玉院在國公府里有這樣重要的意義!小玉不敢奢望,只是也不想再被人當作靶子,小玉只是借住在國公府里,如果實在不行,小玉可以直接搬出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