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幽後 第一百零二章刻骨相思

作者 ︰ 回雪

叱呂燕警覺地回頭,七只野狼已將她團團圍住。它們齜牙咧嘴,身上的毛發聳起,寒光殺氣從綠幽幽的眼中射出,下一刻就要向她撲過來。

回憶起十一歲那年被狼群攻擊的慘痛經歷,叱呂燕的腿又哆嗦起來。嘴里呼出厚重的熱氣,狼群嗅到鮮血的味道又向崔敬默、小玫瑰湊過去。

她不能讓它們吃了崔敬默!這是叱呂燕腦海中唯一涌現的想法。這一刻她忘記了在她面前的是七匹餓狼,她高高舉起刀就朝它們砍去。

一匹狼被她刺中,仰天嘶鳴,眼中的殺氣更重了,朝著她撲上來。

不,她還不能死,她沒讓崔敬默逃出生天!

心咚咚狂跳,要從胸膛中躍出來!就在這時,冷冷月光下落下一個敏捷健壯的身影,刀光閃過正中餓狼的脖頸處,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叱呂燕一身。群狼無首,剩下的狼見狀,都嚇得作鳥獸散,卻被那人一一斬殺。

哀嚎聲不斷,幾匹餓狼接連倒下,沒了呼吸。

那人回過身,濃眉大眼,稜角分明,鮮血染遍他粗獷英武的面容。

「賀蘭破岳!」

叱呂燕驚聲尖叫,望著他們的大英雄。

賀蘭破岳收起眼中的殺氣,扶起跌落在地上的叱呂燕問道︰「你沒受傷吧?」

「哎呀,我腿怎麼軟了?我什麼時候摔倒在地上的我都不知道。」這些天來,叱呂燕第一次如此輕松的說話,「對了,我怎麼把崔敬默給忘了。」

倆人都跑到崔敬默的身側,叱呂燕又伸出兩指探了探他的呼吸,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在指間蔓延,她重重呼出一口氣蹲坐在地上。

「幸好崔兄弟還活著。」賀蘭破岳也像叱呂燕一樣蹲坐在地上,緊皺地眉頭慢慢舒展開。

「幸好你還活著。」叱呂燕向他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有賀蘭破岳同行,她再也不必擔驚受怕。

賀蘭破岳露出久違的笑容,「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是為了崔兄弟嗎?」

這個勇敢的少女面對感情有著無比的堅定。她眨眨眼楮。笑道︰「你猜的沒錯,我喜歡崔敬默,我擔心他,所以我就來了。」

「因為擔心他,所以來了……」賀蘭破岳重復道,目光黯然。他這麼久還未歸家,葉芳奴會擔心他嗎?她知不知道,此時此刻,有一個人為她相思成災,銘心刻骨。跋涉千里只為再見她一面。

此情不知訴與誰,賀蘭破岳只得將無可排遣的相思放在風中。好讓它能出現在他心愛女子的夢里。

鬼魅般的風鑽進北魏的宮廷,拂過內室微弱的燭火。那盞燭火兀地滅了,拓跋宏從夢中驚坐起,身上生出密密的汗珠,錦衾粘在身上,忽冷忽熱。

他做了一夜的噩夢,在醒來時。天還未大亮。

又是一日來臨,只是這一日,他的生活仍是沒有馮潤。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度過多久,他還能忍受多久。想到這里,他對太皇太後的恨又多了一重。

宮女素手縴縴在他脖頸處的肌膚劃過,若有若無的撩撥,明目張膽的勾引。拓跋宏眼中不起微瀾,垂眸凝睇。美艷宮女欲迎還拒地淺笑。

「你明日不必來了。去別的宮做事吧。」

手中捧著的衣服滑落,宮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淚水漣漣。

拓跋宏像看不見她似的,從她身邊跨過去,道︰「召長樂郡公入宮。」

皇上突然召見,馮誕快馬加鞭到皇信堂。

「參見陛下。」

一進門,先單膝跪地,再站起身來,他才發現這幾日拓跋宏形容消瘦了許多。難道是為了馮潤?

「思政,朕想讓你去找一個人。♀」

馮誕了然于心,信誓旦旦地許諾道︰「臣一定不負聖望將馮潤帶回來皇上身邊。」

馮潤……他有多久沒從別人口中听過這個名字了,仿佛她被人從這世上除名。拓跋宏翻開一本書——《佛說八正道經》,書上的每一個娟秀小楷都出自她的手筆。靈泉殿中有關她的一切都被付之一炬,只有這本手抄本是吉光片羽。

馮潤在夢中回到了宮中,拓跋宏正在書桌前看書。她慢慢走到他的身側,想要觸踫他。可他們之間好像隔著一道透明的牆,怎麼也穿不透。

正在急切時,馮漪懷中抱著一個嬰孩兒,笑盈盈地過來,倚在拓跋宏的肩頭。男子俊朗非凡,女子清麗月兌塵,真是一對璧人。

馮潤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花好月圓,舉案齊眉,心痛的無以復加。

在夢中驚醒,馮潤噴出一口血,整個雪白的牆壁綻開紅梅點點。

「姑娘,你沒事吧?」

靜心湊上前去,用手帕將她嘴角的血擦拭干淨。

一門之隔,常翩翩听見有人咳嗽,輕輕敲了敲窗戶問道︰「靜心師太,里面怎麼了?」

靜航一把將她抓到身邊來,訓斥道︰「小丫頭你別多管閑事,這是俺們庵里的私事。里面的那個小尼姑生了重病,見不得風,這不沒日沒夜的咳呢。」

常翩翩恰巧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高懷觴是享譽洛陽的名醫,師太可以讓他試試……」她咋咋呼呼地向靜航叫道。

「我有說過要給你治病嗎?」

如清泉在幽谷中墜落的回響,那聲音不沾一絲人間煙火,冷冷淡淡,好像對一切都漫不經心。

聲到,人卻未到,反而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

片刻,一個背著竹筐的白衣少年從門外走來。他的眼底清澈見底,甚至映不出她們的身影。他是如此的目中無人,世間的一切都不能進入他的眼中,盡管如此仍讓人迫不及待想要闖進他的眼里,他的心里。

常翩翩恍恍惚惚認定他隱居一定是跟這副過分美好的皮相有關。

「果然是個俏郎君,難怪靜航師太不讓我見你。」常翩翩打趣道,沒想到靜航真的羞紅了臉。

被常翩翩歪打正著戳中心事的靜航趕緊遞了一碗水給他。

「我不渴。」高懷觴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常翩翩,「你剛剛說要我治病是怎麼回事?」

常翩翩一拍額頭,大叫道︰「為了欣賞美色差點把正經事兒給忘了。高大夫,我的哥哥受傷了。長樂郡公馮誕教我來找你。」

「馮誕……」高懷觴沉默了一會兒。「我不記得。就算有這麼個人,我為何要幫你治病。」

常翩翩趕緊抱著他的肩膀,死乞白賴地纏著,解釋道︰「我的大哥被生石灰燒傷了,遍訪名醫都不能治愈,馮大哥說全天下只有你能治好他!」

她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胡亂拍一把馬匹再說,卻被高懷觴毫不留情地掰開手指。

「馮誕,好像有這麼個人。」

常翩翩心中咒罵道,馮誕可是對你有恩。你居然都忘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長得再好看也不管用。

「想讓我幫你,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好好!」

高懷觴瞥了她一眼道︰「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先答應?」

「都說面有心生,我看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是個大好人。」常翩翩笑嘻嘻地回道,「難道你想讓我以身相許?」

「臭丫頭,你說什麼呢!你信不信我馬上把你趕出去。」被冷落了許久的靜航插嘴道。怒氣沖沖地就要把常翩翩攆出去。

高懷觴冷哼一聲,道︰「我今日在後山看中一棵紫靈芝,可是它生長在最陡峭的懸崖上,若你能幫我摘下來,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還沒等到他的話說完,常翩翩就像燕子一樣飛了出去。

新雪初晴,輝光乍先,落入叱呂燕眼中變成了希望。她牽著小玫瑰慢慢的走。

「賀蘭大哥,什麼時候才到啊?。」

身邊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叱呂燕習慣性偷懶。

賀蘭破岳背著崔敬默,回頭對她笑道︰「你且忍忍,馬上就要到軍營。等到了軍營,崔兄弟就有救了。」

跋山涉水千里,雙腳不知踏過多少冰雪砂礫,北魏的旗幟才重新搖曳在眼前。

賀蘭破岳還沒對同僚招手,幾名手握利器的士兵向他們沖過來。

「你們這是作甚?我是賀蘭破岳啊。」

「抓得就是你!暗通敵國,抄家滅門也不能平息此恨,今日你還自投羅網!」

賀蘭破岳听不懂他們說的話,躲開他們的刀劍並不主動攻擊。

「你們這些毛頭小兵,怎麼恁地不講理?」叱呂燕看不下去,伸手就替賀蘭破岳打了起來。

賀蘭破岳萬萬沒想到,他不遠萬里被敵國俘虜大刑加身都沒恐懼過,今日同僚的刀劍相向卻讓他心驚。

「賀蘭破岳,沒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拓跋羽的聲音突然響起。擔心著賀蘭破岳會說出事情的真相,他趕緊搶白道︰「賀蘭破岳,我北魏將士都因你而亡,今日我就拿你的血來祭祀我的戰旗。」

郁久閭予成的笑臉與拓跋羽的冷面重疊在一起,交織成一個巨大的陰謀。」賀蘭將軍,今時今日你以為你還能毫發無傷的回道北魏嗎?與你同行的人都死的死,傷的傷,就算現在我放你回去,你的皇帝也無法再信任你。」郁久l司予成用馬鞭指著被關在鐵籠中的賀蘭破岳笑道,」留在柔然,我所能給你的,絕對會比拓跋小兒給你的更多。」賀蘭破岳側臥在籠中,戲謔地反駁︰」鮮卑人從出生起學會說的第一個詞就是忠誠,忠臣不事二主,就算我客死異鄉,身首異處,也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北魏,對不起皇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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