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幽後 第一百零一章

作者 ︰ 回雪

「就憑你?」拓跋羽嗤之以鼻,「一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窮書生。♀」

趙祁明奴顏媚骨地笑道︰「草民剛才已經暗示給皇上咱們軍營中有奸細。現在崔敬默已經身亡,賀蘭破岳下落不明,不如咱們把一干過錯全部推到賀蘭破岳的身上。」

拓跋羽用食指蹭了蹭下巴,道︰「皇兄心細如絲,怎會被你這種小伎倆蒙蔽。」

趙祁明一拍手道︰「空口無憑自然很難教皇上信服,咱們就給他來個人贓並獲!咱們在敵軍那兒也有自己的眼線,不如咱們來個里應外合,因勢利導,借他們的嘴說出咱們想說的話,還怕皇上不信?」

「你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賤種。不過本王喜歡!」拓跋羽蹲子,拍了拍他的臉頰。

翌日,碧空如洗,雪後的北魏像撲上了一層薄薄的脂粉,有一種精雕細琢的美。軍營前萬物皆頹,只有紅梅綻放,紅紅點點,落在融融積雪上。

一個渾身是雪的士兵馳著一匹快馬,往軍營呼嘯而來。他手中高高舉起一塊玄鐵令牌,其他手握利器的士兵都紛紛退避三舍,給他閃出一道路。

「駕——」

突然,馬上的士兵噴出一口血,一歪身子從馬上摔下來。遠遠的,拓跋羽一眼就看見了他,足不沾地地飛身過來,將他扶起。

「小賀,你受傷了。」拓跋羽關切地問道。

听到聲響的拓跋宏也從營帳中出來,問道︰「來者何人?」

「啟稟皇上,來人是臣弟派到郁久閭予成部落中的眼線。」拓跋羽扶著那名負傷的士兵,使勁兒拍了拍他的臉,又連勝催促道,「小賀,你快醒醒,你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要稟告給皇上。」

那士兵滿臉都是血點,雙眼微張,嘴唇哆哆嗦嗦。哪能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拓跋宏擺了擺手。道︰「算了,有什麼話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到了日跌,太陽漸升,冰雪消融,北魏顯露出原來的山水。山上的枯葉已經落盡,只剩下空空蕩蕩的殘枝;水中的金魚已經被鎖到更深的水底,只剩層層疊疊的碎冰。

這幾日,馮潤就像被鎖在層層疊疊的碎冰下,看不見人世的一點光。今天,門外的女人們發了善心。把她從屋里放了出來,也讓她見見陽光。

馮潤穿上和她們一樣灰藍色的素衣。把滿頭的青絲挽起來藏在僧帽中。前幾日,她們把她按住一定要為她斬斷情絲,剃度受戒,她寧死不從才保全了烏黑的雲鬢。

喲,丫頭可算是出來了,可是帽子里的頭發算怎麼個回事?」一個肥胖的尼姑盤腿坐在樹下,端詳著馮潤。「這幾日在暗處沒仔細看,在青天白日里才看出丫頭長得真俊啊。這等頂好的樣貌就淹沒在俺們這種荒村野嶺真是可惜。」

馮潤缺懶得計較她的冷嘲熱諷。她至今也不能明白,太皇太後將自己藏在這所尼姑庵又不告訴自己的身世是為什麼。通過剛才這麼一會兒的觀察,她發現這個尼姑庵中並未有士兵看守,只要能騙過這群尼姑,她就能逃出生天。馮潤在腦海中謀劃著該如何逃出這間尼姑庵,可在別人眼中她呆呆傻傻立在庭院中認真的模樣著實可笑。「

「靜心,俺看這丫頭是不是把腦子燒糊涂了,怎麼听不懂人話了?若不是第一天來的時候俺听過她說話。還真以為她是個啞巴呢!」胖尼姑用發話了。

一旁那個叫靜心的尼姑上前模模了她的額頭,嘟囔了一聲︰「是有點燒。她那天被五花大綁地送過來後,這麼多天都沒一個人來找過她,她也挺可憐的。」

可憐?原來在她們眼中,自己真是個可憐人嗎?馮潤苦笑了一下。♀

「嘿,看她這個嬌滴滴的小模樣,俺覺得她一定是城中某個大官兒的小妾,得罪了夫人之後被這麼趕出去的。」

馮潤開口了,冷冷回道︰「我不是什麼小妾,我是皇上的妃子,如果識相的話,最好現在就放我回去。」

「她說她是皇帝老兒的女人,哈哈哈哈……」肥胖的尼姑哈哈大笑道。「丫頭俺看你真是病得不輕,俺可沒听說過皇上的妃子被趕到尼姑庵過。俺們受人之托,萬一放走了你,俺們這群人都沒活路了。」

眾人正被馮潤逗得笑的前仰後合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有沒有人啊!高大人在不在里面?小女常翩翩特來拜訪。」

常翩翩!馮潤突然來了力氣,正欲開口大呼「我在這里」卻被眼疾手快的胖尼姑用木棍打昏。

胖尼姑抹了一把汗,對靜心訓斥道︰「俺說不讓你放她出來,你不听,這倒好,若不是俺及時阻攔,可要壞了大事了。」

靜心憋著嘴,低下頭,唯唯諾諾地回道︰「靜航師姐,靜心知錯了。」

門外的常翩翩正欲撞門而入,里面的人突然把門打開,差點教她撲了個空。她尷尬地模了模頭,笑道︰「我還以為沒人呢,差點就直闖了。對不住了。」

靜航打著哈欠瞥了常翩翩一眼,把她拽出了尼姑庵,指著牌匾上的幾個大字道︰「這上面不是寫著靜月庵幾個大字了嘛,你怎麼還不長眼楮往里硬闖啊。俺們廟里都是靜字輩兒的,沒有什麼叫高大夫的。」

常翩翩平素里不是個能受氣的主兒,但是眼下自己有求于這個胖尼姑,她只要打碎牙齒和血吞。

「我說的高大人是洛陽隱秀山中的高懷觴……」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靜航又沒好氣地打斷道︰「他在洛陽,你找到俺們這兒干什麼。洛陽朝東走,不送。」說著,要將門關上。

常翩翩趕緊把腳伸進門縫中,把門頂開。雖然內心深處,她想把這個胖尼姑按在地上揍得再胖幾十斤,卻還是裝作笑嘻嘻地問道︰「師太,不是這樣的。我呢,已經去過洛陽了,只是山中的童子說高懷觴來這兒采藥了。我才來問問您……」

靜心湊過小腦袋來。插嘴道︰「高懷觴?采藥的?他前幾天不是來過嗎?就是那個長的極英俊的俏郎君。」

「對對對,就是他!」常翩翩雖然沒見過他,也並不知道他到底長得英俊不英俊,卻一口咬定那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高懷觴。

靜航回身瞪了靜心一眼,咒罵道︰「你個頭上沒長毛的笨蛋,誰教你多嘴的。」無辜被遷怒的靜心默不作聲地走了。

常翩翩听見她說的話,撲哧一笑。

靜航又惡狠狠地白了常翩翩一眼,飛快地說道︰「俺突然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他現在上山采藥去了,估計明日會下山。你明日這個時候再來吧。」說著,又要關門。

常翩翩又攔住。急切地討好道︰「師太,那您能不能收容我一晚,就一晚。」

靜航伸著手,在她眼前擺了擺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您的意思就是願意收容我了?「常翩翩興高采烈地就往里面闖。靜航見常翩翩並沒領悟道自己的意思,怒從膽生。猝不及防地用龐大身軀將她撞出門外,然後趕緊用門栓頂上。

「俺不就是想要香火錢嗎?這個小氣鬼!」

等馮潤醒來時,她覺得脖子處一片酸痛,她邊揉邊掙扎起身,再睜開眼楮,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常翩翩,常翩翩……」

馮潤使勁兒敲打著門,呼喊著最後的希望。可是那一聲聲呼喊全都石沉大海,悄無聲息。她抱著她的膝蓋。靠著門坐著。她好熱,地上好冷,這樣貼著門,她才能好受一些。

被鎖在這個房間里,她分不清白天和黑衣,也感受不到生存和死亡。

戈壁上寂靜的夜空中掛著一輪陰慘慘的圓月,大雪紛紛揚揚如碎玉殘絮,像是從月亮上落下來的,染著月亮的溫度,顯得更加寒冷。

叱呂燕和身後那匹野狼單槍匹馬地又對峙了一夜。饑腸轆轆的她每呼出一口氣都少了一分力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要她一倒下,那匹餓狼一定會撲上來,將他們都啃食干淨。

越來越近了,那匹野狼離他們越來越近。它好像也看出來叱呂燕不過一直在虛張聲勢,對她不再懼怕。

小玫瑰連著幾日的奔跑已經將前蹄弄傷了,汩汩地流著殷紅的血,正強烈地刺激著野狼的腸胃。叱呂燕盯著馬蹄上的血跡,突然想到了一個妙計。

趁著野狼閉上眼楮小憩時,她將沾滿馬血的寶刀插在雪中,然後躡手躡腳地逃走。野狼嗅到血腥之氣,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它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身上的毛色也失去了光澤,亂糟糟的炸著。

它警惕地繞著刀轉了幾圈,最後還是讓那股血腥之氣迷住了心竅。它躍上前來,伸著猩紅的舌頭舌忝舐著刀刃上的血。這把寶刀吹毛立斷,但是由于連日下雪,天氣極寒,皮膚都被凍僵了,野狼的舌頭流出血它也不在意。

血越涌越多,它舌忝舐的都是自己的血,它仍然貪婪地舌忝著。舌忝著……躲在怪石後的叱呂燕終于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雪漸漸的小了,那匹野狼的已經倒在積雪中一動不動。叱呂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起刀落將它的頭砍下。原來這匹狼的貪得無厭讓它自己失血過多,最終不省人事。這種捕狼的手段還是她在北魏朝賀時,听同行的契丹將軍提及的,沒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大用場,救了她和崔敬默的命。她還沒來得及放聲大笑,身後又傳來了一陣簌簌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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