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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想怎樣?胡定航實在弄不明白。回到大廳外,他駐足不前,一時不敢進去。
「曾淑芳,開有一家公關推廣公司,听說離婚了好幾年一直沒再婚,生活奢華,裙下俊男無數……他丫的,淑芳,淑芳,淑個屁!整一個婬婦……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放過我?難道想放長線釣大魚?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老子天天擼管也不睡你的床!」
胡定航想著想著,又氣惱又擔心,忽然轉身就走,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上了車,掏出手機撥打馬偉杰的電話,打個招呼,哪知馬偉杰還沒等他開口,就說︰「正想找你。」
胡定航一愣,「哦。」
「在哪兒?」
「門口附近。」
「等我。」馬偉杰掛了電話,不一會兒就帶著兩個人大步走來。那兩個人胡定航認識,是他的小弟,一般都不在公司出現。
胡定航輕喊︰「馬先生。」
馬偉杰喝得臉色微紅,一臉的嚴肅,他一揮手說︰「上車。」
「好。」胡定航跟著上了車。車子開出豪宅二百多米,馬偉杰忽然又說︰「停車!」他皺著眉頭,不再有新的指令,似乎在思考著很嚴肅的問題。車子就停在路邊,三人雖然覺得奇怪,但都很識趣地沒有發問。
過了兩分鐘,馬偉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阿航,你走路回去。」
「啊?」
「回去,不用跟著我了。」
「那……我下車了。」
「嗯。」
胡定航下車後,車子繼續開動,旁邊的小弟名叫阿林,他問︰「老大,為什麼不讓他過去?他應該能應付。」
馬偉杰搖搖頭,「不行,他還不是這個圈子的人。」
阿林說︰「看得出他很想跟你,你對他還有戒心?」
馬偉杰又搖搖頭,「不是有戒心,他這個人我清楚,雖然身手不凡,但一直以來都是兔乖乖,真要在道上混還不夠資格。就算拉他進來他不反對,不過……」
開車的小弟名叫阿軍,他說︰「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他不是那種性格的人,做事不夠狠,經歷也不多,挑不了大梁。」
馬偉杰微微一笑,「我就是這個意思。要他打架不難,打贏也不難,但如果要他打殘或者打死人,他必然做不到。還是讓他安安分分地在公司上班,他挺能干,幫我分擔不少工作,讓我有時間出來處理另外的事情。」
阿林點點頭,「那場子怎麼辦?估計沒人制得住狂牛!」
馬偉杰喃喃咒罵︰「他丫的,福高去哪兒找來的狂牛?這麼橫!」
阿林說︰「是泰拳高手。」
馬偉杰罵得更加厲害,「草他丫的大王八蛋……」
原來,馬偉杰有間地下拳場,每個星期都有十次左右的賽事,其中涉及的賭注之多可想而知。賭注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馬偉杰喜歡。別看他平時陰沉陰沉的樣子,其實內心十分狂野十分暴力。從他處理劉武、賴家兄弟的事來看,就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
拳場養有一批拳手,都是搏擊精英,接受各方高手挑戰,有時也開放給別人私下解決恩怨,反正有得打有得賭有得看,滿足一群罪徒的變態心理就行。
馬偉杰身為主辦方,平時當然是輸少贏多,不料這段日子忽然來了一個泰拳高手,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把賭注賠率重創得慘不忍睹。從開始一賠一,到一賠零點八、零點五,到現在的零點三,已經令賭客非常不滿,怨聲載道。
明知是贏面大,買一千才得三百,有什麼味道?賭客次次都喊拆台,吵得馬偉杰心煩得很,所以他迫切需要一位高手扭轉局面。剛才他喝酒喝得興起,差點就把胡定航給叫了過去,但仔細一想還是忍住。
車子行駛一個多小時,終于到了一處偏僻的工廠區,經過三重大門下地下室,陣陣海浪般的喧鬧聲震耳欲聾,幾百人圍著擂台吶喊助威。
拳賽還沒開始,但已群情洶涌!
馬偉杰等三人從特別通道上到辦公室,隔著玻璃窗向下觀看。拳場的主管叫黑鷹,黑黑的皮膚高瘦的身材,一雙眼楮炯炯有神。
馬偉杰問︰「情況怎麼樣?」
黑鷹說︰「不好,買狂牛的單佔了八成,倍率又不敢再降,看來今晚我們得虧上百萬左右!」
馬偉杰一驚,「上百萬?」
「嗯,狂牛的老板福高哥,一個人就下了一百五十萬,按賠率能贏四十五萬。」
「他丫的!」
阿林插嘴說︰「這不是明踢場嗎!」
馬偉杰搖頭說︰「就算踢也沒辦法,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什麼客人都得接!接不了是另外一回事。」
黑鷹說︰「大哥,照這樣下去,不用三場,我們就得把以前賺的全部吐出,開始虧本!」
馬偉杰沉吟一會兒,問︰「場子里還有多少流動的資金?」
「五百萬。」
「今晚對付狂牛的是誰?」
「火霹靂!」
「他?唉,如果他還不行的話……」
大家都知道後果嚴重,一時鴉雀無聲。
賭博最怕的就是一面倒,賭客跟風猛壓,到時真是兵敗如山。
馬偉杰想了又想︰「現在唯有用拖字訣,盡量把狂牛的挑戰壓後,找出旗鼓相當的對手客串,賺些佣金和賭注再說。」
黑鷹點點頭,「是。不過……福高哥很難說話,他的意思是,逢開場日狂牛必須得有一場賽事。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拳手都不行,勉強出戰就是送死,而其他大哥也不願意出人和狂牛打。」
馬偉杰氣得緊緊閉上眼楮又再睜開,心亂如麻。
黑鷹等了一會兒,說︰「大哥,還有二十分鐘開第一場,狂牛和火霹靂那場在凌晨一點鐘。」
馬偉杰嘆氣說︰「嗯,一切你去安排吧,我盡快想辦法搞定他。」
黑鷹說︰「是。」轉身出去。
下面的鼓噪聲越來越大,賭客們越來越激動,許多人抓住擂台邊的鐵絲條不停搖晃,狀若瘋癲。
不久後開始第一場賽事,馬偉杰雙眼呆呆地望著,一點興致也提不起。凌晨一點那場狂牛的賽事才是重點,而以火霹靂的實力,估計敵不住。
阿林輕聲說︰「大哥,事急從權,還是……」
馬偉杰搖頭,「不行,就算胡定航能對付狂牛,他沒打過這種比賽,心理素質過不了。」他心念連轉,想︰「那小子……是匹黑馬!如果他真能對付狂牛,一定把當晚的賭注全部賺光!嘿嘿,今晚的數目就已經到了三百萬,後天起碼到五百萬,之後就過千萬了……」
他目光閃動,背負著雙手緩緩走動,再想︰「福高有恃無恐,必然越壓越大,其他人也跟著壓大,一次性就來個雷霆掃穴,一鍋端!」
忽然他搖搖頭,「不行,接連幾次我賠出的數目加起來也肯定過千萬,即使一次性賺回來,總數也賺不多。而且,阿航從未打過拳賽,萬一輸了,嘿嘿……我豈不是虧得更多?」
阿林和阿軍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看著馬偉杰神情變換幾次,一直沒能想出個辦法了,他們不禁暗暗焦急。
忽然馬偉杰喃喃地說︰「這是一個危機,一個很大的危機,如果處理不好,不但虧錢,還得被福高砸了場子,丟了老板和我的面子!」
阿林忍不住了,說︰「大哥,我去一趟泰國吧,那里高手多!」
馬偉杰還沒說話,忽然門板「哆哆哆」地響,黑鷹開了門,後面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哈哈大笑,「偉杰,我來了!」
馬偉杰目光一凜,隨即微笑著說︰「呵呵,福高哥,請坐。」
一個大漢龍騰虎步地走進來,滿臉橫肉,氣勢威猛,正是黑道巨擎呂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