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重生郡主的職業道德 第五十不三章 听說他小時候腦子不好使

作者 ︰ 璃絡梨落

君湛嘩啦一下從雕花大椅上站起身來,幾步就走到楚珣跟前,臉色陰沉的盯著他,緊握著的拳頭松了又緊,緊又了松,卻終是沒有揮出去。愨鵡曉

楚珣是君,他是臣,有些事放肆的不計較後果的做一回就夠了,他可不想因此讓東定王府頂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楚珣眸光沉靜的經過他身側,落座在他方才坐的大椅上,不咸不淡的看著他開口,"算本王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他日東定王府有事,本王定義不容辭!"

君湛眼里帶著暴怒之色,壓抑了好一會兒,才把眼里的暴怒漸漸轉換成薄怒,他壓抑著怒氣低低吼道︰「我要听的不是這個!」

他在這里憂心的干坐了一夜,才不是為了楚珣這王八羔子的什麼狗屁嘮叨子人情!

「那世子要听什麼?」楚珣面無表情的抬頭問他,說出口的語氣平靜,跟他的表情一樣亦不帶一絲感情。

君湛頓時被他問的一愣,是啊,他要听什麼?

听楚珣交代昨晚丟下戰事不顧,突然離開大營的緣由?

這里是他的大營,他的兵馬,他手下的將軍們都還沒有來質問,自己一個外人,憑什麼來質問?

听他交代昨晚蕭沅芷去找他後,他們都做了些什麼事,怎麼遲遲到天亮才回來,惹得自己一整夜的憂心?

雖然他很想知道,可明顯楚珣不會告訴他一個字。

君湛苦思冥想了一番之後,猛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要楚珣交待的事,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氣卻又無可奈何。

楚珣見他半天沒有響動,一時目光清冷的望著君湛開口道,「如果世子是來本王帳里討論軍政要事,那麼請坐,如若不是,還請世子出去!」

君湛頓時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終是冷哼一聲,轉身快步走出了營帳。

一出楚珣的中軍大營,他直奔後面的土丘,氣的直接一拳打在一棵大樹上,直砸得樹葉大片大片簌簌掉落,金黃的鋪滿一地。

等他怒意消得差不多了,回到軍營,士兵們正在排著隊領饅頭跟白粥喝,他一轉頭,就看見雲澈嘴里叼著一個饅頭,雙手上捧著一大包饅頭,從一堆士兵中擠出來,搖頭晃腦、手舞足蹈的朝著他的方向打招呼。

楚珣並不待見他們一行人,別說是單獨開小灶了,能讓他們跟普通士兵一樣的吃住,已算難得,雖說君湛出身顯貴,卻也自小長于軍營,平日里也曾常拿饅頭白粥填肚子,早已習慣,倒是沒有過多的計較,只不過苦了一向錦衣玉食的傅子彥。

雲澈身後,雲深提著三罐竹筒走了出來,竹筒里盛著白粥,君湛對著雲澈點了點頭,走過去與他們一同去傅子彥的營帳中用膳,剛走幾步,他突然出聲問道︰「看見蕭元了沒?」

雲澈剛一口塞進一個饅頭,吃的兩邊腮幫子鼓鼓的,見君湛問話,下意識的要回答,可出口的聲音卻吱吱呀呀不成調,君湛眉頭微皺,只听得雲深道︰「今天還沒有見過郡主。」一時君湛的眉峰皺的更深了幾分,蕭沅芷,他,傅子彥三人的營帳挨在一塊兒,按理說天都大亮了,她早該醒來了,又想到楚珣才回來不久,他想她許是累了,還在睡,當下就從雲澈手中拿過幾個饅頭,又從雲深手里拿了一個竹筒白粥朝著蕭沅芷的營帳走去。

他進去的時候,她正蜷縮在棉被中安睡。

君湛坐在榻邊看了一會兒她安詳的睡顏,在小幾上放下早飯,這才出去,抬手正要掀帳簾,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驚慌的呼聲,「三哥……」

他下意識的轉頭過去,只見蕭沅芷臉色慘白的坐在榻上,一臉的茫然加無助。

君湛尷尬道︰「我……」

第二個字還未月兌口說出,蕭沅芷已經奔下榻過來扯著他的衣襟問,「楚珣呢?」

她凝望著他的眼神很復雜,有驚亂、有慌張、有擔心、有憂愁……君湛從未在同一個時間里,見過蕭沅芷眼里有這麼多種神色,他語氣驀地一滯,「他……」

等他回過神來,要開口說時,「他在……」

蕭沅芷已經一把放開扯著他衣襟的手,轉身掀開簾子直奔出了營帳。

她跑的那樣急,竟然連給他說句完整話的時間都不留,君湛一時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感指尖僵硬,全身一片冰涼。

這一刻他終于知道,無論他多麼的努力,在蕭沅芷心里,他永遠都抵不過楚珣。

好半響,君湛才訥訥的回過神來,臉色泛白,腳步虛浮的朝自己的營帳走去,可走了好一會兒,也還不見自己的營帳,君湛這才轉頭去看四周的景物,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楚珣的中軍大營前。

營帳前,兩個士兵正攔著蕭沅芷不讓她進去,她見不著楚珣竟也不走,一直在帳外等著,他見她滿眼焦急憂心之色,一時心頭火氣又上來了。

他就是見不慣楚珣不把蕭沅芷當一回事,隨她這樣傻愣愣的一直等在營帳外。

君湛一時沉了臉走上前,喝道︰「本世子有事求見王爺。」

守營的士兵見是他,立馬恭敬的回道︰「王爺正在與眾位將軍議事,吩咐了誰也不見,不過若是世子有急事,小的這就進去稟告。」那侍衛說著下意識遲疑的看他等他的反應,君湛一時面無表情的回道︰「既然王爺在議事,那就算了。」

那士兵對著他抱了抱拳恭送他,又瞅了眼一旁心急如焚的蕭沅芷,抱歉的與他道︰「世子,您的人麻煩您領回去。」

軍營里的人當初見蕭沅芷是跟著他一塊兒來的,自然是一直認為那是他的侍衛。

君湛一時轉頭看向蕭沅芷,正見蕭沅芷也恰巧抬眸瞅他,她滿目焦躁的道,「我……」

她話還未啟口,君湛已經一把拽了她的手臂將她往回拉。

她找楚珣有事,自然不能就這樣被君湛拉走,氣得她一時怒瞪向他,周圍人來人往皆是士兵,她不敢大吼,只得低聲在他耳邊喝道︰「你放手!」

她明明看到君湛皺了眉,可他腳步卻一步都沒有停頓,像是沒听到她的低喝聲一樣,一路拽著她徑直往回走,她使勁全力去掰他緊拽她手臂的手指,可他的力道那樣的大,她咬著牙用盡了全力也不得其法,蕭沅芷一時氣憤的抬腳對著他膝蓋骨凌厲的掃了過去,被君湛輕巧的避過。

她見踢不到他,又掰不開他的手,又氣又急,可也只能干瞪著,這里是軍營,她不敢大吵大鬧,最後只得被君湛一路拉住拖回了自己的營帳。

小幾上的饅頭已涼,粥也已經冷了,君湛讓雲澈重新弄個份熱的過來,她才咬兩口,營帳外面戰鼓如雷般搗了起來。

要出兵攻城了。

她下意識的猛然一下站了起來,卻又被君湛拉著重新坐了回去。

她蹙眉問他,「我們不去?」

君湛眸色平靜的回她,「我們是外人,幫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免得被人說是我君湛不懂分寸,跟靖王搶軍功!」

蕭沅芷聞言眸色一暗,君湛雖然幫楚珣拿下了前面四個州,看似功不可沒,可等到楚珣攻下東蜀國皇城,將靖王的戰旗插上東蜀城牆的那刻,還有誰會記得君湛之前的那些功勞,靖王才是那個運籌帷幄一舉拿下東蜀,立下不世功勛的大功臣,其他人,都只不過是個陪襯罷了,不值得一提。

她也說不上來此刻心頭是什麼滋味,干巴巴的咬了一口饅頭,就再也沒了吃下去的興致。

出去時,外頭大軍已經走了,留下三三兩兩沒多少士兵守在軍營。

蕭沅芷爬上軍營後面的土丘,遠遠望去,只見遠處一面面滾金邊繡四爪騰雲蟒的靖王大旗迎風獵獵飛揚。

漸漸的,黑壓壓的鐵甲大軍越行越遠,身影也越顯模糊不清。

她看得出神,連身後有腳步聲走近也沒听到,直到君湛來了好一會兒,她才猛然發現身後一臉無喜無怒,平靜的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的君湛。

兩人相顧無言,一時間耳畔只有附近風過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他將手上搭著的披風給她披上,這才挑了挑眉眼,嘴角有著一絲弧度,打趣道︰「听說靖王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後來病好後,他這里……」君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這才開口道︰「不怎麼好使。」

君湛為人雖然平時不像楚珣那般深沉,但也從不曾這樣擠眉弄眼,像個小丑,蕭沅芷一時被他逗樂了,呵呵笑道︰「你怎麼也愛听人道听途說!」

他是有听人道听途說過,可是他從未相信過,而事實也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楚珣哪里是腦子不好使,他是腦子太好使了,在淮江上都把他給暗算到了水里,想來就氣,要不是他欠了楚珣一個大大的人情跟一條命,他早就拍拍走人了,管他是不是能在十五個月內拿下東蜀,最後落得個砍頭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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