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婷之
任雨澤在得到了省委王書記的承諾之後,開始有心情去想別的東西了,因為現在自己就不再需要為誰背負什麼感情債,人情債了,誰也不要想來壓榨自己,自己可以公事公辦的展開以後的工作,那些想要項目的人,隨便你們來吧,只要你們願意墊支修建,哪怕是二公子要來做這個項目,都是可以的。
至于冀良青的朋友,還有那個莊峰介紹的梁老板,自己已經對他們充分的了解和模過了底,讓他們一次拿出15個億的資金來,應該是絕無可能的,因為他們是投機分子,不是投資者,他們前來的目的也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帶著空間去修行。
晚上任雨澤回去睡了一個好覺,夢里,突然一個小姑娘撞入任雨澤的夢境,他們一起手拉著手,奔了一程又一程,翻了九十九座大山,淌了九十九條大河,累得任雨澤膜酸腿疼。他們到了一座山前,山很大,比泰山更雄奇,比黃山更迷人;不是桂林,勝似桂林。
山上一個那個剛才帶著自己來到這里的小女孩卻慢慢的變大了,最後變成了一個絕世的美女,她不斷的對任雨澤笑著,任雨澤滿懷無限喜悅的心情,走向了這個美女,她卻一閃,就消失在濃霧中,任雨澤在夢中驚叫一聲︰「美女等等我,」
這一聲喊叫把他自己都驚醒了,他翻身起床,發覺天已大亮。今天任雨澤還不能急于回到新屏市去,他還要見見雲婷之,讓她幫著自己完成最後的一到工序,所以起來之後,任雨澤就給雲婷之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雲婷之今天什麼時間有空。
雲婷之讓任雨澤等一下,她看看今天的安排,過了一會,雲婷之的電話又過來了︰「雨澤,實在抱歉,白天恐怕是沒有時間了,晚上吧,晚上我參加一個招待宴會,應該不會拖太久。」
任雨澤也明白一個省城大市書記的繁忙,就忙說︰「沒關系的,我可以等待。」
「那好吧,我先讓秘書訂一個茶樓包間吧,你晚上直接過去,吃飯我就沒辦法照顧你了,自己安排啊。」雲婷之很體貼的說。
「行,行,這個事情就不敢麻煩你大書記了,我自己解決。」
「呵呵,好吧,晚上見。」
任雨澤在掛斷了雲婷之的電話之後,卻有點無所事事了,他也不想和誰聯系,不管是仲菲依還是華悅蓮,任雨澤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們見面,他要做好心理的準備,晚上說動雲婷之給自己幫這個忙,雖然從感覺上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但任雨澤還是不敢稍有大意。
這一天應該是任雨澤最為瀟灑和休閑的一天了,他吃完了早餐,第一次很享受的睡了一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又到了吃飯的時間,任雨澤只有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過去過的真的很苦,多少年了,很少的有這樣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時候。
下午任雨澤就自己出去轉了轉街,二公子倒是來了一個電話,問任雨澤在什麼地方?任雨澤也沒有敢說自己是在省城,怕一但他來了,會耽誤了自己晚上和雲婷之的約會,就很技巧的說了一個另外的城市,他也不敢說自己在新屏市,因為他模不準二公子到底是在省城還是在新屏。
總算是把二公子對付過去了,任雨澤繼續轉街,他也並不需要購買什麼東西,只是認為這樣就是一種休閑的表現而已,轉到晚飯的時候,他在街上隨便吃了什麼,早早的就到了雲婷之預定的茶樓。
任雨澤一個人先上了茶,慢慢的品著,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往事,等待雲婷之的到來。
這樣任雨澤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包間外面便傳來了雲婷之的腳步聲,對這個聲音任雨澤還是很熟悉,很清晰的,過去的很長時間里,每次听到這個腳步聲,都曾今讓任雨澤心神蕩漾。
雲婷之走了進來,她依然是那樣風~韻和美麗,她應該是從飯局直接到的這里,沒有來得及換掉身上單調的服裝,但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的韻~味,任雨澤還是痴痴的看著她,直到她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怎麼了?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雲婷之有點羞澀的笑著說,其實她明白任雨澤的眼神。
任雨澤恍然醒悟,笑著幫雲婷之倒上了茶水,說︰「對不起,我有點失禮了,都沒有站起來迎接領導。」
雲婷之親昵的說︰「誰會怪你呢?最近怎麼樣,過的還好吧?」
任雨澤說︰「挺好的,就是工作也忙,來省城就很少了翻天神掌。」
「嗯,是啊,我听說了,你們高速路的項目就要啟動,你肯定是特忙,對了,怎麼想到今天來省城呢?是開會?還是辦事?」
任雨澤端起茶杯來,先喝了一口,也示意雲婷之喝一口,然後說︰「我是來求援的。」
雲婷之停住了正準備喝茶的動作,疑惑的看著任雨澤說︰「求援?求什麼?」
「事情比較麻煩,所以特意來省城找你幫忙。」任雨澤就一五一十的對雲婷之說明了自己目前面臨的幾方面壓力,也告訴雲婷之了自己的想法,最後和盤托出了自己在昨天晚上見到王書記的情況,以及王書記需要雲婷之在會上提出反對意見的設想。
任雨澤對雲婷之還是充滿了信任的,他不願意對雲婷之隱瞞任何一點點的細節,他詳細的說出了整個過程。
在任雨澤訴說的整個過程中,雲婷之一直都是在靜靜的听著,她沒有插話,更沒有提問或者打斷任雨澤的敘述,不過她心中卻在不斷的思考著,隨著任雨澤的訴說的節奏,雲婷之的眉頭也緊皺起來。
從任雨澤的話中,雲婷之听出了新屏市冀良青和省委季副書記的不同尋常的關系,這倒是讓雲婷之有點感到意外,她從來沒有听到季副書記提過,而現在任雨澤就需要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他看來已經對冀良青和季副書記之間的這種關系有了防範,所以他不敢去找季副書記,而是找到了省委的王書記。
但這就給自己目前也形成了很大的壓力,自己如果不在會前和季副書記溝通一下,到時候自己冒然的提出,季副書記會怎麼看待自己,這會不會威脅到兩人一直交好的關系?
但如果自己提前溝通了,而季副書記不同意自己的建議,那麼任雨澤的問題怎麼解決?
雲婷之讓王書記這個難題給難住了,而有那麼一刻,雲婷之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點什麼,這會不會是王書記刻意的安排?他就是希望自己和季副書記之間的關系逐漸疏遠?
于是雲婷之就想到了最近一個階段里,省委王書記對自己的刻意照顧,幾乎自己提出的任何建議或者設想,王書記都很少駁回,他是在對自己示好?他想要讓自己以及任雨澤都靠近他的身邊嗎?
這個想法讓雲婷之大吃一驚的,看來王書記正在組建自己的一支團隊,他信不過李雲中和蘇副省長,但也信不過季副書記和謝部長等人,他想要在北江省的兩大派系中月兌穎而出?
雲婷之不得不謹慎起來,這確實不是一個小問題,任雨澤這個看似簡簡單單的事情,已經暗含了很多凶險的,不可確定的因素,其實說的更準確一點,那就是在自己和任雨澤的面前,已經有了一個選擇的難關,按任雨澤和王書記的要求,自己可能最終就會月兌離過去樂世祥的勢力派系。
這樣的選擇是有極大的風險的,在北江省這塊早就被權利侵婬多年的土地上,省委王書記未必就能坐大而起,從目前來看,他不過和其他兩派勢均力敵罷了,到現在還看不出他能超越別人的多少跡象。
毫無疑問的說,雲婷之其實也希望自己有個政治靠山的,這是奮戰于官場之人的必備之物和必修之功,沒有政治靠山,就如同無源之水,無水之魚,官場中根本沒有你生存的基礎和晉升的資本,縱使你才華橫溢、運氣沖天,也不免如盲人瞎馬,夜半臨池,遲早會被擠出權力的中心,最終難逃覆滅的命運。
有了政治同盟,順境時,如飛龍在天,四海相顧;逆境時,如涸澤之鮒,相濡以沫,上有官傘相罩,下有朋黨相托,順天得勢,屬地應人,官場中你不順誰順?!你不升誰升?!這已經成為官場公認的生存法則。
雖然官員們無時無刻不在挖空心思尋求這種偉大的同盟者,但建立政治同盟又談何容易仙山。
沒有眼觀六路,耳听八方,見微知著,明察秋毫的功力,你也只能臨淵羨魚,望洋興嘆。因為,官場中的權貴們最擅長的就是信誓旦旦,廉價地給你作出各種莊嚴的承諾,而這些在政治上最具有誘惑力的甜言蜜語,往往不是餡餅,而是陷阱!莎士比亞曾經說過︰「政客的旦旦誓約,還不如賭徒的一句諾言。」
「我絕不辜負黨的多年教育和人民的信任,一定盡職盡責,清正廉潔,殫精竭慮,鞠躬盡瘁,讓黨放心,讓人民放心……」這幾乎是每一位貪官上任時的豪言壯語!
「這件事我記下了,你過幾天再來吧,我一定給你解決,否則這個官我就白當了!」這是那些含冤受辱、投告無門的信訪者們,從接待上訪官員口中得到最多的承諾,也是讓老百姓受傷最深的官場語錄……政治經濟學有一個英明的論斷,就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只有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達到利益共享的政治同盟,才是最牢不可破的,沒有經濟同盟的政治同盟注定是一盤散沙,美國和英國在二戰後之所以始終保持最密切的戰略盟友關系,在歷次重大的國際事件中,言論和行動都保持了高度的一致,這絕不是因為兩國的領導人親密無間,而是因為共同的利益——眾所周知,兩國的總統、首相走馬燈似的頻繁變換。
經過多年的戰略合作,兩國在國家安全、軍事協約和戰略能源等諸多方面上,已經相互高度滲透和依賴,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這樣一種犬牙交錯的政治經濟利益共同體。官場亦如是,政治和經濟必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身邊的無數例證和幾年模爬滾打的親身經歷告訴雲婷之︰沒有靠山的干部是沒有前途的干部,也是沒有希望的干部。但現在雲婷之不得不因為任雨澤的請求,而面臨一次人生重大的選擇了。
雲婷之就慢慢的端起了茶水,一點點的呡著,任雨澤也在一陣的疑惑之後,感受到了雲婷之的凝重,她們誰都不說話,就這樣相互面對,默默無語,慢慢的,他們的想法和思路也逐漸融合在了一起,這一點都不奇怪,任雨澤早在很多年前,就學會了雲婷之的思考問題的方式,而雲婷之也習慣了任雨澤的思維走向。
他們就想到了同一個問題,是不是接受省委王書記投來的這個橄欖枝。
這個問題其實對任雨澤是影響不太重要的,因為他現在畢竟還是地位低下,但對雲婷之就非同小可了,她的決定肯定會讓北江省整個權利出現傾斜,因為她是省常委,她具有絕對的重量。
任雨澤現在也不敢多說話,他靜靜的看著雲婷之,不管雲婷之提出什麼樣的決定,任雨澤都不會責怪她的,自己的事情不能讓別人來承擔如此沉重的壓力,這事情對雲婷之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場巨大的賭博,最後的代價就是雲婷之和自己未來幾十年的政治生命。
包間外面的風在輕輕的吹打著窗欞,雲婷之和任雨澤捧著濃濃的熱茶,安靜的坐著,後來雲婷之應該是感到了壓抑和窒息,她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一下就打開了窗戶,帶著寒意的冷風呼的一聲灌進了包間,讓本來暖意揚揚的房間空氣驟降。
任雨澤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雲婷之就那樣站在窗前,任雨澤看不到雲婷之臉上的表情,但他從早就熟悉的雲婷之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凝重,寒冷,顯然,雲婷之要做出重大的決策。
時間慢慢的流失,包間已經和外面一樣的寒冷了,雲婷之緩緩的關上了窗戶,轉過了身來,坐在了任雨澤的對面,輕聲的說︰「行吧,會上我先提出來。」
任雨澤就沒有在說了什麼了,他看著雲婷之,眼中多了無限的感激,自己和雲婷之的命運就在這一天,又將緊緊的連在一起了。
雲婷之也看著任雨澤,看到了他眼中的朦朧,她抬起了手,慢慢的伸過來,隔著茶幾就模在了任雨澤的頭上,說︰「傻瓜,這又什麼好激動的,倒想是我給你了什麼恩惠一樣,其實啊,雨澤,我是被你的良心,公心打動了,唉,你啊你,不管做什麼事情,怎麼一點都不為自己想想惡魔很傾城txt全集。」
任雨澤沒有動,任憑雲婷之在自己頭上,肩上的撫模,說︰「正因為很多人為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我要改變一下,這算不算是特立獨行?」
雲婷之收回了放在任雨澤肩頭的手,說︰「是啊,但我們以後的路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們只求多做點工作吧。」
任雨澤點點頭,他也是一樣的體會到了這點。
第二天一早,任雨澤就返回新屏市,一路無話,趕到新屏市的時候剛好是中午上班的時候,任雨澤就直接到了辦公室里,秘書小趙把最近一兩天的工作給任雨澤做了一個總結匯報,任雨澤的運氣不錯,這兩天里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
稍微的休息了一會,任雨澤便開始忙了,大事沒有,但小事還是有一些的,他惡補了一個下午,把堆積了兩天的零零碎碎的事情都做了一個了斷。
這樣等他忙完,就到了快下班的時間了。
毫無例外的,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總會收到一些邀請他出席晚宴的電話,任雨澤一一的推掉,使用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門的,什麼身體不舒服啊,晚上要開會啊,總之他需要針對不同的人,快速的編造出不同的謊言來,還好,這個動作任雨澤早就熟練了,所以編起來並不吃力。
不過就在他想要早點回家的時候,卻接到了冀良青的電話︰「雨澤啊,到我這來坐坐吧?」
「奧,冀書記你好啊,有事?」任雨澤招呼了一句。
「也不算什麼事情吧,一起坐坐,聊一聊。」
任雨澤必須答應,因為這不是別人,是新屏市的一哥,他的召喚沒有誰敢于拒絕,任雨澤也不例外。
任雨澤過去之後,冀良青也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工作要他匯報,兩人就坐了一會,閑扯著,任雨澤心中暗自奇怪,他不知道冀良青今天找他來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無法詢問,只能繼續聊著。
過了一會,冀良青看看手表,說︰「呵呵,不知不覺已經下班了,這樣吧,我們一起坐坐。」
任雨澤不知道應該客氣的推辭,還是高興的接受,他只好說︰「這怎麼好意思啊,那我來安排一下,很少有機會請書記一起吃飯。」
冀良青搖著手說︰「今天不用你請,魏秘書已經安排好了。」
任雨澤笑著點頭,表現的很高興的樣子,不過心中暗自猜模,看樣子這是冀良青早就準備好的事情了,不過會不會還是和上次那個老板一起吃飯呢?
冀良青沒有讓任雨澤的疑惑繼續下去,主動說︰「今天就我們兩人吃飯,所以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酒不讓你多喝,主要是聊聊天。」
冀良青說完就站了起來,帶著任雨澤下樓,在辦公樓下面,冀良青的小車已經準備好了,秘書小魏幫冀良青打開了車門,冀良青坐了進去,對任雨澤說︰「進來啊,你不會是準備要走路去吧?」
任雨澤笑笑,就低頭鑽進了冀良青的小車中,而在這個時候,遠處也準備下班的尉遲副書記就停住了腳步,他靜靜的看著冀良青的小車離開之後,才走出了大樓,他在想,這個時候任雨澤和冀良青一去出去,不用說,一定是吃飯了,所以尉遲副書記不能上前招呼他們,免得讓任雨澤為難。
任雨澤和冀良青都坐在後排,今天冀良青的談鋒甚勁,一路上不停的說著話,任雨澤在旁邊反倒是有點吱吱唔唔的有點跟不上冀良青不斷轉換的話題了。
一會他們就到了王朝大酒店的一個包廂里,等這里酒菜上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魏秘書就客氣的離開了包間,這里就只有任雨澤和冀良青兩人了大天王。
冀良青先端起了酒杯,也不和任雨澤踫,只是搖搖的示意一下,就一口喝掉了酒,看著任雨澤也喝干,說︰「快到春節了,大家都工作忙啊,雨澤,你對開年之後新屏市的工作有什麼設想和建議啊。」
任雨澤雖然與冀良青談得隨便,但到了關鍵時候卻是不敢隨便的,官就是官,即使這官可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還是要搞清楚他是不是真要你提建議,如果,弄不清這點,以為人家真要你提建議,于是頭腦發熱,口惹懸河,大談特談,你就是談得再好,再到位,他也會不高興,更加不會采納你的建議。
相反地,他還會認為你小看了他,把他當傻瓜了,在他面前顯示你比他更聰明。真要這樣,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任雨澤「嘿嘿」地笑,說︰「我能有什麼建議,最近天天忙高速路,忙的頭都暈了,能有什麼建議?就算有,那也是低水平的,說出來讓你笑話的。」
冀良青說︰「沒關系,你說。你跟我還那麼多客氣。」
任雨澤很認真的搖頭說︰「真沒有。」
他的確沒想到什麼建議,因為這根本就不在任雨澤的設想之內,任雨澤一直估算著冀良青可能會問道高速路招標的事情,而且了,就算自己有什麼建議,今晚也不會說,要過了幾天才能說,過了幾天說出來,他那建議就是在領導的提示下進行思考的,在領導的引導下想出來的。
冀良青說︰「我有一個很不成熟的想法,你給參考一下。」
任雨澤笑著說︰「這那是那呀!這不是把天地倒過來了,你要我干什麼?盡管吩咐,有你給我撐著,我什麼事都敢干。」
冀良青哈哈一笑,說︰「我是跟你說實話,開春之後我有個想法,這個想法現在還不成熟,但我今天忍不住想要告訴你啊。」
任雨澤奧了一聲,停頓一下說︰「冀書記一定已經是深思熟慮的,我听憑你的吩咐。」
冀良青卻沒有馬上說出來,反而是很猶豫起來。
任雨澤就默不作聲的幫他倒上了酒,也不敢催促冀良青說,就靜靜的等著。
冀良青像是做出了很重大的決定一樣,對任雨澤說︰「你對莊峰這個人的看法應該是和我一樣吧?」
任雨澤有點疑惑,說︰「書記指的是?」
「他的為人,他的人品,他的性格啊,我想就算你並不想說什麼,但你心里的想法應該是很明顯的,對不對?」
任雨澤依然模不準冀良青的想法,也只能點點頭,權作是一種回答。
冀良青就說︰「前天啊,尉遲副書記倒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現在也很矛盾啊,今天就是特意的找你來商量一下。」
任雨澤有點茫然的點點頭,說︰「尉遲書記是什麼想法?」
冀良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的說︰「他想在開春拿掉莊峰頭上那個-代-字。」
「代字?」任雨澤嘴里念念有詞的重復了一句,一下子,任雨澤突然的明白了過來,心就砰砰的跳動起來,後背的汗水也是一起涌了出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任雨澤的莊峰現在都不是正式的市長和副市長,他們的稱呼前面本來是應該有個「代」字的,但人們已經習慣于對他們直接的稱呼了,因為很少很少有哪一位代字頭的領導最後在兩會中落選,這在全國不是沒有,但很少無良妖後,夫君莫輕狂。
而尉遲副書記的想法,無疑就是一個讓任雨澤心驚膽戰的事情了,他不知道尉遲副書記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大膽,瘋狂的構想,這事情會有巨大的風險,完全是一種玩火的表現。
任雨澤一下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慌亂的抓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冀良青卻呵呵呵的笑著,很有趣的看著任雨澤,說︰「不要光喝悶酒啊,我說過的,今天不讓你多喝。」
任雨澤點著頭,隨便的夾起了幾口菜,胡亂的嚼著。
冀良青等任雨澤吃了幾口之後,又哈哈的大笑幾聲說︰「算了,先不提這個事情了,反正還早的很,不過真要是成了也好,你也可以進步一下,成為副書記了,呵呵呵,來來來,吃菜吧。」
任雨澤卻沒有心情來吃菜喝酒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一下讓任雨澤感到了一種危機,他一時說不出來這樣的危機是從何而來,但老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冀良青到底心中藏著什麼,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出這樣重大的一個秘密?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全部都縈繞在了任雨澤的心頭。
但冀良青似乎對任雨澤什麼都沒有說過,他開始少有的談笑風聲起來,他不斷的勸任雨澤吃菜,在任雨澤還沒有想通那些問題的時候,冀良青又話題一轉,將任雨澤逼到了牆角︰「對了雨澤,听說你前兩天去了一趟省城,怎麼樣?是不是跑高速路的資金了?」
任雨澤驚訝之機,自己去省城知道的人很少,但依然是沒有逃過冀良青的耳目,任雨澤感到自己在政府的所作所為,竟然沒有一樣可以躲得過冀良青,這讓任雨澤感到恐懼,冀良青像一個妖魔一樣,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頭頂盤旋。
任雨澤不敢猶豫,也不敢亂說︰「是啊,去了一趟省城,找了找財政廳的仲處長,把我們的情況也給她介紹了一下,希望不要發生上次養殖款的情況啊。」
任雨澤在想,要是自己在省城的蹤跡都沒有辦法躲過冀良青的監視,那真的就太讓人奔潰了。
所以在這樣說的時候,任雨澤沒有回避開冀良青的眼光,他也要仔細的審視冀良青的表情,看他會不會懷疑到自己的話。
但任雨澤很是失望,他看不出冀良青的表情,冀良青的眼楮眯的很小,只有一束冷冷的光從其間射出,很難看清他的全貌。
冀良青在任雨澤說完,好一會沒有說話,他輕輕的把玩著手里喝過酒的空杯,又過了好一會才說︰「嗯,好,怎麼樣?有沒有效果啊。」
這話來的很突然,任雨澤忙回答︰「還行,她說了,只要資金批復一下來,她絕對能在第一時間里幫我們打過來。」
「嗯,那很不錯,看來啊,在中國辦事,不管什麼人,也不管是百姓還是領導,這關系是第一要務啊,就像你前幾天見到的我那個朋友,這個人在上面也是很有點關系的,以後你們多親近一點,對你沒有壞處。」
任雨澤笑了,他明白冀良青並不知道自己在省城做了什麼,這一點已經從他再次的強調他那個朋友的事情上已經明白無誤的表現出來了,冀良青現在應該是很有信心的等待著招標的開始吧?
任雨澤點頭說︰「嗯,是的,來日方長,我們一定能夠成為朋友的。」
「好好,年輕人就應該這樣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嗎,對了雨澤,準備什麼時候招標啊?」冀良青變得親切了許多。
「嗯,我想現在就開始整理和收集資料,力爭在年前完成整個招投標事宜,這樣過完春節,就可以開工了。」任雨澤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和打算。
冀良青點頭贊道︰「這樣好,這樣好啊,那我就通知我那個朋友,最近不要走了,就在新屏市等消息房東是殺手。」
任雨澤很隨和的說︰「行吧,反正肯定不會有什麼失誤。」說到這里的時候,任雨澤眼中就閃過了一絲笑意,這是一種嘲諷和揶揄的笑,不過冀良青沒有看到這個笑容,他看著一個虛無的目標,臉上也在微笑著,似乎也有點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任雨澤也是兩三天沒有和江可蕊見面了,所以和冀良青吃完了飯,回到家中兩人見面的那一刻,他們彼此都站住了,他們定定地看著對方,江可蕊站在里屋的門口,任雨澤站在客廳的門口,忘記了關門,誰也沒有說話,似有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似乎真的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架勢。
後來,江可蕊笑了一下,便撲了過來,不知輕重地撲進任雨澤懷里,任雨澤抱著她,身子不由得搖晃了幾下,江可蕊便吻他,或者說在舌忝他,在啃他,她把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不僅抱著她的腰,還要他托著她的臀。
兩人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好久好久都持續著這個動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動作里施放著渲泄著,最後,江可蕊把腳放了下來,說︰「累了吧?」她一臉的笑。
任雨澤還托著江可蕊的臀,五指深深地嵌入她的肉里,讓她更緊地貼著自己,這時候,他的反應已經很強烈了,然而,他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他知道,男人需要什麼,也清楚女人需要什麼。
男人和女人的需要是不一樣的,男人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要的是一種器~官上的感覺和刺~激,愈強烈愈好,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體現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重要,女人卻需要些不著邊際的東西,需要那種沒完沒了絮絮叨叨,不停地說,撒嬌似地說,仿佛在不停的絮叨里便能得到一種滿足,然後,就貓兒似地蜷縮在男人的懷里。
因此,任雨澤克制著自己,不想讓江可蕊認為他和她在一起,就只想要那個,只想發泄**的滿足,這個時候,他不能太直接,甚至想,自己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是這麼抱著她貼著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但江可蕊卻「咯咯」地笑起來,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了。你好強烈的,我知道你離不開我,你離開我,隔個三幾天就不行了,就要想我念我了,我知道,你只是想著我,只是想要折騰我,只是想要在我這里逞強。」
任雨澤卻不由的有點慚愧起來了,自己難道真的不花心嗎?任雨澤真不知道怎麼來定義自己了,他匆忙說︰「不是不是。我只想抱著你,只想這麼抱著你。」
江可蕊就笑著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了?你這麼乖,可是要會嚇著我的。」
任雨澤只得承認,只得說︰「你太了解我了,你把我都看透了。」他手上更用勁了。
江可蕊說︰「抱我到床上去,就這樣抱我去。」她又抬起雙腿,又把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說,︰「我們去洗澡,我們一起去洗澡,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來和你一起去洗澡。」
江可蕊說話時,貼著他的耳朵,便時時噴出一縷軟的氣,撩得他得癢癢的,任雨澤也不禁笑起來,這些都是他們近段時間經常做的動作,經常說的話,每一次,任雨澤從外面回來,她都會這樣掛在他脖子上,要他抱她,貼著他耳朵說這麼一番話,他就也這麼抱著她,就這麼回她的話。
任雨澤把她抱進了洗澡房,洗澡房早亮著燈,寬大的浴池也已經沖洗得干干淨淨,江可蕊幫他月兌衣服,任雨澤也幫她月兌衣服,然後,她把她的長發放下來,要他先幫她洗頭。
江可蕊說︰「你好像還沒幫我洗過頭呢!」
任雨澤說︰「我還從沒給女人洗過頭。」
江可蕊說︰「那你今晚就給我洗,今晚就好好地給我洗。」
任雨澤就問︰「怎麼洗?」
江可蕊說︰「沒洗過就沒看過嗎?沒看過女人洗過頭嗎?」她站在洗臉盆前,把水放滿了,就讓他站在她身後,就讓他弄濕她的發,讓他往她的發上倒洗發水,她對他說︰「你就在後面輕輕撓,從前面往後撓撿來的麻煩娘子。」
任雨澤很听話地照著她吩咐的去做,很溫柔地用十指輕輕地撓。
江可蕊說︰「你這是撓嗎?你這撓像模一樣,,可以用點勁嗎?可以用你的指甲撓嗎?你怎麼這麼傻呀?怎麼連撓和模都分不清呀?」洗臉盆對面是一面鏡子,任雨澤便一邊幫綺紅洗頭,一邊從鏡子里看著她,她的臉原是圓潤的,飽滿的,泛著淡淡的紅潤,柳眉鳳眼俏佳人身材裊裊婷婷,凹凸有致,**輕分,讓任雨澤越看越喜歡。
有人說女人三十歲以前長相是天生的,三十歲以後,就要自己對自己的相貌負責,這話倒真有一點道理。美麗的容顏,總是短暫的。再美麗的一張臉,也經不起歲月的摧殘。讀過一本小說,不記得名字了,只記得有一點寫女人的容顏和年齡的關系令我印象深刻。
那里面寫的是古希臘,有一個美女,應該算是傾國傾城吧,精心呵護皮膚,到了十六歲「高齡」還能得寵,而一般的女人,十四五歲就成了美人遲驀了。
不過這種看法到了現在,已經是改天換地了,君不見,演藝界十幾二十歲的美女最多是偶象,真正的大腕還是那些三四十歲的成熟自信的老演員,那六七十歲的長青樹,也照樣魅力無邊。是什麼讓她們越老越美麗呢?是閱歷,是智慧,是自信,是心態。
美的人不一定可愛,可愛的人卻會讓人覺得美。年輕有年輕的美,中年有中年的美,老年也有老年的美。天生麗姿是一種美女,平凡普通的女人,也可以是另一種美女。
任雨澤看著鏡子里的江可蕊,那光潔的背脊,那圓潤豐厚的臀,白得沒有半點瑕疵,這時候,江可蕊說話了︰「你偷懶了,你的手沒有勁了,你在想什麼?你就不能什麼都不想嗎?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你就很專心地幫我洗。」她在鏡子里笑了笑,笑得很嫵~媚。
江可蕊做了一個很挑~逗的動作,雙手倒過來摟他,讓她那胸在鏡子里高高地挺著,腰就彎成一張弓樣,那肉肉的臀緊緊地貼著他,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不得不進入她了。這是一個女人最被動的姿勢,也是男人最主動的姿勢,江可蕊便雙手趴在洗臉盆上,承受著任雨澤力量的沖擊,後來,他就趴在她的背上咬她的耳朵。
但見暗芳驅迫興難禁,洞口陽春淺復深。綠樹帶風翻翠浪,紅花冒雨透芳心。
江可蕊說︰「你好狠呀!每一次你都這麼狠!不過我喜歡你狠,真得很喜歡你對我狠!」他們面對面時,他就把她抱進了浴池,浴池很寬大,水還沒放滿,他們便在浴池里翻騰,一會兒他在上面,一會兒她在上面。
江可蕊說,她要在上面,任雨澤就雙手壓著她,就從下往上沖擊她。
她說︰「不要不要!我要死了!」她什麼也不能說的時候,他卻發出了一聲長吼。
當他們都平靜下來時,她還趴在他的身上,他們就這麼抱著,就這麼讓溫溫的水漫上來,兩個疲軟的身子泡在溫溫的水里,有一種很寫意很舒服的感覺。
接下來的這幾天里,任雨澤真的開始更忙了,招標事宜已經無法阻擋的提到了整個政府的工作日程上,不管是任雨澤,還是莊峰,都忙綠起來。
莊峰似乎感到了一種危機,任雨澤成功的擺月兌了自己對他的約束,那麼接下來任雨澤會讓招標走上一條怎麼樣的道路呢?這是莊峰最為關切的問題,在他想來,事情還沒有完全的絕望,只要任雨澤沒有從外地找來專家,每天有另外的組成一個招標團隊,事情其實還是大有可為的,至少目前的隊伍中還有自己的得力手下。
懷著這個坎坷之情,莊峰終于等到了任雨澤的匯報,任雨澤沒有別具一格的從外面請人,這讓莊峰很高興,更讓他驚訝的是,初期準備的招標團隊中,路秘書長和劉副市長竟然都在其中,莊峰在高興之余,卻也獨自的納悶,任雨澤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呢?
難道他不知道路秘書長和劉副市長的想法嗎?
一定是知道的,任雨澤怎麼可能不知道,但知道了他還是這樣的安排,這就更讓莊峰琢磨不透了。{免費小說.}
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對江可蕊今後提升的承諾依然對任雨澤具有一定的影響嗎?他還是想要幫自己一把?但這種最為美好的希望,莊峰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
所以在任雨澤給他匯報完這個籌備計劃之後,莊峰就試探著說︰「雨澤啊,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樣的誤會,我過去的承諾依然有效。」
任雨澤也笑笑說︰「我給你的承諾也沒有變化。」
「奧,真的嗎?你還能幫我?」莊峰問。
「為什麼不可以呢,幫誰都是一幫吧?你說是嗎?」任雨澤反問了一句。
莊峰真的有點難以置信了,他呆呆的看著任雨澤,直到他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但形勢卻讓他不得不相信啊,如果任雨澤真的不想幫自己,他至少會在招標人員的安排上做出一定的調整,即使自己會據理力爭,但他還是有很大的回旋空間,但他怎麼就這樣安排呢?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了莊峰好幾天的時間,他想不通,想不明白劍問乾坤。
任雨澤自然是不會讓他來想清楚的,他依然在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所有手上的工作,這這個期間,不管是莊峰,還是冀良青,都對任雨澤給予了最大限度的忍讓和遷就,只要是任雨澤提出的問題,他們都會很好的听取和接受,因為他們知道,很快的,任雨澤就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所有人的翹首期盼的時候,從省里突然傳來了最近的消息,這個消息一下就讓包括冀良青在內的很多人傻眼了,就在昨天,省委常委會在專題研究新屏市高速路問題的時候,省委書記王封蘊卻否定了過去的那個方案,他指出了現階段北江省財政狀況的具體情況,認為以現有資金啟動新屏市的高速路很不合適,並且會給新屏市帶來巨大的資金壓力,這樣的壓力可能會導致新屏市在5年中都難以恢復元氣。
而最先對這個方案表示異議的雲婷之卻提出了另一個新的觀點,她希望可以通過招商,墊支,讓有實力的公司來買斷新屏市高速路一定年限的使用和收費權,自籌資金,建造這條高速路,這不僅可以緩解北江省的財政壓力,更能讓新屏市輕裝上陣,不背包袱,不欠外債。
這個提議無疑是正確的,不要說王書記,就連省長李雲中都表示了接受,作為一個掌控著偌大一個北江省全盤實際工作的省長,他對錢更是看的很緊,不管誰想要多用一分錢,他都會異常關注的,何況這還是上十億的資金啊。
在並沒有太大的阻力的情況下,王書記最終也就拍板定調,新屏市的高速路項目就以這種方式來執行。
當然了,小小的阻力還是有的,會上季副書記倒是表示了一點不同的意見,說這樣的話,新屏市只怕一時難以盡快的啟動項目了,還說擔心沒有多少公司有一次投入十多個億的實力。
王書記就在會上笑著對季副書記說︰「老季啊,這個問題我們省里就只能做出指導性的意見,至于後面新屏市怎麼招商,能不能招到,我們還可以拭目以待的,我想什麼方法都還是試一試比較好。」
季副書記就沒有在提出什麼不同意見了,因為眼前的局面已經很清楚了,以王書記,李雲中省長為首的兩位主官都認同了這樣的方式,而且這個方案是雲婷之提出來了,自己過于抵制,會讓別人看笑話了。
但不得不說,季副書記的心里還是很有點不舒服的,這是基于兩個原因,第一,雲婷之的反對過于突兀,連自己都沒有得到溝通,這很不應該。
第二,自己本來是受托于冀良青的請求,希望可以讓省里多給一點資金的,現在倒好,不僅沒有爭取到多余的資金,連本來應該有的資金現在都泡湯了,想一想很是不爽啊。
而不管是莊峰,還是冀良青,現在比起季副書記來更是不爽,當任雨澤氣急敗壞的沖進冀良青的辦公室的時候,冀良青正在很惱火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任雨澤急沖沖的一**就坐在了冀良青的對面,說︰「書記,你快給省里好好匯報一下我們的情況吧,這一分錢不給,怎麼修得了一條高速路,就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冀良青無精打采的看了任雨澤一眼,心里甚涼甚涼的,就在前些天,自己還為這個項目絞盡腦汁,使出手段的運作,看看前途一片光明的,但怎麼轉眼之間就坍塌下來了,而且還是王書記親自否定的,這誰能說得動他,誰又敢去沒事找事的惹他。
冀良青很無奈的搖著頭說︰「晚了,晚了,現在已經無法改變這個現實了。」
任雨澤就把手里的高速路資料往冀良青的辦公桌上一扔,說︰「那這個事情我就沒辦法做了,還請組織上在認真的考慮一下,換一個有能力的人來辦這件事情吧,沒錢殺了我也沒用。」
冀良青搖下頭說︰「你淨說氣話,現在怎麼換,你自己說說,新屏市誰最合適,還不是你啊,所以你也不要撂挑子墨門飛甲。」
「但現在我實在不知道有沒有辦法來完成這個事情了,那就只好這樣吧,我們慢慢拖著,等我們自己的錢籌夠了在說吧。」任雨澤一臉委屈的嘟囔著。
冀良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這開玩笑的,憑我們新屏市什麼時候能湊的夠這筆錢啊,在說了,我們這樣消極怠工的樣子,會讓省里領導生氣的,連李省長和王書記都親自批示的項目,怎麼拖?」
任雨澤就一臉茫然的問︰「那書記你說現在怎麼辦?還有你那個朋友的事情怎麼辦?」
冀良青臉色黯然的說︰「還能怎麼辦,按省里的決議盡快找到合適的公司,把高速路包出去,至于說我那個朋友嗎,我給他做作工作吧,以他的實力,根本是拿不下這個項目了。」
說到這里,冀良青真的有點心情沉重了。
任雨澤說︰「唉,那我就放出話去,看有沒有人來應征,不過這事情只能試一試,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盡人事,听天命吧。」冀良青揮揮手,把任雨澤打發走了。
莊峰比起冀良青來,更是傷神,在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梁老板之後,兩人是一下都沉默了,這個項目現在變得如此的遙遠,如此的巨大了,以梁老板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組織如此龐大的一個資金數額,十多個億啊,就算自己有點關系,但想要籌夠這個錢,也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這樣的投資一般至少10年以上才能回本,他想一想都感到恐怖,只好說︰「莊市長,我是做不成這個項目了,唉,大半年的心血啊,就這樣付之東流。」
莊峰也是有傷感,有心疼,他賬上還有300萬元梁老板的定金呢,這玩意現在恐怕就不好吞下來,因為數字確實不小,所以他在痛心之余說︰「這樣吧梁老板,你上次打來的那筆活動費用我到沒有動太多,你知道,我為你運作這個項目也是要上下打點的,還剩了250萬元,你給我帳號,我給你匯過去。」
這梁老板一听,心中是叫苦不斷,這老小子怎麼就吞了自己50萬元啊,他還打點?他打點個屁啊,那幾個手下都是他的人,就算吃吃飯,喝喝酒,也花不了太多,何況這他都是可以報銷的。
但他也無法和莊峰討價還價的,因為做生意就必須看的長遠一點,看的透徹一點,這次自己算是栽了,但實話實說嘛,也怨不得人家莊峰,他也是盡力了,投資總是有風險的,這個關系還不能就斷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其他機會,只要他莊峰在這個位置上,自己總是能有時間把這筆錢加倍的賺回來的。
想到這里,這個梁老板也就點頭說︰「那行吧,只能先這樣了,等下次有了機會,我們在好好的合作一次。」
莊峰連連的點頭,他心里是很清楚的,這個梁老板在新屏市這次少說丟掉了上百萬,就不說他天天請客,住店,就他零零碎碎的給小芬和自己買得禮品,加下來也不是個小數字了,自己在拿下他50萬,也算賺了一頭。
兩人又是長吁短嘆的感慨一番,這梁老板鎩羽而歸。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人是任雨澤絕對不能忽略的,這個人就是二公子,任雨澤從冀良青那面回來還沒有坐多久,二公子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他的心情並不是太好,看著任雨澤說︰「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啊。」
任雨澤也是很遺憾的說︰「誰知道呢,李省長還親自在上面做了批示,這一下就讓我們現在的工作很被動了,早知道啊,就該和你一起先去李省長那里匯報一下。」
二公子氣惱的說︰「找他屁用,他就是死古板,什麼人情事故都不講,就這消息我還是听蘇歷羽他老爹給我說的。」
「對啊,為什麼蘇副省長不在會上幫著說說?」任雨澤很奇怪的問都市血魂txt全集。
「我也這樣問他了,他說當時的那個形勢,王書記和我老爹都同意了,他也不敢扭著來啊,他必須支持我老爹的工作是不是?」
「這到也是啊,來來,先坐下,我們談談後面的事情。」任雨澤就請二公子坐在了沙發上,他也不叫秘書過來,自己親自給二公子泡上了一杯茶水,客客氣氣的遞給了二公子,自己也在對面做了下來。
二公子嘆口氣,放下了水杯說︰「現在還有什麼好談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還能有什麼好主意?」
任雨澤沉思了一下說︰「其實我到感覺事情還沒有那麼讓人絕望。」
二公子翻了一下眼皮︰「嗯,什麼意思,任市長你說清楚一點。」
「我是說啊,這事情並不算太壞的,你想下,10多個億對別人可能是天文數字,但對你二公子應該也不算絕無可能辦到的事情吧?」
二公子一下就呼的站了起來,說︰「你不會想要讓我拿出10多個億來給你修路吧?」
任雨澤點上一支香煙,抽了一口說︰「坐下,坐下,這難道就不可以嗎,你听我說,你一年到頭到處亂跑,去做生意,累不累啊,這高速路項目只要你自己做下來,至少一二十年你不用東奔西跑的,何況高速路的項目,每年反饋的利潤也不小,你在想想。」
二公子緩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說︰「我知道這利潤不小,每年一般也能回收百分之20的投資,除去還行息,自己還能掙百分之十,問題是這長線投資我不習慣啊。」
任雨澤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麼不習慣的,難道天天收錢你不會?」
二公子搖著頭,說︰「這10多個億也不是個小數字,我哪能一下就籌夠?」
任雨澤說︰「你傻啊,誰讓你一次湊夠的,這一條路要修上兩年吧?資金也是慢慢的到位,所以並不是太難的事情,省里的幾家銀行你都熟悉,應該問題不大。」
二公子還是難以接受,畢竟他從來都沒有過這個心理上的準備。
任雨澤剛要繼續說話,秘書就走了進來說︰「任市長,來了一家老總,說想和你談談高速路承包的事情。」
任雨澤就對小趙說︰「讓他先等等吧?我們談完了在見他。」
秘書一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辦公室。
任雨澤就站了起來,對二公子說︰「你可以再想想吧,反正我感覺還是能做的,你只要衡量一下省城銀行能不能打通,其他應該都不是問題了,你要不做,我也不能勉強你,但你不要說我沒給你兌現承諾啊,這事情走到這一步,什麼情況你也明白。」
二公子確實有點猶豫不決,這個問題過于重大,他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的。
等把二公子送出了辦公室,那早就等在外面的一個大老板就走了過來,任雨澤把他讓進了房間,兩人這一下又談了個把小時。
整個一天的時間里,任雨澤也陸陸續續的接待了好幾家老板,這些老板都是實力強悍的公司,所以對新屏市高速路自籌資金這一塊也都顯得信心滿滿的,這多少讓任雨澤心里寬慰了不少,看來事情還是很有成功的機率。
連續下來的幾天里,任雨澤一直為這是忙活著,對于招標準備工作中一些需要變動的條件和要求,也在這個時候同步在進行,很多招標文件都只好廢掉了,任雨澤有點可惜,這些文件可是前些天自己督促著籌備小組認認真真的完成的,為這寫文件的出爐,大家沒少加班,雖然當時自己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但還是那樣逼著他們寫,想想現在挺內疚的美女如雲之國際閑人txt全本。
對任雨澤來說,許許多多工作在實施過程中都各有各的不同,形式和方法,解決的問題等等,然而,啟動的模式卻是一樣的,制定工作方案,草擬分工細則,然後,召開動員大會,布置任務,指示各有關部門單位嚴格按照規定要求,認真貫徹落實,于是,這項工作便如火如荼地全面鋪開。
任雨澤雖是籌備小組組長,但做為一個常務副市長,要管得事很多,要忙的工作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用,這樣就只能把高速路很多細節上的事情交給下面的人來做了,任雨澤干事的風格是抓重點,不必親力親為的事絕不親力親為。
下面有的是人,要發揮下面人的積極性,讓他們把大部分工作都干了,自己只過問一下,只抓重點,否則,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事事都親力親為的人經常就會被一些細技末節纏身,就跳不出來,就不能站在全局的高度看問題,思考問題。這種人,別說辦不成大事,就是連最基本的領導素質也不具備!按現在的形勢,比起新屏市自己來修高速路,已經是省了很多麻煩了,但有的事情還是不能省的,比如下一步的坼遷吧,上面是有紅頭文件要求過,政府不能干預拆遷等事。
但實際的工作中,政府不可能不幫忙,不管將來是誰來修這個高速路,政府都要幫著協調,監督,一旦最後拆遷戶鬧起了事情,最後還是政府的麻煩,何況所有下面的鄉長,鎮長,村長們,沒有政府的協調,他們能好好的配合你施工隊才是個怪事。
新屏市的大型籌資活動也宣告結束了,有些能退的錢也陸陸續續的給人家退了回去,但有的就沒有辦法退,比如對車輛的罰款,現在雖然風頭過了,該換的牌子也都恢復成了過去的模樣,但不可能還把過去的罰款退給他們吧,想的美?
你開的起車,你就要交得起罰款,這幾百元的小事情,就算為社會主義大家庭做貢獻了。
所以市財政就給高速路的籌備組劃分了一小塊蛋糕,因為不管怎麼說,這次的集資,罰款是以高速路為契機的,不給劃分一點過來,也說不過去。
辦公室的王稼祥就笑任雨澤,說︰「任市長,你是丫鬟抱了個金盒子,錢很多,不是你的啊。」
任雨澤說︰「當然不是我的,不過第一次在新屏市手里掌握這麼多的錢,也是應該得瑟一下,是不是?」
王稼祥呵呵的大笑,說︰「雖然那錢不是你的,你一分錢不能化,但是,沒有你的審核批準,那錢就撥不下去,所以,這錢在另一個意義中來說,也等于是你的一樣,如果,你是公正的,錢都批到需要的地方,化在正經地方。如果,你不公正,把錢批下去了,再伸手向人家要好處,也是可以的」。
任雨澤也調侃的說︰「我可是從來沒這麼爽過,稼祥,你說說,我這錢應該怎麼批。」
王稼祥笑著說︰「有三種批法。一種是剛才說的公公正正,實事求是,該怎麼批就怎麼批。這是好官兒,一種是有默契地批,不管你怎麼用那錢,只要對我有好處,我就批。還有一種是介于兩者之間,既實事求是,也有某種默契。對一部分人實事求是,對別一部分人又有某種默契,只讓一部分人說你公正,另一部分當然什麼也不說。」
任雨澤說︰「看來,前面兩種都不行,太絕對了。第三種我是不是可以考慮考慮。」
王稼祥笑呵呵說︰「感覺你是心動了。」
任雨澤說︰「這種好事,沒人不心動。」
王稼祥說︰「問題是,心動未必去做。」
任雨澤問︰「你希望我做嗎?」
王稼祥笑了,說︰「你這麼問我,說明你不會做,你要做,就偷偷模模了,不會告訴我了工科生的彪悍人生txt全集。」
這會兒,任雨澤倒感覺到王稼祥確實很真,也很理解自己,他感覺王稼祥與很多其他的干部的區別就在于他更敢說話,有什麼說什麼,沒有太多的唯唯喏喏,人是不一樣的,出身不一樣,所受的教育不一樣,辦事的風格也就不一樣。
實際上任雨澤對資金和費用的審核批撥款的原則很明確,不厚此薄彼,于是,對每一個單位涉及到高速路的撥款請示,他都做深入的調查了解,他要說服人家,為什麼要批那麼少,不按請示的數額批?他得拿出讓人信服的東西,不要讓人家誤會了,覺得你任雨澤說三道四是雞蛋里找骨頭,暗示人家其他工作沒做到家。還是有人想鑽空子,想把一些高速路前期籌備的費用弄得多一點,爭取批撥多一點,就有人來喊窮,說自己單位是外強中干,表面好看,肚子里什麼貨水也沒有,反正這錢放在哪,給誰都是給,多給誰少給誰也沒定死,就看你下面怎麼運作了。
有的區上和鎮上,來找任雨澤說,為了下一步高速路的順利搬遷,他們要分組加班,到下面模底,這車費,油費,加班費,伙食費什麼什麼的。
好多人也來找王稼祥,想通過王稼祥打探任雨澤的態度,這任雨澤真的就刀槍不入?吃飯行不行?喝酒行不行?泡桑拿送小姐行不行?
王稼祥就對他們說︰「他只收一樣東西,好茶不拒,不過,這陣送茶的太多,他不要了。其他的,貌似都不喜歡。」
王稼祥是這一次才讓任雨澤調整進高速路的籌備招標組來的,他需要一個像王稼祥這樣敢說話的人在籌備組來為自己代言,有一天,任雨澤就問王稼祥︰「你跟著我,有沒感覺很委屈?」
王稼祥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了,說︰「有時候,也會有這種感覺,其實,每一個人在這種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特別是像我這樣的人,一有機會浮頭,就總想得到一種補償,總想變本加厲的得到更多好處。你不也一樣嗎?」
任雨澤「哈哈」大笑,說︰「我們鄉下有一句土話,小狗掉進屎坑里。」
王稼祥又愣了一下。
任雨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拼命地吃呀!而且,現在我們像是兩只餓壞了的狗!」
王稼祥也笑了起來。
最後,任雨澤很嚴肅了,對王稼祥說︰「你跟了我,要有思想準備,你會一點好處也沒有,我不會給你掉進屎坑里的好處……」
王稼祥說︰「我不要這個好處。」
任雨澤又說︰「也沒有提拔升官的好處。」
這一次,王稼祥回答不上來了,眼定定地看著他,跟著你任雨澤為什麼嘗不到掉進屎坑里的甜頭,又沒有政治上的進步,還苦苦地跟著你沒日沒夜地忙什麼?如果,任雨澤面前站著的是其他領導,任雨澤這樣問,他們一定會說,我不在乎這些,一定會說跟著你能干事,能體現自己的價值就夠了,然而,王稼祥卻不一樣。
他說︰「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你就是想要我跟你干事?難道我沒有能力?難道我干得你不滿意?」
任雨澤拍拍王稼祥的肩膀,說︰「問題不在你那,問題在我這,這種掉進屎坑里的甜頭,我不要,也不想你要。政治上的進步,能不能提拔你,卻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王稼祥也笑笑說︰「那是不是以後你當大官了,有大權了就能提我。」
任雨澤哈哈哈的大笑說︰「那也不一定,反正現在我是沒有權利。」
王稼祥點點頭,說︰「我理解。」
任雨澤再拍拍他的肩說︰「不談這些事了靈藥妙仙。不談這些郁悶的事了,我們至少有好一段日子是風風光光的。我們就要風光風光,就要讓那些人眾星捧月地圍著我們,我憋屈了這麼久,憋屈得心口都痛了,你去找一個請示撥款單位,我們下去走走,弄點吃的喝的。」
這天,王稼祥他們還真的找了一個單位做東請吃晚飯,不僅吃飯喝酒,還直落唱卡,不僅請他們兩個,還把整個高速路籌備小組的人都請了。「
滿漢全席上齊了,五光十色,琳瑯滿目,確有帝王御宴的氣勢,任雨澤也是借花獻佛的端起酒杯說︰「早就想請大家吃飯喝酒熱鬧一下,主要是化不起那錢,掏自己的錢化不起那錢。現在有人做東,就借花敬佛了。」
市長敬酒,大家是都要喝掉的。
這請客的鎮長和王稼祥是官場上的老朋友了,相互拍打著對方的肩膀,親熱地聊起最近市里發生的新聞事件,任雨澤過去听說這位鎮長的酒量很大,是全市赫赫有名的「上八仙」之一,而且「酒文化」淵博,勸酒行令一套一套的,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這回,在酒桌之上果然領略到了這位「上八仙」的風采。
酒還沒喝,這個鎮長已是紅光滿面,加之有高速路籌備組的一個**志坐在身邊陪酒,他更是興奮異常,無論從語言、酒風,還是舉杯的瀟灑動作上,都能夠看得出是我黨一位「酒精」考驗的領導干部。
作為東道主,不要看他管很小,但酒權在握,開局就提議為圓滿完成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先敬各位領導三杯,名曰︰三生萬物。
接著,和桌上的每一個人單喝了一杯,名曰︰一心一意;隨後,又開始和王主任個別交流。
王稼祥喝酒也是豪爽,三杯、六杯、九杯……你來我往,煞是神勇,真是棋逢對手、酒逢知己,把任雨澤他們都看傻了。
在鎮長花樣百出的煽情下,桌上的人多數被他給灌多了,桌面秩序有點亂套,不知不覺之中,任雨澤也已半斤下肚,雖然有些頭暈腦脹,但不上臉,不走板,不多話,神態自若,越喝越深沉。
這鎮長確是海量,在酒桌上單打了一圈之後,又盯上了身邊的那個**志,非要和人家連喝三杯,這同志不會喝酒,再三推辭,鎮長借著酒勁,一再堅持。
「三杯太多,就喝一杯吧。」王稼祥給**志解圍道。
實在推辭不過,**志只好勉強喝了一杯。
鎮長眼楮瞟著**志,又講了個「一個女處長,兩個處座」的黃段子,把滿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後合,段子原話十分精彩,任雨澤喝的有點多了,沒記住。記得大意是︰省政府領導到基層調研,輕車簡從,只帶了省政府機要局的一位副局長和省政府辦公廳的一位女處長。、
傳真電報發到市政府,要求做好接待工作。
接到傳真電報後,市政府接待辦主任不敢怠慢,立即拿著傳真向常務副市長匯報。
副市長放下電話,接過傳真電報正要批示,忽然發現人數不對。
就問接待辦主任︰「來市里的人員核對過了嗎?」
「核對過了,一共四人,領導三人,加上一名司機。」接待辦主任回答。
「不對吧,剛才機要局長說是一個局座,兩個處座,不會錯的,你再核實一下。」副市長疑惑地看著接待辦主任說道。
接待辦主任雲里霧里,明明核實過了,沒有錯誤呀。還是再核實一遍,以免出現漏洞。于是,讓秘書科長和省政府辦公廳確認。
一會兒,秘書科長來報告說,傳真電報是正確的,沒有錯誤最權商。
接待辦主任暈了,不敢去向副市長求證,只好親自問省政府辦公廳一處的處長。這位處長听了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說︰「對,對,是一個處長,兩個處座,因為那個女處長是個老**,沒結婚,還是**座嘛!哈哈……」段子講完,全桌人哄堂大笑,弄得那**志滿臉通紅,因為確實她還沒有結婚呢。
後來大家就乘著酒興,就喊要唱卡,就喊叫要小姐,任雨澤倒是嚇了一跳,他不是沒找過小姐,在政府部門干,干到科長主任的有那個沒唱過卡?沒要過小姐陪唱卡的?但是,那都是小範圍的,幾個人偷偷模模的。盡管唱卡要小姐也不定做那種事。
然而,像這種大場面,十幾二十人的大場面,似乎還沒人敢這麼大膽。那路秘書長搖晃著腦袋說︰「唱卡有什麼?叫小姐有什麼?喝酒跳舞有什麼?今天大家放開一點。」
做東的主人忙附和,說︰「對,對,路秘書長就是思想解放,我們要思想解放一點。」
劉副市長也說︰「這不算思想解放,其實大家早解放了,只是都藏著掖著,今天就來一次真正的思想解放,不藏著掖著。」
其實,吃了飯,吃了酒,許多人都在想還會不會有下一個節目,還會不會叫小姐唱歌跳舞,喝破玩色盅。心里嘀咕著,又說不出口,現在有人把他們心里話都說出來了,氣氛立時活躍起來。
有人說︰「換一個房間,這房間太小了。」
有人說︰「這酒店有個小廳,可以坐五六十人。」
任雨澤現在也不好掃大家的興趣了,只能「哈哈」大笑,說︰「你們這幫家伙,一個個都是行家。」
有人就說︰「任市長,以後要多點組織這樣的活動!」
有人就說︰「任市長,我們成天悶在辦公室里,你要經常帶我們出來施放施放!」
任雨澤說︰「可以,可以,只要有機會,一定多組織這樣的活動。不過,你們別給我玩出火,玩出火,我一樣不放過你們!」
這個晚上,任雨澤差點被那些人灌醉,他們還是一個個敬他,說還沒見過這麼關心他們的領導。
任雨澤說︰「你們怎麼打起內戰了?要敬酒應該敬東家,是他出錢我請客。」
做東的那個鎮長忙說︰「錢也是你任市長給的,大家敬的沒錯」。
這個晚上,任雨澤想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再不能太多考慮了,再不能讓自己心里苦了。任雨澤想,別人怎麼看我就怎麼看我,我何必要去在乎呢?我不得志的時候,我心里的苦誰管?我得志的時候,哪里沒有人嫉妒我?以前,我不是也曾很努力地不想要人家誤會嗎?不想讓人家嫉妒嗎?但是,我做到了嗎?我還不是一樣讓人嫉妒,還不是一樣吃了那麼多苦?
這邊正玩得熱鬧,小姐也都是熱騰騰的剛上來,任雨澤的手機卻響了,看了一眼顯示屏,竟是柯瑤詩的電話。
任雨澤感到有些意外,自己只從上次那酒後和柯瑤詩發生了關系之後,一直都沒敢在和她聯系,因為任雨澤的心里總有一種很慚愧的感覺,覺得自己有點無恥,有點趁人之危,自己就幫過了人家一個小忙,最後怎麼就發生了那種事情呢?
但電話還是要接的,柯瑤詩在電話里說,她心里很沉悶,在酒店里,問任雨澤有沒時間?能不能來一下?
任雨澤一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想推說已經晚了,自己離那酒店也遠。
但是,任雨澤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一下,至少自己應該對她做一次鄭重其事的道歉,任雨澤就答應了,說自己過去來到大唐的村官。
他站起來,向大家告辭,任雨澤說︰「大家玩開心點,我現在有點緊要的事情要辦」,有人要送他,他說︰「不用了,他打的回去。」
柯瑤詩在那酒店二樓的咖啡廳等他,那是一家位于城區邊郊的酒店,很僻靜,那酒店的咖啡廳里幾乎就沒客人,任雨澤一進來,就看見柯瑤詩了,柯瑤詩依然美麗,依然風韻,依然那樣的迷人,柯瑤詩問︰「有沒有影響到你了?」
任雨澤搖搖頭,笑了笑,問︰「沒有,我本來和同事們在喝酒的,沒有正事。」
「奧,這樣啊,那就好,不耽誤你就好。」柯瑤詩有一種見了面,不知該說什麼的感覺,似乎兩人在突然之間已顯得陌生了,找不到交談的話題了。
隔了好一會,任雨澤才問︰「最近都還好吧?公司運作怎麼樣?」
柯瑤詩笑了笑,說︰「還行吧,謝謝你上次幫我。」
任雨澤低下頭說︰「不用客氣,應該是我給你道歉,那天我喝的多了一點,實在對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柯瑤詩用充滿了濃濃柔情的眼光看著任雨澤說︰「我從沒有怪過你,或者應該這樣說,是你應該怪我吧,是我讓你感到了內疚。」
任雨澤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他看著柯瑤詩,心中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
柯瑤詩說︰「我其實很崇拜你的,真的,你是一個少有的人,你還是一個很有能力,有品味的男人,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任雨澤感到有點尷尬,于是他讓自己裝出了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你在奉承我吧。我都快被你奉承得輕飄飄了。」
柯瑤詩搖搖頭,很認真的說︰「我會奉承你嗎?對別人,我可能會說些奉承話,只是對你,我一直說的都是心里話。」
任雨澤的心里跳了一下,很快,他又覺得自己多心了,柯瑤詩這麼說,也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自己不應該想得太多,他問︰「你呢,說說你的事,你為什麼現在還是單身,還沒想要嫁人嗎?」
柯瑤詩臉就紅了,說︰「你怎麼提這個事?我最怕人家跟我提這個事。」
任雨澤說︰「你不能逃避現實,再不嫁人,你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柯瑤詩說︰「我本來就沒想要嫁人!」
柯瑤詩看著他,她那雙亮亮的眼楮定定地看著他時,讓任雨澤感到一種莫明其妙地心顫,忙就避開了她的眼楮。當然,在任雨澤不需要女人的時候,他能夠約束自己,能夠不要自己去想這些事,可是面對柯瑤詩這樣的女人,任雨澤此刻還是有點心跳的感覺。
他在想,假如自己沒有幫過柯瑤詩什麼忙,假如自己和她只是單純的交往,或許自己真的會喜歡她的,因為她身上所有的韻味都和當年的雲婷之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雲婷之給人總是有一種可以決斷的感覺,而柯瑤詩多了一份小鳥依人。
柯瑤詩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只覺得他們不應該再這麼坐在這咖啡廳了,她想,那麼,他們應該怎麼樣呢?柯瑤詩不知道,一點不知道,那一刻,柯瑤詩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他們兩人就陷入了沉默中,彼此都低下了頭,各自喝著自己手中的咖啡,應該說柯瑤詩本來今天是想要和任雨澤重溫舊夢,再感纏綿的。
但她在見到了任雨澤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們兩人的機會很渺茫,至少吧,今天是很渺茫了,因為她看到了任雨澤的內疚,看到了任雨澤不敢面對自己的愧意,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自己再來勉強他顯然是不理智的。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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