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決裂
陳雙龍冷冷的看著後視鏡,拿起了電話,給刑偵隊的一個很鐵的哥們掛了個電話︰「胖子,你在哪里,嗯,好,我在人民路郵電大廈下面等著,你來了不要靠近,後面武平那個破車你給我盯上,嗯,全天候盯,我中午還會安排人接替你,給我盯牢了,你不用管什麼事情,情況現在有點復雜,三言兩句說不清楚啊,嗯,注意保密。」
他這里打電話不要緊,後面武平是累日塌了,他今天一早接到柯小紫的電話,說刑偵隊的車去接陳雙龍了,干什麼不知道,盯不盯看武平自己的安排。
武平最近一直盯著陳雙龍的,他也不知道今天陳雙龍到底干什麼去,就說反正今天事情不多,跟上看看,這一跟不要緊啊,前面的車真他媽的神經,警車就很牛嗎?連闖了幾個紅燈,要是老子不認識交警大隊的隊長,今天至少上千元的罰款要糟。
就這,到時候審車的時候,還不知道交警隊那幫賊們要敲自己什麼呢?估計一頓飯肯定是跑不掉。
正追的辛苦呢?就看到前面的車在郵電大廈下面停住了,陳雙龍下車,進了大廈,武隊長也不敢靠的太近了,遠遠的把車停住,掏出了一支望眼鏡,很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望眼鏡應該也算個處鏡,因為從來還沒用過觀察壞人呢,倒是前些天在自己住的樓上,看過對面一個房子里的女人洗澡,但說起來還是警用望眼鏡,倍數不咋樣,看的模模糊糊的,只能大概的看個輪廓,細微的地方還是看不到。
他就這樣盯著,看著,直到一會陳雙龍從大廈出來,他趕忙發動了車子,繼續跟上去,但武隊長絕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也就在這個時候,新屏市的市委書記冀良青的辦公室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個客人很年輕,也很灑月兌,微笑而傲慢的面容中一直有一種**不羈的表情,但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冀良青對他的重視。
很少有人見過冀良青會這樣敏捷的站起來,繞過自己的辦公桌快步上前,來迎接哪位客人,在新屏市里,沒有誰值得他那樣做,就算是省里的等閑領導,也不會讓冀良青這麼的客氣,而今天冀良青卻這樣表現著,因為在他的面前站的是省委季副書記的大公子季天裕。
「哈哈哈,季公子怎麼到我這來了,稀客,難得,哈哈哈,坐坐。」冀良青很熱情,實際上這個季大公子他也只是見過一兩次面,最近的一次是上周到省委開會的時候,晚上到季副書記家里坐了坐,當時季大公子也在旁邊陪著說了幾句話。
不過今天季大公子的突然造訪,讓冀良青心中還是有點坎坷不安的,他已經隱隱約約的預感到了什麼,像這樣一個驕傲跋扈的年輕人,假如是來新屏市游玩,他絕不會上門拜訪自己,幾千年的傳統和禮節,對這些新潮的年輕人來說,那是一種可笑的制約,他們不會遵守。
那麼,今天季大公子的到來,很大的可能就是來給自己添麻煩的。
季天裕很隨意的看了看冀良青的辦公室,笑著說︰「冀書記啊,你這可是有點簡樸了。」
冀良青笑著說︰「這啊,辦公而已,我們政府公職人員,可是沒有你們這些老板會享受啊。」
「也不盡然,呵呵呵,只是冀書記對自己要求過于苛刻了。」說著話,季天裕就坐了下來,對秘書端來的茶水看都沒有看一眼,他心中想著,這個秘書真的很可惡,剛才自己說要見一下冀良青,他還推三阻四的,要不是自己發飆,直接提到冀良青的名字,恐怕現在自己還在外面候著呢。
所以他要給這個秘書一點顏色看看︰「我不喝茶,幫我換杯涼開水。」
季大公子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說焚天絕神。
秘書從剛才季大公子進來的狀況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人確實和在外面說話時候一樣的牛氣,連冀書記都站起來,走過來和他問好,也怪自己,剛才阻攔了好一會。
秘書就又拿出了一個杯子,幫季大公子到來了白開水。
冀良青倒是有點奇怪,上次在季副書記家里的時候,這小子不是喝茶的嗎?今天怎麼了︰「你不喝茶?」
季大公子嘿嘿一笑︰「也不是,但今天不想喝。」
「奧,這樣啊,嗯嗯,抽煙嗎?」
「煙是戒不掉的啊。」說著話,季大公子就接過了冀良青手里的香煙,但他並不自己掏打火機。
冀良青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種不爽來,莫非你季天裕還要等著我來給你點煙不成,哼,你也有點太囂張了吧?
但冀良青是什麼人,早就在這個宦海沉浮中磨練的圓滑而老道,他絕不會讓心中的想法在臉上展現,他依然親切的笑著︰「抽吧,抽吧,我今天感冒了,嗓子疼,不過不影響,你抽你的。」
冀良青自己現在是不能抽煙了,他明白,自己要抽,那就要給季大公子點上煙,這恐怕有點太過了,自己投靠的是你老爹,不是你,再說了,就是你老爹來,也不可能讓我太過難看吧,何況你一個兔崽子。
這一下倒是季大公子沒有想到了,他本以外,只要冀良青抽煙,至少秘書會來幫著自己點上的,可沒想到冀良青今天不抽,秘書也忽略了,一般市委書記的秘書,在新屏市也算的上是第一秘了,等閑的副市長,局長,部長的,也很少敢在冀良青的辦公室等著別人給他們點煙,所以這習慣就成了自然,只要不是冀良青抽煙,通常情況下秘書是不給別人點煙了。
秘書倒完水,轉身就離開了,雖然冀良青嘴里說著,你抽吧,抽吧,但不給他火,讓季大公子有點憋屈了,他原來想拽一下,在耍笑一下這個小秘書的,沒想到別人沒耍笑到,自己現在到成了尷尬境地了。
這也不得不說冀良青一下,冀良青哪能讓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拿捏住,在處理危機和擺月兌尷尬局面的功夫上,冀良青比季大公子那真就不是一個級別了。
季大公子有點郁悶,氣焰也就小了不少,他手里拿著煙,說︰「既然書記感冒了,我也就不抽了,免得讓書記難受啊。」
冀良青哈哈一笑,心中想,這小子也還罷了,反應夠快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季大公子就很突兀的轉入了正題︰「冀書記,這次我來是想求援的,不知道冀書記能不能幫幫小佷。」
冀良青一看這真的有事情了,但到底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就說︰「當然要幫了,就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
季大公子開門見山的說︰「我最近搞了一個資金公司,做期貨和證卷,現在不瞞冀書記說,我手上有點吃緊,現有的資金套住了,準備補一下倉,想請冀書記在新屏市幫個忙,籌集一點資金。」
冀良青「奧」了一聲,心中暗自想,這玩意有點懸啊,沒听人說遠離股市,遠離毒品嗎?萬一借給他的錢弄飛了,該如何是好?
冀良青猶豫了一下,不過想想省城的季副書記,冀良青還是覺得要幫一下忙的,畢竟現在模不透到底是這季天裕自己來的,還是季副書記授意他來的,萬一是後者,自己斷然拒絕了,肯定讓季副書記心中不快。
冀良青就很痛快的說︰「嗯,這樣啊,那可以,我幫你疏通一下幾家銀行吧?」
季大公子一笑,說︰「不是從銀行貸款啊,要是銀行能貸,我就不到新屏市來了冒牌昏君。」
「為什麼不能從銀行貸?」冀良青有點不解。
季大公子懶洋洋的說︰「第一,我目前沒有什麼抵押,銀行很難操作,在一個,我在省行的幾家銀行都有貸款,再貸的可能性不大了。」
冀良青一笑,說︰「這不相干吧,你現在是從新屏市貸的,和省行有什麼關系。」
「呵呵呵,數額大啊,新屏市的分行批不下來的。」
「你想要多少?」
「三個億。」
冀良青差一點眼珠子蹦了出來︰「三個億?這也太多了吧,那確實分行是拿不下來的。」
「是啊,還有第第三呢,銀行貸款的速度太慢了,趕不上趟啊。」
「這樣啊,那我真的有點幫不上忙了。」冀良青不無遺憾的說。
季大公子一笑,說︰「幫的上啊。」
「怎麼幫?」
「我知道,你們新屏市的養老保險金還是不少的,湊一下,三個億隨隨便便的。」季大公子輕輕松松的說。
冀良青腦袋一悶,不會吧,那個錢怎麼能給你?那是新屏市上百萬職工的保命錢,給了你,萬一回不來了,不要說全市職工罵我,搞不好我的紗帽都要弄飛的,這絕不可能,打死都不可能。
冀良青就低下頭思考起來了。
季大公子眼光流轉著,知道這事情讓冀良青擔心,但現在自己也是顧不得這些了,自己六七個億套在期貨上了,這幾天不搞到錢,一旦平倉,自己哭爹都沒用了。
這其實也是季大公子不能找銀行的一個原因,因為銀行的貸款手續太復雜了,就算有關系,有管事的人幫你,但這麼大的數額,沒有一兩個月根本下不來,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季大公子見冀良青已經思考了好長時間,也一句話沒說,心中又是急,又是不舒服,冷哼一聲說︰「怎麼,冀書記不想幫忙吧?要不我讓老爺子和你說說。」
說著話,季大公子就拿出了電話,冀良青心中一驚,這個電話絕不能讓季天裕給季副書記打的,不管季大公子是嚇唬自己,還是真的季副書記知道此事,都絕不能打,這個險是不能冒的,萬一真的接了季副書記的電話,就再也沒有一點退路了,這個天大的麻煩就壓在了自己的頭上。
所以冀良青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他必須制止季大公子這個電話︰「你小子啊,急什麼,我正在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怎麼讓你少走彎路呢。」
「奧,這樣啊?」季大公子心中暗喜,因為來的時候,季副書記也暗示過他,最好不要把事情搞到自己出面的地步,那樣將來自己就沒有了騰挪的空間,季天裕能自己辦理最好。
冀良青腦袋在快速的運轉,不管真假,這個事情新屏市絕不能做,不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吧,但自己手上絕不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一旦這個錢出了問題,多少家,多少人都會遭受危害啊,所以絕不能給他這個錢。
但萬一這事情季副書記知道呢?
那麼自己的拒絕意為著什麼?這顯然是很清楚的,自己和季副書記的關系還很脆弱,兩人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深刻的,牢固的利益聯系,這樣的關系是禁不起外力的擊打。
自己也從來沒有幫過季副書記什麼忙,第一次他需要自己出力,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面孔,他以後還會維護自己嗎?
冀良青陷入了兩難偷心攻略……
不過不管怎麼說,冀良青心中還是有一個意念的——錢是絕不能給,這毫無疑問的是原則,但季副書記也不能得罪,這是自己的底線,得罪了他,自己仕途難料。
冀良青不由自主的拿起了一支煙來,默默無言的站起來,到辦公桌上拿起了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上,他已經顧不得全季大公子抽煙了,他面臨的這個問題太沉重,他需要在很短的時間找到一條出路。
季大公子看著冀良青沉思的樣子,他也不能打擾的,既然冀良青說是給自己想辦法,那就應該讓他想想,畢竟這不是幾十,幾百萬的小事情。
他們就在沉悶的辦公室一起沉默著,冀良青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急,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要慌,世上的事情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只要你夠聰明。
在一支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冀良青咧嘴笑了笑,不錯,這樣就好。
新屏市誰最嫉惡如仇?當然是任雨澤了。
新屏市誰敢力拒豪強?當然是任雨澤了。
把這事情推給任雨澤是最好的選擇了,因為有任雨澤在那把關,這個錢就絕不會出去,相比于莊峰來說,任雨澤更能抱著這錢死不松手的。
而一旦真的這事情是季副書記的主意,那麼有任雨澤頂著,是不是對自己更為有利呢?
本來任雨澤現在已經讓季副書記產生了懷疑,已經想要排擠他,在加上這件事期,季副書記必將和任雨澤分道揚鑣,那樣的話,任雨澤就失去了一個極大的靠山,他對自己的威脅也相應的降低了,嗯,不錯,就這樣吧。
冀良青站住了,他看著季大公子說︰「這個錢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不過你也知道,動錢要從政府過,而且這個養老金也是任市長在負責的,他這一關不過,就算我也弄不出來,好在任市長是季書記一手提攜上來的人,他肯定不會甩手不管的。」
季大公子問︰「你是說那個叫任雨澤的任市長?」
「是啊,你認識?」
季大公子笑笑,他就想起了那次二公子和蘇歷羽帶著任雨澤到省城會所時候的情景了,那次任雨澤還喝京城的黃公子發生了一點沖突呢?
不過自己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這個任雨澤是樂世祥的女婿,樂世祥又和老爹是鐵哥們,從派別上講,任雨澤自然現在應該歸到老爹的派系中,他不幫忙是不可能的。
「那行吧?冀書記你看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大家見見面,說說這事?」
冀良青有點為難的嘆口氣說︰「吃飯可能是吃不成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前一階段我們這里的大宇縣啊,出了一個大案子,省公安廳一直在審理這干案件,我一會就的過去參加省廳的案情匯報會啊,李省長和王書記都在等著這面的案情匯報。」
季大公子眉頭一鄒,說︰「那這件事……」
「嗯,你不用擔心啊,我現在就給任市長打電話,然後你過去找他,我估計啊,問題不大。」冀良青很有把握的說。
季大公子看著冀良青如此篤定的樣子,也就不在擔憂了,有市委書記的招呼,任雨澤還是自己老爹的嫡系,這事情應該能成。
這里冀良青就走了過去,在辦公桌上拿起了電話︰「雨澤同志,你好,我冀啊。」
「額,冀書記好權色官途。」
「你在辦公室嗎?……嗯,好的,是這樣啊,省委季書記的公子來了,奧,你認識啊,那就好,他想從政府拆借一點資金,嗯,我讓他過去和你談談,我的意思啊,能解決就幫著解決一下,人家也是第一次給我們新屏市張口對吧,所以想盡辦法也要支持,對對,好好。」
冀良青放下了電話,微笑著說︰「沒問題的,你直接過去找他,我讓我的秘書帶你過去,哎呀,還不成,秘書馬上要跟我到大宇煤礦,這……」
季大公子就忙站起來說︰「不用帶啊,有不是多遠的路,政府就在對面,我自己過去。」
「這……那好吧,祝你早點辦好事情,要是不急就在新平多住幾天,等我回來了一起坐坐。」
「好好,謝謝啊。」
看著季大公子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冀良青笑笑,他很滿意自己這個舉措,他很自得的感覺了一下,才叫來了秘書,吩咐說︰「任何人來找都不見,就說我到下面縣上去了。」
秘書點頭,關上了門離開了。
任雨澤本來是以為一點小事情的,因為冀良青在電話中說的異常輕松的,他估計這季大公子過來也就是拆借給百八十萬,這到不是太大的問題,自己幫著協調一下,應該能解決。
但當季大公子和他寒暄過後,閑話說完,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三個億的想法一出來,而且還是要動養老基金,任雨澤差點就嚇個坐蹲,額的個神啊!你真敢說出來,這錢不要說你季大公子,就是你老子親自來了,我也不敢借給他。
任雨澤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一口的回絕了季大公子的這個無理要求,同時,任雨澤也很清楚,自己是被冀良青擺了一刀,不過這一刀自己是躲不過去的,養老金也確實是在自己管著,出了問題肯定自己是首當其沖的,至于冀良青的電話也好,指示也好,那都是空的,真出了問題他能認啊,就算他能認,自己是主管領導,這個責任自己也是推不掉的。
所以任雨澤明明知道被冀良青算了,也是毫無辦法,只有死扛︰「季總啊,這錢不能動,誰都不能動,除非省里下紅頭文件,否則我說個難听的話,省長來說我都不敢放的。」
季大公子剛才還瞞有把握的,這才過了幾分鐘,就讓任雨澤一盆冷水把所有的希望都給澆滅了,他呆呆的看著任雨澤,說︰「任市長,不會吧,這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你理解錯了啊,不是我不講情面,你現在要我家的存折都可以,我馬上回去給你取,但這個錢關系著千家萬戶的生計的未來,我動了那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嗎?」
季大公子有點氣急敗壞了︰「靠,我要你家那幾個破錢做什麼,我用的是公家的錢好吧,你就說松松口,給下面打個招呼,能有多大的事情,我不是在鄰市前幾天也弄了2個億嗎?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不還?」
「是啊,是啊,我確實緊張的很,那這樣吧,我給下面打電話,你自己去要。」任雨澤也有點生氣了,這也太沒譜了。
「任市長,何必這樣讓我來回跑啊,你寫個條子吧,就算幫我一次忙,這個情我還不上,總有人能給你換上的。」季大公子就隱隱約約的抬出了季副書記來暗示任雨澤了。
任雨澤肯定是听的出來,但听的出來他也不能寫條子辦理啊,而且就算寫了條子,這麼大的一筆錢,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他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應對這個季大公子了,所以就搖搖頭,一聲不吭了,隨便你說什麼,反正是不能動。
這一下也吧季大公子給難住了,他有點憤恨的看著任雨澤,掏出了手機︰「我啊,我在任市長辦公室呢?卡住了,要不你說說。」
任雨澤臉上冒出了一根黑線來,此奧桃運狂龍txt全集!真的季副書記知道這事啊,這麻煩大了。
季大公子就遞過了電話說︰「任市長和我老爹說兩句吧。」
任雨澤只能接上電話︰「你好啊,是季書記嗎?」
「哈哈哈,雨澤啊,我听老書記說啊,可蕊生小孩了,好啊,真是好啊,老書記早就盼著孫兒了,可能過一階段老書記還要過來一趟的。我也恭喜你了。」
「謝謝季書記,感謝,感謝。」
季副書記在電話中情緒很好︰「客氣什麼啊,可蕊是我看著長大的,唉,轉眼之間都成母親了,真快啊。」
任雨澤也應付著說︰「是啊,時光流逝啊。」
「嗯,對了,你看看,新屏市能不能幫助天裕解決一點問題啊?」季副書記說到了正題上。
任雨澤想了想,很委婉的說︰「本來我以為百八十萬,沒想到數額如此巨大,這個真讓我有心無力啊。」
任雨澤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他考慮著,會不會是季大公子沒有給季副書記說實話,季副書記不知道要拆借的資金數額,所以讓自己幫忙,一旦季副書記知道是三個億,他肯定也不敢這樣要求自己了。
但任雨澤錯了,因為季副書記說︰「是啊,我知道數額是有點大,不過我看過你們新屏市養老金儲量,三個億應該問題不大吧?」
任雨澤心中陡然的升起了一陣不快了,三個億對一個省是不算什麼,但對新屏市,對新屏市那些靠養老金生活的人們,那就是天文數字,你季副書記好歹也受了多年當的教育,怎麼能說出這樣不知道輕重的話來。
季副書記真的不知道輕重嗎?
錯了,他很清楚這筆錢的重要性,但是現在他沒有其他辦法,在兒子讓期貨公司平倉前,必須湊夠這個數字,不然恐怕不僅兒子有問題,那前期很多錢都是自己幫著協調的,最後自己也少不得要受到牽連的,所以季副書記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誰讓自己養了一個喜歡折騰的兒子呢?
季副書記在等著任雨澤的回答,但任雨澤能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呢?季副書記不是小孩,自己所有的推口和委婉的解釋都是毫無意義的,只要自己不給解決這個問題,季副書記就絕不會原諒自己,這已經成為了無法回避的結果。
「喂,雨澤啊,你想好了沒有?你總不會讓我親自到新平市去找你吧?」季副書記發出了略帶威脅的口氣。
任雨澤沒有在說一句話了,他很黯然的掛斷了電話。
季大公子不沒有听到老爹給任雨澤說的什麼,但看著任雨澤疲倦,落寞的神色,以為老爹在電話中已經收拾了任雨澤,當然了,一個省委的副書記罵你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那還不是和老師罵學生一樣。
所以季大公子在接過了電話之後,有點嘲諷的笑了笑,說︰「怎麼樣啊,任市長,現在能解決了嗎?」
任雨澤輕微的搖了一下頭,說︰「不能!」
季大公子有點驚訝的看著任雨澤,不會吧?你只是一個副市長啊,接了電話你還怎麼牛啊,真是瘋了,瘋了。
他還想說什麼,手里的電話又手響了,季大公子接上一听,是老爹了,老爹的話很簡單︰「回來吧,想別的辦法。」
季大公子真的傻眼了,這是他在北江省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公然,干脆,利索的拒絕了老爹的指示,而這個人就是任雨澤。
季大公子走了,他來到快,也走的快,但留給任雨澤了一片陰影,任雨澤知道,自己已經再也不會受到季副書記的保護了,也許不僅僅是他不會保護自己,恐怕他從此之後還會和自己勢不兩立,因為自己讓他失望了校花的極品保鏢。
任雨澤的心情很不好,一直悶悶不樂了幾天,而這幾天里,就連任雨澤抱著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心情也是難以愉快起來,季副書記的身影就像是一坐大山,已經壓的任雨澤有點喘不過氣了。
但任雨澤一點都沒有後悔,也沒有到冀良青那里去抱怨什麼,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源于什麼原因,自己都是要拒絕的,就算搭上自己的前程,搭上自己的未來。
任雨澤自己也在奇怪,為什麼自己總是學不會別人的圓滑,為什麼一到原則問題的時候,自己就會生氣,就會有一種激烈的抗擊,看來自己卻是還是不夠成熟。
但成熟了又怎麼樣呢?那樣或者自己就會昧著良心把錢借給了季大公子,那就是成熟的表現嗎?
成熟可以讓自己看的清形勢,知道順勢而為,知道討好和賣乖,這樣是自己要的結果嗎?去他娘的成熟吧?
任雨澤不在去考慮這個問題了,他該忙什麼就忙什麼,不願意在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就在剛才,任雨澤接到了遠在省城的雲婷之的電話︰「雨澤,我婷之,嗯,首先恭喜你啊,當爸爸了,哈哈。」
「同喜,同喜。」
「什麼同喜,同喜的,和我沒關系。」
「哈哈哈,不開玩笑了,雲市長最近過的好嗎?很長時間沒去見你了。」
雲婷之悠悠的說︰「你現在哪有時間見我啊,每天像打了雞血一樣的,听說又是改革酒廠,又是整頓開發區的。」
「不會吧,這些小事情你都知道。」
「也不是小事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啊,主要說一個問題。」
任雨澤像是面對雲婷之一樣的點點頭說︰「雲書記你說,什麼問題?」
「你最近注意一點,前幾天季副書記的大公子到我這里來借錢,讓我頂回去了,最近幾天我看著季副書記臉色不好,似乎對我意見很大,所以提醒你一下,注意一點,考慮問題要想復雜一些。」
任雨澤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的一抖,看來事情真的變得有點麻煩了,雲婷之是什麼人,不要听她說的輕描淡寫的,實際上既然她來這個電話,肯定兩人現在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質變,不然她不會讓自己擔憂的,看來季副書記是準備和雲婷之決裂了。
「季大公子到新屏市也來過,我也沒有同意。」
「到你那也去過?唉,這就更沒有緩和的余地了。」雲婷之喟然長嘆一聲。
任雨澤有點歉意的說︰「是不是我做的有點……」
「沒有,你做的很對,其實雨澤啊,我們和季副書記的矛盾早就存在了,只是一直都在遮掩著,這件事情不過是個引子,遲早都要走到這一步的。」
任雨澤說︰「但這樣下來,會不會在北江省的大格局上發生變化?」
「應該暫時不會,現在是分道揚鑣,沒有契機,沒有其他沖突,會維持現狀的,至于哪一天爆發,很難說,不過也不要太擔心,省委王書記還是蠻欣賞你的。」雲婷之很自然的就給任雨澤發出了一種暗示,讓他明白,他們並不是孤立無助的,他們可以重新做出選擇。
任雨澤也听的出來雲婷之的意思,就很隱晦的說︰「抽時間我給王書記匯報一下工作本宮很狂很低調txt全集。」
「嗯,好的。」
放下電話,任雨澤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前些天對季副書記的擔憂已經變成了現實,雖然季副書記還沒有對自己發起攻擊,但攻擊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這個攻擊一定會先從自己身上開始,因為雲婷之是省委常委,要攻擊她,只怕沒那麼容易,而自己就成了一個靶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季副書記拼時間,在他沒有對自己發起攻擊之前,自己如果成功的進入省委王書記的體系,或許才能躲過劫難。
任雨澤有了新的煩惱,但這樣的煩惱在官場隨處可見的,和他相隔不遠的莊峰辦公室里,莊峰的煩惱更大,昨天晚上,他突發奇想,準備找電視台的明記者一起活動一下,不過讓他生氣的是,明記者連電話都沒有听完,就掛斷了。
這讓莊峰有點抓狂,當時他是喝了酒的,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很迫切,最後有給明記者打了幾次電話,但這個婆娘竟然直接關機了,讓莊峰怒火中燒。
他只好叫來了季紅,兩人倒是翻江倒海的練了幾把,但莊峰的心中還是很氣憤。
這也就罷了,剛才莊峰又給明記者去了一個電話,希望能約個時間一起坐坐,沒想到明記者又是斷然的拒絕了,莊峰氣急敗壞的說︰「你要搞清楚,我手上還有你的照片,你不想好好過,那就不要怪我了。」
明記者毫不示弱的說︰「我和你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你想怎麼樣隨便你,但我絕不會在陪你了。」
「好好,你厲害,到時候我把照片公布到網上的時候,你不要後悔?」
「懶得理你。」咯 一聲,明記者又掛斷了電話。
你說莊峰能不暴怒啊,女乃女乃的,等著,等著,老子拿不下你一個小小的記者就不算男人,給你個臉你不要臉。
他剛才就想給電視台去個電話,讓台長收拾一下這個丫頭,但想想還是沒有打電話,從上次那個台長翻船之後,新上來的台長據說是尉遲副書記的人,自己不要最後讓他抓到自己的什麼把柄。
說真的,雖然莊峰手上有明記者的照片,但那也就是嚇唬一下明記者的,莊峰是絕對不會把照片發到網上的,萬一把對方真激怒了,咬自己一口,把自己當初**人家的事情扯出來,那才叫不合算,也許這丫頭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吧,所以根本都不怕自己的威脅了,算了,自己那天過去把照片帶上,讓她緊張一下。
唉,長嘆一聲,莊峰就一坐在了沙發上,一個人想象起明記者那曼妙的身材和水靈靈的臉龐了,別說,有時候啊,越是得不到的,這心里就越是癢癢的。
莊峰正在煩惱中,就見秘書敲門進來,說︰「市長,刑偵對陳隊長想見見你。」
「嗯,讓他進來。」
很快陳雙龍就走了進來,莊峰也只好收起了心中那一片亂糟糟的想法,抬頭看了看陳隊長,但一看之下,莊峰有點驚訝,陳隊長的臉色很是憔悴,就像是突然之間生了一場重病一樣,自己也不過一兩周沒見他,怎麼會如此?
莊峰一下坐直了身體︰「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難看啊,坐坐。」
陳雙龍坐了下來,一句話不說,但莊峰還是發覺了一個問題,就是陳雙龍在接秘書遞過來的水的時候,手臂微微有點發抖,這太反常了?
陳雙龍什麼人,他從來都不知道害怕的,那次小芬出事的晚上,自己找他幫著處理尸體,自己都嚇得不敢看小芬那滲白的死臉,這貨當時一點都不怕,好像自己還看到他有意無意的模了一下小芬那冰冷的咪咪,今天這是怎麼了?
生理釋放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等秘書關上門,離開之後,莊峰才問陳雙龍︰「你咋的了?這個樣子?」
陳雙龍用有點顫抖的嗓音說︰「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剛問到這里,莊峰也是心中一驚,不好,莫非小芬的事情敗露了?
陳雙龍就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他越說,莊峰臉上的表情就愈加的緊張,他整個臉也開始發青,等陳雙龍說到最後,莊峰一下萎靡在了沙發上,半天不說話了。
他感到麻煩來了,因為陳雙龍說,前些天他發現了治安大隊的武平在跟蹤他,他很奇怪,所以就安排刑偵隊的人給武隊長來了一個反跟蹤,反調查,這一調查,才發現問題越來越大,從各種跡象表明,武隊長已經對小芬的事情有了懷疑。
在後來陳雙龍更深入了調查了一下,原來武隊長不僅到過小芬的家里理解情況,還對小芬的銀行賬戶,手機話單等等都做了調查,這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這個武隊長好像是受任雨澤的指示在調查的,任雨澤是什麼人?陳雙龍很清楚不過。
莊峰用了十多分鐘才緩了過來,他看著陳雙龍,有點結巴的說︰「這……這事情……你看他掌握了多少。」
陳雙龍沮喪的說︰「目前看他到沒有掌握太多,但有幾條線索卻很麻煩。」
「那幾條?」莊峰忙問,因為剛才一個是心慌,一個是陳雙龍說的那些很專業,莊峰對刑偵這一塊也不是很懂,所以他現在根本分不起狀況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陳雙龍就老老實實的說︰「第一,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武隊長找到了小芬的那個手機,也找到了當時從我車上偷手機的那個人都市之升級學生。」
莊峰一下用手把臉捂住了,這個事情是怪他,本來陳雙龍當時建議把手機銷毀了,莊峰擔心醫院的人沒見小芬上班,會到處打听,最後惹出麻煩,所以決定讓陳雙龍在初八的時候給醫院人事科發個辭職短信。
陳雙龍最後也沒反對,因為感覺這樣可以混淆視听,對反偵察有利,但問題是初八發完了短信,還沒銷毀手機,就讓人家把車窗砸了,錢丟了兩千多還是小事,問題是小偷連手機一起偷了。
更惱火的是這個小偷也是慣偷,知道手機都有定位功能,所以就拿回家扔在抽屜里,一直過了幾個月才拿出去賣錢。
這就讓當時陳雙龍使用了各種方法,包括天天派人到移動機房等著查這個手機信號的行動宣告失敗了。
現在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莊峰說︰「小偷能知道是你的車?」
陳雙龍白了一眼莊峰,真是傻子,他說︰「要是小偷不交代,武隊長怎麼可能每天監視和調查我。」
莊峰想想也是,肯定任雨澤和武隊長就是從這件事情上發現問題的,他說︰「那現在怎麼辦?要不你咬死就說那個手機你也是撿的,反正你和小芬也沒有過聯系,這事情你頂住就不怕,還有啊,他們找不到小芬的尸體,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
陳隊長很無奈的搖搖頭說︰「行不通的,現在麻煩已經很大了,就算我咬死不承認,但最後還是沒用。」
「為什麼啊?我就听不明白了?」莊峰搖著頭說。
「現在雖然他們沒有太多的證據,這是因為我還在刑警隊,所以任雨澤沒有報案,但有一天我調離了刑警隊,或者最後他們急了,直接報案了,很多事情就會出現漏洞。」
莊峰還是有些不明白的,當然這不怪他,因為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刑偵,對案件也毫無了解。
武隊長本來想給莊峰說清楚一點,但想了想,給他說那麼清楚也是沒用,就直接說︰「現在只有讓他們停止追查才能保住這個秘密了。」
停止?莊峰靠在沙發上就想了好一會,但怎麼讓任雨澤停止,任雨澤對自己那是恨之入骨了,過去他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手,現在有這樣大的一件事情,他也知道陳雙龍是自己的人,他還知道小芬也是自己的人,他不把自己整死才算怪。
莊峰有點無助,又有點沮喪的說︰「這怎麼停的下來啊,這個人真是我的克星。」
武隊長搖下頭,冷冷的說︰「給錢行嗎?」
莊峰搖搖頭。
陳雙龍想了好一會,臉上顯出了凶狠,陰毒的表情,說︰「那就弄死他們兩個。」
莊峰一下感到自己打了一個尿顫,一股涼氣從腳跟串到了腦門心上,日啊,這任雨澤是市長啊,弄死了他那還不直接上報中央,在說了,一回弄死兩個人,這規模也太大,難度也太高了。
莊峰就下意思的搖搖頭說︰「這不好操作。」
陳雙龍陰冷的說︰「沒辦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有這樣弄了,你想想莊市長,剛才還沒給你說清,要是他們真的報案了,並且把矛頭指向我了,我們那天的事情是有漏洞的。」
「什麼漏洞,你真是急死人啊,一次說清楚啊。」莊峰緊緊張張的說。
陳雙龍也嘆口氣︰「所謂的雁過留聲就是說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有痕跡的,如果他們把目標鎖定了我,在初一那天晚上,只要全城的道路錄像監控都調出來,我最後運尸體的情況就躲不過去了金融時代。」
莊峰一听,真的傻了︰「為什麼現在他們不這樣做?」
「他們怕打草驚蛇,但一直找不到我的破綻的話,保不準他們就會請求立案了。」陳雙龍說的有點無奈。
莊峰一下更萎靡了,半天才說︰「我那小區有監控嗎?」
武隊長搖搖頭說︰「你那是新開的住宅小區,還沒裝,你那附近幾條路也還沒裝,但其他有些地方裝的有,這樣斷斷續續的,他們是可能追查到我的車的,所以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弄死這兩小崽子,那就萬事大吉。」
莊峰用手揪著頭發,想了好一會,說︰「怎麼動手,你動手嗎?」
「我不能動手啊,我已經被他們盯上了,不過只要舍得花錢,我能找到職業殺手。」
「多錢?」
「一個人三,四十萬,兩個人也就六,七十萬吧?」
莊峰就冷冷的眯起了雙眼,看來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不然自己不說仕途升官的問題了,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莊峰點點頭說︰「你盡快聯系,但記著,不要正面接觸,你的目標太大,聯系好了我去見面。」
「嗯,沒問題,都是網上聯系,我不會出面。」
兩人就唧唧歪歪的又商量了好一會,才算略微的安下了心來。
這一切對任雨澤來說都是懵懂不知的,他不知道一個針對自己的惡毒計劃已經在莊峰和陳雙龍那里開始布置了。
任雨澤也開始思考著下一步應該采取的措施和方式,從武隊長的最近幾次匯報中,任雨澤並沒有獲得多少有價值的信息,但這並不重要了,任雨澤越來越感覺到小芬的案件在走入一個逐漸清晰的層面,現在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對陳雙龍展開一次全方位的調查,相信是可以解開這個謎團的,但用什麼辦法來隊陳雙龍展開調查,這是任雨澤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以現有的這點證據肯定是拿不住陳雙龍,更拿不住莊峰,自己還需要一點更多的證據出來,任雨澤想,假如自己的判斷沒有失誤的話,陳雙龍肯定在初一的晚上配合了莊峰隊小芬尸體的處理,只要能對全市所有路段的監控視屏進行大範圍,大規模的查找,就能找到陳雙龍的罪證,但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單憑武隊長他們是很難有效的對交警隊全市視屏監控進行查對,那不是一個小工作量,幾百個監控,十多個小時的畫面查找,沒有正當理由,那會引起很多問題。
所以任雨澤就給武隊長又做了一個安排,讓他上報一個治安大隊和交警隊全城監控聯網的計劃,這樣就可以不動聲色的調出陳雙龍在初一晚上的所有行動來,當然要有一個合適的題目,那就是為了新屏市治安需要。
幾天之後,治安大隊的這個報告就送到了主管公安的尉遲副書記手里了,而作為新屏市政府也是隊公安局具有相應的管理權限,這樣,同樣的一份報告也出現在了任雨澤的面前。
任雨澤肯定是簽字同意了,並叫來了秘書小趙,對他說︰「小趙,這里有幾份報告,你給莊市長送去,請莊市長簽個字。」
這是必須的程序,不過任雨澤卻漫不經心的把這份武隊長的報告夾在了好幾份報告的中間,他不希望這個報告會引起莊峰的疑心來。
在任雨澤的想象中,現在自己和武隊長,柯小紫所做的這一切,都還在隱秘之中,莊峰和陳雙龍根本都是不知道的。
要是他听過到過前幾天莊峰和陳雙龍在辦公室的對話,知道了武隊長已經完全暴露,那任雨澤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可惜,這一切他都不知道全能兵皇txt全本。
近段時間,莊峰的心思一直恍惚不定、驚恐不已,他體會到了一種大難臨頭的味道了,自己登上這個市長顯赫的寶座,心理上卻並沒有獲得巨大的快樂,仔細算來,大宇煤礦的危機,還有小芬的意外去世,以及差一點自己就被尉遲副書記在選舉上弄掉,之後,任雨澤和武隊長又悄悄的盯上了小芬的事情,這一些列的事情太可怕了,他真是陷入一個恐怖,危機里了。
莊峰深知,所有這一切,是暴風雨即將強勁來襲的真實信號。
自己雖然忝為新屏市的行政一把手,身後也有蘇副省長等人的支持,但只要這幾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暴露出來,自己是再無回天無力,這個可怕的夢魘也會隨之而來了,現在的關鍵和當務之急,是要除掉一些制造危機的人?
所有的這一切串連起來,莊峰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猛然發抖,他不禁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恐懼之中,很奇怪,在這樣巨大的惶惑和驚懼狀態下,他的思維居然有了一種回光返照抑或如造化捉弄式的清晰。
剛才混沌而疑惑的陰霾突然換成了一種清醒與自制的思維,莊峰梳理著自己一生的命運和足跡,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來︰記得前段時間,有一次到省城參加全省農村經濟發展會議,也是一個這樣令人困惑的夜晚,吃罷會議餐後,因百無聊賴,自己就獨自一人信步來到毗鄰會議所在地很近的西山廟。
這廟有十來個和尚,據說身為住持的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和尚道行很高,能知人的前身後世,因之一年四季香火旺盛,前來求神拜佛的信徒們絡繹不絕。
自己是黨的干部,屬徹底的無神論者,但是既如這樣的無所事事,便鬼使神差的度步進得里來,恰好見到長須幾乎過膝、一雙幾乎能穿透人的心底世界的老主持,逢即是緣!莊峰就在那瞬間心靈一動,換出一種與官員身份極不相稱的虔誠姿態,上前與其攀談並請住持也為自己的前程卜上一卦。
老主持並不讓他抽簽,也不曾道行淺薄地模一模他的額骨,只是久久地盯著他的面目,良久緩緩開言說︰「施主乃是貴人,命里注定得西來大貴人庇護」。
莊峰聞言一驚,尋思著說自己可不就是因了身為蘇副省長的而仕途順暢的麼?果然道行不淺,莊峰便將歷來官員目空一切的做派收了,愈發的恭敬起來,更加懇切地詢問起來。
主持卻仍不正眼理會他,低眉垂首下去,自顧地拿出一個仿佛天外之音的話語一字一頓地說︰「然而施主乃是火命,最忌北來凶神。按理施主也是身硬命強之輩,可當抵得住所犯凶煞,但是從施主面相身格而言,與凶煞相比,力量總歸過弱,故送你一句——切記今生不可濫闖撞北來之事之人」!
臨起身告辭,老和尚也不起身相送,只是口里重復著又說了一句︰「切記」!
身處爾虞我詐、你爭我斗的官場,又加之公務忙碌,莊峰雖然起初也惕然驚心,時時事事小心謹慎,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也就將這告戒逐日逐日的在這如箭的光陰里不經意地忽略和淡忘了。
如今危機迫在眼前,事態刻不容緩,自己才在對往事的回憶和收拾當中,將它記了起來——果然命有定數!這任雨澤可不就是北面來的人嗎?他臨泉市就在新屏市的北面。
老和尚果然了得啊,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窺透得如此清楚明白。想來也是,自己畢竟還是過于自信過于似井底之蛙,只是一相情願地說自己是一個市里的行政首長,在新屏市這三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這近五百萬人的地級市里,自己就是古代說一不二、手握眾生生殺大權的君王一般,一旦誰膽敢逆龍磷一樣忽視自己的威權、挑戰自己的權柄、懷疑自己的存在,都將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歷來「道高一尺,磨高一長」,也正如西方信徒們總說的那個規律一樣︰「上帝要叫誰滅亡,就首先讓他瘋狂」。
如果當初自己不私念叢生,權欲過重,能夠中肯而公正地看待、衡量和評判一下本來只是一個偏僻荒蠻的寸尺之地的小小六品左右小官的自己,能夠和任雨澤和平相處,能夠沒有那麼多對的**,對金錢的貪婪,可能就不會那麼莽撞而武斷地做出這一系列糊涂的舉動來了天生奇才txt全本。
是啊,在這個官員多如蟻蟲的國度,自己這麼一個品級微末的小官,如果到北京的街上隨便走一遭,難說和你迎身想撞的一個著裝和相貌都很平凡的人,可能就是一個處長、司長乃至部長呢,怪只怪自己這個土皇帝當的時間長了,對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當然了,而導致今天這個使人惋惜和遺憾的錯局,所謂百密一疏,自己威風一世,得意半生,自己這個在這個彈丸小地也數得上是頂天立地、有起死回生之力的英雄,也當將為自己的一步險招和臭棋,而付出粉身碎骨的代價啊!
莊峰正在長吁短嘆中,就見自己的秘書帶著任雨澤的秘書小趙走了進來,莊峰收起了有點頹廢的表情,耷拉著眼皮看了一眼小趙,說︰「小趙啊,有什麼事情嗎?」
任雨澤的秘書小趙對莊峰歷來都是頗有懼意的,趕忙上前,恭敬的說︰「莊市長,這是任市長讓你審閱的幾份文件,我給你送來。」
說著話,小趙就把文件地給了莊峰。
莊峰接過文件,心情郁悶的就很快的翻看了一下,一個是夏糧收購計劃,還有一個是城市道路小改計劃,還有一個是教育經費劃撥指標,都沒什麼大的問題,他正想簽字,突然之間,就看到了武隊長送來了那個治安大隊和交警隊聯網視屏監控的報告了。
莊峰心中一驚,一下就想到了前幾天陳雙龍說的那些話了,他也就明白了這個報告的真實意圖,看來任雨澤也夠聰明的,已經同樣想到了陳雙龍擔憂的問題了,一旦調集和排查出初一玩撒謊能夠陳雙龍的行蹤來,只怕陳雙龍就危險了,陳雙龍危險了,自己也一樣好不到哪去。
萬萬不要相信什麼鐵齒銅牙,守口如瓶的傳說,那些都靠不住,真正的對陳雙龍采取了措施,他怎麼可能不咬出自己,他又怎麼可能自己背上殺害小芬的罪名呢?
所以陳雙龍絕不能出事,這個報告必須壓住,自己一定要和任雨澤趕時間,要搶在他的前面完成對他的狙擊。
莊峰就不動聲色的隊小趙說︰「趙秘書啊,這樣吧,我仔細的研究一下這個報告,特別是教育經費的劃撥問題,今年市里有其他想法,說不上要加大教育醫療的投入,所以報告先放放,我簽字以後讓秘書給你送過去。」
小趙當然不敢催促莊市長馬上簽字,因為這種事情也很正常的,並不是所有的報告送過來都馬上簽字。
小趙就很恭敬的點頭說︰「好吧,莊市長簽好了讓錢秘書打個電話,我自己過來拿。」
「嗯,嗯,好。」莊峰揮揮手,打發了小趙。
等小趙和自己的秘書都離開之後,莊峰一下就精神萎靡起來,他閉上眼靠在了座椅上,心中的惶恐更為強烈了,看來任雨澤真的在準備動手了,他正在步步逼近,像一個老練的獵人,不急不躁,而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踏入陷阱的野獸。
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順利呢?包括昨天晚上又一次和電視台的明記者聯系了一下,這小丫頭不僅不來,還威脅自己,說只要自己在逼迫她,她一定把自己強迫**她的事情捅出來,真是可惡啊,不過量她一個沒結婚的女孩,也不敢對做出那事情來,但這還是要防範一下。
莊峰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陳雙龍︰「陳隊,前幾天說的事情怎麼樣了?今天任雨澤送來了一個治安大隊喝交警隊監控並網的報告,看來他們也想到了這一步。」
陳雙龍的驚訝那是毫無疑問的︰「莊市長啊,這事情真危險了,你要想想辦法啊。」
「是啊,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你說的那件事情有著落了嗎?」
「嗯,已經聯系上了一個外省的殺手,很專業的,就是錢要的很高,一個人50萬,兩個人優惠價80萬紅色仕途。」
日哦,莊峰想,這玩意還帶打折批發的︰「可靠嗎?」
「很可靠,我多年前在下面認識的一個外省罪犯幫忙聯系的,這個人很義氣,而且欠我的情,他絕對不會亂介紹的,據他說殺手很專業,從沒失手過。」
「這不是廢話嗎?失手了他還能在外面活蹦亂跳啊,對了,你和他有沒有直接聯系啊?」
「我怕暴露自己,用了一個新號碼發了一個短信,他說只要答應價格,隨時可以過來,但我一時湊不夠那麼多的錢啊。」實際上陳雙龍是不願意自己出錢,在他的想法中,這幾件事情都是自己幫莊峰做的,這個錢肯定不能讓自己出吧?
莊峰就抱著電話想了好一會,才說︰「這樣,你把你的新號碼給我,我來直接和他談價格,錢的事情我解決。」
「好好,這就好,我一會把新卡和那個人的號碼給你送過去。」陳雙龍松了一口氣。
莊峰又說︰「還有個事情啊,你找幾個混混,到電視台嚇唬一下那個明記者,讓她老實一點。」
「額,好吧,她又不听話了。」
「唉,那就先這樣了,趕快把卡送來,我今天就準備錢。」
搖搖頭,莊峰想,這殺手到底靠不靠譜啊,50萬一個人,他媽的也太貴了,死個民工才多錢啊,嗯,不過讓他下手的也不是民工,也罷。
莊峰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就等著陳雙龍送來的電話卡了,坐在椅子上,他也還是很有點後悔的,自己現在一步步走向了深淵,只要一個地方有了差錯,自己就徹底的玩完了啊。
這麼一想,莊峰的思緒就陷入一種無法言說的混亂狀態之中,這種雜亂而繁復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驚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與詛咒,那些遠離塵世和拒絕**的佛家講究因果,而生活在世俗社會的可憐的人們卻時時被各種貪念和索求纏繞著,其實更陷入因果報應的捉弄中呵。
莊峰一直在想︰導致今天自己這樣的困局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到現在他陡然明白了,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因果報應喲!他如今忽然幡然醒悟︰自從自己一踏入官場,或許冥冥間就注定了今天這種殘酷的結局!
他也是身不由己,試想,在強權彌漫著整個社會各個哪怕很細微角落的一個國度,當了官,做了領導,意味著芸芸眾生的命運走向、利益分配甚至言行規範都得由自己來裁決、來左右、來指揮,在這麼一個龐大到令人吃驚的權力面前,怎麼能不使人忌憚、敬畏當然更時時事事求自己呢?
憑心而論,捫心自問,人麼,誰不是這個利益世界里熱衷搶奪和爭鬧利益的動物,所謂「人性本貪」麼,試問誰能擺月兌得了對物質對利益的渴求,官員麼,首先也是人,然後才的官員本身!況且嚴格說來,無論誰人,只要機緣巧合,背景允許,上司垂愛而可手舞之足蹈之地踏進官場,那麼他的欲~望和追求誘~惑的本性就將一夜火箭般竄將上來。
在這方面,莊峰周圍的一些同僚事跡就很給他以真實的心靈觸動,是的,他們很多人,一旦祖墳發了,好運撞到了自家腦門殼,還沒等天亮起來,就無端發現自己的愛好多了,更熱愛生活了,對一切物質的精神的東西截取的願望與能力也陡然升到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最明顯不過的也當是最有趣的現象是,即使以前一個陽痿病患者,只消這官帽一戴,竟然就恢復了男人雄偉的陽剛之氣,換成了一個勇猛雄壯幾乎可以一夜連御數女的帥哥猛男!
生活在他們這里,幻化而成為真實的具體的自身價值隨時外路的七彩世界。
如果自己不當官,或許還是一個縣里普通的農科所職員,每月領微薄的工資,每天粗茶淡飯地生活著,或許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們羨慕公家的怪哉,還是會有一個長相一般的城里女子願意嫁給自己,這樣生個孩子,也可以完備地享受人生以及人生里的天倫之樂的大明官。
可惜啊,自己從一個追求平淡和簡單幸福的人提拔後,一路從副縣長、縣長、書記、副市長,再做到今天人人臣服和畏懼的市長,就注定自己必須在黑暗和齟齬、殘酷與算計、欺騙和貪婪、爭斗和虛偽的官場里度過自己的一生了。
莊峰就這麼胡亂的東想想,西怨怨的,象頭瘋了的獅子一般傻坐在辦公室里,腦袋里忽然又覺得空空的,仿佛自己都不能知道置身于何處,心頭茫然至極。
突然手機劇烈地響了起來,莊峰驚懼得幾乎跌落在地,將電話抄了起來,十分煩躁地大聲吼道︰「是誰」?
那頭傳來悅耳的女聲︰「是我啊,出什麼事情了,你這樣發火」?
原來是自己那個妖嬈風~情的小情~婦季紅。
莊峰松了口氣,「哦,是你呀」,他有些愧然,忙掩飾著說︰「我正在看份材料,還以為是誰無故來打擾呢」。
季紅早就覺察到了莊峰對自己的冷淡,也發現他這段時間以來,心理變化很大,也真著實模不透自己這個高官情郎到底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季紅便撒著嬌說︰「我有要緊的事情找你,你說我到哪里等你」?
什麼有事,還不是你下面癢了,找什麼托詞麼?莊峰心知肚明的,但現在自己確實也空落落的,在極度的擔心和害怕中,也是需要一種緩解壓力的方式,但明記者肯定暫時不好降服的,就看陳雙龍找幾個混混能不能嚇唬住她了。
在沒有任何可以排遣的余地之後,和這個自己的情人搞上一搞,其實真也可以暫時松弛一下過度緊張的神經,他便告訴季紅說︰「這樣吧,我現在有事情,等晚上還是到老地方等我吧。」
季紅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放下了電話沒多長時間,陳雙龍就給莊峰送來了剛剛新辦沒幾天的一張卡,還帶來了那個外省殺手的電話號碼,莊峰在陳雙龍離開之後,就匆匆忙忙的給對方發過去了一個短信︰「我在北江省新屏市,你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過了沒一會,短信就回了過來︰「錢準備好了嗎?」
莊峰︰「錢不是問題,來了支付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但要快。」
過來好一會,那面就回了一條︰「明天就能到。」
「明天啊,好,你提前在新屏市王朝酒店定個房間,定好了聯系我。」
「ok。」
莊峰一下子感到輕松了許多,看來市場經濟就是好,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包括殺人。
莊峰再也不會耽誤了,他離開了政府辦公室,著手準備現金了,他才不會轉賬呢?那太危險。
一切準備好之後,莊峰才算安心下來,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見季紅了,自己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瘋狂一次,明天,或者後天,自己就要迎接生命中最為凶險的一刻了,不是他死,就是我忙。
吃飯了飯,莊峰就直奔賓館,季紅早就坐在床上等他,莊峰剛一進去,季紅就沖上前來,將他緊緊抱住,莊峰也是心理壓力太重了,心情過于糾結了,此時正迫切需要生理釋放來緩解和轉移,便調整心情,下定決心要好好滿足一下這個久未相互穿插的小女子的欲~望,心里想著,一雙手便把季紅抱了起來,丟到寬大的雙人床上,撲將上去,剝開了季紅的衣褲,先是抓住那對誘人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揉起來,嘴里不無猥褻地壞笑著問道︰「是不是很難受了」美女總裁俏佳人。
季紅躺在下面,很滿足很快慰地發出「嘰嘰唔唔」的聲音,她已經不再是什麼容易害羞的小女人,而已經被莊峰訓練成了風.騷~浪.蕩的婦女,听莊峰這樣調笑,她也一邊體會一邊放浪地回答說︰「不只是想哥哥了,還特別想哥哥下面的弟弟了,快啊,快,妹下面很癢呢」。
季紅這麼一說,慣于歡場征戰的莊峰哪里還控制得住,就那麼片刻的功夫,他立起身,飛快地將自己上衣和褲~子~月兌~得一干二淨,剎時那威風雄壯、堅硬如鐵棍的物件象整裝待發的勇士般昂然豎立,季紅一看,歡喜得差點幾乎暈了過去。
季紅仰坐起來,愛憐萬分地將它抓住,說也不說,就一把放到自己嘴里,不斷地晃動腦袋,為自己的高官情郎吹起了喇叭。
見季紅如此熱烈和富有技巧,莊峰激動得一股熱血幾乎迸出胸膛,他緊緊抓住季紅俏麗的臉,動情地撫摩著,兩人宛如一對快活的猛獸,兩人熱烈而歡樂的「 」地叫著。
一出一進地為莊峰吹過喇叭,季紅的下面已經流出一汪熱切的春水,她再也等不及了,將莊峰整個身體向下拉了,自己也躺下來,嘴里催促著說︰「哥哥快點,妹等不及了」。
一對男女此時真所謂**,一經對踫,還有什麼力量能夠禁止得住?
莊峰更不多話,死死箍住季紅美艷的身體,將硬得幾乎爆炸的長槍迫不及待地刺進季紅的里面,接著出出進進地不斷搞著**運動,季紅美得閉了眼楮,不斷地催譚才說︰「好過死了,好過死了,哥哥,快點,快點,是的,就這樣,再快點」。
莊峰在季紅瘋狂無度的鼓勵下,象一個久耕不厭的農夫,揮著長槍,熱情似火地在季紅身上耍弄著男人雄渾威風,伴隨著莊峰的穿插,季紅的小洞里的液體也不住地望外流淌。
大戰了無數回合,莊峰只覺全身一陣發緊,隨即狂瀉千里,他全身猛然發軟,整個撲在季紅身體上,喘著滿足後的粗氣,季紅善解人意地為他撫弄著後背,輕啟朱唇,輕輕地問︰「累了」?
莊峰也久久閉了眼楮,將季紅整個身體環抱了,卻不正面回答季紅風情的笑語,他反問季紅說︰「你怎麼突然想我了呢」?
女人麼,為了滿~足~欲~望,其實赴湯蹈火都難皺眉頭的,她爬了起來,怪嗔著說︰「沒有事情就不允許人家想你了?」!果著魚一樣光滑身子的季紅看也不看莊峰,重新擁著同樣赤身**的莊峰旁邊,幽怨而滿懷恨意地接著自怨自艾說著一些什麼。
莊峰卻踅著眉、睜著詭異的眼,又開始思索著明天見殺手的事情了。
季紅卻哪里懂得其中奧妙,見他突然蔫了下去,以為自己的的話讓莊峰不高興了,因為對方雖然不是奪走自己貞操的第一個男人,但是人家是堂堂皇皇、人見人怕的市長,對自己又這樣多情,不單滿足自己隨時嗷嗷待哺的身體,還把自己從貧困偏遠落後的鄉村小學調到區里,並且授意別人將自己提拔到高位,想一想,當初一個學校畢業幾乎沒有工作沒有前程的破了身的女子,此刻的命運竟然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自己做夢都未曾敢夢過的變化,這一切不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一提名字,新屏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賜給的嗎?
或者說至少莊峰是自己命運里的貴人,這個身體雄壯、位高權重的男人,可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可要把他小心伺候好了,當心別惹他著惱!心下就自動的添了一層諒解和濃郁的愛意,就期期艾艾地把身子靠了上來,說道︰「是不是不高興了,人家是開玩笑的。」
見季紅如此寬宏大量,吃政治飯多年的莊峰方知道她是理解錯了,他就暫時不再想那個殺手的事情了,他的心情立即好轉起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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