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絕對的爽~一劍封喉

作者 ︰ 飄揚

絕對的爽

「莊市長你客氣了,不錯,我曾今也恨過你,但時過境遷,我們都要向前看是吧,所以我現在沒有恨你了,也更談不上什麼原諒的話了,哈哈哈。」任雨澤打著哈哈應付著莊峰。

莊峰也自然是听得出來,他就讓自己鎮定一下,摁熄了香煙,說︰「那麼我求你一件事情。」

任雨澤眉頭一挑︰「莊市長客氣,有什麼指示吩咐就成,我肯定執行。」

莊峰不再猶豫了,說︰「任市長,我希望你停止對陳雙龍的調查,因為陳雙龍現在尸骨未寒,你就這樣做,我心里過意不去啊。」

任雨澤臉上表情慢慢的也冷峻起來了,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你也知道,那都是市委尉遲副書記他們的意思,在一個,陳雙龍的案件現在和市醫院一個叫小芬的失蹤案聯系在一起了,這我怎麼管的下來。」

莊峰也豁出來了,他帶著一種陰冷的表情說︰「其實我知道一直是你在揪出這件事情不放手,我還知道你已經秘密調查了很長時間,我更知道你的矛頭並不是陳雙龍,你指對著我來的,是不是,任市長新格物致道txt全集。」

任雨澤眯起了眼,難怪陳雙龍在那個關鍵的時刻自殺了,看來自己和武隊長的調查最後還是讓莊峰給發現了,或許陳雙龍就是因為莊峰知道了自己對他的調查,才把陳雙龍逼死的。

「莊市長什麼都知道啊,既然都知道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你想我會和你妥協嗎?」任雨澤也撕破了臉皮,惡狠狠的說。

莊峰沉默了,這樣的結果他其實也早就清楚,任雨澤是什麼人,他已經比大多數的新屏市人更了解,但他不得不做最後一次努力和掙扎︰「任市長,過去的事情我們誰都不說了,我現在就直說吧,要是任市長能就此罷手,我願意辭去市長的職務,並請求相關領導,讓你接替,當然了,單憑我的能力肯定不夠,但要是加上季副書記他們,你肯定能接手我的位置。」

任雨澤心中開始笑了,任雨澤更加確定了,小芬的事情和莊峰具有絕對的聯系,這個莊峰已經有點走投無路的,他只能冒險,只能赤~果~果的提出了這樣的條件,真是可悲,為什麼你就不能珍惜自己呢?為什麼還要那樣貪婪和貪欲呢?

任雨澤臉色也是有點黯然,輕輕的搖了搖頭,說︰「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誰能躲得掉呢?」

莊峰緩緩的靠在了沙發靠墊上,人也一下憔悴而萎靡起來了,他就這樣坐了好一會,突然的挺直了腰桿,露出了凶狠的目光,說︰「任市長,我希望你能在想一想,常言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也許真的事情鬧大了,最後你也會身陷其中。」

任雨澤很不屑的反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世上的事情很難說的,你搞不好會引火燒身,你在考慮一下吧。」莊峰第一次在任雨澤的面前展現了出了狠毒和凶悍的表情,他死死的盯著任雨澤,他希望從任雨澤臉上看到哪怕是一點點的變化或者畏懼,但很遺憾,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因為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已經懶得多說什麼了……

就在任雨澤和莊峰在辦公室交鋒後的一天,在飛燕湖的便道附近,警方發現了一具女性的尸體,死體已經腐爛了許多,幾乎是辨認不出是不是小芬了,但所有人心里還是明白,這一定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小芬的父親被找了過來,這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頭,他的身軀正在不可避免地衰老,他那夾雜在黑發中的白發也已經歷了太多的日子,隨著小芬的失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變得更加矛盾、更加迷惘,也更加的傷心。

他已漸漸意識到,生活中並沒有太多有意義的東西。

就算小芬的尸體已經腐爛,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他撲上去嚎啕大哭起來。

站在旁邊的武隊長嘆口氣,對現場的幾個刑警說道︰「多拍些照片,能派上用場。」

刑偵科的攝像師從小芬尸體這兒向外慢慢走過,盡量把這里的每一個地方都拍攝在膠片上。

這些對于案件的調查極具價值,正如足球運動員觀看比賽影片一樣,刑警們則越來越多地審視錄像,從中獲取更多的線索,而這些線索或許要經過幾次、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調查才能得到。

武隊長走了過來,跟靠近了那具腐爛的尸體,就在兩分鐘前,他還盡力不把早飯吐出來,所有的刑偵科工作人員都戴著驅臭口罩,但那股惡臭還是非常地嗆人。

一個公安局最優秀的指紋鑒定師有些愧疚的看看武隊長,說︰「恐怕不會有什麼線索了」。

碳狀撲粉到處可見,卻沒有發現任何指紋!與一般人的想法相反,許多案犯在犯罪現場留下指紋,你只要知道從哪邊去找就可以了,許多隱性指紋就是難以發現,那正是他們稱其為隱性指紋的原因,如果你認為案犯接觸過某些東西,只要在上面撤些撲粉並拍攝下來,可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傳承基地txt全集。

這個警察知道從哪邊去找,起初他是信心十足的,但現在他不得不罷手了。

他對武隊長說︰「我已經把一些東西包起來,準備拿回實驗室去。我會在這些東西上潑些茆三酮,在其余的一些上面粘些‘超級膠水’,或許能發現你需要的東西。」

武隊長搖搖頭,他也是擔心,因為「超級膠水」是一種氰基丙烯酸鹽粘合劑,可能是使指紋呈現的最佳方法,可以把指紋從你料想不到的東西上分離出來。問題是這一該死的現場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怕奇跡很難出現。

武隊長說︰「從尸體的外表判斷,事情發生在很久之前了。」

這個指紋高手說︰「我還有一種一直想用的氰基丙烯鹽粘合劑,見效更快,或許我可以不停地給‘超級膠水’快速加溫,」

「好吧,你嘗試一下吧。」

驗尸的法醫也來了,他正在將尸體上的裙子往下拉拉好,雖然湖邊很涼快,可他卻大汗淋灕。他蹲子,然後掃視了一下那女人的臉,看上去似乎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衣服被她的體液浸透了,她一死,括約肌幾乎立刻就松弛了,發出的各種氣味非常難聞。

通常情況下,法醫,昆蟲學家比病理學家能更精確地斷定死亡時間,雖然精確度已提高了,但是沒有哪位法醫會喜歡檢查一具爬滿昆蟲的尸體。

「你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死亡時間?」武隊長向法醫發問道。

「現在還沒有辦法給出準確的時候,不過當我將她解剖後,我會給你一個更準確的時間。」

法醫挺直身子又說︰「頭部和身上有傷,頸部也有傷痕。」法醫緊緊盯著武隊長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身上的刀傷就是致命的一擊。」

「我希望此案能很快有點眉目。」

武隊長也低下頭,認真的看了看,他看到有小芬的兩處皮膚被抓了幾道口子,很可能被殺前她曾和別人搏斗過,尸體浮腫得很厲害,隨著**過程的繼續加快,細菌四處滋長,隨著身體軟組織的**,全身四肢變得軟乎乎的。

死人的樣子仍然使他大為震驚,高度浮腫而且面目全非,幾乎已沒有了人的模樣,不過現在還有一項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們需要對尸體的身份做最後,也是最準確的確定,這就要拿到小芬生前的一下東西,比如毛發,再比如醫院的病歷等等,但在武隊長的心中,實際上已經早就確定這是小芬的尸體了。

而另一個心中已經確定這是小芬尸體的人就是莊峰了,他更清楚這一點,現在的莊峰已經沒有多少恐懼的滋味了,這些天他受到的驚嚇已經太多,太多了,多的到了他現在開始麻木了,他只是感到很累,感到很沮喪,很頹廢。

就這樣他幾乎整整一天都沒有出去,他實在擔心自己出去之後會扛不住太重的壓力而轟然倒地,他現在心中已經沒有太多的奢望了,他只有恨,恨任雨澤,恨他為什麼要揪住不放手,本來已經過去半年的事情了,自己都差不多準備要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可是你任雨澤為什麼就又把它翻騰出來呢?

莊峰已經走入了一個誤區,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的惡果都是因為他的貪婪,他的貪欲造成,這也不奇怪,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對自己深刻的反省呢?

莊峰是不會反省自己的,他需要報復,需要瘋狂的報復,哪怕就是自己倒下,也一定要拉上任雨澤來墊背,這樣想著,莊峰就給季紅掛去了一個電話︰「你有時間嗎,我想現在見你。」

季紅一下就有點興奮起來,這可是莊峰在很短的時間里再一次相邀自己啊,她一下感到周身舒服︰「嗯,有時間啊,隨時隨地只要你想了,我都會出現在你面前。」

莊峰苦笑一下,看來這個騷~貨想差了,自己現在那有心情做那樣的事情呢?要是能躲過這次難怪,自己就是永遠不沾女人,自己都願意自由的巫妖。

「好吧,季紅啊,那現在就在老地方見面吧,我先過去了,你快點來。」莊峰無精打采的說。

掛上了電話,莊峰獨自離開了辦公室,他有點恍惚的走出了政府的大院,才發覺自己連車都沒開,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在幾年中第一次打了一個出租,到了賓館。

讓他等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季紅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酒店,門一關上,季紅就撲到了莊峰的懷里,用自己最大的熱情給了莊峰一個擁抱,但顯然的,季紅發覺莊峰今天的情緒並不太好,他的擁抱是無力的,他的吻也是在應付,甚至連他的眼中都缺少往昔那種興致勃勃的欲~望。

季紅有點詫異的看著莊峰說︰「怎麼了,情哥哥好像有點萎靡不振啊,來吧,我來幫你一下。」

說著話,季紅就蹲了下來,拉開了莊峰的褲子拉鏈,準備用自己火熱的唇來完成莊峰的勃~起。

莊峰卻拉住了季紅,慢慢的,但很堅決的把她拉了起來,說︰「先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季紅看到了莊峰滿臉的憂愁,她停止了自己急切的動作,坐了下來︰「哥哥啊,到底什麼事情?」

莊峰也在季紅的身邊坐下,掏出了香煙,自己叼上一支,給季紅也發了一支,等季紅從她的小包里掏出打火機給兩人點上。

莊峰沒有急于說出事情來,他還是有點猶豫不覺,他需要判斷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可是不管怎麼想,莊峰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思緒,他的注意力根本就無法集中起來,他的整個大腦是混沌一片,不管什麼事情,都無法仔細,完整的思考了。

所以這樣沉默了好一會,莊峰還是恨無助的搖搖頭,咬著牙說︰「我們現在出現了一個危機,我需要你幫我,當然了,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只要我度過了這個難關,那麼在今年之內,我一定會讓你更上一層樓,做到副區長,或者區委副書記。」

季紅整個人就愣住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副區長,自己能當上副區長,這太讓人振奮,自己整個家族里也沒有誰上到過副處級,而自己有可能就是第一個。

狂喜中的季紅幾乎就忽略了莊峰前面說的話了,什麼危機,自己的情哥哥市長怎麼可能會出現危機呢?這應該是對自己的考驗吧?嗯,自己一定會經受住這次組織對自己的考驗的。

她有點夸張的表情讓莊峰皺起了眉頭,莊峰沒有季紅想的那麼樂觀的,現在危機正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案件會逐步的明朗,自己恐怕很難逃月兌法律的制裁,除非出現一種意外,但這樣的機率不大,當然,自己可以拼一把,可以制造出一個這樣的機會,就看季紅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了。

莊峰很沉重的說︰「季紅啊,你不要先高興的那麼早,能不能讓我度過難關,這還要看你敢不敢冒險了?」

季紅稍微了清醒了一點,不解的看看莊峰,說︰「情哥哥啊,到底是什麼危機,需要我做什麼,你直接說就得了,對妹妹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我听說你有一個表妹也在市醫院工作,是不是?」

季紅茫然的點點頭︰「嗯,是啊,怎麼了?」

「你要讓她做一件事情,當然了,我可以答應他任何的條件。」

「真的啊,那沒問題,她現在想買房子,嘿嘿,很缺錢。」

莊峰就點點頭,很專注的看著季紅,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仙警的幸福生活txt全集……而季紅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有點緊張起來,她感到周身的血液都慢慢冷卻下來,好半天都怔怔的,不知道怎麼回答莊峰的話了……

當然了,雖然最後的鑒定還沒有出來,不過任雨澤也是相信這個尸體肯定是小芬的,現在案情基本上是在自己的推測範圍內一步步明晰,任雨澤不急,他在想,恐怕要不了幾天,案情就會大白于天下了,那麼莊峰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呢?

毋庸置疑的說,他會從新屏市市長的寶座上下來,他下來之後新屏市又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政治格局?對這一點,才是任雨澤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任雨澤目前已經不能單單的停留在莊峰的離開上,他更多的注意力要有一個戰略上的轉移,那就是看到下面的第二步,第三步,乃至于第四步……

從常規上講,一旦莊峰倒塌翻船,後面可能出現的無外乎就是兩種情況,其一,上面會空降一個市長下來,對這一點,任雨澤是無能為力的,只能認命。

而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沒有空降市長,這就會讓情況復雜一點,誰來接受莊峰呢?

目前有兩個人選,一個肯定是自己了,不管怎麼算,自己必將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但還有一個人,尉遲副書記,他也完全具有這樣的一個資格,因為他排名第三,資格,閱歷也不差,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沒有派別之爭。

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現在不管是省政府那面,還是省委季副書記等人,都應該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的,而單單憑借雲婷之的實力,肯定是無法完成這一艱巨的競爭。

好吧,就算在加上省委的王書記吧,但同樣的,在遭受到蘇副省長和季副書記的聯手狙擊下,事情也是不容樂觀的。

那麼自己應該怎麼提前布局呢?

這才是任雨澤開始設想的所有問題,對于小芬的案件,任雨澤已經不再思考了,他可以完全篤定的相信,莊峰完蛋了,他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但這個過程還需要等待,任雨澤也不能單單為等待而等待,他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今天任雨澤在自己的辦公室對秘書小趙說道︰「你找北區有關部門和居委會了解兩個數據︰一是十年內外地來縣城落戶的有多少;二是小孩上學受議價費的現在有多少」。

小趙點頭答應︰「我馬上去落實」。

任雨澤心中有點憤憤然的,這北區膽子不小,義務教育階段居然敢亂收費,任雨澤決定拿學校和教育局開刀,整治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問題要改造這片亂城區,不拿下一兩個干部看來是沒法開展工作的。

任雨澤接著安排辦公室主任鳳夢涵做另一項工作,組織人員調查亂搭亂建情況,以及土地使用情況。

小趙和鳳夢涵調查的情況還真讓人觸目驚心,城區外來戶不但收取高額入學費,連民工的子女、一所學校到另一所學校也收費,名義都是以擇校費收取的,僅北區小學就收了一百五十名,按一人五千一年一萬計,學校就這項收費就高達一百五十萬。

至于棚戶區的改造問題,管理是混亂,初步掌握的情況是,亂搭亂建亂加層不下四五千平米,外來落戶的都是居委會出證明,派出所辦戶口,以前村委會還負責按一人五十平米劃撥宅基地,只要你交錢就行。

許多縣,市級機關干部的親屬就這樣在北區修起了別墅、小洋房問題牽涉的時間跨度比較大,人員比較復雜,任雨澤知道後感到非常頭痛,要解決這些問題,一是上級沒有明文規定,哪種情況該怎麼處理,沒有政策依據,要想把問題擺平根本是不可能的;二是當地的土著居民和移民戶矛盾很大,當地居民認為外來戶佔了便宜,當初土地價格如何如何低,現在一拆遷,就相當于發了一筆橫財。

外來戶感覺自己處處在吃虧,居委會實現兩種政策,歧視他們,高呼要求平等……郭嘉。

任雨澤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以冀良青之強硬,居然把這問題一拖再拖,幾年前的問題遺留到現在——太棘手了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新屏市一直政局不穩,對冀良青來說,如果隨隨便便就奪這馬蜂窩,害怕釀成嚴重的群體**件,本能的覺得政治風險太大,影響到換屆選舉,得不償失。

這片棚戶區改造的規劃早已經形成,由于問題太多,牽涉的利益面太廣,不但有一般老百姓,還有機關干部,不但有原著居民,還有外來移民、原破產企業北區的化肥廠職工……。

但不改造不行,一是居民生存環境惡劣,影響城市形象;二是馬上雨季來臨,如果發生大的洪災或者火災,釀成人命慘案就把問題搞嚴重了;三是在今年的人代會上,任雨澤已經作出了莊嚴承諾,不完成這個改造,豈不是把政府視同兒戲?將會嚴重影響政府在群眾中的威信,任雨澤也只有辭職以謝天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任雨澤來到了冀良青的辦公室,這樣的問題,他是需要市委的支持的,他把了解到情況向冀良青作了一次匯報,冀良青早知道這種情況了,說道︰「雨澤同志,你大膽的放手去干,市委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人、財、物任你調遣,允許你先斬後奏,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冀書記,我正要給你匯報這事,要拿下這項任務,不撤幾個人的職我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比如學校亂收費的問題、戶籍問題、干部陷入非法利益格局的問題。」

冀良青想了想,他決定讓任雨澤來捅這個馬蜂窩,捅好了,也算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完成了自己的一個爛尾項目,捅不好了,那是他任雨澤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太多的關系,所以冀良青說︰「你主持開個會議,有關部門和北區主要領導參加,我來听听情況」

「行,我已經安排在下周召開。」冀良青就帶著贊賞的表情,拍拍任雨澤的肩頭,似乎對他很滿意的樣子……

就在任雨澤正準備放開手腳對北區進行整頓的時候,一件很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它來的毫無先兆,也來的非常突然。

尸體的身份已經得到了準確的確認,確實是小芬的,這就在整個新屏市引起了轟動,因為在新屏市來說,這樣的案件總是會成為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而公安局一旦確定了小芬的身份,接下來就自然而然的要對小芬的公司,以及小芬住的地方進行搜查,取證和了解情況,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警察在小芬的辦公室電腦中發現了幾篇日記,日記的內容卻讓每一個現場的警察,包括武隊長都吃驚不小,因為日記上面出現了任雨澤的名字。

這篇日記的內容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小芬和任雨澤有很深的交往,早在小芬剛到醫院的時候,任雨澤就勾引上了小芬,後來兩人的關系發展的很快,直到有一次小芬不小心懷上了任雨澤的孩子。

為了這個孩子,小芬和任雨澤發生很大的矛盾,到底要不要孩子,成為小芬和任雨澤兩人的矛盾焦點,後來任雨澤答應小芬,只要小芬能打掉孩子,任雨澤是願意給小芬做出補償的。

再後來,小芬打掉了孩子,任雨澤就不再理睬小芬了,更不願意給什麼補償,這讓小芬很生氣,幾次和任雨澤發生爭吵,最後任雨澤甚至說過要滅掉小芬的威脅話。

而最後一篇日記是小芬很沮喪,也很擔心的一篇日記,她在日記中寫到,自己在年前給任雨澤下達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任雨澤不能兌現當初的承諾,她就要到市紀檢委去告發任雨澤。

她寫到︰當時任雨澤的表情恨難看,也很可怕,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完全激怒他,他是一個大人物,他要收拾自己很簡單……

這樣的日記讓案情一下就發生了變化,也讓案情出現了復雜和撲朔迷離。

更讓武隊長吃驚的是,在搜查小芬駐地的時候,卻意外的在小芬那里發現了幾張政府信箋紙,並在床下發現了一支簽字筆,而這個信簽字上面是有編號的,不費力氣的就證實了是任雨澤領取的紙,那支簽字筆,也最終證實是任雨澤用過的,因為上面有他的指紋超級拍賣行txt全本。

武隊長自然是心中不信的,但專案組里並不是他一個人在,所以這件事很快就匯報到了市委主要領導的面前,在冀良青的辦公室里,尉遲副書記也坐在沙發上听著這個匯報。

坐在冀良青和尉遲副書記對面的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和武隊長兩人,這兩人現在都是專案組的人,一個是組長,一個是副組長。

這個組長在匯報完這些情況後說︰「現在的問題是初一那天,任市長根本不在新屏市,這一點我們已經調查過了。」

冀良青擰著眉頭,看了尉遲副書記一眼,說︰「尉遲書記,你怎麼看?」

尉遲副書記搖著頭,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任市長怎麼會干這樣的事情,我是不大相信的。」

武隊長一听尉遲副書記也在否定這種推測,就笑著說︰「我也不相信的,就我所知道的,這件事應該另有其人,至少很多人可以證明,這個小芬是和莊市長關系密切,從一點上看,不排嫁禍于人。」

其實不用他說,現在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尉遲副書記,他們也都已經大概的有了一些想法,這個案情肯定和任雨澤沒有多少關系,如果一定說誰有關系,莊峰應該可能性更大,因為初一的時候他在新屏市。

但這都是表明的現象,冀良青有自己的想法,以目前狀況看,任雨澤給冀良青帶來的威脅其實更大,自己已經在任雨澤和季副書記之間制造了障礙,讓他們將要走入到分道揚鑣的路途,但任雨澤和市委王書記的關系依然讓冀良青緊張,所以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任雨澤做的,至少可以給任雨澤制造很多負面的影響,這和最終案情的大白並不沖突。

所以冀良青沒有急于表態,他只是凝重的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尉遲副書記的話又接上了︰「武隊啊,話也不是這樣說的,雖然我個人不相信這是任雨澤做的,可是感情代替不了證據,鑒于目前的情況,我認為有必要對任雨澤同志也展開調查,當然了,前提是先要獲取省委的同意,因為任雨澤同志是省管干部,我們要充分尊重省里的意見啊。」

冀良青就笑了一下,他很明白尉遲副書記的心態。

尉遲副書記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幾乎也是隱隱約約的感到這事情恐怕和莊峰月兌不了干系,假如真的是莊峰的問題,接下來新屏市會出現一個短暫的權利真空,莊峰留下的那個市長位置就很有可能成為新屏市許多人角逐的一個目標了,而在這個角逐中,自己和任雨澤都將毫無懸念的成為最熱門的人選。

那麼現在讓任雨澤頂一頭髒水,踩一腳糞便,肯定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從自己的角度來說,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上級,一點錯誤都沒有,到將來說清了事情,和你任雨澤確實無關了,也可以作為聞者足戒嗎?呵呵呵,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武隊長有點急了,忙說︰「冀書記,尉遲書記,這事情我是可以保證的,絕對和任市長沒關系,這一看就是陷害栽贓吧?」

冀良青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武隊啊,我們不排除栽贓的這種推測,但是同志啊,正如尉遲書記說的那樣,我們在工作中不能用感情代替證據,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查一查對任市長來說也是一種洗刷,我支持尉遲書記的提議,把案情上報省委。」

誰都無法扭轉這個事實了,任雨澤更是沒有辦法來改變,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初莊峰對自己威脅的含義了,莊峰很無恥的用了這一手,這就會讓案情復雜起來,並且會干擾到辦案的視線,把水攪渾,以期能混水模魚,僥幸的過關。

但任雨澤很輕蔑的笑了笑,他不相信就靠這樣的栽贓就能把案情攪渾,自己行得正,坐的端,怎麼會怕他誣陷洪荒祖巫燭九陰傳。

但顯然的,任雨澤還是有點托大了,在接下來的事情中,任雨澤才逐漸的發現,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和平常,因為就在一天之後,公安局在征集小芬案件的線索的時候,突然的,市醫院的一個女護士到公安局去匯報了一個情況,說她看到很多次任雨澤去找小芬,並且听小芬自己給她說過,她和任雨澤有不正當的關系。

這個線索一下就引起了更大的反響,讓整個案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各種猜測和傳言來多了起來,任雨澤一下就成為了焦點人物,老百姓哪能理解這案件背後的深層原因呢?在他們的想象中,領導包個情人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而最後領導和情人發生了糾紛,這也不是一個兩個,網上不是說很多高官都被情人拉下馬了嗎?或許任雨澤怕暴露出這個問題,所以找人滅了小芬,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各種議論都朝著不利于任雨澤的方向來了,連市委和省上的領導,都被這樣的一系列證據影響了,省委的王書記在長久的考慮後,給任雨澤打來了一個電話︰「任雨澤啊,我不得不告訴你,省里準備同意對你展開調查了。」

任雨澤拿著電話,很小心的說︰「連書記你也不相信我的清白了?」

「唉,不是不相信呢,但所有的證據對你很不利啊,所以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好好的配合省廳的調查,最近你暫時停止工作吧。」

任雨澤默默的的放下了電話,看來局勢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樂觀,雖然自己是明白自己的清白,但自己說出來的話算數嗎?

現在已經有傳言說自己是為了回避不在現場,所以故意的在過年離開新屏市,肯定是自己找的人干的,而那個給自己幫忙的一定就是陳雙龍了。

這樣的傳言現在已經變得有聲有色了,好多人都成了編劇和導演,每一個人都會自覺的把前面人講訴的故事中的漏洞修補完善,于是在傳言講到後來的時候,從故事的本身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明顯的破綻。

這確實讓任雨澤很沮喪,他不得不認真的思考一下接下來會發生的什麼情況,自己會被停職,上面的人會每天和自己談話,雖然以目前的情況看他們未必會馬上動手控制自己的自由,但時間長了會怎麼樣?自己解釋不清楚那些證據之後又會怎麼樣?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任雨澤本來的自信都擊碎了。

他現在更加的明白這是莊峰動用的手段,問題在于自己卻沒有很好的證據來指正莊峰,反而是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這絕對是任雨澤沒有想到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里,任雨澤徹底停職了,他每天只能在家里休息,公安局專案組的人也會經常的請他過去坐坐,問他一下問題,當然,他們對任雨澤還是相當的客氣,每一次問話都表現出了對任雨澤應有的尊重。

但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幾天,省公安廳和省紀檢委的同志就來了,他們就完全沒有新屏市公安局那樣的客套了,不管是從他們的臉色,還是從他們的語氣中,任雨澤都感覺自己正在跨入罪犯的邊沿。

他真的有點心灰意冷了,但他還是很堅強,他想看看,這些人都會用一副什麼樣的嘴臉來對待自己,不管怎麼說,任雨澤自己是很明白小芬的案件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的。

但這解救不了他,依然有很多人開始對他采取了疏遠,隔離,回避。

官場上的消息傳播速度,永遠都是迅速而朦朧的。

同時,也會被好事者傳播的神乎其神、玄乎其玄。每傳播一次,就多了一份神秘效果,原本的事件也會被夸大,被釋放出更多的訊息——哪怕原本就沒有那種訊息。費心揣度,以訛傳訛,正是官場小道消息傳播的兩大特點。

一劍封喉

當任雨澤在家屬院遇到認識的人的時候,他們再也沒有了往常的討好的笑容了,迎接任雨澤的是冰冷的,毫無表情的冷漠。

不要說一般的人,就是冀良青也有幾次在院子里散步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任雨澤,就開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和任雨澤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絕不讓任雨澤有靠近自己的一丁點機會。

任雨澤真正的體會到了一次世態炎涼的滋味,那種歷盡了人間的滄桑,經歷人間冷暖的感覺越來越濃烈的籠罩在任雨澤的心頭,驀地,任雨澤就覺得這個世界很恐怖,灰暗,陰冷,使他不能呼吸,不能喘息,也使他無法辨別方向,更不能作出決定,任雨澤自問自己,是累了嗎?

他曾一次次地問自己,但沒有答案,物是人非,流言蜚語,這些,太多任雨澤不願意見到的場面,任雨澤本不想在乎,但命運偏偏要他去適應一切,結果,讓任雨澤驚嘆的竟是人性的丑陋卻完美的揭露出來了龍興華夏。

無聲中,任雨澤似乎看到了一個結局——要對自己周圍的一切有一種戒備?對每一個人,都要有戒心?一直以來,任雨澤希望只是最簡單的彼此的尊重和坦誠相待,現在卻成了奢求的泡影,過去任雨澤一直認為,人生的最大遺憾,莫過于錯誤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任雨澤屬于前者,堅持了不該堅持的,其實任雨澤知道自己錯了。

人情似紙,曾與友人笑談說這話的人頹喪直至,人情怎會只如紙般菲薄?無非是想賺得些同情票罷了,人情似紙,被撕碎撒在風中……

不過還是有人來看他的,雖然那些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畢竟他們還是來了,王稼祥,鳳夢涵,還有孟局長,武隊長,張廣明等等那些一直稱得上是任雨澤最為中堅的人都來了,他們會巧妙的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看望任雨澤,因為他們不想讓任雨澤感到大家是來安慰他,任雨澤的自尊誰都不想來傷害。

最讓任雨澤驚訝的是副市長郁玉軒和副市長茹靜也來看望了任雨澤,郁玉軒和茹靜都找了一個其實並不緊急的公務來找任雨澤商議,副市長郁玉軒說︰「任市長啊,我這個資金報告你什麼時間抽空看看啊。」

任雨澤一面給他們倒水,一面說︰「老郁,我們兩人就用不著這樣吧,放心,我挺的住。」

茹靜靜靜的看著任雨澤說︰「其實我們大家都相信你,真的,你的為人我們還是心里有底的。」

任雨澤黯然的苦笑一下,說︰「但形勢對我很不利,我似乎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我不知道該怎麼爬上來。」

郁玉軒和茹靜心里也都有點淒淒然的感覺,不錯,現在不管是輿論還是證據,都對任雨澤很不利,就郁玉軒和茹靜兩位副市長其實心里也是很吃不透這件事情的,他們可以相信任雨澤沒有殺害小芬,但他們也絕不敢保證任雨澤真的就和小芬沒有什麼掛噶。

這誰敢保證呢?現在的男人,特別是領導,有個情人,搞點出軌感情,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

他們還在想,也許吧,這次任雨澤就是命不好,撞上了小芬這個莫名其妙的凶殺案,但這肯定會讓他受到影響的,省公安廳和紀檢委已經展開了外圍調查,最後任雨澤能不能安然在家休閑,現在真的恨難說。

茹靜已經40來歲了,這個的情況她也看過太多,所以她心里還是為任雨澤捏了一把汗,但不管怎麼說吧,在任雨澤來新屏市的這段時間了,茹靜看到的任雨澤還是一個大義凜然,一心為公的人,新屏市所有重大的政績都和任雨澤分不開,這樣想著,她臉上也多出了幾分同情和黯淡。

「任市長,你也想開一下,要不帶著江局長到外面轉轉吧?」

任雨澤搖搖頭︰「那能現在出去啊,那樣到顯得我心虛了,在說孩子還小,出門也不方便。」

茹靜也點點頭說︰「唉,也是的,那江局長是什麼意思。」

任雨澤看了一眼關閉的臥室,說︰「她很信任我。」

「嗯,這就好,這也很難得。」

任雨澤這話一點都沒虛假,當他第一天停職回到家里的時候,他就把這個情況給江可蕊談了,江可蕊當然是不會相信任雨澤殺人的,要是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真的這個婚姻喝家庭就有問題了。

當時江可蕊就說了一句話︰「剛好,一年到頭也沒休息了,現在幫我帶孩子。」

任雨澤一听就感到頭大,有這樣的老婆嗎?別人的家庭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都慌慌不安了,江可蕊到好,直接讓自己帶孩子。

不過這個建議最後任雨澤還是感到不錯的,每天陪著孩子,心中不管多大的沮喪,當看到兒子的時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算不的什麼了重生之八十年代。

這樣又過了兩天,任雨澤就接到了通知,說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和公安廳的郝廳長明天一早在市委要和自己談話,這應該算是級別比較高的一次談話了,因為終究來說,任雨澤現在不過是一個副市長。

新屏市很多消息靈通的人士都已經听到了這個消息,大家也開始猜想了,這應該算是一次很重要的談話了,也許這個談話就決定著任雨澤一生的走向,于是在第二天,很多人都開始關注著這一重大的舉措。

天亮了,任雨澤起來的早了一點,他收拾好之後,走出客廳就看到老爹和老媽默默的坐在客廳里,而餐廳的早餐也已經準備妥當了。

不過兩位老人的樣子有點沉重,任雨澤知道,他們在為自己擔心,雖然自己和江可蕊一直瞞著他們,說是領導照顧自己,讓自己休息一下,但顯然的,這個謊言是遮掩不住實際的問題,因為既然任雨澤都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那麼同樣的,作為任雨澤的老爹老媽,只要一到院子里,就同樣的能感受到這種味道。

任雨澤勉強的笑笑,說︰「老媽,你們起來的太早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老媽慢悠悠的說︰「擔心你,睡不著啊。」

「擔心我,呵呵呵,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任雨澤裝的很大大咧咧的。

老爹也說︰「唉,雨澤啊,你也不要硬撐了,我們都知道你又遇上坎了,別的不說,每天你抽煙的那個樣子,我們一看就明白了。」

任雨澤就不好在裝了,知子莫如父,在兩位老人的面前,實際上是裝不出來什麼的,自己皺個眉頭,眨個眼楮,或許他們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任雨澤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能應付。」

老爹和老媽都認真的看著任雨澤,好一會才長嘆一聲︰「唉,吃飯吧。」

任雨澤沒有再多說什麼了,現在沒有什麼語言能安慰他們……

市委的4號小會議室里面,任雨澤看到了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公安廳的郝廳長和新屏市紀檢委書記蔡國章,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有兩個年齡稍微小一點的中年期人,任雨澤不認識,應該是公安廳,或者紀檢委的干部吧?

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任雨澤是認識的,所以任雨澤進去之後先給他點點頭,接著新屏市的紀檢委蔡書記就站起來,給任雨澤做了介紹,至于這個公安廳的郝廳長,任雨澤也是認識的,不過由于郝廳長上來的時間不長,而且還是外省調來的,所以兩人沒有太多的聯系,僅僅是認識而已。

那另外的兩個人,果然一個是省公安廳的,一個省紀委的,不過他們對任雨澤也算客氣,那個紀委的中年男子站起來,給任雨澤倒上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任雨澤的面前。

任雨澤環顧了一下會議室,覺得氣氛有點壓抑,自己背對著門坐著,而對面坐著他們五個人,名譽上是談話,但現在的狀態倒像是在審問犯人,任雨澤也就沉默了,他掏出了兜里的香煙,但想起了對面坐著的幾個領導,又緩緩的把煙放在了條桌上。

公安廳的郝廳長格頭很高,站起來應該有一米八五以上,人也很是魁梧,他坐在中間,就是坐著,也給人一種高大,威猛的感覺。

而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卻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只是用深如星空的目光看著任雨澤,臉上沒有一絲喜怒哀樂的表情,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什麼。

郝廳長看到任雨澤的掏煙,放煙的舉動,說︰「想抽就抽吧,不過我和黃副書記不抽全能狂少。」

任雨澤本來已經放下煙了,听到他這樣一說,就收回了手,打開了煙盒,取出一根來,這個動作讓新屏市紀檢委的蔡書記眉頭楊了一下,心中想,這不過是領導的一句客氣話,你任雨澤也太放肆了,但有這樣兩個領導在,蔡書記當然是不能亂說話的,哪怕是制止任雨澤的抽煙,都不能說。

這一點並不是蔡書記撲紅踏黑,因為在這件事情上,蔡書記也一直是表示要謹慎一點的,他對任雨澤總體的印象還是不錯,雖然他自己是冀良青的人,但這一點都沒有妨礙他對任雨澤的看法。

至于現在抽煙的事情他是有點不舒服,不要說現在任雨澤你自己的情況不妙,就算是正常情況下,在上級領導不抽煙的時候,作為下級,你也不應該抽煙,除非你和這個領導很熟,關系很好,但以任雨澤目前的狀態,根本就達不到那個情況。

不過任雨澤沒有蔡書記想的那麼多,他還是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小會議室的人在這個過程中都沒有說話,大家靜靜的看著著任雨澤。

等任雨澤抽過了一口煙之後,郝廳長就說話了︰「任市長,今天我們代表組織想找你談幾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對組織負責,實話實說。」

任雨澤又抽了一口煙,說︰「這應該不是審問,也不是雙規吧?」

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淡淡的接過了話頭︰「當然不是,這只是問話,但你要明白,今天所說的話會記錄在案的。」

在這件事情上,其實黃副書記是持謹慎態度的,本來按正常情況,有那麼多的證據和證人,公安廳是有權對任雨澤拘押審問的,但黃副書記卻不想那樣做,因為一但真的出現了那種狀況,將來再想挽回印象就很難,這其實也是黃副書記在離開省委的時候,省委王書記暗示的意思,王書記說︰「對任雨澤這個人,我們不能以普通的形式來處理問題,這個人還是有點能力的。」

所以黃副書記在來到新屏市之後,就小心的對待著這個問題,他既要給王書記一個面子,還要防備把事情做老了,最後不好收場,因為他和任雨澤在一年前已經交過一次手。

但郝廳長卻並不了解任雨澤的底細,他只是按照常規的程序來辦理這件事情,對一個副市長,他也並不在意,新經濟狀態下,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發生,而新屏市的這件事看起來並不復雜,唯一缺少的就是真正確鑿的證據。

但郝廳長還是相信,今天以自己和黃副書記親臨現場,對任雨澤施壓,任雨澤會緊張起來,也會露出馬腳的,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他就會體驗到壓力的巨大。

「好吧,任雨澤,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了,我一直準備著。」任雨澤淡淡的說。

郝廳長慢慢的從眼中流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了,他是一個老公安,在他手上辦理的案件已經太多,太多,而他身上本來凝聚起來的那種殺氣,也彌漫在了整個會議室……

所有政府和市委的干部都關注著這次談話,在這兩大院中,不認識任雨澤的人現在已經基本是沒有了,政府不用說,作為常務副市長,那就是政府的二號人物,誰能不認識,誰又能不想認識呢?

市委也是一樣的,這個任雨澤在新屏市種種的傳奇,早就讓他們渴望著見上一次,而這一次,所有的人都明白,任雨澤走進了一個危險的境地,有的人遺憾,有的人幸災樂禍,還有的人莫名其妙,但更多的人認為這和正常,因為他是副市長,還是一個年輕的副市長,他在外面沒有女人那才叫不正常。

這樣想也不為過,實事求是的說,任雨澤這一輩子也確實沒有少過女人,就在昨天,任雨澤接到的最多的電話還都是女人打來的,有遠在省城的雲婷之,有鴻泰地產公司的老板柯瑤詩,還有臨泉市的夏若晴,公安局的柯小紫,以及辦公室主任鳳夢涵。

由此可以推斷,任雨澤出事出在女人頭上,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脈術神座。

當然這一次可是把他冤枉了,但他說的清嗎?

不管多少人在牽掛著這件事情,但最後誰也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就在任雨澤和郝廳長他們談話之後的一個小時,市委,政府所有的高層領導都接到了召開緊急會議的通知,連冀良青都大吃一驚,看來今天的談話有效果了,否則不會召開這樣的緊急會議。

會議還在市委舉行,不過是換了一個更大一點的會議室,所有的在家的常委和管事的副廳干部都來了,平常看起來領導不多,但現在才發現,不小的會議室里,竟然坐下了20多個,這還不算有些出外,以及再家養病的領導。

大家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就一眼看到了任雨澤,任雨澤有點落寞的坐在下面,低著頭,看不出他太多的喜怒哀樂,他沒有和任何一個進來的領導打招呼,對這一點,大家也是可以理解,所以在任雨澤身邊就空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沒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離他坐的太近。

任雨澤自己的心也涼了,這些年里,任雨澤何曾被一群人這樣打臉?人啊,這玩意兒,其實最不是玩意兒,早晨或許門庭若市,車馬簇簇,指不定晚上就門可羅雀形單影只,太史公說得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誰都知道,今天肯定是要有個決定出來,而以現在的形勢看,任雨澤估計沒有招多少情況,但這不妨礙對他的處理,在中國,不是說你嘴硬就能混過去的,不然也不會有這樣大的陣仗,看來無非是宣布雙規,或者拘留審查。

莊峰和冀良青相應的來的都稍微晚一點,也不是遲到,只是其他的副職們來的更早一點,所以在莊峰到來的時候,他友好的和郝廳長開了個玩笑︰「吆,廳長又長高了一點。」

郝廳長就哈哈的大笑起來,這個莊峰啊,每次見到自己,都對自己的身高有點嫉妒啊,這怪不了自己,誰讓咱發育好呢︰「哈哈,不過莊市長你也一點沒有拉下啊,你可是又胖了許多。」

「哈哈哈。」莊峰大笑著,在靠近黃副書記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是一個環形的長桌,在郝廳長的旁邊也就是冀良青的位置,當冀良青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來的時候,會議也就開始了。

會議一開始,郝廳長代表省政府,代表公安廳做了講話︰「同志們,今天請大家來有一件恨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關于新屏市發生的重大傷害案件,大家也都听說了,就在剛才,我們和任雨澤……」

這個時候,任雨澤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莊峰,莊峰也看到了任雨澤的目光,莊峰沒有笑容,他並不認為今天雙規了任雨澤就萬事大吉,他還是有很多的擔心的,但莊峰的眼中卻充滿了一種只有任雨澤才能體會到的嘲諷,我勸過你任雨澤的,但你還是要緊追不舍,現在倒好,你要最先落入陷阱,只要我運氣好,這樣的案件恐怕沒有一年半載就不會明了,那麼你任雨澤就慢慢的熬吧,這真的有點既可悲,又好笑,何必呢?

郝廳長的講話還在繼續著︰「……現在,案情基本已經明了,我宣布——立即以嫌疑人的身份拘押莊峰……」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莊峰的臉一下就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也在幾秒中之內,嘩嘩啦啦的流了下來,而他身後,也很快的出現了兩個省廳的公安,他們沒有絲毫的客氣,給莊峰就帶上了手銬。

這一下連冀良青都吃驚不已,怎麼會這樣呢?整個事件任雨澤的嫌疑最大啊,現在局面一下變化了,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省紀檢委的黃副書記看著所有人驚訝的樣子,就接上了郝廳長的話說︰「同志們不要驚訝,這跟案件已經沒有什麼玄妙之處了,剛才任雨澤同志給我們提供了一份有力的證據,還有一個有力的證人,所以絕不會搞錯,很快會結案。」

大家都一下子看著任雨澤,任雨澤還是淡淡的皺這眉頭,似乎剛才兩位領導並沒有說自己,他只是心中有點感慨,莊峰啊,莊峰,自做孽,不可活我是一個小炮兵……

實際上就在初一的那個晚上,當案情發生的時候,當莊峰刺死小芬的時候,就在那個房間里,還有一個人也在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著,她想盡量的控制住自己,但根本就做不到,她趴在床底下,全身的汗毛樹立,好在床下什麼都沒有,也好在莊峰已經完全陷入驚慌恐懼中,所以她的發抖就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危險。

否則的話,她恐怕也很難在走出這個地方了。

她就是電視台的美女明記者,那天她本來以為大過年的,莊峰不可能到這個尋歡作樂的地方來,他應該在家里陪著他的妻兒老小,所以明記者就用自己早就配好的鑰匙來到了莊峰這個金屋藏嬌的地方,對這里明記者已經來過好幾次的,每一次她都是不得已而來,因為莊峰手里有她第一次被迷醉之後,被莊峰**的照片。

也就是這些照片,才讓莊峰一次又一次的要挾和控制著明記者,讓她無法擺月兌莊峰對她的蹂躪,今天明記者也是沖著照片來的,她只要找到這些照片,就可以抗拒莊峰對她的威脅。

她現在還不能確定照片藏在這個房間的什麼地方,所以她就仔細的慢慢的尋找,等她剛剛找到照片的時候,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卻听到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明記者愣住了,接著她听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心中詛咒著莊峰,趕緊的打量了一下,只有那個園型的大床下面可以藏身了。

她滑了進去,里面的上下空間很小,要是換個胖大一點人根本就鑽不進去,但明記者很苗條,所以她在下面暫時還是安全了。

接著她就看到了莊峰的腳,還听到了莊峰電話讓另一個人來的聲音,後來那個女人真的來了,明記者就看到了一頭美麗而蓬松,有著一張很可愛的橢圓形的臉,兩只黑色的大眼楮充滿了嫵媚動人。

明記者看到了他們的衣裙滑落下來,掉在地上,也看到了小芬渾身只剩下黑色的**和長統襪,但沒戴,她那種身材是讓其他女人一看就會嫉妒的,她身上的每一處曲線都是那麼恰到好處。

她的腰細得明記者感覺自己兩手一合便能圍起來,那兩條腿瘦長結實而且輪廓分明,或許是在一位苛刻的私人教練每天數小時的訓練之下教出來的吧,明記者還看到這個女人很快月兌得只剩下**,在一片曬得黝黑的其他部位襯托之下,她渾圓結實的臀部越發顯得白女敕細膩。

接著明記者自己的頭頂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性~愛響動,明記者心中的憎恨達到了極點,就這個床上,自己也曾今沒莊峰不斷的威逼,不斷的蹂~躪。

但再後來發生的一切就讓明記者充滿了恐懼了,她親眼目睹了莊峰和小芬從做~愛,到扭打,最後到小芬被刺的整個過程。

明記者在起初他們兩人爭吵的時候,她還沒有太多的恐懼,作為一個記者的她,很快就明白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了,她模出了手機,手機早就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被她設置為靜音,現在她打開了錄像和錄音功能,她想,既然莊峰可以用自己的照片來要挾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至于其人之身呢?

自己要用莊峰和這個女人亂搞的丑聞來抗拒他以後對自己的再次騷擾。

但後來她听到了小芬和莊峰的激烈的對話,她敏銳的感覺這個更有價值,可是她絕沒想到,最後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她傻了,她呆了,她就那樣看著小芬倒在了血泊中。

事情並沒有結束,明記者也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下,她看到了莊峰那張因為恐懼而變形的臉,也看到了莊峰空虛和絕望的眼神,他們就這樣一起等待著,明記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听到莊峰有了一點點的響動,再後來,明記者听到了莊峰向外打的一個電話︰「雙龍,你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嗯,我在好,我等你圖騰變……」

接著明記者又看到了莊峰從床上扯過一條床單,把它蓋在了小芬的死體上,然後听著莊峰點起了一支香煙……

又過了好長的時間,明記者就听到了門外敲門的聲音,看到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明記者就看到了這個男人眼中的驚訝和恐懼了,他指著地下,問莊峰︰「市長,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不會是出人……」他那個‘命’字終究沒有說出口來,因為他已經從莊峰的表情中得到了回答。

這個叫雙龍的男人就走近了蓋著床單的小芬的尸體,他強壓住狂跳的心,揭開了床單的一角,匆匆的看了一眼,用手模了一下小芬的臉,就蓋上了床單,他已經確定,這個女人冰涼甚冷了。

而在床下的明記者也認出了這個男人,他是臨泉市治安大隊的陳雙龍隊長,自己和他們一起出過任務,所以對他是有印象的。

房間很沉靜,好一會才听到莊峰沙啞著嗓子說︰「我是誤傷的她,我們吵架,扭打,她拿得刀想刺我……」

陳雙龍就坐在了莊峰的旁邊地板上,悶聲說︰「那現在怎麼辦?」

莊峰有氣無力的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叫你來就是想請你給我出個主意。」

陳雙龍猶豫著說︰「這是個誤傷,報案嗎??」

莊峰使勁的搖著頭︰「不,不行,這會讓我完蛋的,就算是誤傷,但半夜三更的和一個女人住在這里,你想一下,上面會放過我嗎?」

「唉,這也是啊,肯定要查你們之間的關系的,那市長你說怎麼做?」

「你幫我想個辦法吧?我現在腦袋一片空白的。」莊峰說著就用雙手抱住了腦袋,滿眼都是沮喪和絕望。

陳雙龍也不說話了,他們兩人好幾句沒說什麼,把趴在床下的明記者緊張死了,她只在擔心,萬一自己現在被發現,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滅口的,這樣的事情在小說和電影里看的多了。

陳雙龍掏出了香煙,看了一眼木然發呆的莊峰,就自己點上香煙,抽了一口,遞給了莊峰,莊峰很機械的結果香煙來,嘴唇哆嗦著吸了一口,但很可能是吸的過猛了一點,嗆得他咳嗽起來。

陳雙龍也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兩人就靜靜的抽著。

或許是因為來了一個人陪伴吧,慢慢的莊峰也恢復了一點,他在木質的,閃動著亮光的木質地板上用力的摁熄了香煙,對身邊的陳雙龍說︰「雙龍,想到好點的辦法了嗎?」

陳雙龍在剛才也一直都在想著這事情,對一個從警校出來,又在警界混了不短時間的他,早就見慣了這種事情,所以他一直沒有頭暈,他一直也在思考著怎麼處理這個問題,但他還是不能輕易的就說出來,因為這需要冒極大的風險,搞不好自己就成了同案犯,當然,能夠和市長結成這樣的關系也不是壞事,問題是既然是冒險,那麼冒險總是需要代價和回報的,所以他默不作聲的繼續等著,等著莊峰給出一個好的價碼。

莊峰在等著他的回答,在沒有听到他回答之後,莊峰就抬起了頭,看著陳雙龍,他很快就從陳雙龍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了,莊峰一旦認真起來,絕不會是個笨蛋的,他在心中咒罵了一句,但眼前的狀況必須讓陳雙龍來處理,時間不等人啊,在過幾個小時,天一亮,事情就更麻煩了。

莊峰就說︰「雙龍,你必須幫我這次,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辛苦的,你不是一直說刑警大隊你想進去嗎?我可以幫你。」

莊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著陳雙龍當上市刑警大隊的隊長,但他只能這樣先說著,他知道陳雙龍的渴望,做一個警察,不想進刑警隊那是假話,刑警隊就像是部隊里的特種兵一樣,那個地方辛苦,但很有奔頭,每一個警察在過去學過的那些知識在這里都可以運用,比起交警啊,片警什麼的,那才是榮譽所在,也是建功立業的地方古董人生。

所有的公安局局長幾乎都是從刑警隊出來的,而且就刑警隊的級別而言,他也比公安局其他部門要高半截,是副局級的,當上刑警隊的隊長,也就相當了當上了準副局長。

這個誘惑對陳雙龍來說也是巨大的,莊峰就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絲貪婪和**,陳雙龍的眼珠子就像一只潛伏在洞口的老鼠,躲閃,逡巡,窺視,怯懦,狡獪,陰冷……什麼味道都有。

但陳雙龍也不是一個很沖動的人,他很小心的說︰「謝謝市長的提攜,但這個位置不大好上啊。」他希望莊峰能給他一個明確的,有效的答復,他可不想等事情結束了,自己背著船鎬再去趕船。

莊峰就皺了一下眉頭說︰「你放心吧,我會在一個月之內幫坐上去。」

莊峰雖然沒有什麼具體的方法,但他現在也明白,讓陳雙龍坐上刑警隊的隊長,其實對于自己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讓小芬這件事情得到最好的掩飾,就算哪天真出了什麼狀況,有他在刑警隊,無疑就對自己多了一層保護傘。

至于怎麼讓他當上,那可以等自己心情平定了好好想的,辦法總是會有的。

陳雙龍就看著莊峰,他用自己多年對犯人的審訊的眼光看著莊峰,確定他是說的心里話之後,就很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樣吧,我們先把尸體抬到車上,我來想辦法處理尸體,然後在她單位或者家里偽造一個留言,就說她疲憊了,厭倦了,想到外面去闖闖,這樣就沒有人對她的失蹤產生懷疑了。」

莊峰憂心忡忡的說︰「但尸體?」

「這不難的,新屏市是個山區,荒涼無人的地方很多,我會找一個人少的地方把她掩埋起來的,等過個三五年,她尸體都化了,就是有人發現了,也不會知道是她的。」

莊峰還是有點擔憂的說︰「她的留言不會出問題吧?」

「放心好了,今天晚上你帶我去她的公司,我拿回她寫的一些字,回來研究一下,反正還有七天的假期呢,做一份像模像樣的留言不會太難。」

「嗯,我看這樣吧,不要寫字了,那樣萬一出了批露不好,就用手機到時候發個短消息吧。」

「手機啊?會不會有麻煩?」陳雙龍有點猶豫。

「不會的,發完了短消息,就把手機銷毀掉。」

後來明記者就看著莊峰和陳雙龍抬用床單裹起了尸體,兩人抬著下了樓,趁著這個空檔,明記者趕忙出來,她遠遠地繞開了剛才尸體倒地的地方,她唯恐踩到任何血跡,那些血跡斑斑的地方已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迅速來到窗前,小心謹慎地往外窺視,樓下的那輛陳雙龍的警車旁邊有隱隱約約的人影在晃動,明記者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她內心祈求上蒼保佑她一路順風,她如願了,她出了門,並順著消防樓梯,模黑走了下去……

回去之後的明記者,卻不敢輕易的報案,因為她知道在公安里有許多莊峰的人,而且也听到莊峰吹過好多次,說他上面省里有人,明記者想,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記者,萬一最後也像小芬一樣的下場怎麼辦?

所以這件事情就一直拖了下來,不過經常的,明記者都會為此事心慌,因為她怕有一天莊峰發現了那些相片不在,會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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