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一一四~一一五

作者 ︰ 飄揚

一一四

江可蕊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要看他每天把任雨澤訓的像孫子一樣,那都是一種撒嬌和示愛的表示,真正的遇到了任雨澤思考和認真的時候,江可蕊從來不會在這種情形下向任雨澤追問什麼,她只是體貼的倚著丈夫,給他安慰,給他自信,這就讓任雨澤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

任雨澤若有所思的看著電視,看著看著,眼前一亮,「吆喝」,他突然的什麼都想不成了,因為電視里竟然出現了好幾個前些天來新市的明星,任雨澤就對江可蕊說︰「看看,那個男的,就是上次晚宴上讓我灌醉的那個,還有那個女的,酒量據說很厲害,東北的大姐大,可是照樣讓我把她喝的最後把我叫大哥,其實她比我歲數大。」

江可蕊建任雨澤沒有思考問題了,就笑著說︰「別說人家,那天你怎麼回來的你知道嗎?」

任雨澤嘿嘿的笑,說︰「我是以一敵眾啊。」

江可蕊了一下嘴,說︰「拉倒吧,你怎麼不說你還是主場,身邊有那麼多的下屬幫你代酒,人家王稼祥就說了,說你那天很豪爽,見人都踫酒,踫完就把酒往身後一遞,給你連著換了幾個代酒的人。」

任雨澤很不服氣的說︰「你听他亂說,那小子就是不服氣我的酒量,到處敗壞我的英名,等著,明天我就問問他。」

江可蕊不屑的看看任雨澤,說︰「少來,還什麼英名,讓人家背上樓的人,少給我吹。」

任雨澤想想也是,好漢不提當年勇啊,看來以後自己在家里是不能吹自己的酒量了。

睡覺的時候,江可蕊在任雨澤的耳邊絮絮叨叨地講了最近的一些情況,說任雨澤現在已經成了全省的名人,最近好多媒體還在持續的報道影視城的消息,連一些微博上都在說這件事情,有人還把任雨澤說的神乎其神的,說好多影星都邀請任雨澤拍電視劇呢末世之喪尸成長記txt全本。

任雨澤睜大了雙眼,說︰「不會吧,上次不是使勁的報道過了嗎?怎麼現在又來了。」

江可蕊說︰「你那個死黨蕭博瀚很是厲害的,媒體都給他面子呢,至于你啊,就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個光。」

任雨澤想想也是至于,不過任雨澤又說︰「對了,抽時間你休天假吧,我想請蕭博瀚兩口子到家來吃頓飯。」

「休假沒問題,但我想還是放酒店吧,我和老媽那手藝,自己吃還湊合,正兒八經的請客,拿不出手啊。」江可蕊有點難為情的說。

「也不在乎吃什麼,主要是個心意,說真的,以蕭博瀚哪樣子,就是整個新市最好的廚師也未必那讓他滿意,但是在家里就不一樣,你不管做的好壞,對他來說都會感到很高興的。」

江可蕊想想也是,有時候不是為了吃而吃,就是要的一種感覺,要的一種氣氛,她就點點頭說︰「行吧,你定好時間了,我休一天假。」

說著話,江可蕊將便將一直圓潤的手臂輕輕地擱在任雨澤的頭下,將他的腦袋摟在自己的脖頸處,任雨澤感到妻子馥郁的氣息輕輕地拂著自己的額頭,仿佛白天的所有不快和憂慮都瞬息間便被吹散了。

任雨澤的心竟也豁然開朗起來,,情不自禁地擁緊了妻子,那邊的江可蕊的氣息便凝滯起來,喉嚨里發出夢囈般的呢喃……

第二天是雙休日,不過任雨澤依舊是一大早起來了,洗漱完畢,他才想起來,今天休息,但多年任雨澤養成的早起習慣讓他也不想再睡了,看看家里其他人都在睡覺,任雨澤就想讓他們多睡一下,自己悄悄的出了市委家屬大院,在外面找地方吃早餐。

剛吃了幾口,任雨澤的手機響了,看見上面的號碼,任雨澤臉上蕩漾著微笑︰「可蕊,你怎麼不多睡一下,休息好了嗎?」

「老公,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我都不知道,在哪呢?」

「我也剛出來,在外面吃早餐,你在休息一會吧。」

「老公,那我繼續睡覺了?」

「嗯,你睡吧,你睡吧。」任雨澤像是哄小孩一樣的把江可蕊又哄睡著了。

掛上了電話,任雨澤吃過早餐,在大街上轉了一趟,大街上人來人往,格外熱鬧,臨近元旦了,又是雙休日,很多縣區的人,都來到新市,購置貨品。

10點鐘左右,任雨澤感覺有些累了,慢慢往市政府走去,準備到辦公室看看文件,這時,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任雨澤有些奇怪,知道自己手機號碼的,大都是熟人,這樣的情況不多見。

「喂,請問,是任市長嗎?」對方客氣的問。

任雨澤帶著疑惑,問︰「我是任雨澤,請問您是誰?」

「任市長啊,您客氣了,我是西冰,是酒廠師蕊逸的愛人。」

「哦,是你啊,呵呵,記起來了,你好,有什麼事情嗎?」這個男人任雨澤是見過一面的,當時是讓他幫著調查偷陳雙龍手機的人,事情也過去和久了,他要是不說師蕊逸的話,任雨澤還真的想不起來。

「是這樣,年底了,我想請任市長吃飯,代表師蕊逸,對您的幫助表示感謝,任市長一定要賞光啊。」

「額,這個,沒有必要吧,再說,我也沒有幫什麼的忙,是師蕊逸自己能干。」

「任市長,您千萬不要客氣,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是生意人,也是江湖人,最是講究這些了,任市長是領導,平時工作忙,這年底了,我誠信心相邀啊晚清神捕。」

任雨澤對這個人的印象倒也不錯,在一個人家確實當時給自己幫了一個大忙,過于冷淡也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師蕊逸的面子吧︰「好,你現在在哪里?」

「任市長,我在市政府大院門口,您不要著急,我就在這里等您。」

任雨澤揮手招呼了一輛的士車,其實,這兩天,坐車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大街上人太多了,交警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除了有紅綠燈的地方稍微好些,其余地方都擁擠。

快到政府大院的時候,任雨澤就看見了這個彪悍而霸氣男人,他站在市政府的門口,穿著一件西服,外面套著一件羽絨服。

當他看到任雨澤從的士下來之後,西冰是有點驚訝的,忙說︰「任市長,你沒帶車啊,早知道我過去接你,這太不好意思了。」

任雨澤很隨意的笑笑說︰「這算不得什麼。」

西冰就忙打開了旁邊一輛車的後蓋,從里面拿出幾個包來,對任雨澤說︰「這是一點小意識,還請任市長不要客氣。」

任雨澤一看都是煙酒之類的擔心,就說︰「你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啊」。

「任市長,看您說的,您曾經幫助過師蕊逸,師蕊逸是我的老婆,您就是幫助過我,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任雨澤模稜兩可的說︰「那就到辦公室坐坐?。」

「不了,任市長,您將東西放回去,我在這里等您,時間差不多了,我等著您到港海酒樓,地方我都訂好了。」

任雨澤沒有強求,就說︰「擔心先放你車上吧,一會再說。」

「那也成,我們先去吃飯,一會我都送你回來。」西冰和客氣的說。

任雨澤也就不再說什麼,坐上了小車,不過任雨澤感覺今天這個西冰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來找自己,不然他不會如此冒昧,上車之後,任雨澤就問︰「最近你那面生意還好吧?」

「唉,一般了,我現在剛開了另一個公司。」

「奧,你不做酒水了。」

「也做,但現在酒水基本不用我太操心,所以騰出精力,準備搞點別的,這是我的名片,我現在做房地產,不過,沒有成氣候,才剛剛起步。」

任雨澤接過了西冰遞來的名片,笑著說︰「你不簡單啊,多種經營,而且房地產可是高利潤行業啊。」

「任市長,我也剛開始,一會還請市長多提攜。」

任雨澤又問︰「對了,你家表師蕊逸對你做這個事情支持嗎?」

「支持啊,本來今天我是和她一起過來,但早上酒廠突然有事情,她走不開,只好我一個人過來了。」

任雨澤這才釋然,就說嘛,單單是西冰這樣找自己,卻是有點莫名其妙。

這頓飯,沒有什麼特別,任雨澤不大想喝酒,西冰肯定也不敢強迫任雨澤喝酒,所以,兩人什麼都沒有喝,一邊聊天一邊吃飯,任雨澤已經明白了黃西冰的意思,他是準備在影視城附近買點地皮,到時候隨著影視城的房產一起搞,借助影視城的影響沾點光。

任雨澤倒也挺佩服這人有眼光,估計後面是師蕊逸在出的主意,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那個房地產看好蕭博瀚影視城附近的地產,大部分人都認為,那個地方過于偏僻了,他們當然是不會明白,將來蕭博瀚是要把那一片炒起來的女神試用期。

自然,任雨澤也不可能給誰說,他現在還不急于放出風聲,現在出讓那個地段的土地,太不合算了,價格很低。

但沒有想到,師蕊逸夫婦卻提前看透了這點,任雨澤也只能听之任之,他既不好說真話鼓勵,也不好說假話騙人家。

吃完了飯,西冰把任雨澤送回了家屬院,走的時候硬是把幾個包塞在了任雨澤的手上,任雨澤在大院的門口,肯定不好和他推來桑去,就接上了東西。

任雨澤回到家里,江可蕊她們已經吃過了午飯,一看任雨澤提著大包小包的,江可蕊就問︰「咦,奇怪,你還真的出去購物了。」

任雨澤把包地給他說︰「哪是購物啊,別人硬塞給我的。」

「還有這樣的好事,超市在搞什麼活動,我怎麼天天去都沒遇到。」江可蕊說這話,接過包,打開一看,除了香煙和白酒,還有幾萬元現金,江可蕊開玩笑說︰「超市真好,年底返利大酬賓啊。」

任雨澤剛才沒有細看,現在才發現還有幾萬元錢,就搖著頭說︰「這人真是的,我抽時間給他送回去。」

正說著話,老媽和老爹也從里屋出來了,兩老說到外面花園轉轉,消個食。

任雨澤就不好提這個錢的事情了,江可蕊也不敢說,他們一說的話,老媽又會站下來,教訓任雨澤好一會,然後再說些什麼世風日下啊什麼什麼的感慨。

等兩老離開了家,任雨澤才給師蕊逸的老公去了個電話,但那面說死也不讓退,任雨澤就又給師蕊逸去了個電話,沒想到他們的口徑和一直,就是不讓退,說是給的新年禮品。

任雨澤也只好暫時如此了,等上班之後,抽時間讓小趙送過去吧……

任雨澤在家里過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假日,但還有一個人卻過得很不開心,那就是大宇縣的魏縣長,他在任雨澤那里踫壁之後,回去越想越是擔心,那種恐懼和絕望讓他幾乎崩潰。

但他還是沒有停止過思考和反抗,他覺得最近有必要去看一看莊峰,這個一個給他打個招呼,串供一番,在一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解套的辦法,畢竟人家莊峰也是老手了。

他打起精神,通過了公安局的一個得力朋友,安排了一下,就開車到城郊的看守所去了。

一路上,魏縣長都在想象著莊峰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他肯定很餓吧,那里面肉也不會有吧?身上會不會生跳蚤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突然的,小魏最近也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了,要是最近這次翻不過坎,進來之後又會是一種什麼狀況呢?

實際上他在外面是永遠也無法想象到里面的情況的,當莊峰被送進看守所的24小時之內,辦案單位通知到了莊峰的家屬,然後莊峰家里給他送錢物過來,簽收是必須做的,然而送來的錢會充進磁卡,由一個叫李哥的牢頭代為保管,衣服首先會經過他們的手,然後再到莊峰手上,好的衣服莊峰就看不到了。

衣服被老大們折騰得夠了,好的自然是他們挑走,完了把一包整得亂蓬蓬的破衣服扔到莊峰的面前,望著熟悉的衣服,想起外面的家人,還有在這里所受的委屈,莊峰再也無法控制了,而心門的閘門一旦打開,就任憑淚水肆意淌下,男人也有哭的權利。哭,但莊峰沒有聲音。

看守所不是讓你在這里白吃白喝的地方,這里也要做事,並且是不一般的做事,就算你過去是新市的市長哪有如何呢?

莊峰必須和其他犯人一起干活,而且還要老老實實地,認認真真的干武滅天穹。

打個比方吧,你在社會上要完成一千的產量,在這里可能就是要你完成根本不可能的一萬了。

初來時,產量肯定是完不成的了,挨罵打便成了家常便飯,而這也讓莊峰干活的技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做涼席和穿燈泡是這里的必修課。涼席就是那種一塊塊的竹篾做成的席子,他們就是把那已生產好的竹片給用針穿起來,成為一鋪席子,說不定任雨澤他們前段時間發的席子就是莊峰做的。

雖然關在這里面的都是一個個大男人,但卻也心靈手巧,飛針走線,連席子的花紋也編得象模象樣,因為這是嚴格訓練的結果,你想象不到有多到嚴格,小錯一次的結果就是小打一頓,大錯一次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沒得飯吃,其最終的結果就是讓他們成為穿席子的「高手」!一個人一天要穿一床半!

而看守所畢竟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上面說到即便是金屬鏡框也不能帶進來,可以這樣說,這里沒有一樣金屬的東西。為什麼呢?因為金屬可以干很多事情,自殺是首先必須防止的。

而莊峰他們穿席子肯定的是要用針,這個工具是必須要用到的,那針可能有平常家里面的兩個大,遇到吃飯或是警察提審時,一定要交給牢頭,或者也可以說是牢霸李哥,否則「李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真的很嚴重。

李哥說,「在監子里,無論你走到哪里,都要帶著這根針,針在人在!針就是你的命」

他的話大家都要听,莊峰一點都不敢馬虎的,在每一個看守所都會有這樣幾個牢霸的,這些人是有威望,有小弟,身體壯的人,他們負責對看守所其他犯人監管,其實他們也是犯人,這就是看守所的以毒攻毒,也只有自己人搞自己人,才搞的有水平。

且不要在這個地方說什麼‘煮豆燃豆箕’的話,這里沒人在乎。

莊峰記得有一天,就有人的針真的丟了,丟針的人是個猥瑣男,此人在監子里排行老三,也算得上是有頭臉的。那天準備吃中飯,針是要統一交給李哥的,可猥瑣男的針令人不可思議的給丟了。

開飯列隊收針時,少有的看到猥瑣男臉色慘白,語無倫次。

「針呢?」李哥問。

「……」猥瑣男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老大李哥徹底奮怒了,咆哮著差不多跳了起來︰「你叫我如何給王干部交差,全體不吃飯了,找針!找到了再恰飯。你個狗日的,還是在頭子恰飯的,把針給老子丟了,打死你」。話起拳落。

最近莊峰是見過打人的,可是沒見過這麼打人的,只見李哥幾乎整個人差不多都飛起來了,而手腳卻沒停息,揮拳砸腿,騰空指向那猥瑣男,莊峰躲在後面心想,五秒之內肯定把他給打倒了,不,沒有五秒那猥瑣男就倒了!那個猥瑣男也應該是在監子的左右逢源的,平日欺負莊峰他們慣了,今日卻低頭搭腦,沒了脾氣,倒有幾分可憐。

找針,全監子人飯都不吃了,全部找針,兩個小時之後,從一個強~奸~犯那里傳來消息,針找到了。

老大李哥拿起那針,數了又數,一聲嘆息︰「真他媽虛驚一場,唉,傷了和氣啊。」

今天的午餐莊峰真不想吃,因為他實在咽不下去那飯菜,可是太餓了,他幾乎是含著眼淚吞下那不生不熟的米飯,半碗菜湯也一並喝下,就這樣吃了這里的菜統稱「水上漂」,大白菜漂在上面,有異常稀少的,被稱之為肥肉的東西飄在上面,每周的菜會經常調換的,海帶湯大家叫「海鮮」,粉絲叫「螞蟻上樹」,這里的米飯通常是吃不下的,因為人不能承受饑餓,所以必須吞下去這樣的飯菜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今天是周末,中午可以看電視的,大家分成兩排坐在小凳子上,仰著頭看牆腳上的電視,除了諜戰電視劇就是新聞聯播,每天播放兩個小時,鋪板上是不讓坐的,會被值班的班長(警察)看見扣分,現在莊峰人在里面,心卻在外面漂浮不定,實在難以接受被剝奪自由的生活,但日子終究要過,和里面的人呢逐漸的熟悉了花好田園。

看守所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同時也是個很能鍛煉人的場所,至少莊峰這麼認為。

莊峰在外面的時候很難想象最近能在這樣的環境里生存下來。吃不好睡不好這僅僅只是一個方面,在看守所里面莊峰先後換了3個監室,第一個是過度監室,沒有宣判的都在過度監室里面生活,他呆了20多天,在這里莊峰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盜竊、搶劫、殺人、販毒西毒、詐騙、貪污受賄等各種類型的,有個盜竊犯,而且是累犯,在和莊峰聊天的時候,問他為啥去偷東西,他非常坦然並且回答的異常平靜,他說︰「在這里打工,一個月2000多塊錢,老婆孩子都要養,從早到晚都要花錢,一債,沒辦法只有偷,難道看著他們餓死啊?所以只能去拿別人的東西。」

其實這樣的人在這里面非常多,但原因並不是都一樣。那個受賄的犯人,是外省一個國有企業的處長,在過渡監室關押了很久了,被提審多次,但是他都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他告訴莊峰︰「即使異地關押這麼久也不能判他,就是由于他在本地的關系非常好,他們找不到證據證實我貪污,他們早晚會放了我的。」

這個話對莊峰的啟發是很大的,也更堅定了莊峰抗拒從寬的決心和意志。

在交往的一段時間里,莊峰感覺他是個很智慧的人,說實話,異地關押,親朋好友都不知道他在那個地方關著,無法給他提供生活必需品,在里面他只能為了生存,只能厚著臉皮吃用其他人的東西,莊峰也出于人道給他買了一些吃的,每天在放風的時候他都會在風場里「瘋狂」的跑步,他說這是為了將來出去打基礎,要保持良好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日後和好對抗他的人對抗到底,其實,莊峰真的佩服這位處長。

看守所里收押的人員主要有兩種,第一種是未決犯,也就是犯罪嫌疑人,這類犯人關押的地方被稱為內監,勞動主要在監室內,從事簡單的手工產品的制作,活動範圍只有三個十個平方左右;另外一種是已決犯,被判處拘役或者有期徒刑半年以下的犯人,關押在外監,這些人活動空間相對寬松,基本大部分都是到工廠里面勞作,在值班民警的看守下,可以走來走去,所做的工作和內監區別不大,但相對輕松,沒有任務,在這里就是消耗時間,等待刑滿釋放。

而在內監等待的是判決,內監里的犯罪嫌疑人整天期盼的就是什麼時候判決,最終會被判多久,都想不去外監而無罪釋放,大部分都是做夢的,這地方只要來了就多少有問題,無罪釋放的簡直寥寥無幾。

勞動班里有個小伙子,人長的很黑,是個貴州人,因為惡意傷人進來的,大家都叫他「小炮」,他負責莊峰他們六監區和二監區的開水,每天上午九點鐘左右他都會到他們門前喊「打開水了」!後來他被從管教從勞動班「開除了」,恰好關到莊峰他們監室來了,這下有的樂了,因為他負責的二監區里面有兩個監室是女監,他就是調戲因為調戲女犯人才會受到處罰的,據外面其他勞動班的「弟兄」們講,他經常在女監門口逗留很久。

他經常會問女犯人一下話,故意挑~逗,例如︰「你們要不要多打點開水啊,要不要好好洗洗」。

女犯人也會故意耍他,「我們要洗那里,多給我們打點開水。」

因為打開水都是定量的,送水都是推著車,每天上下午各兩大桶,多了也沒有了,只能在轄區範圍沒均分這些開水,多余的基本都是勞動班自己「貪污」了。

在他被關進來的日子里,他們經常會問他女監什麼樣,女犯人什麼樣之類的問題,因為男監室里面整天都是大眼對小眼,很多人都在想關在其他監室里的人什麼樣,女監什麼樣,女犯人什麼樣,也有很多人像莊峰一樣幻想外面的世界每天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是不是出去後不能再被社會接受,自己也很難一下子適應變化的世界……。

在魏縣長趕往看守所的路途中,莊峰就這樣呆呆的坐在牢房回憶著最近這段時間的生活,他愁苦的想,同在藍天下,為何兩重天,過去的那種生活永遠也無法來到了超級星際戰士txt全本。

這個時候,卻听到牢房的外面外面傳來了王干事的吆喝聲︰「306號,出來,有人看你來了。」

莊峰一個激靈就反應過來了,現在他已經沒有自己的名字了,在這里,他就是306號,不過莊峰還是有點奇怪,誰會來看自己呢?過去自己當市長的時候,那是每天家里高朋滿座。只要自己在家,總會有很多人來陪著自己,自己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會成為第二天政府傳誦的金科玉律,自己是那樣自由自在的談論著所有的事情,而他們,都想學生一樣的認真的听著自己的談話,一句都不願意落下。

但自從自己進了這里,除了老婆哭哭啼啼的來看過自己幾次之外,再也沒有人來看自己一眼,似乎自己一下子就從新市官員的視野中消失了一般,但今天不應該是老婆來看自己,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因為她昨天剛來過,而且今天不是接見日。

雖然公開接見日有規定,但只要有關系,還是可以接見的,但是不能再接見室見面,這就要換個地方了,

這樣的情況大部分接見都是在提審室進行的,都是托關系來的,在牢房里沒有人覺得這是走後門,這叫「人情味」,雖然在某些程度上具有一定的風險性,但是管教們還是通情達理的。

莊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站起來,走到了門口,在王教官打開牢門之後,一聲不響的跟在後面出了關押他們的大樓,這個樓的過道有三道鐵門,每一道鐵門都是上鎖的,所有要離開這里,也是浪費了一點時間。

不過莊峰一點都不急,他想不到有人來看自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自己的事情誰也幫不上忙了,這里是新市,而新市唯一的市委,政府的兩個最高首長卻都是自己的生死對頭,特別是政府的任雨澤,現在已經坐在了自己過去做的那個位置上,他在給自己種的花澆水,他在用自己的筆簽字,同時,任雨澤一定還會到這嘲笑的語氣談論自己,他會說,那個莊峰啊,真是個傻蛋,為一個女人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一想到任雨澤,莊峰的心就疼起來了,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克星,從他來的第一天起,自己好像就注定會成為他的對手,遺憾的是,這一次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很慘,輸得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帶著一股子怨氣,莊峰走進了提審室,他就看到了小魏。

小魏也在看著莊峰,這莊老頭瘦了,過去的圓臉變成了長臉,由于瘦了的緣故,臉上看起來皮也松了,皺紋也多了,一下像是老了十多歲,哪亂七八糟的渣渣胡子,更讓他看起來落魄到了極點。

小魏突然的心中就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這就是過去儀表堂堂,威嚴十足的莊峰啊,那麼假如自己度不過這個坎,自己也會落到他這樣的境地嗎?肯定,這一個是毫無疑問的。

小魏不忍在看下去了,除了莊峰落魄的神態之外,還有他那一身皺皺巴巴的服飾也讓小魏心酸,他別過臉去,從兜里掏出了幾盒煙,也沒有回避王管教,輕輕的把煙放在了桌上,說︰「莊市長,我來看看你。」

莊峰有點怯意的看了一眼王管教,王管教耷拉著眼皮,說︰「你們不要談的太久了,上面看到不好交代。」

說著就關上門,在提審室的外面一條凳子上坐下,掏出了香煙,一個人悶著頭,抽了起來。

小魏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說︰「莊市長,你坐吧。」

莊峰動作緩慢而僵硬的在小魏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煙,忍不住拿起來,撕開了封口,抽出一直點起來,美美的吸了一下,在全部的把煙斗咽下了肚子,好一會才有不多的一點煙霧從嘴里吐出來。

中華煙啊,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抽過了,老婆倒是每次探監都會帶上一些,但越是好煙,越是到不了自己的手里,後來自己只好告訴老婆,以後就帶最差的煙,不然自己連煙都抽不上全能狂少txt全集。

現在又一次抽到中華,莊峰感到是一種少有的幸福,莊峰連續幾大口抽完了這支煙之後,莊峰又拿起了一支,小魏默不作聲的在一次幫他點上,這個時候,莊峰就不在猛抽了,他看似知道慢慢的品嘗,並說︰「你怎麼來看我了,這很讓我感到意外啊。」

小魏帶著真心的同情說︰「你受苦了,我早就應該來看看你,但剛到基層,工作太忙,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時間過來看看你。」

「恐怕不是工作太忙的緣故吧?是怕我會影響到你,不過這也不怪你,新市誰敢來看我呢?誰願意為了一點點舊情而讓那兩人人不高興呢?哼。」

小魏的人知道莊峰說的那兩個人是誰,所以他就有點慘然的苦笑一下說︰「是啊,你也不要怪大家,混官場,都圖的是一個名利,說到感情,真的是一種奢望啊。」

「但你今天來看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你並不是為了感情而來看我的。」

小魏倏然一驚,沒想到今天的莊峰還是如此犀利,那落魄的只是他的外表,並不是他的智慧,不錯,這就好,或許今天真的能從他這里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小魏點點頭︰「不錯,我也不是為感情而來。」

「哪你是為什麼而來的?」莊峰反問一句。

「為我們兩人的危機而來。」

「危機?」莊峰突然的哈哈一笑,眉宇間就恢復了幾分當初做市長時候的那種氣概︰「難道還有比我現在處境更大的危機嗎?恐怕是你小魏有危機了吧?」

小魏也不否認,說︰「是啊,我是有了點麻煩,但這個麻煩和你也有很大的關系,所以今天就是來看看你,請莊市長指點一二的。」

莊峰已經抽完了第二只煙了,他拿起了第三只煙,沒有說話,只是瞅了一眼小魏,等他幫自己點上之後,才說︰「嗯,什麼情況,看在你這幾包煙的份上,我幫你分析一下。」

小魏也不敢再繞圈子了,這個地方自己是托了關系來的,但人家也說了,不能談的太久,這就不說會讓看守所領導發現了,小魏更擔心萬一讓熟人看到自己了,傳到了冀良青等人的耳朵里,那就更麻煩,所有他言簡意賅的把最近任雨澤對市一中過去工程賬目調查的事情說了。

最後小魏說︰「這件事情雖然對我危害很大,但多多少少也和莊市長你有點關系,我知道你在里面一直扛著,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少一點問題,所以還請你幫我想想對策。」

莊峰在小魏給他介紹這些情況的時候,一直什麼話都沒說,等小魏全部說完了,莊峰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才有點黯然的吐出了兩個字︰「無解!」

小魏沒有想到莊峰的回答是這樣的干脆,他愣愣的看著莊峰,好一會才說︰「一點方法都沒有嗎?」

莊峰嘆口氣說︰「但凡任雨澤這個人稍微好對付一點,我也不會進來來,這個人啊,和我們過去遇到的所有干部都不一樣,到今天我還一直沒有想到過對付他的辦法,小魏啊,很可惜,我幫不上你,你認命吧。」

小魏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大聲說︰「不,我絕不會這樣讓他得逞的,我不想進來,我還要繼續當官。」

提審室的門就打開了,那個王管教伸頭進來,看了看他們兩人,有點擔心的說︰「魏縣長,這個聲音……」

一一五一一五

小魏緩緩的坐了下來,對王管教擺擺手,接著有氣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整個身體不斷的顫抖,他徹底絕望了,所有的方式都試過了,冀良青自己也去見了,任雨澤也談了,現在連莊峰也沒有一點辦法,自己只能走向末途。

一個接一個的失敗,像滅火劑一樣把心頭的希望之火澆滅了。

莊峰有點欣賞和欣慰的看著窮途末路的小魏,他的心理上也多多少少的有點安慰了,老子在里面受苦,你們一個個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揚威,來吧,都進來吧,免得老子一個人寂寞。

小魏覺得什麼都完了,什麼都已遠遠地把他遺棄,只有在他僵硬的腦子里,畫著一個悲衰的問號而已。

•過去那麼多的希望在此刻就像一只五彩繽紛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滅,悲苦的心情像夜晚的飛蛾一樣,盲目而痛苦地在小魏的心里顫動,他覺得天旋地轉,他的財產、地位、榮譽、生命……一切都完了,他的兩眼散光,像從雲端跌到深淵之下,掙扎了很久,突然伏在桌上大哭起來.

他心里感到空虛、悲哀,整個幻想的天國已經在他的周圍崩潰了,並且崩潰得蹤跡渺然,無聲無息,如同過眼雲煙的夢境。

船沉掉了,希望的大海上,連一根繩索,一塊薄板也沒有留下,他臉上現出一陣痛苦的痙攣,用一種無力的絕望的眼光看莊峰。

莊峰起初是快樂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莊峰慢慢的由剛開始時候的幸災樂禍變得憐憫起小魏了,而在冷靜下來之後,莊峰又覺得自己其實應該幫幫小魏的,他陷進來之後,肯定會連同自己一起交代的,自己扛了這麼長的時間,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罪行少一點,而且還能留下大筆的財富,只要自己不死,將來出去了還要生活,對的,還要過上好的生活,所以幫小魏在另一個層面上來說也是幫自己。

可是莊峰很遺憾的發現,自己這次還真的無法幫上小魏了,不是自己無能,而是自己和小魏的對手太過強大,強大的到了沒有一個破綻讓自己下手抗戰虎賁。

究竟在這個時候,小魏突然止住了哭聲,緩慢,但是很堅定的抬起頭來,眼露凶光,說︰「莊市長,要是我把一中馬校長 嚓了,會不會起點作用。」

莊峰驟然一听小魏的話,吃了一驚,知道小魏已經絕望到了準備鋌而走險的程度了,但莊峰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用,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太多,學校不是馬校長一個人,還有好幾家供貨商,你總不能把它們都干掉吧?」

小魏慢慢的散去了眼中凶光,有一下猥瑣和絕望了,他像是關在一個鐵籠子離得瘋狗一樣,想要咆哮,想要撕咬,卻找不到一個能下口的地方……

小魏覺得最近繼續待在這里已經是毫無意義了,小魏沉重的站起來,有點搖晃,他趕忙用手撐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跌倒,他閉上眼楮,穩定了好一會心神,慢慢的往門口走去,過去那一貫挺拔的的身材,也變得佝僂了許多。

莊峰眼光一直在不斷的流轉著,小魏的狀況再清楚不過了,他肯定抗不過去,最後一定會走自己的覆轍,但他會不會咬出自己呢?會的,為了立功受獎,為了減緩罪行,他也只能咬出自己,這是肯定以及確定的。

「等一下。」莊峰眯著眼喊了一句。

小魏木木的轉過頭來,看著莊峰。

莊峰一字一頓的說︰「還有一個辦法,但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有辦法?」小魏臉上神情有那麼一絲的變化。

「有,但需要勇氣,如果成功了,你依然可以當你大宇縣的縣長,說不定以後還能夠當市長,省長。」莊峰的話就像一劑強心針,讓小魏的臉色有了一點血色了,

小魏快步走到了莊峰的面前,他腰也不彎了,腿也不打顫了,問︰「莊市長,你說說,什麼辦法?我知道你老人家是有主意的,你肯定有。」

莊峰也慢慢的冷峻起來,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在政府大院的市長辦公室里那種胸有成竹,叱 風雲的狀態,他說︰「拿出你對付馬校長的勇氣來干掉任雨澤,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干掉了他,調查也就自然會終止,而新市的局面也會隨著任雨澤的離開又一次發生變化。」

小魏一下睜大了眼楮,干掉任雨澤?這太夸張了嗎?

莊峰看出了小魏的表情,他冷笑一聲說︰「怎麼?怕了嗎?你要是怕了,那就沒有辦法了。」

小魏怯懦的說︰「這管用嗎?」

「當然了,你想,任雨澤完蛋了是不是就該劉副市長上來,他上來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為我可以讓他把一中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到不是莊峰吹牛的,就他知道的劉副市長的問題,足夠讓他听自己的調遣。

小魏還是有點膽怯的說︰「任雨澤不比馬校長,他經常身邊不離人的,我怕對付不了他。」

莊峰一下就盯著小魏看了起來,看的小魏心里發毛,嘴里說︰「當然……我考慮一下,說不上我能干掉他的。」

莊峰就是在忍不住的笑了,這很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他說︰「指望你動手啊??真有你的,你記一下,這是一個手機號碼。」

他看著小魏拿出了手機,就說︰「***********,這是一個職業殺手的電話,但記住,不能打過去,只能發消息,也不要多問什麼,就給他說你是新市上次的客戶,他會和你聯系的。」

小魏呆呆的看著莊峰,心里想著「上次的客戶」那幾個字,莫非莊峰過去搞過什麼風流按摩師。

莊峰也看出了小魏的疑惑,他淡然的點點頭說︰「放心好了,他會把事情做成自殺或者意外,不會讓警察發覺是謀殺的,當初……唉,算了,總之這個很靠譜,就是要多花一點錢,幾十萬擺平這件事情,我想還是很合算的。」

這樣一解釋,小魏也感到其實危險並不太大,都是單線聯系,花點錢就花點錢,能干掉任雨澤,讓自己繼續的當縣長,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干。

他就很感激的看了看莊峰說︰「好,我听你的,等我辦完了事情,想辦法疏通一下這里的關系,讓你過的好一點。」

莊峰不置可否的笑笑,目送著小魏離開了,今天莊峰的感覺是自己進來之後過的最好的一天的了,他在想,只要小魏在外面得手了,不僅可以一泄自己的心頭之恨,而且只要劉副市長接手了任雨澤的位置,對自己的案情也是會有極大的幫助的,這就叫著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對這一切,任雨澤當然是不會知道的,他在家里整整一天都沒出去,其間也有三撥人過來找他,都是送禮的,任雨澤只接待了一撥,後來但凡听到門鈴聲,他就躲在了臥室再不出來了,還好,臥室里有一本飄揚的《官情》書可以看看,湊合著打發一點時間。

由于見不到任雨澤,後面的兩撥送禮的人都很郁悶,看著客廳里江可蕊和忙忙碌碌的一個老太婆,老頭,他們實在也坐不住,放下禮品,討好幾句,夸夸小雨長得帥氣,然後就離開了。

到了晚上,任雨澤一夜睡得都不踏實,腦袋里總是裝滿了奇奇怪怪的形象,甚至還看見去世多年的爺爺伸著一雙枯干的手緩緩的走過來。他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感覺渾身都沒汗水濡濕了。

窗外依然是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任雨澤只能听到江可蕊沉重的呼吸聲,他不敢開燈,索性便在黑暗中睜著眼楮,只盼著天亮,昏昏沉沉間卻又睡著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半了,任雨澤記得上午八點半是市長辦公會的時間,自己是必須要按時到場,他趕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任雨澤竟被自己的形象嚇了一跳。一夜睡眠不佳使得他兩眼暗黑,面色發黃,加上頭發張牙舞爪的蓬成一團,活月兌月兌一個潦倒不堪的病夫,任雨澤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想到此處不免呆呆地望著鏡子暗自傷感。

這時江可蕊啪啪地走了進來,木然地瞥了瞥鏡子內外的兩個任雨澤,卻徑自在馬桶上坐了下來。任雨澤停止了顧影自憐,鑽進了洗浴間,將水調得滾燙,呵呲呵呲地沖了起來。

洗浴出來,任雨澤感覺自己馬上便恢復了平素的氣勢,適才的沮喪轉眼便煙消雲散了。

任雨澤是個極為守時的人,早上八點半的時候,他便準時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沿著朱紅色的地毯往一號會議室走來,秘書長王稼祥斜著身子跟在他身側,似乎在低聲匯報些什麼,任雨澤走路時候的步伐是極大極有力,王稼祥似乎只能一路小跑著才能勉強跟得上。

郁市長與茹靜在一號會議室的門外,遠遠地說道︰「任市長早!」

任雨澤也點頭笑著,說︰「你們也早啊,走吧,一起進去。」

王稼祥也立刻熱烈的同茹靜他們二人打招呼,。

任雨澤走進會議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環視一圈見與會的各個部門已悉數到場,唯獨常務劉副市長的座位上依然空著,他並不言語,隨手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啜了一小口,又不經意間瞥了王稼祥一眼。

王稼祥自然明白任雨澤的意思,趕緊快步退出了會議室,他給劉副市長去了一個電話,催了一下他,然後王稼祥就索性便待在門外捱時間,只盼著劉副市長趕快出現終極元素txt全本。

幾分鐘之後,劉副市長果然低著頭從辦公室里快步走了出來,王稼祥趕緊迎了過去,跟在他的身後往會議室中走,眾人見劉副市長進來,紛紛點頭示意。

建設局局長甕聲甕氣地說道︰「劉市長,昨晚又在哪瀟灑去了!」

劉副市長笑著拿手點了點他,卻抬手在國資委主任和南區的區長周衛的肩上用力拍了拍方入了座。

南區的區長周衛討好的對著劉副市長笑笑,他以為這是劉副市長對他的親昵,以為是季紅在劉副市長那里幫自己不斷美言,獲得了劉副市長對自己的好感呢?

可是他哪里知道,劉副市長看似對他很親密的樣子,心中早就對他生了厭惡之情,敢和我老劉用一個女人,哼,等著到時候收拾你。

此次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協調南區一條新路的拆遷事宜。南區現在不斷的發展,過去幾條路已經有點吃緊了,所有市里決定在南區最外面在修一條路,相當于一個環城公路,緩解一下南區的交通壓力。

任雨澤如以往一樣直入正題,指出市建設局、盡快完成行政裁決的前期準備工作;各有關區房管局進入拆遷現場辦公,與拆遷居民談話、了解情況並及時指導拆遷工作;由劉副市長掛帥的拆遷指揮部應繼續加大宣傳動員力度,市、區住建委抽調人員與有關街道辦事處干部參與一線工作,分片包干,全力加快拆遷工作進度;各部門必須高度重視地鐵工程建設的重要性,仔細研究工作方案、加大拆遷工作力度,力爭一個月內完成全部拆遷任務,滿足道路施工進度要求。

任雨澤說罷,面無表情的環視一圈,示意大家發表看法。

大家知道任雨澤這番發話是本次會議的重點,但也熟悉任雨澤辦事風格,他能提出來的事情,基本都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別人是以也並不會有什麼有其他的回應。

果然眾人不過是依次一二三四五地列了一些大同小異的思路、方法,听得滿屋的人哈欠連天,不斷有人溜出去抽煙、接電話。

待眾人一一發言完畢,任雨澤便總結說道︰「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要保持警惕,千方百計將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消除于未然階段……」

不過對這個搬遷任雨澤不太擔心,因為是政府修路,所有補足搬遷的費用一般是比較足的,在一個,知道是政府修路,很少有人會異想天開的指望靠一次搬遷吃一輩子,政府不同于開發商,在必要的時候政府是能拿出其他手段的。

任雨澤分別點著建設局、國土局、商業局的幾位負責人道︰「一旦開通這條路,此處必然成為我市的經濟重心,周邊房地產升值潛力無可限量。所以你們三家要及時做好市場內商戶的工作,抓緊時間為市場選擇新地址、抓緊時間規劃、抓緊時間建設……!」

任雨澤的聲音越來越洪亮,那些原本低頭走神的頭頭腦腦們不由得都高高地舉起了腦袋,任雨澤目光炯炯的與大家逐一對視了一番,卻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見任雨澤已經不再說話,劉副市長食指輕叩著著紅木的會議桌,悠悠地說道︰「任市長,公路沿線大力發展房地產可並不符合市委提出的跨越式發展的思路。我記得冀良青書記在上次的經濟工作會議上明確地提出過要‘將轉方式、調結構作為主攻方向,把提質增效、跨越發展作為首要任務,把項目建設、招商引資、經濟開發區發展作為經濟工作的重中之重’。我想究竟是在新路周邊造房子,還是留作他用,還是交給市委去統一決策吧。」

劉副市長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頓時便陷入了突如其來的安靜。

這安靜同剛才任市長鏗鏘有力的發言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任雨澤心中有點不大舒服,不過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

劉副市長暗自好笑,他總算是找到了一次機會給任雨澤難堪了一次,他說的確實不錯,是冀良青上次會議的精神,但如果不是他故意給任雨澤出難題,這冀良青的話他都很少去听的特工重生在校園。

他偷偷地觀察能夠進入自己視野的每一張臉︰幾個副市長倒是面帶微笑地望著大家,仿佛隨和慈祥的長者;其他人卻個個如木雕泥塑一般面色沉靜,甚至不約而同地都將目光往面前的筆記本中掖藏。

任雨澤見沒有人接劉副市長的話,也是暗自不屑的一笑,想你劉副市長現在還以為是過去啊,過去有莊峰罩著你,其他人都給你個面子,但時過境遷了,你最近還不知道收斂一下,還想給我難看,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任雨澤就淡淡的說︰「是啊,市委是有一個總體大方向的指導,但具體的工作還是我們來做的,劉市長也不要拘于形式,我還是堅持我的提議,你們其他人還有反對意見嗎?」

任雨澤用眼一一的掃過了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所有的人都在笑著點頭,就連剛才望著劉副市長笑的那兩個副市長,也一起對任雨澤討好的笑笑,這可都是過去莊峰的嫡系人物啊,但他們對劉副市長的話看不出來絲毫的認可,倒是比起別的人表情更為直白。

任雨澤再一次把眼光看向了劉副市長,笑著說︰「劉市長,你應該也沒有什麼其他要說的了吧?」

劉副市長暗自嘆口氣,是啊,看看這些人聳的那個樣子,自己還能做什麼,前幾天他們幾個人在自己家里還異口同聲的在**任雨澤,說他獨斷專行,飛揚跋扈。但今天一個個變得都成縮頭烏龜了,哎,罷了,這新市政府啊,以後就是任雨澤的天下了。

劉副市長搖搖頭,悶聲說︰「我就是提醒一下,既然任市長已經定了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努力做好。」

任雨澤滿意的點點頭,說︰「那行吧,今天會議就開到這里,希望下次開會的時候,各項工作都能有個眉目出來。散會吧。」

任雨澤也不等別人站起來,就先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任雨澤還有一個記者招待會,是關于新市招商引資的一個政策解讀,也就相當于一個廣告宣傳,任雨澤還沒來的時候,劉副市長已經面無表情地坐在大會議室內,在他背後的的整面牆上寫著「為人民服務」五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在這面牆的烘托下,他並不顯得孤立,還有一些媒體也提前到場了,劉副市長本是沒有提前到場習慣的,可是這回他卻早了整整二十分鐘坐在這張巨大的會議桌前。

他將頭微微上抬,眼楮很自然地注視著前方,眼神卻並不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聚焦。他剛才在一號小會議室受到了任雨澤的一次教訓,心中也是有點不服氣,不過想到現在自己在政府的孤立無援,也只能咽下了這口氣,但心情肯定是不太好。

任雨澤來了之後,他就一下成了多家媒體的焦點了,今天也是他主講,至于劉副市長等人就是來陪襯的,

在他前邊坐著很快就擠上來幾家媒體的記者、攝影師,省城來的記者被安排在最前排的正中間,他們不斷的照相,提著問題,任雨澤也盡量的微笑和解答著,但也只有秘書小趙遠遠的明白,現在任雨澤的狀況是很索然無味的,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這樣鬧騰了個把小時,任雨澤才算是完成了任務,讓所有記者和媒體滿意而歸,這次說是記者招待會,性質卻是廣告,所以任雨澤實際上是不需要說太多的,因為招商政策都發給了每個記者,他們只需要看著寫就成了,關鍵在于後面給他們一些什麼樣的好處,這才是決定他們怎麼寫的基礎。

中午招待是肯定免不了的,每個與會的記者還會有禮品,最後發表了文章的還會有另外的獎勵,這都是提前商量好的事情,有了這些基礎保證,任雨澤就不用太過討好這些記者了,中午招待宴會他也沒去,讓劉副市長代表自己去應付絕世獸途txt全集。

中午任雨澤是有其他安排的,昨天晚上二公子給任雨澤來了一個電話,說想請任雨澤一起坐坐的,任雨澤突然的發現這個二公子怎麼一下跟自己說話客氣了,就有點奇怪,後來電話中慢慢的聊了一會,原來二公子是幫新市旁邊一個叫新山市的哥們聯系生意的。

任雨澤感到好笑,不過他也好久沒和二公子一起坐坐了,就答應中午一起吃飯。

任雨澤他們約得見面的地方在一家叫作「桃園」的酒樓,時間定在中午12點,任雨澤

一向對這類在起名上嘩眾取寵的酒店沒有什麼好感,但走進去方知道里面的確實奢華得令人咋舌,到了之後,遠遠地便看見二公子,他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感覺這人比二公子都焦急,哈著腰朝自己的方向張望。

兩人見了任雨澤,不由得大喜過望,二公子遠遠地伸著一雙手,一路小跑地迎了上來。

「哎呀,我的任市長啊,我可是等得花兒都謝了。」二公子大聲的說著。

任雨澤听二公子語氣中略帶責怨,索性不理會他伸出來的手,半真半假地說道︰「我們這種吃公家飯的哪能像你李大老板這麼瀟灑,領導們一句話,我們是連老子娘都顧不上的。」

二公子嘿嘿的笑著說︰「你不就是新市最大的領導嗎?」

任雨澤看他一眼,說︰「屁,比我大的多了去了。」

說話間,二公子就把那個年輕人給任雨澤做了介紹︰「任市長,這是我的朋友,叫祝安,也是一個很殷實的老板呦,今天我們就宰他。」

任雨澤呵呵的笑笑,和這個年輕人握了握手,說了聲︰「幸會,幸會。」

這個叫祝安的老板更是殷勤的握著任雨澤的手說︰「任市長的大名我們在新山市早都有耳聞了,今天一見果真不凡。」

任雨澤打個哈哈,這馬屁拍的也太露骨了一點。

祝安的年紀大約三十一二的樣子,蓄著一頭短發,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看著倒也不像暴發戶的打扮。不過今天任雨澤是沒有想到二公子直接會帶這個朋友來的,他原來以為就他們兩人,那樣的話可以談談李雲中,現在看來與偶外人在場,今天是不能說那些問題了。

三人說著話,就進了酒店的包間,任雨澤剛進去,卻見包間里還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子,她們一見任雨澤等人進來,都忙著起身朝三人致意,任雨澤也就笑了笑,二公子和祝安都招呼任雨澤在當中坐下,祝安趕緊推著兩個女孩子一左一右地挨著任雨澤坐了過去。

坐定之後,祝安吩咐服務員上菜,又轉身問道︰「任市長,您看今天是喝紅酒還是白酒,他們這里有上好的法國紅酒。」

任雨澤還沒有說話,二公子卻道︰「中國人喝什麼紅酒,酸不拉嘰的!要喝就喝白酒!」

二公子說了,任雨澤也就不好駁斥,要按任雨澤的想法,的人是喝紅酒好,至少不會喝醉。

卻見祝安乖巧地回身拿過一只暗黃色的瓷瓶來,訕訕地說道︰「任市長,二公子,哪我們只好將就這個了!」

任雨澤認得這是一瓶70年的茅台酒,自然是價值不菲,而且自己一直都喜歡喝茅台,這個祝安肯定是特意準備的,剛才他和二公子的一問一答,不過是給自己做戲,任雨澤不由得暗自感嘆這祝安心機之深。

二公子果然高興,哈哈大笑著讓任雨澤身邊了女子趕快斟酒,祝安卻十分鄭重地將酒瓶蓋旋開,倒了滿滿一大杯捧在任雨澤面前之後,才給其他人一一斟上,整個包廂里頓時彌漫著清香的酒味,二公子似乎是被這香味勾起了酒蟲,不待祝安站起來客套,便稍微舉杯示意一下,一杯酒便咕咚下了肚子錦繡善謀。

任雨澤亦是善酒之人,自然識得這好酒,卻不想如二公子那樣喝得貪婪,只是緩緩地將酒放入口中慢慢品啜,只覺得一股清冽的酒香辣辣的直奔胸臆,渾身上下都說不出的暢快。

在二公子的帶領下,眾人轉眼間便都是三杯酒下了肚。二公子,祝安的臉色開始泛了紅光,任雨澤臉色如常,兩個女孩子躲在任雨澤的身側,喝得機巧,倒也沒有任何變化。

眾人便直說任雨澤好酒量,任雨澤卻一個勁搖頭擺手稱自己早已經頭暈的認不清東南西北了。

兩個女孩子雖然妝扮妖冶,但顯然都未月兌學生模樣,一個叫香憐,一個卻自稱玉愛。眾人自然明白其中原委,卻並不道破,任雨澤暗想這名字好雖是好,可惜卻是《紅樓夢》里面同呆霸王薛大傻子暗度陳倉、胡亂廝混的兩個男人的名字,實在是好笑,也不知道這兩個女孩看沒看過紅樓夢。

酒過三巡之後,任雨澤也慢慢的放開了,香、玉二女子便偎著他頻頻舉杯。

一條短信過來,任雨澤正埋頭查看手機,卻听見二公子甕聲甕氣地說道︰「任市長,你的這個態度可是不端正,女孩子給你敬酒你卻心不在焉,這種影響酒桌和諧的行為可是要罰酒的!」

任雨澤趕緊抬頭,卻見那玉愛正嘟著一張紅唇,忽閃著一雙明眸俏生生地望著自己,一雙白生生的小手則正端著一杯酒對著自己,那雙眼楮卻令任雨澤突然想起風夢涵的那雙眼楮,心中不由得一動。

其他人自然瞧不出任雨澤的心思,只是一起應和二公子的話,都說︰「該罰、該罰!」

任雨澤索性端起滿滿一杯白酒,一揚脖子便下了肚子,頓時一股辛辣的熱氣穿過喉嚨直奔丹田而去,似乎渾身的毛孔都隨之張開了許多。

任雨澤卻習慣性地做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抬手間卻瞥見玉愛的一雙眼楮正怔怔地望著自己出神,倒令他如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其他人都不知所謂地轟然叫好,任雨澤卻如同剛從美夢中悠悠轉醒一般,心中懨懨的,卻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待兩瓶茅台下肚,任雨澤似乎已經有些不支,一張臉更似紅布一般,揮著手示意=二公子和祝安今天這酒算了,不能再喝了。

祝安給兩個女孩使個眼色,讓香憐、玉愛二人扶著任雨澤往外走,又小聲地說道︰「上面預定了房間,任市長,二公子,你們要不要兩個姑娘帶著你們去休息一下?」

任雨澤聞听,連連擺手道︰「大白天的休息什麼,我稍微緩一下就沒事情了。」

二公子卻從兩女中間探出一張血紅的臉調笑道︰「祝安,還有別的節目吧,哈哈!」

任雨澤並不言語,揮手打發了哪兩個女孩,祝安也有點訕訕的,看看二公子,二公子笑笑,因為他是知道任雨澤的性格的,要知道祝安想用美人計的話,二公子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既然是任雨澤讓女孩離開,祝安也無可奈何,就對兩個女孩示意一下,讓她們先出去了。

任雨澤只是目送著兩個女孩子離開,卻見那玉愛似乎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神情中竟有些許的幽怨,任雨澤索性扭頭朝外走,胸口卻憋悶得難受。

這個時候,二公子才對任雨澤說起了事情︰「任市長,這個祝安是我的好哥們,他在新山市也是很玩得轉的人,在那面有個山莊,還做工程呢。這次是想看看,任市長能不能介紹他認識一下影視城的蕭老板,讓他包點工程干干。」

原來如此,任雨澤低頭想想,蕭博瀚倒是前幾天也提過這個事情,問任雨澤認識不認識干工程的隊伍,影視城需要的工程隊很多,靠三五家肯定是拿不下這麼大的活,但偏偏現在新市二公子的高速路也在修著,這就把新市百分之70,80的隊伍和民工拉走了,最近還別說,新市工程隊真還有點缺異世丐幫幫主。

蕭博瀚也聯系了好多家外地,省城的隊伍,但畢竟外面的工程隊因為吃住等等原因,所以要的價錢也就比本地的高很多,要想降低費用陳本,當然要多找幾家,大家競爭著來,蕭博瀚也就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了。

任雨澤就問祝安︰「你過去做過大工程嗎?」

祝安連忙說︰「做過,做過,這個是不敢亂來的,我資質等級和信譽度都不差。」

「哪,價格方面怎麼樣?」任雨澤認真的問了一句。

「比起新市本地的隊伍肯定是要稍微高點,因為我們外地的成本高,但要是比起省城和外省的隊伍,那又便宜了很多。」

任雨澤點點頭說︰「哪行吧,我主要擔心你們技術和實力,這是私營企業,價錢我不擔心,你們自己談,但質量是絕對要過關的。」

祝安一听有點門路,就說︰「這樣吧任市長,今天要是你不忙,我們一起到新山市我幾個做過的工程區考察一下,這樣你就放心了、」

任雨澤連連搖頭說︰「我考察的哪門子,我又不是甲方。」

二公子就在旁邊說︰「任市長,任市長,你就給一個面子吧,這里離新山市也不遠,個吧小時的路程就到了,我們過去看看就回來,就權當是你休息半天。」

「我剛過完周末,休息什麼?」

「也不算休息,你想下,你幫著影視城在考察施工隊伍啊,影視城修的保質保量了,對新市也是有好處,所有你這是出差,是吧?」

任雨澤不想去,但看著二公子這個模樣,任雨澤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給朋友幫忙是分好幾種情況的,今天看來二公子是要真心的幫祝安的忙,自己那就去轉轉也成。

任雨澤就說︰「哪我給王秘書長去個電話,下午有兩個下屬局的會議,只好讓他幫著去開了。」

二公子忙吧自己面前的電話遞給任雨澤,任雨澤笑著說︰「這生號碼打過去,王稼祥能接才怪呢。」

任雨澤拿出自己的電話,給王稼祥安排了好一會,然後又給秘書小趙去了一個電話,說有事情先拖一下,遇上重要的事情了給自己來電話。

打完電話,那面祝安也把帳接了,三人就一同上了祝安的車,這小子看來是有點錢,一個嶄新的大奔,司機听說是回新山市,一腳油門,車就穿了出去,好車就是好車,听著轟油的聲音都很舒服的。

祝安上車之後就隨口的問了一句︰「任市長開的什麼車?」

任雨澤說︰「我是政府配的車,自己很少開。」

「哪出來辦個私事也不方便啊,還的自己有個車。」祝安說。

任雨澤笑笑︰「也沒什麼的,習慣了就好。」

祝安想是說著醉話一般的說︰「改天我給任市長送一輛車吧。」

任雨澤嚇了以跳,忙說︰「這不能開玩笑,我們不說這了,我有點困。」說完任雨澤在不說話了。

新山市在新市東面一點,任雨澤他們大概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樣子就趕到了地方,祝安的司機手藝不錯,開的快,但也很平穩,任雨澤在車上小眯了一會,到地方的時候也是容光煥發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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