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一六九(1)

作者 ︰ 飄揚

一六九(1)

張光明一愣,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走了過來,雖然剛在他已經不斷的在內心給自己裝膽子了,不過對任雨澤他還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害怕,畢竟多年的官場習性讓他早就養成了一種對權力盲目的崇拜。

「任市長,你也來了啊,我剛看到你。」張光明走近之後,換上了笑臉客氣的說。

任雨澤抬手,拍了拍張光明肩頭沾上的幾片彩紙,說︰「是啊,我不得不來,二公子可是我的好朋友。」

張光**里一動,不錯,任雨澤身後還是有更強大的支撐,自己要小心翼翼,他們的戰況還沒結果,小心總是沒錯的。

「任市長近來身體還好啊,看你滿面紅光的樣子。」張光明在無話找話。

「我是很好,我也希望你很好。」任雨澤意味深長的說。

「我……我也好,也好的。」

任雨澤心中冷笑一聲,你現在是好的,但將來呢?在冀良青倒了之後呢,那個時候你還能這樣好嗎?我看不會這樣的。

任雨澤剛要說話,卻突然的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的思維總是這樣跳躍和敏捷,現在的形式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很有利了,但不管再好的形勢也都是會發生變化,甚至是發生逆轉的,正如剛才冀良青說的那樣,事情未必就已經結束。

那麼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個有利的局面永遠的定格在這里,自己不能等待,不能麻痹,不能觀望,自己要做的是‘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那麼自己的戰局就從今天啟動。

于是,任雨澤看著張光明就笑了,他已經想好了,對冀良青那見血封喉,一擊必中的絕殺,也應該從張光明這里開始了!

任雨澤的笑讓張光明感覺到了一種壓力,他也體會到了自從任雨澤停職自己和他疏遠後帶來的感情上的生疏,換著過去,他完全是可以很坦然的面對任雨澤的微笑,但現在不行了,他總是感到任雨澤微笑的背後隱藏著什麼,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任市長,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到那面去幫忙。」張光明不願意這樣面對任雨澤。

任雨澤淡淡的一笑說︰「有事情的,這樣吧,我們出去聊聊。」

「現在?」張光明詫異的問。

「是啊,莫非你非要吃這一頓酒席才願意離開?」任雨澤反問。

「不,不是的,不是的,那我們出去。」

任雨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喧鬧的大廳,雖然任雨澤是一個醒目的人物,但大廳里實在是太吵鬧,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站在前面接受主持人調侃的一對新人身上,所以任雨澤的離開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他沒有向身後看,就那樣一直走到了院子里,這才站住了腳,轉身問︰「帶車了沒有?」

張光明緊張兮兮的說︰「帶的有,在那面。」

他指了指遠處很多小車的地方說。

任雨澤就往那面走了過去,張光明趕忙搶在前面帶路,到了車邊,打開了車門,弓著腰請任雨澤先坐了上去,他才從另一面坐進了駕駛艙。

任雨澤說︰「到飛燕湖去。」

「奧,好的。」

張光**里是坎坷不安的,他不知道為了什麼任雨澤要到找上自己,更不知道任雨澤為什麼要到飛燕湖去,但他不敢問,他已經喪失了和任雨澤公平相處的膽量,他有了一種並不太好的感覺,這感覺來源于他對任雨澤一直都有的懼怕,也來源于他對很多事情與生俱來的那種預知。

車在寬闊的道路上奔馳,任雨澤在這段時間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直是一種憂思重重的表情,這樣的氛圍一直延續到車停在了飛燕湖的旁邊,現在已經天涼了,深秋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飛燕湖,遠處煙霧蒙蒙中幾只小鳥在展翅飛翔,給原本死氣沉沉的環境帶來了一種生機。

任雨澤下車,旁若無人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張開上臂,深深的呼吸了幾口飛燕湖冷冽而清新的空氣,然後看看走到近前的張光明說︰「帶的有煙嗎?」

「有,有。」張光明掏出了煙,顫抖著手幫任雨澤點上。

任雨澤抽了幾口煙,才開口說話了︰「光明啊,我想告訴你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任市長你請說,請說。」

「你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這錯誤來之于你的判斷,但顯然的,你的判斷出現了一個重大的偏差,所以你完了,你毀掉了你本來還大有前途的未來。」任雨澤說的很慢,也很痛心。

這些話听到了張光明的耳朵里,讓他更多了一份惶恐和不安,他就算是疏遠和背叛了任雨澤,但他還是從來都不敢小視任雨澤,他知道不管是權勢,還是手段,他和任雨澤都不再一個級別,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但他還是不能完全明白任雨澤的話是什麼意思︰「任市長,此話從何而來,我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啊。」

「你當然不會覺得,誰會認為自己是在做錯事呢?要是都知道了,那這個世界也不會有失誤和後悔了。」

「那就請任市長指點一下。」張光明盡力的讓自己穩定和平靜下來,任雨澤在今天帶給他了太大的困惑,任雨澤刻意制造出來的這個氛圍讓他很不舒服。

任雨澤抬手彈飛了手中的煙蒂,看著那帶著火苗的煙蒂成一個拋物線的弧形遠遠的跌落在了好幾米的地方,說︰「我叫你來這里,當然是要給你指出的,其一,你

不該自作聰明的對我的未來做出判斷,你在我停職後就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再也無法翻身,對不對,這一點你錯了,你對我的了解太少。」

張光明一下怔

住了,不錯,當時自己是那麼想的,因為自己看多了官場上的起起落落,在那樣的情況下,任雨澤本來是應該永遠沉寂下去了,所以張光明沒有辯解和反駁,他覺得

沒有必要,他和任雨澤都是同一類的人,彼此看問題都不會有多少出入,如果一定要說有差別,那就只是一個看問題的深度和廣度問題。

任雨澤沒有看張光明,繼續看著遠處霧氣沉沉的湖面,說︰「本來這也可以理解,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你最多也就是停止不前,終老在縣委書記的這個位置上,我不會提拔你,但也不至于打壓你,問題在于,你又犯了第二個錯誤。」

任雨澤的篤定很泰然,讓張光明的心就慢慢的收縮在了一起,他被任雨澤這種平平淡淡,充滿了落寞的遇到完全震撼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任雨澤的話。

任雨澤又說︰「第二個錯誤就是你不該幫助季大公子去擔保借款,這樣你就讓大宇縣陷入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中,這一條才是你會受到懲罰的真正原因。」

張光**膽俱寒,他沒有想到任雨澤連這都知道了,他在恐懼中,突然的就有了一種爆發,這完全就是一種不再顧忌,破罐子破摔的撕破臉皮的精神反彈,他用依

然在顫抖的嗓音冷笑了幾聲,說︰「但問題是誰來給我懲罰?是你嗎?你以為你能一直在新屏市掌控乾坤,不要忘了,現在新屏市還是冀良青在做書記,而以後的市

長會是誰,現在也很難說。」

任雨澤也漠然的轉過了頭,用冷冽的目光看著張光明,說︰「這就是你第三個錯誤,你的判斷誤導了你的選擇,你以為形

式的發展真的會那樣走嗎?你錯了,錯的離譜,為什麼我帶你來飛燕湖,就是讓你看到那遠處的工地正在施工,他們為什麼能恢復施工?我和冀良青爭斗的焦點是什

麼?你好好的反省一下,在聯想一下剛才冀良青的表情,你就會想到你錯的有那麼的厲害了。」

張光明長大了嘴,幾次想要反駁,但卻越來越覺得任雨澤說的沒錯了,任雨澤將要垮台的真正起因就是影視城的蕭博瀚,但現在影視城恢復開工了,這其實也就說明蕭博瀚沒事情了,既然當事人都沒有事情了,任雨澤又怎麼會有事情?

任雨澤看著張光明變化不定的神色,繼續著自己的打擊︰「你以為冀良青有省委的季副書記撐腰就萬事大吉,那麼我還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盤棋已經下完了,很

不幸,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季副書記,他們都是輸家,包括他們用影視城項目做誘因,搞出的**示威,這些最後都會成為他們的敗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最終

的棋局是什麼結果。」

張光明一面後退兩步,一面搖著頭說︰「不,不,你在危言聳听,你在嚇唬我,你想利用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肯定在嚇唬我。」

任雨澤有點憐憫的看著張光明,輕輕的搖下頭說︰「你真可憐,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那麼隨便你吧,我們拭目以待。」

任雨澤返身就上了小車,留下張光明一個人在那里苦苦的思索和顫栗,其實張光明一點都不苯的,要是一個蠢貨,他也不可能從基層模爬滾打換到一個縣委書記的位置,因為一個縣委書記的比例將是幾十萬比一的極小概率,那絕不是能隨隨便便靠混就坐上來的。

任雨澤剛才的話,張光明從心理上是希望那是假話,但從理智上看,那又真真實實的具有很大的可能性,這一點在影視城一恢復接管,影視城的資金一解凍的時

候,張光明就已經有了這個預感了,不過作為任何一個人,都總是希望事情會出現偶然和意外,張光明也是一樣,他把自己的希望和寄托都放在了冀良青和季副書記

的身上。

而任雨澤剛才卻輕輕巧巧的就打破了他的這種幻覺,讓他不得不正視和面對現實,不得不認真的思考一下,萬一一切都按任雨澤說的這樣發生了,自己該怎麼辦?

同時,任雨澤的篤定和泰然自若也加深了這種趨勢的可能性,張光明有點迷失自己了。

他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不管事情會不會發生到任雨澤說的那樣,但張光明覺得,自己在幫助季大公子多借款擔保的這件事情肯定會成為一個定時炸彈,退一步

說,就算最後冀良青勝了,任雨澤被趕出了新屏市,但可以肯定的說,只要任雨澤或者任雨澤身後的人在反擊中拿出這件事情作為一個破綻來攻擊一下,自己都難逃

厄運,自己也許會成為這場博弈中的一個殉葬品。

想到這里,張光明的腦袋就慢慢的冒出了汗水,雖然今天的飛燕湖一點都不暖和,甚至還有些寒冷,

但他還是禁不住的流汗了,他來到車上,坐在了任雨澤的旁邊,好一會才說︰「任市長,你能在幫我一次嗎,我是辜負了你的期望,但我也有我自己很多不得以的苦

衷啊,我一直很擔心,擔心自己會被淘汰出局,我拼搏了這些年,才剛剛能一展抱負,但四面的危機都出現了。」

任雨澤露出了一點點笑意,說︰「你擔心的我都理解,這就叫高處不甚寒,每個人都有,我其實也有,但不能因為這個就忘記了自己的原則。」

「是啊,是啊,我錯了,我這幾年一直都在擔驚受怕,先是黃縣長的威脅,因為他有莊峰支持,後來是小魏對書記位置的覬覦,因為他有冀良青這個後台,再後來是鳳夢涵來了,我本來以為這下好了,我不用在擔心了,但我發現,你對她更好,這又讓我擔心了,唉。」

張光明的眼中出現了一些濕潤,他幾乎是用哽咽的聲音完成了這段不長的對話。

任雨澤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絲憐憫,是的,其實在官場這繁花似錦的背後,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心酸和恐懼,當你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公務員的時候,你會沒有太多的

擔憂,但在你的努力下,在你用自尊,用汗水,用討好,用心換取了一個高位的時候,你的惶恐就會每天的增加,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啊。

任雨澤嘆口氣,說︰「我能理解,但現在的情況已經發展到了這里,後悔恐怕都來不及了。」

「任市長,你幫我指一條路吧,我會好好反省自己。」

任雨澤沉思了一會說︰「好辦法是肯定沒有了,不過也許還能補救一下。」

「請市長指點一二。」

「只要你能證明你幫助借貸的擔保是受人所迫,那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

「這……但當時不管是冀良青,還是他的秘書,都沒有給我留下東西啊,冀良青在電話里指示我這樣做的,現在我沒有一點真憑實據的證明。」張光明有氣無力的說。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張光明說,任雨澤也是能想到的,冀良青是什麼人,開玩笑的,他比狐狸還要精明,他怎麼可能給張光明留下什麼證據,但這不是主要的問題,任雨澤要的就是張光明的一個態度,這一點很重要。

任雨澤就點點頭說︰「我可以想象肯定是這樣的,不過只要你配合的好,我一樣能讓你出現證據。」

「奧,任市長,你說我怎麼配合。」張光明眼中燃起了希望。

「很簡單,從現在起,你就要擺出一副徹底和冀良青決裂的樣子就可以了。」

「這,這有什麼效果?」

「效果當然有,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任雨澤才說到這里,兜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二公子來的電話,他問任雨澤跑什麼地方去了,馬上要開宴席了,他請自己趕快的過去,自己還要給任雨澤敬幾杯酒。

任雨澤回答說自己剛好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恐怕趕不回去了。

二公子肯定是不答應的,在電話里賭咒發誓的說,你任雨澤要是不過來,以後兩人就形同陌路,再也不會是朋友了,說的很有點聲色俱厲的樣子。

任雨澤只好說︰「好啊,好啊,我現在趕過去,不過可能時間上有點晚了。」

二公子說︰「我專門給你留一桌子,你快來吧,我們等你。」

任雨澤看看時間,從這里到二公子的那里,大概要跑半個小時,不過想必這樣的流水席,沒有2.3個小時是結束不了的,任雨澤就讓張光明開車,兩人往那面趕過去了。

在路上,張光明也做出了決定︰「任市長,我從今天起就和冀良青分道揚鑣,你看我還需要怎麼做。」

任雨澤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來,這個張光明啊,和自己對他的判斷是一樣的,他有能力,有本事,但滿身的反骨,沒有一點忠誠可言,但現在的任雨澤需要的也就是他的背信棄義,任雨澤說︰「什麼都不用做,跟在我的後面,這就行了。」

張光明有點莫名其妙,這算什麼?

任雨澤是不想費勁的給他解釋什麼的,直到車停下,任雨澤帶著張光明走進二公子宴會的大廳,張光明才明白了任雨澤的用意,不錯,自己只要跟在任雨澤的身

後,根本就不需要在做其他的表白了,從他們走進大廳的那一刻起,很多雙眼楮都一下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就連冀良青,也是滿眼疑惑的看著任雨澤身後的張光

明。

冀良青的心有點發冷了,他看著張光明步步緊跟的走在任雨澤的身後,連自己看向他的眼光都是不管不顧的,好像有那麼一下,他看了自己一眼,

但眼中只有回避和茫然,冀良青就知道了,張光明又一次的露出了他的本性,他看到了新屏市的大勢所趨,所以他又一次的想要改換門庭了,張光明這種小人實在是

不堪重任,自己明明知道他會這樣,但還是想要利用一下他,現在恐怕要為這個冒險的舉措承擔代價了。

這樣的預感不是冀良青杯弓蛇影,因為冀良青實實在在的知道,自己在季大公子的借貸中確實給張光明有過指示,這或者也就是任雨澤能夠再次收養張光明的原因,否則,對這樣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不管作為什麼樣的政客,都會對他深惡痛疾的。

但冀良青在考慮了一下,又變得坦然了許多,不錯,自己是給張光明有過指示,但誰能證明呢?沒有人看到和听到自己給張光明打電話,就算他張光明出來指正自己,自己也可以毫不費力的推月兌過去的。

想到這里,冀良青稍微的心安了一點點,但僅僅是一會的功夫,冀良青又開始擔心了,假如真的是如此,任雨澤為什麼還要拉張光明,一個一無是處,毫無價值的人,任雨澤為什麼會看重,任雨澤想做什麼?

于是,這個宴會對冀良青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他內心不斷的推翻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假定,然後又確立另一個設想,他矛盾而備受煎熬。

宴會還在舉行,任雨澤坐進了專門給他預留的那一桌上,這一桌都是任雨澤的親信,包括王稼祥,武平,鳳夢涵,洪仁昌等人,因為二公子是不好意思讓別人等待任雨澤的,這些人和他關系都不錯,讓他們等任雨澤是不會有什麼難為情的事情。

當然了,這一桌子的人也肯定不會因為等待任雨澤而心生不滿,他們都是任雨澤的鐵桿,更是任雨澤的嫡系,但當任雨澤很親昵的拉著張光明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的時候,他們還是心里雨點詫異起來,這個張光明最近的表現很是差強人意,任雨澤今天怎麼會和他如此親熱。

這肯定是任雨澤刻意表現出來的一種方式,整個宴會中,任雨澤一直和張光明在談笑風生,張光明在這個宴會中,也少有的出了一次風頭。

只是他沒有看到冀良青的那雙眼楮卻是越來的越冷,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冀良青一定早就用目光殺死了很多次張光明。

一位身穿花色連衣裙的中年婦女笑臉夸張的拿著一瓶就來到了任雨澤的身邊,經人介紹,這女人正是柯小紫的母親。

任雨澤忙道︰「大娘好氣色!」

女人自是笑得喜慶,一為女兒的婚禮開心,二為眼前這會阿諛的市長的奉承話,天下女人,誰不喜歡听到贊揚年輕貌美的瞎話,反正她們是信了這胡話。

她熱情的給任雨澤到了幾杯酒,絮叨了一番,這老女人才離去,一會二公子帶著柯小紫來了,任雨澤把事先準備好的大紅包敬上,雖說心痛這白花花的銀子,但這面子還是要撐一撐,畢竟二公子和自己是朋友。

任雨澤也接了二公子兩口子的幾杯酒,又對他們調笑了幾句,說下午要是沒事,請二公子出去唱歌什麼的,把個柯小紫氣的,說任雨澤心懷不測,拉著二公子離開了這桌子。

「這菜也就伍佰元一桌吧」一個客人嘟囔著嘴小聲說道,王稼祥唏噓搖頭,不禁一股偽文化勁兒提上頭來,頗有當代專家「撥亂反正,指點迷津」的味︰「這雞鴨魚肉外,還配有海鮮,甜點水果除外,少說也有二十多個菜,物價水平走高,一桌宴至少也得八百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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