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實一個難得的明朗好天氣,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陽光雖然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任雨澤帶著江可蕊到了給自己準備的這套房子里,這里是市委的家屬樓,過去住在這里的是一個老廳級干部,年前才搬走,這次任雨澤來的突然,所以用了近乎一周的時間才把這里收拾出來。
江可蕊四處打量著房間安排,四室兩廳三衛一廚,一百六十多平方米的大房子,即便是三世同堂也不嫌擁擠,兩個主臥都已經隔著走廊和客廳,仿錘形的設計使得主臥互不相擾,客房和書房則遙遙相望。
兩間主臥風格迥然各異,文秘書長幫任雨澤選擇的是淺色基調,與陽台隔絕開來的寬大的落地玻璃門窗,被厚重的米色幕簾遮得嚴嚴實實,任雨澤走過去拉開幕簾,讓陽光折射進來。
床相當大,一對箭新的枕頭和靠墊擺放得整整齊齊,同色的木質櫥櫃懸掛在床上方,可以方便夜里閱讀時不用下床就隨時取書,木紋落地台燈置放在床頭,讓任雨澤禁不住浮想聯翩。
似乎是覺察到了任雨澤的不良心思,江可蕊嬌媚的白了任雨澤一眼,說︰「真不錯啊,不過我暫時還不能過來。」
「為什麼啊?」任雨澤奇怪的問。
「我們台還有一個節目正在錄制中,整個節目我都參與了,現在過來不大好吧?至少要等做完才行。」
任雨澤就搖頭說︰「你這人,工作比老公都重要啊。」
「且,老公又跑不了。」
任雨澤知道江可蕊對工作很認真的,也不好拖她的後退,自己在這上班也挺忙的,剛來,什麼都要從頭開始,所以江可蕊她們遲一點過來也好,免得自己還真沒時間照顧到家里,晚點過來就晚點過來吧。
另外任雨澤還有個顧慮的,前幾天見到了謝部長的時候,自己還說起江可蕊過來之後的工作問題,謝部長說先等等,他還是希望江可蕊到電視台上班。
但怎麼安排,謝部長自己也沒有想好,他說要和雲婷之他們踫個頭。
那就等等吧。
任雨澤坐在門邊的布藝沙發上舒適的享受著清晨的陽光︰「這兒環境不錯,對了,可蕊啊,旁邊就是人民公園,住在這兒就能享受到最好的空氣。」
「嗯,我當然知道,要記住,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北江市人。」
「奧,我怎麼把這忘了,我已經把你當成新屏市的人了,呵呵呵。」任雨澤斜靠在沙發背上,听憑陽光落在自己臉上身上。
任雨澤臉上的灑月兌不羈的表情和詼諧幽默的言語讓江可蕊充滿了迷戀,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主心骨,她不奢望對方能經常來陪伴自己,她只希望和他走完這一生。
江可蕊輕輕吁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實本地板踩在上面很舒服,房間里也很暖和,江可蕊甚至連拖鞋都不想穿,她很享受現在這份恬靜和安逸。
「世界是美好的,只要你去感受和追求。」任雨澤也站起身來走到江可蕊背後,面向窗外陽光,輕輕摟住對方**的腰肢,俯瞰對面的寥廓的城市華景,河畔綠意仍濃,鴦鳥翩飛,沉浸在幸福靜謐中的兩人一時間有一絲忘卻身處何處的飄浮感。
任雨澤溫燕的鼻息在自己耳畔流濤,江可蕊覺得自己脖頸有些**,輕輕扭動身體,任雨澤的手已經悄悄滑進套裝上衣的下擺,手穿過襯衣,在溫軟的小月復上細細摩挲。
嘴唇終于捕極到對方喘息的香舌,一對飽滿的雙丸也掙月兌文xiong的束縛落入任雨澤手中,江可蕊喘息著,一邊哀求︰「不要,老公,這是白天啊,下面司機還在呢。」
任雨澤有些遺憾的把手收回來,放在鼻尖聞了聞,露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羞得江可蕊忍不住擂了任雨澤一拳。
江可蕊在省城新房子里面住了兩天,這兩天任雨澤和江可蕊自然少不得那個魚水之歡了,這里暫不細述。
江可蕊走了之後,任雨澤繼續忙著,所有的常委也都和任雨澤見面做了較為詳細的交流,任雨澤對北江市的認識也比過去更深刻了許多。
那些政府的副市長們,任雨澤還沒有時間約談,雖然他們也都過來拜訪過任雨澤,但都是只泛泛而談,根本沒有觸及到一些實質問題,因為任雨澤也是知道的,這些副市長恐怕對自己的顧慮會更多一點。
也不急,來日方長,慢慢的接觸。
今天上午,任雨澤剛到辦公室坐了一會,就見文秘書長帶著一個老頭走了進來,任雨澤正想詢問,文秘書長就說︰「任書記,這是北江市有名的書法大師宮懷玉老先生,今天特意送來了為你撰寫的那首詩。」
任雨澤趕忙讓座,自己前幾天偶然的說起了那件事情,沒想到這文秘書長就記下了,請人把自己在上任路上想的那首詩找名家寫了出來。
任雨澤對這個宮懷玉老先生是很禮貌的,這是一位面相慈祥的老人,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發還是在黑發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里,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任雨澤的新秘書小劉趕忙給到上了水,文秘書長又讓小劉叫來了辦公室的幾個干部,讓他們把這副以行草書寫好,裝裱後的詩懸掛在了任雨澤辦公室的牆上,懸掛好後,幾位干部看了看效果,都一個勁地說好。
好什麼呢?任雨澤想了想,他們說的好,是說詩好?字好?還是效果好?任雨澤覺得他們說的好應該是兼而有之的。但是,他覺得,這些干部都只看到表象,並沒
有完全領會到他掛這首詩的真正用意,畢竟,這幾個干部都還年輕,社會歷練還不夠,官場經驗也不足,是很難一下子就看透一個市委書記的心思的。
「字好、詩好、效果好、意境好,」文秘書長很滿意,他把這首詩從頭到尾默念了一遍,在心里一連說了三個「好」,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宮老先生站在一旁沒有作聲。
「宮老先生,您在想什麼呢?」任雨澤一向稱那些舞文弄墨的人為「先生」,用他的話說,這是對文人的一種敬重。
「任書記,宮某人在此先預祝薛書記得嘗所願了。」宮懷玉兩手一拱,就要告辭。
「得嘗所願?」任雨澤一驚,難不成這個清高自傲、不諳世故的老先生看出了他的心思?「宮老先生慢走一步,不知先生所說的‘得嘗所願’是什麼意思?還請先生明示。」
「任書記,不滿您說,當我得知求這幅字的是您時,我就明白您選這首詩的用意了。至于其中深意,我們就心照不宣吧。」宮懷玉看了看旁邊嘰嘰喳喳的幾名干部,又看了看任雨澤一眼,輕聲說道。
任雨澤心領神會,說道︰「感謝宮老先生賜字,改日定當登門拜訪致謝!」
「登門拜訪就免了吧。任書記初到北江市,物換人新,手頭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幅字,就當是老朽送給任書記的上任之禮吧,舉手之勞,任書記不必掛在心上。」
他停了停,又說,「任書記,您忙,我就先告辭了。」
任雨澤猶豫了一下,也就不挽留,說︰「宮老先生慢走。劉秘書,派車送宮老先生回去。」
文秘書長也一起把宮老先生送出了辦公室,其他幾名干部也就跟著走了,任雨澤看著那幅字,想起宮老先生說的話,心中還是很有點得意的。
自己當了整整三年的閑散秘書,後來遇上了雲婷之,又當了幾年雲婷之的貼身秘書,然後是副縣長,縣長,縣委書記,一直到市長,再到今天的市委書記,一路走來,真的也很辛苦,這些年來,任雨澤總會回想起當年在洋河現任縣委書記的那段日子,每次回想起來都是倍感愜意。
作為一個有著五十萬人口大縣的一把手,大權在握,事事把關,真有種率領千軍萬馬馳騁沙場的感覺。那種感覺真的是好啊,幾年過去了,這種感覺依然停留于他
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然而,自從當了副市長、代市長、市長之後,那種感覺就再也沒有了。總覺得凡事都得瞻前顧後,顧及他人,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現在好了,當上了北江市委書記,在這個比縣委書記還更寬廣的舞台上,他又將重拾當年的那種感覺了。
但實話實說,對于北江市,任雨澤可以說並不是很熟悉,雖然任雨澤也來了一周的時間,但對這里的人和事他都是極為陌生的,前幾天任雨澤到省委見了李雲中書記,
李雲中書記和任雨澤做了一個很深的談話,談話都主要圍繞了三個主題,其一就是希望他到北江市後盡快熟悉環境,掌握情況,爭取在他的屆期內,讓北江市的經
濟來個大跨步,另一個就是關于省鋼搬遷的事情,這也是國務院點名督辦的項目,最後一個就是北江市很多工業需要大換血,任雨澤身感責任重大,面對這樣的形
勢,要加油啊!任雨澤一次又一次這樣對自己說。
這一周來,任雨澤去了一個下轄的縣、也走了很多鄉、鎮,听了不少的匯報。
他認為,只有把自己完全沉下去,才能把北江市的情況模清吃透,至于搬遷省鋼的問題,任雨澤只是初步的了解了一下,根本沒有時間深入,這幾天就北江市的很多文件都讓任雨澤看的頭大。
本來任雨澤還想找一下市政府部門的一把手談話,希望他們直言進柬,為北江市的發展獻計獻策。
可是,隱隱中,任雨澤感覺到市政府部門的一把手還是下面各縣的縣委書記、縣長,區長,以及一些大局的局長們對他這個市委書記似乎都不怎麼歡迎,反而感覺這些人在排斥他這個市委書記。
雖不明顯,但稍作留意便會察覺得到他們對楊市長和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
其實任雨澤也能理解的,許多領導干部群眾看好的是北江市的市長楊喻義。楊喻義生于北江市,長于北江市,大學畢業以後第一個工作的地方又是北江市,經過幾
次調任之後,又回到北江市干起了秘書長,副市長、副書記兼市長。回到北江市後這些年來,尤其是當上市長以後,又為北江市辦了幾件好事實事,也提拔了不少
人。
這就自然的有了一定得根基,更重要的是,不管那個地方的干部,都是希望在有空位置的時候能從本土提拔晉升,這樣會給大家都帶來一個挪動的機會,而外面的人一來,就**了所有人的機遇了。
所以當傳出北江市原市委書記雲婷之將要調往省里任職之後,很多人就寄希望于了解北江市情況又眷顧家鄉之情的楊喻義能夠當上市委書記。這樣,無論是百姓還是干部,都能從中得到更多的實惠。
誰曾想,來了一個對北江市一無所知的外地人掌管北江市的「家」,這,也就不難理解那些領導干部為什麼會不歡迎任雨澤這個外地書記的到來了。
市政府部門的一把手、縣委書記、縣長這些人不歡迎他,任雨澤倒覺得沒什麼,只要時間一長,他的威信樹立起來了,他在北江市站穩腳根了,他就不怕那些干部不歡迎他。他在意的是市長楊喻義對他的到來持什麼態度,是歡迎還是排斥,任雨澤有些猜不準。
他來報到的那天,楊喻義帶著市委,政府的班子成員和部分市政府部門的一把手列隊迎接他上任,從表象上看,楊喻義對他的到來還是很歡迎的,但身在官場十多
年的經驗告訴任雨澤,看一個人對自己是真的好還是假的好是不能光看表象的。特別是楊喻義這樣官場經驗豐富又擔任領導要職多年的市政領導,基本上都是表面一
張臉,背後一張臉。
當然了,任雨澤自己最近也是如此,也在偽裝,這一點是很正常的。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任雨澤吟著這幾句詩,心中泛起幾絲憂愁。
任雨澤正在想著,就見文秘書長走了進來,他應該是把宮老先生送走了,任雨澤就收住了自己的漫天亂想,問︰「文秘書長,你覺得宮老先生的這幅字怎麼樣?」
文秘書長是一個很成熟穩重、精明能干的人,任雨澤很想听听他的看法。雖然剛才那幾名干部對著字幅連連叫好時文秘書長也在一旁咐和,但任雨澤感覺得到,文秘書長對這首詩肯定有他自己獨到的見解的,只是人多不便說罷了。
「宮老先生是我省的名家,他的字,那是沒得說的。」文秘書長避重就輕地說道。
任雨澤剜了文秘書長一眼,說︰「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了,宮老先生的字好我也知道,不用你說,我問的是這首詩怎麼樣?」
「詩也很不錯啊,差不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的,卻故意在這跟我繞圈子。」任雨澤作出要生氣的樣子,
「任書記,我說,我說,我說還不成嗎。不過,說得不對您可不能批評我。」文秘書長說。
任雨澤一笑,說︰「不生氣,你說說。」
「任書記,我覺得您把這詩掛在辦公室有些不妥,弄不好會讓某些人心生誤會。還是掛家里好些。」文秘書長說。
「怎麼講?」
「雖說您裱這首詩,抒發的只是一種心情,可別人不見得會這麼看。」文秘書長說完後看著任雨澤,「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可能有點……」
文秘書長話未完,就被任雨澤打斷了,「文秘書長啊,你的這種擔心其實在選這首詩時我就想到過,可最終,我還是選了這首詩。一是我確實很喜歡這首詩,二是
形勢所逼啊。這一周來,一些干部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一些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這個市委書記的位子要想坐穩並干出點成績,沒有霸氣,怎麼可以,現在
也只有這首詩,才能一表我現在的處境和心境了。」
任雨澤話語間帶著些無奈。
想了想,任雨澤說︰「文秘書長,你給樣市長打個電話,請他來趟我辦公室,我想和他商議一下下一階段的工作。」
任雨澤叫楊市長來,除了談工作外,還想趁機模模楊市長的「脈」,楊喻義在北江市工作時間長,又是北江市人,他在北江市的社會關系可以說是盤根錯節。自己這個市委書記要想在北江市有所作為,沒有楊喻義這個市長的配合,那肯定是一事無成的。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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