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二一四 (1)

作者 ︰ 飄揚

楊喻義對這些個人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的,他們和楊喻義的關系早就非同一般了,不過楊喻義听說有比車本立還厲害的角色,心中也是一動,說︰「那現在就去韓陽市吧。」

幾個人就一起上了車,往韓陽市奔去。

韓陽市是僅次于省城的一個地級市,由于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是連接北江省好幾個市區的中轉地,所以各項經營都很發達,對北江省來說,這個地方也是舉足輕重的一個城市。

在發展不太均勻的北江省,除了北江市之外,也只有臨泉市能和韓陽市比一比,其他的地市,那就差的太遠,太遠了。

女人在晚上最迷人,所以也有人說夜晚是屬于女人的,當然了,鳳姐除外,而韓陽市也是如此,一到晚上,耀眼的車燈便與多彩的霓虹交織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把人帶入一場視覺的盛宴當中。若是站在臨江大道的天橋上觀賞韓陽市的夜色,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向前看,燈火璀璨,車流如潮;向左看,是韓陽市體育中心,在燈光的襯托下,體育中心顯得更為宏偉無比;往右看,是韓陽市樓層最高、檔次最高的國安酒店,抬頭望去,流光閃爍、不斷變化色彩的「國安酒店」四個大字分外靚麗引人。

楊喻義他們趕到韓陽市的時候天翼決黑透了,他們此時就在國安酒店的一個大包房里正喝著酒。

「來來來,楊市長,我敬您一杯。」舉杯的是位中年男子。這位男子有些特殊,坐著輪椅,面部削瘦,尖嘴猴腮的樣子,沒有半點富態之相。

易局長說的那個比車本立還厲害的角色就是這個人——徐海貴。

徐海貴是韓陽市商界的一顆新星,但他和車本立一樣,名下擁有多個產業,如韓陽市的第一家四星級酒店國安酒店、韓陽市最大的休閑娛樂城夢幻天堂、承建過韓陽市新區望江大橋的韓陽市天海路橋工程有限公司,這些企業可都是徐海貴一人創辦起來的,並且運營得相當成功。

徐海貴在發跡之前,只是一個社會混混,在夢幻天堂做打手混口飯吃,他的癱瘓就是在當打手時被人打斷脊椎造成的。後來,夢幻天堂的老板因組織賣婬嫖娼被判

刑,徐海貴就成了夢幻天堂的老板,到于他是怎麼當上的,鮮有人知。社會上流傳的一種說法是,徐海貴夠義氣、夠膽量,在夢幻天堂的眾多打手中可以做到一呼百

應。

因公致殘之後,夢幻天堂的老板想把他當包袱甩掉,眾人不服,便唆使徐海貴設計把原來的老板送進了大牢。徐海貴接手夢幻天堂之後,三年不到的時間,來了個大翻身,成了韓陽市商界的新秀,從此穿梭于官商權貴之間。

這次他听說了北江市要修一座規模宏大的橋梁,他就有點蠢蠢欲動了,這些年,雖然他的生意從來沒有涉足過北江市,但還是在好幾年前就認識了易局長等人,前

幾天兩人在電話中說起了大橋的事情,易局長就想到了要壓制一下車本立,對這個小子,易局長是恨透了,可是在北江市的地盤上,不管是人脈還是實力,車本立都

難有敵手,易局長提起了話頭,說可以幫助徐海貴在這個項目上中標。

這一下也正對了徐海貴的心意,兩人一拍即合,易局長決定讓徐海貴見一見自己的老大楊喻義,只要楊喻義沒有別的想法,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雙方一見,也都還談得來,易局長自然心中樂滋滋的,他不僅能對車本立報仇雪恨,還能平空的得到一大筆酬謝,這樣的好事,何樂不為呢。

此刻,楊喻義舉起酒杯,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徐海貴說︰「多謝徐老板的盛情款待,以後沒事就常來北江市走走啊,到時候我也盡一次地主之誼。」說完,楊喻義一飲而盡,徐海貴也趕忙端起酒杯來,陪著喝了。

今天的整個晚宴,在易局長,楊局長和李局長等人的大力「推動」下,氣氛一直非常的好,每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借助融洽的氣氛,易局長等人把北江市要斥數幾千萬把北江大橋打造成北江市標志性建築的事情說開了。

徐海貴也心領神會,知道這是易局長給自己遞話,他就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問了許多有關北江大橋的問題,慢慢的就把話頭送到了楊喻義的面前。

楊喻義是什麼人,也早就知道今天幾個局長請自己來的意思,不過楊喻義也是有此打算的,自己也想給車本立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從這個項目上對車本立展開

一次強有力的打壓,也警告那些一直跟著任雨澤後面亂跑的生意人,讓他們知道,在北江市,自己還是有能力掌控局面的。

而今天一見徐海貴,楊喻義就心中已經決定用他了,因為車本立身後有任雨澤的支持,沒有一個相當實力的公司,沒有一些合乎情理的借口,也很難就擠掉車本立。

不過剛才楊喻義一直還在矜持著,只有大家都說起了這個話題,楊喻義才像是突然的想到了徐海貴,說︰「對了,徐老板,你也可以到北江市去試一下啊,總不能老窩在韓陽市吧,外面的天地還是很廣闊的。」

徐海貴給楊喻義斟滿了酒,說︰「我也想去了省城發展啊,但過去從來沒有涉足過省城的項目,就怕人生地不熟的,站不住腳。」

財政局的李局長就哈哈哈的大笑著說︰「徐老板啊,你沒看坐在這里的都是誰,楊市長既然說了話,在北江市就沒有行不通的路。」

易局長也連說︰「就是,就是,你也太膽小了。」

徐海貴就看著楊喻義說︰「那以後到北江市就全靠楊市長的提攜了,我這里先喝一杯,以示敬意。」

楊喻義呢,在大家都這樣說的情況下,就以市長的身份,誠邀徐海貴到北江市投資興業,並承諾凡是照顧別人九分的,一定照顧他十分,以體現北江市對徐海貴的誠意。

有了楊喻義的這一番表態,徐海貴自然是心花怒發,生意人,誰怕掙的錢多呢?他就更顯得熱情起來,宴會的氣氛也更為熱烈。

易局長等人又是大談北江市的「工業強市、城建靚市」戰略,稱北江市發展潛力巨大,讓徐海貴對素未踏足的北江市變得更為神往。

飯後,徐海貴有特意的安排了洗浴和唱歌等等活動,讓易局長等人都大為滿意。

回去的路上,易局長問楊喻義︰「老大,通過這次見面,你對徐海貴的印象怎麼樣?」

楊喻義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色,說︰「老易啊,這個徐海貴是黑道出身,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與這種人交往要小心謹慎,保持一定距離,要不然他不僅幫不上什麼,反而會被他所拖累。」

易局長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能說動讓他來參與北江大橋的投標,對我們總是有利的。車本立若拿不到北江大橋工程,必然會惱羞成怒,感到任雨澤也不過如此,他從此對任雨澤敬而遠之的。」

楊喻義說︰「嗯,任雨澤沒有車本立給他牽線搭橋,他就對北江市很多生意人就要生疏許多,這對我們是有好處。」

易局長連連的點頭,感覺應該如此。

這個時候,王稼祥正陪著任雨澤在一個茶樓喝茶,下午本來任雨澤要回家,臨時又有了一個應酬,就和王稼祥一起陪著客人吃了飯,後來任雨澤見王稼祥喝了酒,不讓他開車,就近兩人找了個茶樓,準備休息一會在回家。

兩人閑扯著就說到來北江大橋的事情,王稼祥問任雨澤︰「任書記,我感覺北江大橋招標恐怕會有的問題的,你發現了嗎?」

任雨澤喝了一口茶,說︰「是啊,我今天還听車本立說過這事,不過要說起來,只要不超出大原則,該照顧的還是要照顧一下車本立,這人在大橋的事情上沒少出力,而且啊,本來也是專業做橋梁建築的,可靠一點。」

就北江大橋的事情,按任雨澤的本意來講,他是希望北江大橋工程的招標能夠公平、公正的,不願搞什麼暗箱操作。車本立幫了他的忙,他確實有在適當的時候可

以給予車本立一些照顧,比如稅費減免等等,但任雨澤從來也是有自己的大原則的,絕不會因為車本立給自己幫過忙,自己就無原則的支持。

「任書記,我覺得楊市長他們不會就這麼輕易讓車本立中標,他們肯定會做什麼手腳。」

「車本立在北江大橋的事情上幫了我,楊市長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我听交通局副局長說,今天易局長,李局長等人一起和楊喻義出去了,我估計啊,他們也正在摩拳擦掌的準備著。」

「所以我覺得最終不管誰中標,都少不了麻煩。」王稼祥說道,「車本立中標了,楊市長他們肯定會不甘心,到時就放出話去說招標暗箱操作,領導干預什麼的,把矛頭直接指向您。但如果車本立沒拿到工程,會讓那些北江市的生意人對你改變看法啊。」

任雨澤其實現在也擔心這個問題的,一面他希望自己可以堅持原則,一面他有希望能幫車本立一把,這對自己在生意人中建立威信也是有幫助的,任雨澤若有所思,說︰「這事也只有邊走邊看了,但願啊,這個車本立不要太重利益了,招標的時候能把價格降下來。」

「是的,要不抽時間我和他談談?」

任雨澤一想,這樣也好,就點頭同意了。

兩人又說幾句閑話,王稼祥突然說︰「對了,任書記,我今天到省鋼去的時候,路過難民營那一片,發現那里的群眾好像在搬遷,我問了一下,他們說是要搬到郊外的搬遷區,我就奇怪了,怎麼不聲不響的動起來了,莫非那個紀悅也感到害怕了?」

任雨澤微微一笑,這個事情今天紀悅已經打電話給任雨澤通報了,說她公司和拆遷戶基本達成了協議,除了個別幾個有點難纏,其他的都準備今天搬遷了。

任雨澤當時也很高興,就給紀悅說︰「紀老板,這樣做就對了,至于個別不能理解的拆遷戶,暫時不要緊,等那面的群眾都安頓好了,大家都滿意了,他們也沒什麼好扯的,只是你要加快搬遷區里面的配套設施建設啊。」

紀悅說自己已經在那面動工了。

現在王稼祥問起來,任雨澤自然是不能說自己如何讓紀悅黑吃黑的事情,那玩意也就是對付楊喻義那種人用用,是不能上桌面當成能力來宣揚的。

任雨澤就搖搖頭說︰「誰知道呢?或許是紀悅良心發現了?也許是她感到害怕了。」

「但是這里面應該也有楊喻義的股份吧?他能同意紀悅這樣做?」

「這也不一定,楊喻義說不上覺悟提高一次呢。」任雨澤開玩笑的說。

王稼祥還是有點很不解。

任雨澤也很感嘆的說︰「哎呀,看來還是我運氣好,這事情竟然就這樣解決了。」

王稼祥是絕對不相信什麼運氣的,可是如果不是運氣的話,事情也真的說不過去,但到底為什麼這樣,王稼祥在很長時間里,都一直沒有弄明白。

王稼祥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但楊喻義要是也不明白,這就有點不正常了,當第二天楊喻義在听到了別人給他說起這個件事情的時候,他完全是愕然詫異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第二個反應就是弄錯了,怎麼可能這樣呢?方圓房地產公司的事情怎麼自己能不知道呢?

這些年公司的哪一件大事不通過自己就能定下來?更何況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候。

楊喻義就在客人離開之後,拿起了電話,準備給紀悅打過去問問情況,電話通了︰「紀悅啊,我楊喻義。」

「嗯,知道是你的電話。」

「呵呵,這一周我太忙了,沒有和你聯系,你有沒有想我啊。」

電話那頭紀悅沒有說話,她在沉默,這讓楊喻義突然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一下就眯起了雙眼,說︰「怎麼不說話?」

「我在等你說啊。」

「你不會生氣了吧?我真的是忙,那面工商,稅務的檢查我也讓撤銷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下來。」楊喻義把任雨澤對工商,稅務檢查的撤銷,很輕易的就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但紀悅還是沒有接他的話,楊喻義感到今天的紀悅太反常了,和過去根本不一樣,過去就是自己忙,或者到其他地方浪蕩,好多天不給紀悅聯系,她也從來沒給自己白過臉色啊,今天是怎麼了?

「你說話啊?」楊喻義不得不再次重復一次。

「你說吧,還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掛了。」

「等等。」楊喻義有點急了,說︰「我听說難民營那面的拆遷戶已經開始往搬遷區動了,這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已經和他們談好了。」紀悅平平淡淡的說。

「你和他們談好了?怎麼談的?」

「還能怎麼談?不問他們要錢了,他們可以直接到搬遷小區住,另外就是就加大搬遷區的配套設施建設,就這麼簡單。」

「不是,這……這事情你怎麼沒和我商量啊?」楊喻義听的莫名其妙的,也不可理解的問。

紀悅那面且輕飄飄的說︰「楊市長,這是我房地產公司的正常業務,就不用給市里領導匯報了吧?」

「正常業務?」楊喻義更弄不懂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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