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二四二 (2)

作者 ︰ 飄揚

「談什麼啊,我們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生活極度失望,他比我更厲害。」

任雨澤也沒有什麼好的語言,說起來啊,現在大都市快節奏的生活,浮躁的社會氛圍,讓更多的愛情蒙上了陰影,大家不再為愛情而忙碌,更多的是實現,鐘菲依恐怕還不能理解「為了結婚而結婚」,在很多時候,婚姻其實並不是兩個人的婚姻。

酒精的作用真的很大,鐘菲依總是情到深處,眼淚不停地在流,在任雨澤過去的眼里,鐘菲依還是一比較堅強的女人,一個比較有個性的女人,但今天任雨澤看到了完全是一個無助的,傷心的小女人了。

這個晚上,任雨澤說話很少,幾乎都是在听鐘菲依絮絮叨叨的講述她的事情,任雨澤只能用自己的認真和傾听,來讓鐘菲依發泄一下她的情緒。唉,本來今晚就是一個听眾,听不進去也要听,听不清也得听。

鐘菲依喝多了,偶爾會把頭放在沙發上眯一下,時間很快到十二點了,他們是七點多進酒吧,任雨澤想她也喝的差不多,鐘菲依說要多呆會,于是他們一直坐到服務員說要打烊,鐘菲依一個勁地說︰」怎麼這麼快關門呀。「

她把自己收拾皮包,帶上手機這些小事全交給任雨澤了,

實際上,鐘菲依的每一句話任雨澤都听進去了,都是那麼真實,他知道今晚她在傷心,所以當她在無人的街道上瘋跑時,任雨澤沒有拉著她,她在很快沖進了另外一個酒吧,不記的什麼名字了,坐到服務員的吧台上,直要酒喝。

任雨澤跟服務員說︰「她喝多了,不要給她酒。」

善意的服務員拿來了一杯冰水。可是鐘菲依堅持要喝酒,她迅速從包里拿出錢包,刷卡,然後大聲告訴任雨澤︰「我還沒有喝醉,我還記的密碼」。

當時任雨澤想,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叫來的兩杯酒都沒怎麼喝,任雨澤看鐘菲依頭放在吧台上,閉上了眼楮,然後在哭。酒吧暈暗的燈光下,鐘菲依的眼淚是那樣晶瑩透徹,也許這一次的流淚會讓鐘菲依更成熟一點,盡管任雨澤說了一些安慰她的話,他知道這些道理鐘菲依都懂,但是任雨澤知道自己必須說。

送鐘菲依回家之後,安頓好了她,任雨澤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不過這一路上任雨澤想到鐘菲依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酸楚的,在面對鐘菲依這樣的情況,任雨澤感到自己是那樣的束手無策,他很想幫幫鐘菲依,辦感情的事情,談何容易啊。

這個夜晚,任雨澤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在夢中有鐘菲依,有華悅蓮,還有雲婷之,唯獨沒有江可蕊,這在好幾天的時間里,都讓任雨澤覺得奇怪,莫非自己是因為同情她們,才會經常的想到他們嗎。

而江可蕊就不一樣了,相比而言,江可蕊比她們都要幸福,至少,江可蕊有自己,還有小雨,自己也永遠都不會和江可蕊分手,自己會永遠的呵護和保護著江可蕊……

任雨澤第二天依然又是忙了整整的一天,不過最近社會上的各種議論對任雨澤還是很有幫助,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峰峽縣的事情,特別是任雨澤一次就要收拾這麼多的貪官,這不能不讓老百姓歡欣鼓舞啊,再加上對黑惡勢力的有力打擊,更讓北江市老百姓有了安全感,任雨澤的名字就在北江市慢慢的傳開了。

或許過去北江市老百姓根本都不知道新書記的名字,不要看官場中人對每一個領導都是那麼的關注,老百姓可是不這樣認為,他們只要你領導差不多,他們也就不去關心你,除非你是很壞,或者很好,這才會讓老百姓廣泛的議論。

這次對任雨澤的議論,無疑是因為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任雨澤已經被算進了一個好官行列,對這樣的議論,任雨澤還是樂于接受的,這應該是每個人的一點點虛榮心吧。

其實這樣的虛榮心任雨澤也發覺自己開始在滋生了許多,就拿自己的名稱來說過,經常的,當別人叫他書記的時候,他都會很客氣的說,叫名字,叫名字,這樣才隨意一點。

但大部分的官員都知道,不要管任雨澤多麼的謙虛,你絕不能相信領導嘴里說的話和心里想的事是一樣的,所以他們還是叫著書記。

但記得有一次任雨澤和一個老板吃飯的時候,任雨澤也很客氣的讓對方稱呼自己的名字。

起初這個老板還能清晰的知道規矩,後來這個老板喝的有點高了,就一口一個任雨澤的叫了起來,讓任雨澤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最後任雨澤就提前退場了,但回去了路上,任雨澤才發現,自己也變得虛榮心很強了,這個發現讓任雨澤著實的大吃一驚,怎麼自己現在會這樣呢?

他就在後來力求改變這種狀況,只是效果並不明顯,就像現在,當听到老百姓都在贊譽他的時候,他美滋滋的笑著,臉上真有了一點點自戀的表情了。

但政府辦公室里的楊喻義卻沒有一點點的高興,他甚至還感覺到窩囊透頂,過去他的強勢在北江市是出名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任雨澤的勢頭完全蓋過了他,這是楊喻義不能夠容忍的。

但你不忍受又能怎麼辦呢?

隨著任雨澤的步步緊逼,楊喻義就算感覺到了危險,發覺北江市的干部心思正在慢慢轉變,逐漸的偏向于任雨澤,自己在北江市的好日子也在逐漸的萎縮,但楊喻義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他想反擊,不能讓任雨澤徹底掌握局勢,但一想到徐海貴的事情,楊喻義又氣餒了,他不敢輕啟戰端啊。

楊喻義也清楚,自己和任雨澤的這場爭斗是難免的,也還是一場生死博弈,從權利構架上來講,自己是處于劣勢的,可在北江市里,自己經營多年,有著龐大的根系,真正踫撞起來,不一定吃虧,就算任雨澤掌握了市委,可是無法插手市政府的很多事情,下面的縣市中間,大多數也都是自己的人。

自己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放下抱負,輕裝上陣的機會而已。

楊喻義搖下頭,不願意在想這些問題了,他看了看自己對面的財政局李局長,說︰「你忙你的去吧,我沒什麼事情。」

這個李局長也是剛從黨校學習歸來沒多久,本來任雨澤是想動一動他的,後來交通局的易局長被拿下之後,任雨澤覺得已經起到了殺一儆百的效果了,再說其他的事情也多,任雨澤也不想為了他一個人的事情在和楊喻義發生沖突,更不想節外生枝,影響自己其他的事情,反正下一步就要對干部做出調整了,先讓他在到財政局混上幾天吧,這樣,才沒有動他。

但這個李局長卻不思悔改,依然準備靠著楊喻義,抽機會和任雨澤較量一番呢。

他就說︰「楊市長,這任雨澤太過分了,您可要做好準備啊,我看,他下一步就會直接對付您了。」

「老李啊,我現在是為了大局才讓他的,真要是他把我逼急了,我自然也有手段對付他。」楊喻義自己給自己壯著膽氣。

「楊市長,可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如果讓任雨澤繼續如此強勢,今後會很麻煩的啊。」

「不是麻煩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是不能現在和他硬踫硬的,他正在風頭上,兵法雲︰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等他的斗志被耗盡,磨損之後,我們自然會找到他的破綻。」

李局長也頗有感觸的說︰「這倒也是,但我們要有思想準備,任雨澤的想法不簡單,他是要徹底擊垮您,完全掌控北江市的局面啊。」

楊喻義點上了一支煙,想了想問︰「老李,你說說,到現在了,該采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任雨澤啊?」

「楊市長,我就斗膽說了,任雨澤剛剛到北江市的時間不長,要想抓他的問題,不容易,現在能夠讓人倒下的,除了金錢美色,還有決策失誤,一言堂等等,表面上,可以拿這些問題來攻擊,暗地里,以後可以鼓動縣市的主要領導,敷衍市委的決定。」

「老李啊,你這等于沒有說,縣市的主要領導,哪里有那麼容易听話的,于他們有利的事情,高興不已,搶著做,于他們不利的事情,還不是能躲多遠是多遠,他們都是縣處級領導了,沒有那麼容易做出決定的,再說了,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如果暴露了,就不會是小問題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這個辦法還是不要想了。」

「楊市長,任雨澤召開幾次常委會,都是直接拍板做出決定,沒有充分征求大家的意見,這算不算一言堂啊。」

「老李啊,你也是老領導了,這**集中制,要**,更要集中,任雨澤是市委書記,有最後的決定權,況且,市委的其他常委都是支持他的,從這個方面來對付任雨澤,沒有任何的勝算,你太小看他了。」

李局長一時也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楊喻義卻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李局長啊,那個你……你那個……」楊喻義的臉上就有一種不太自然的表情出來。

李局長一直等著楊喻義的下文,卻見他很反常的結結巴巴的,這不像是楊喻義的性格啊,他從來都是果斷干脆的一個人,今天怎麼了。

「市長,你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是這樣的,最近一個階段啊,我心情不好,所以你懂的,這個,這個生理上就不太配合,你有沒有什麼輔助的藥物……」

李局長一下就明白了楊喻義的意思,馬上就想笑,但他知道,這可不敢亂笑的,萬一激怒了楊喻義,很不合算,李局長很是理解的連連點頭,表情莊重的說︰「我當什麼事情啊,這男人到了50多歲的時候,肯定誰都會遇上的,我有時候也是這樣。」

「奧,老李你也有過。」楊喻義很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有有,我遇到過好幾次了,我給你推薦一個藥,叫‘速挺堅’效果還是不錯的。」

「好好,我試一下。」

事實上這個李局長仍然懷疑「速挺堅」的藥效的,想起自己的岳父是吃過一種「蟻力神」的,趙本山和範偉下的廣告。趙本山還用了極神秘的表情說「誰用誰知道」,藥效應該是驚人的,他就給岳父老泰山買了一粒試服。

岳父年過七旬,傷了老伴後又找了個小他十歲的再婚,想著給新老伴一個驚喜,吃過了藥也不上床,專等著**之後給顯出威猛。結果大冬天臉上先冒出莫名其妙的汗來,全身熱騰騰的,以為火候已到,上床扎好了架勢,果然入了港。誰知不及發起少年狂,三五下竟又縮了回來,惹的新老伴扭著臉笑他。

老爺子起床之後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女婿的,大罵女婿是耍著老頭看洋相,李局長只好解釋自己是以穩為出發點,忽視了穩不是目的。

過後李局長又到了夫妻用品專賣店,下了工夫挑選,選中了一種「干塌床」,興沖沖地送給老岳父,說︰「我看了說明,厲害得很,您老人家還真要悠著點。」

老爺子就照著說明服下了,上了床自然不肯閉眼睡覺,吭吭哧哧的總想弄些鋪墊,新老伴說︰「大冷的天,你鼓搗的四下里冒風,躺好睡呀。」

老頭望望表,時間到了,說︰「我讓你暖和暖和。」

支起身子要立馬架,新老伴是見識過他本事的,嘆口氣,說︰「畢竟年齡不饒人,別逞強了,說個話有個伴就行了。」

老頭得過女婿的保證,一顆心雀躍著是難以安靜下來的,抖擻著精神來了個騎跨,結果沒見床干塌,自己倒先灰了面皮,當天晚上就患了感冒。

老岳父有半年多不搭理李局長,女兒不解,追著問原因,李局長垂頭喪氣,說︰「老爺們的事你就別問了,我承認栽了還不行嗎?」

後來又給老岳父買了一種叫「速挺堅」的藥,至于效果怎麼楊,李局長是不知道的,但老岳父再也沒有罵他了,現在他就把這個介紹給了楊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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