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的四月,院子里百花齊放,一朵朵鮮紅的花朵在明媚的陽光下嬌艷無比。夏婉支著頭有些昏昏欲睡,烏黑的長發透著晶瑩的光澤,白皙的肌膚如美瓷一般細膩,在紅色長裙的映襯下顯得妖嬈無比。
突然一曲清幽的琴聲傳了過來,夏婉打了一個激靈,抬頭側耳傾听了片刻,心里有點好奇,便循著琴聲走去。不知不覺就走出了老遠,等她發現時已看不見了亭子,更不認得回去的路。夏婉心里不停的罵自己干嘛要好奇多事,為什麼不在來的路上做下標記,心里一邊抱怨一邊沖著琴聲走去。不消片刻就看到了一座小院,拱門上書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佳人宛」,夏婉心里猜測這可能是那個明王的情人美妾住的地方吧。
夏婉站在門口向里張望去,院里開滿了桃花,粉紅色的一片,細聞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花香。這天澤宮的主子怕是不懂得審美吧!花園是一片血紅,這個小院又是一片桃粉色。真不知道這院里的佳人又是怎樣的一個奇人?
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夏婉緩緩地向里走去。為了不打攪彈琴的人,夏婉上了游廊,輕輕地走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裙絕子坐在桃樹下輕撫琴弦。夏婉以為青蓮已經是只可天上有的仙女,哪料到這個女子比青蓮還要美上三分,一時竟看得呆了。那女子從夏婉踏上游廊是就已經看到了她,見她停到扶欄前時便沖她微微點了點頭。夏婉看她向自己打招呼,便鬼使神差的向她笑了笑,把青蓮的叮囑全忘到了腦後。
那個女子是面對著自己的,她的對面還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衫的男子。那男子因為背對著夏婉,看不清容貌,他斜倚在軟席上,紅衣隨意的散開,白皙的手指輕握著一杯清茶,陶醉著傾听著琴聲,有種說不出的慵懶和妖媚。想必這就是明王吧,只可惜看不到臉部。
夏婉看著男子的陰柔妖媚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別扭,男子不都是應該陽剛的,怎麼能這麼柔弱魅惑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此時一個清麗甜美的聲音從身側想起︰「特使身子好些了嗎?」
夏婉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只見這白衣女子手中端著一副茶具,俏麗的容顏微微的笑著,雖然很是溫和,卻依舊給人一種凌厲的氣勢。
夏婉暗暗有些心驚。這白衣女子也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側的,自己竟然沒有一絲覺察,是自己剛才看得太專注了嗎?若是對自己不軌的人,怕是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夏婉心里有些膽怯,恨自己為什麼不听青蓮的話乖乖在亭子中等她。
白衣女子見夏婉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先前本想去看望特使大人的,但想到特使大人似乎不是很歡迎我們,便也不敢去打擾特使大人養病,還望特使大人見諒!」說著微微曲了下膝。
夏婉心里暗罵︰「真是虛偽,不想去就不想去唄,說什麼我不歡迎你,我有說不歡迎你了嗎?當然你就算是去了,我也是真的不歡迎你的。」心里罵歸罵,表面上裝作很無所謂的冷冷的看著她。
白衣女子見夏婉不做聲,只是微笑著看著桃樹下的那對人兒,悠悠的說︰「我不去也就罷了,只是特使大人為他們兩人擋的劍,主子不去瞧你,連芊芊姑娘也不去瞧你。當真是有些無情了呢?」說完還不忘微微嘆息一聲。
夏婉心里算是明白自己身上的這個傷是怎麼來的了,那個夜魅感情是做好人丟的性命,實在是傻得徹底。想到自己剛醒來時,青蓮讓丫鬟去叫他,他就是在這個芊芊這里。如果讓那個夜魅知道了她拿命救下的兩個人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生死,反而在這里悠閑地品茶彈琴,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呢,會不會再回來質問她們怎能這般狼心狗肺。夏婉很想過去替那個夜魅問問,畢竟是自己佔了她的身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懂,還是算了吧,以後好好替她活著,好好替她愛惜這個身體就是了。
白衣女子見夏婉依舊面色淡淡,便隨手摘了一朵桃花將花瓣一片一片小心翼翼的貼到夏婉的眉心,「人人都說夜魅特使最是大度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完還不忘折一枝桃花幫她插在發間。
夏婉頓時有些傻眼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青蓮和夜鷹只告訴自己當別人和自己說話時不要搭理就行,卻沒有說別人給自己插花時自己該作何反應,這插得貌似還是那個夜魅不喜歡的顏色。夏婉一時情急,想著賭一把,要死就死吧,咬咬牙抬手打開了白衣女子的手,冷冷的看著她。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白衣女子突然被打開了手,一點也不吃驚,一點也不著惱,反而微微一笑,就像是對待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夏婉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心里微微舒了口氣。
白衣微笑著向她走進了一步,欣賞的看著她,喃喃道︰「你真美,像你這般的美貌,何苦要這般委屈自己呢?」
夏婉听了這話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自己在和她站下去鐵定是要露餡的,便壓著心中的緊張,冷著一張臉,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身後傳來一聲微微的嘆息,輕聲輕語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
夏婉听他這樣說,心里有些疑惑,莫不是這個夜魅在暗戀那個妖人明王,若真是這樣,那這個夜魅也太沒眼光了。
出了佳人宛,夏婉提著自己那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髒又快步向前走了老遠,才緩下了腳步。來到了一個池塘邊,確定四周沒有人,夏婉才松了一口氣。一坐在池塘邊上岩石上,歇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觀察者周圍。看了看四周一模一樣的景色,心里不免有些火大,這次是真的要找不回去了,這個天澤宮這麼大,而內部的布局和景色卻是過了分的相似。夏婉無奈,只能坐在池塘邊上一邊祈禱青蓮快點找過來,一邊嘴里碎碎念道︰「明王你不是人,你是妖,弄的什麼破八卦園啊,真是變態。」罵完了明王有為那個叫芊芊感到惋惜,那麼一個絕色的佳人居然和他這麼一個變態在一起,這不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嗎!
夏婉搖了搖頭一陣嘆息之後,又想到那個白衣女子最後又惋惜又羨慕的看著自己,又有些好奇。這個夜魅的容貌究竟是怎樣的呢,能讓一個美女羨慕,怕也是不賴吧!最好也能有幾分過人的姿色,自己一個現代人穿到了這里,無依無靠又身無所長,如果在長一副苦瓜臉那豈不是要餓死在這里了。想著便向前探了探身子,看向水中的倒影,一時震住了。沒想到這個身體這麼柔美,這張臉也這般絕色,眉心的那一朵桃花更是襯托的無比嫵媚。什麼白衣女子啊,什麼芊芊啊,全都靠邊站去。自己真是賺大了,穿到了這麼一個美人身上。看來自己要好好想一想以後要怎麼光明正大的活著,不能在代替這麼一個死人了。
前一世活了二十年全是活給了別人看,最後反倒淒淒慘慘莫名其妙的死了。現在老天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帶著記憶重活一世,那自己再不好好珍惜,豈不是要遭天打雷劈了嗎?現在要先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要想逃出這里首先要了解這里的布局。夏婉下定了決心,起身辯了下方向。中午出了屋子似乎自己一直再向西走,那麼現在是下午只要背著太陽向東走去,想來只要花些功夫就會找到自己住的院子。夏婉一邊想一邊向東邊的走去,興沖沖的走了一大圈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池塘邊,心里有些懊惱,于是又換了一條小道繼續走。這次夏婉學聰明了,每到一個岔路口便摘一朵紅花丟在自己選擇的那條小道旁邊。就這樣邊走邊摘,邊丟邊看越走越遠。
從醒來到現在水米未進,夏婉早已有些饑腸轆轆,筋疲力盡。可是找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來時停留的那個涼亭,夏婉邊感嘆明王的奢華和庸俗(整個天澤宮的龐大的奢華和內部景色單一重復的庸俗)邊緊盯著四周想要找個人來問問路。就在夏婉久久尋人未果想要放棄時,前邊的有兩個男子行色匆匆的一閃而過,夏婉來不及開口詢問,于是快步的緊隨而去。跟了一會兒,只見那兩個男子閃身進了一座略顯凝重的小院。夏婉跟到院門口,聞著從院里飄出的濃重的血腥氣,腳下有些遲疑。自己初來乍到,對這里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青蓮到亭子中看不到自己肯定會通知手下可靠的人來尋自己的,所以現在也沒必要以身犯險,進這充滿殺氣的院子里問路。
夏婉正準備轉身離去,一個男子現身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屬下不知您要過來,請特使大人恕罪。」行完禮,便躬身讓到一旁。想來這男子應該是夜魅的部屬,要不也不會這般的恭敬有禮。
夏婉見已無退路,只好硬著頭皮問男子︰「最近有什麼大事?」想要在拖延一下時間。
「大人進來便可知道。」男子恭敬的讓在一旁。夏婉直罵自己嘴賤,無奈的挺直腰板跟了進去。越往里走血腥氣越是濃重,夏婉看這個下屬和自己很熟的模樣,也不好詢問這是什麼地方,只能裝作輕車熟路,一派主人風範。走到游廊盡頭時隱隱听到一陣皮鞭抽打聲,查看四周卻不見任何人影,而那帶路的下屬卻是一副沒有听到的漠然的表情。夏婉以為自己緊張的幻听了,揉了揉耳朵,那聲音依舊不斷。
帶路的下屬走到游廊盡頭,伸手按向游廊末尾柱子上雕刻的丹頂鶴,只听「轟隆」一聲牆角處便裂開了一個狹窄的地道,隨著地道口的石板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夏婉霎時有些反胃,強忍著胃里的不適,暗暗稱奇,古人的智慧當真是不容小覷的。
隨著「轟隆」聲的消散,皮鞭抽打**的聲音愈加的清晰。這下屬彎腰走入了地道,夏婉躬身緊隨其後。地道中的牆壁又粗糙又干燥,緩緩向下走了五六米,視線開始變得寬闊。一條長長的甬道貫穿而過,甬道兩旁分布了數個半封閉的石室。越向里走,鞭刑的聲音越是清晰。夏婉忐忑的走向甬道盡頭的刑室,推門緩緩而入,只見室內一光著膀子的絡腮胡大漢手持皮鞭不停的鞭打著刑架上的男子,地當中的的炭盆旁還坐著四個和帶路的男子相同服飾的人,見夏婉推門而入,一致起身向夏婉行禮,正在行刑的絡腮胡大漢听到聲音也轉身跪倒在地,一副虔誠的模樣,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也是夜魅的下屬。
夏婉見他們單膝跪地,連頭也不敢抬,不免膽子也壯了起來,學著電視上審問犯人的貪官僵著一張臉冷冷的問︰「這是何人,所犯何罪?」
帶著夏婉進來的人恭敬的回答道︰「回大人,這人是混入我部的奸細,名叫北和,至于是何人派來的,屬下還未審問出。」
夏婉斜睨了他一眼︰「哦!嘴還挺硬啊!都剩半條命了,還不肯招?」說著緩緩走近了刑架,盯著這個叫北和的奸細「看來你們的手段還是一般了。」
夏婉的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了「撲通」聲,幾個五尺男兒齊聲高呼︰「屬下知錯了,求大人饒命。」
夏婉心里暗暗吃驚,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又沒想殺他們,再說就是自己想殺也要殺的了啊,他們幾個大男人何苦要怕我這一個小女子呢。想來以前的夜魅也是有些手段的,要不怎麼能讓這些人對她俯首臣稱呢!吃驚歸吃驚,自己如果在不開口說點什麼,怕是地磚都要被他們給磕爛了。夏婉穩了穩心神,冷冷的說道︰「行了,我也沒說要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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