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試試總是好的,總比在這里束手無策好些!」西岫岩微微仰著臉,面沖著留卿,明明是清冷的容顏生生的帶著幾分嬌媚,不知內情的人若看到定會覺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透出的是異樣的光彩。請使用訪問本站。
「好,就听你的,不過我現在不確定還是否能夠有足夠的力量隔著這麼遠解開你全力設下的禁制。」留卿無奈嘆道,這話中的兵敗如山倒的無力感卻不易听出。
「你……傷的很重?」西岫岩向後面探出手,清醒了有一會兒,她才想起不止是自己傷了,這個男子傷的更重些吧,在睡著前她听到的似乎是割肉的聲音,要有足夠的狠心才能對自己下得去手,但讓她遺忘了他身上的傷勢也是因為他聲音中的若無其事,此刻經他一提才猛然間想起來,這是不是說明自己也挺沒良心的呢,西岫岩頗有些赧然問道。
「不是什麼致命傷,那些金光說也奇怪,只是燒灼,沒有什麼殺傷力,否則,我們也活不到現在!」留卿說著,手上已經開始做出手勢,口中一頓,再開口已是古老的咒語。
西岫岩雖看不到他的動作,卻也听出他所說的咒語和她所下的術法同出一門,心中不禁驚嘆一分,但又想到了他的身份也就釋然,果然是任儒海的弟子,那任儒海和師傅也算有些淵源吧,否則怎麼他們所知的術法殊途同歸。
留卿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他如今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這麼強大的術法,手上的結印亦是不穩,渾身竟微微顫抖起來。
似乎察覺到身邊的人氣息紊亂,西岫岩不禁開口阻止道「不要勉強,這結界的主人也不知對這里做了什麼,在這里施展術法極易控制不住自己!」
在留卿剛進來的時候。他還能控制的了自己,不過現在重傷之下,也同樣容易如西岫岩一般被自己的術法反噬,可西岫岩不知道的是她被反噬不僅僅是因為這里的影響,更是因為她本身的問題。
西岫岩阻止無效,留卿的術法還在繼續,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到人眼看不清的地步,雖然聲音中氣不足,但仿佛用這種加快手勢的方式來彌補。而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剛剛自己割下腐肉。但動作不便只是簡單的包扎止血,經過這番折騰又再次崩開,將本來就血污的後襟再次浸透。
終于,他的聲音漸止,最後歸于無聲。西岫岩看不到結果如何,只能急著追問道「怎麼樣?成功了嗎?你怎麼樣?」
留卿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爭斗,努力想要壓制住自己的呼吸不露出痕跡,但還是微微的氣喘,透過出口處藤蔓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重明鳥本身被重重禁制所阻。此刻留卿的努力也只是將禁制抽絲剝繭一般去除了很多,但沒有完全解開。
「好像還是沒有完全解除,不過那薄薄的一層也受不住重明鳥的掙扎。一時片刻便可以完全去除了。」
「哦,那好,你如何?趁著這會兒休息一下……」西岫岩听聲辯位往他身邊靠近一步,然後伸出手想拍他的肩膀,卻沒有掌握好位置只是指尖的位置觸到了留卿的後襟。頓時感到那明顯濕意,話也隨之頓了一頓「你消耗太大。怎麼出了那麼多汗,不對,是血!」
她對于血的敏感遠遠超出旁人,只是用手捻了一下,都無需聞到血腥氣味就能夠確定這是什麼,當下不容置疑道「別動,我幫你止血!」
留卿剛想說什麼被她的話攔下,卻也沒再開口,任由身後的人兒模索著用手指認穴為他止血,然後又拿出傷藥也不管多少盡數灑下,她能夠想象一個被燒傷極為嚴重的背部會變成什麼樣子,此時也顧不上考慮其他,但听留卿偶爾抽吸的聲音,就可知他忍受了多大的疼痛。
「這都是上好的傷藥,我們都用過的,很管用,止疼止血,你坐下休息會,再忍個片刻就好了。」西岫岩說著又扶他坐下,側耳听了听,外面的響聲,好像重明鳥在折騰著掙開束縛,她這才放下心來。
卻听留卿沉聲道「你……們,經常受傷嗎?」
「啊,不留神就會傷到自己,也不算經常。」西岫岩覺得這話問的有些突兀,卻又沒發現哪里不對,只能模稜兩可道。
「哦。」留卿答應了一聲,然後就又沉默下來。
西岫岩就在這種略顯尷尬的靜謐中突然想起是什麼令她感到不對,留卿見到她的真面目應該是她以驚鴻的身份示人的時候,那麼在留卿的印象中她應該是御雪宮的驚鴻才對,怎麼他的言辭之間仿佛知曉了什麼別的事情,她此刻失明,看不到留卿面上的表情,也弄不清楚他眼中的含義,不過就算能夠看到又如何,他在江湖行走那麼多年,若不會隱藏偽裝早就被人殺了吧,現在的失明恰恰也將她的心事隱藏起來,不致泄露,有得必有失,誰又能說在此時失明不是一個好事情呢!
西岫岩利用這會功夫仔細想了一番進入這里之後的事情,越覺可疑,雖然那一個溫暖的懷抱確實讓她昏了頭腦,但卻沒有喪失理智,若如她所想,御雪宮中相逢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事情,然後再到這里也難保不是跟蹤她而來,那麼他一而再接近自己的的目的又是什麼?若不是為了她的任務而來,還會有什麼隱情?
「你……在御雪宮中多長時間了?怎麼會冒險來昆侖這等危險的地方?」留卿半閉著眼楮養神,閑話家常一般問道,仿佛沒有留意到西岫岩臉上的思索和戒備,「剛進來的時候問你,你說各有秘密,現在我們都未必能從這里出去,閑著也無事,可以說說了嗎?」
「多長時間……」西岫岩沒有料到他竟這麼發問,倒將她弄蒙了,這人究竟是在裝糊涂還是假明白呢,但口上還是猶豫著試探道「從我記事的時候就在了吧,已經不記得多少年了,御雪宮是個什麼地方你也清楚,你知道我是那里的主人,要養活那麼多人,還不能靠姑娘們賣身度日,其他的利潤嘛就太少了,這麼大的花銷,總要有些手段掙錢才行。」
「掙錢?據我所知御雪宮建成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年,但卻在源城內無人不知,多少達官貴人趨之若鶩,和那之前盛極一時前些日子卻被查封的攬月閣不相上下,錢,恐怕是你最不缺的吧。事到如今,你還是信不過我,怎麼,你以為我別有所圖,之前的一切是引你上鉤?」留卿何等聰明人物,不需過多的思考就給出了答案。
「我並沒有說謊,信與不信由你去吧,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西岫岩同樣席地坐在旁邊,她確實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將她出身地點換做了御雪宮而已。她謝的不是救命之恩,而是現在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感覺,一旦活過來,想到師傅,想到桃灼莊,她還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放開自己嗎!
「我記得你說過,有事要我相助,要我幫你救誰?憑你的本事,為何還需要我的幫助!」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此事靠我一人真的無法完成,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還是等我們能出去之後再談吧。」留卿說話間夾雜了幾聲輕咳,雖然極力掩飾住但西岫岩還是耳尖听到。
「你是不是除了所謂的皮肉傷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瞞著我,你怎麼會咳血!」西岫岩半跪起身子,向他的方向探了一些,單手抓過留卿的手腕,按住,半晌方道「你還有內傷,什麼時候的事?」
難怪他剛剛使用術法那麼不平穩,外傷再重也不會傷及內里,術法乃是精神控制,若不是他早就有內傷在身,以他們練武的體質,如何這麼快就倒下。
「沒事,就是從平台下翻上來的時候太急了,不小心,我調息一下就好。」留卿淡淡解釋了一句。
西岫岩卻心中翻轉,若不是為了救她,他本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和體力安然離開,這人,究竟要讓她如何是好。
「听,好像有了變化。」留卿下巴朝著外面抬了抬,用手拄著地面想要站起來,但還是搖晃了一下,被西岫岩在旁邊扶著才站穩向外看去,一邊還在為西岫岩解釋道「果然重明鳥掙月兌了禁制,不過金光仿佛有靈性,它剛剛出來,就被幾道金光射中,你說我們不會費這麼大力救了一只被烤熟的鳥吧,雖然想起來口感應該是不錯的,但我們在里面也嘗不到啊!」
西岫岩被留卿的形容所絕倒,這個男人太油嘴滑舌,這是她對于留卿的另一重定義,如果留卿此刻知道他費盡心機想要轉變西岫岩對于自己傷勢的關注而得來這麼個結果,不知是否會哭笑不得。
「那重明鳥怎麼樣,有沒有來我們這邊?」西岫岩著急知道外面的情況,催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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