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明鳥怎麼樣,有沒有來我們這邊?」听著留卿說重明鳥已經自行解開了最後一層禁制,恢復自由,西岫岩焦急的想要知道這神獸的下一步行動,它會不會帶領他們離開這里呢!
「它正在躲避金光的照射,相信過不了多久,它也會。請使用訪問本站……」留卿一只眼楮從藤蔓的縫隙中看過去,重明鳥雖然解開禁制,但幾次想要振翅飛翔都被金光的燒灼之力擊中,它那眼楮中的雙眸亦閃現出幾分焦急,來回轉動這腦袋,想要看清之前出現的那扇門的位置,可是,光柱那一擊之力將藤蔓延伸出來的平台化為虛無,更別提被藤蔓所遮擋住的出口,從外面看來就和藤蔓牆的外觀融為一體,再也沒有什麼門的出現。
「現在怎麼樣?」西岫岩模索著,想要抓住什麼,卻只踫到了留卿垂下的衣袖,如被燙到一般縮了回去,但口中還是焦急道。
「我們似乎要做些什麼引起它的注意才行!」留卿斬釘截鐵道,在西岫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拿起隨身的匕首,上面還帶著些他自己的血跡斑斑,勉強伸出藤蔓的縫隙,來回劃動,正如他之前所說,這藤蔓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堅硬非常,用尖利無比的匕首劃動竟沒有什麼大的傷痕出現,反而是幾道淺淺的白色劃痕,要知道這匕首是任儒海當年的心愛之物,削鐵如泥,卻偏偏奈何不了這藤蔓半分,不過留卿也沒有想用它真正將藤蔓割斷,只是通過這個方式傳出刺耳的聲音。
西岫岩一時不查,正側耳靜听四周的動靜,冷不防被刺耳的聲音所驚,渾身戰栗了一下,汗毛倒豎。狠狠搓了幾下手臂才將這種感覺安撫下去,但那聲音還是源源不斷的傳來,尖利,如同地獄的惡鬼發出的尖叫。
「這就是你說的吸引它注意的方式?有反應了嗎?」西岫岩大喊出聲,只有這樣才能蓋過尖銳的聲音。
「恩,它已經感覺到了,正在往這邊挪動,只是現在金光太盛,它恐怕是飛不上來,而它一雙爪子雖然尖利。但對于這光滑的藤蔓來說毫無作用……」留卿話還未落,就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西岫岩只能听著他的變化。卻終究慢了一步,只是剛想要後退,就被留卿橫臂攬住腰間向後急退。
「怎麼……」西岫岩話沒說完,就听外面傳來轟鳴之聲,沉悶的撞擊聲。幾乎將這里撼動起來,仿佛整個大地也在隨之顫動。
「重明鳥在外面撞擊著它想要進來。」留卿只是輕聲的復述了這個事實,卻沒有說明剛剛一個龐然大物突然沖天而起,帶著一往無前的聲勢襲來,原來重明鳥並不是被金光所攔飛不起來,而是在找準目標。一擊即中。
一下又一下,西岫岩覺得頭頂上有什麼東西不斷掉落,用手去拍拂。感覺像是藤蔓縫隙中的塵埃石子和樹葉等等東西,她一向喜潔,對于這種東西尤其厭惡,但此刻避無可避,也只能生生忍著了。但還是免不了一面將東西不斷撥弄下去,一面又注意著門口的動靜。
兩人身上都帶了傷。內傷外傷加一起也足夠他們受的,再經過這樣的晃動和地面本來也不平整,到處皆是藤蔓糾結纏繞在一起,腳下立足不穩,一時間東倒西歪,留卿本來攬住西岫岩腰間的手還沒收回就被迫再次用力,卻不足以支撐兩人的重量,一道倒在了地上。
「啊!」西岫岩本以為這次會狠狠摔下,已經準備好了承受再次來臨的痛,但除了自己呼出的那一聲之外,竟再沒有任何想象中的痛楚襲來,用手模模下面軟乎乎的,然後她意識到自己模得是什麼了,臉頓時再次熱意上涌。
「你……可以起來了嗎?」留卿雖然沒有喊痛,但也能想象他目前的狀況,西岫岩聞言手忙腳亂的爬起,在默默地坐在一邊,不敢隨便亂動,唯恐添亂。試想,她在之前的十八年中從未有一刻竟認為自己是在添亂,是累贅,需要被人幫她護她,不過,這種感覺令她真的沉醉,甚至沉迷,不願醒來,哪怕眼楮就這樣失明了,也無所謂吧,懷疑還是信任,這樣的誘惑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有人願意用自己來換取那個所謂的幫忙嗎?苦肉計是這樣用的?在什麼時刻,她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你沒傷到吧?」留卿也坐起來扶著背後的傷口活動了幾下道。
西岫岩沒有回話,只是搖著頭,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沒事就好,依我看,這重明鳥力道不小,讓它這樣撞下去這里怕是要塌了!只看最後是這藤蔓結實還是它厲害!」留卿的聲音在外面那種不斷的撞擊聲中顯得低沉悅耳,如同在她耳邊,植入心里。
「那我們難道不應該再找找出路嗎?若真的塌了我們放它出來豈不是埋葬了我們自己?」西岫岩突然轉頭「看」向留卿道,就仿佛她能看到一般,眸子里的疑惑盡顯無疑。
「剛剛是誰說要將它放出來的?現在後悔了?」
「我……你難道預料到現在這個情況了?你若有未卜先知之能怎麼不阻止我,還親自將它放出來?」西岫岩狠狠的咬著「親自」二字,這樣的斗嘴並不是互相埋怨,相反的他們沒有一絲後悔的意思,在江湖中混跡這麼多年,如何不懂得做了決定就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任何時候都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這才是活下去對自己負責的最好辦法。
他們只是不知何時具有的默契,在這種越是危機的時刻越是調侃來轉移注意力,有時候反而能收到不錯的效果,或者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為了實現你說的事情都傷成這樣,你會不會太沒良心了些!真不知道你這女子是什麼做的,狠心,毒辣,野蠻……」留卿自己嘟囔著,聲音卻透過外面還在撞擊的沉悶聲音被西岫岩一點不拉的听到。
「你才是什麼人!對一個柔弱女子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反而一進來就用我的性命威脅我,還強迫我替你做事,我能對你有什麼良心,難道你沒听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時心軟下一刻指不定就要替你賣命了!」西岫岩絲毫不讓反唇相譏。
「弱女子?你在說你自己?」留卿語氣突然變化,有些不確定的上下打量一番眼前有些狼狽滿是傷痕的女子,「你在說笑嗎?看看從上到下你有哪一點女子該有的樣子!」
「那你剛剛抱的你認為是根木頭,並且還讓你有了沖動?」西岫岩听他越說越難听,不由得月兌口而出,但這話卻讓兩人同時閉口不言,尷尬的曖昧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留卿現在才有些感激她看不到,否則若被她知曉他現在的模樣定會被嘲笑一番,而借著出口處透進來的絲絲金光,他卻看清了旁邊這個女子臉上再次出現的模樣,魅惑的令人心醉。
「御雪宮的女子不是賣藝不賣身嗎?」半晌,留卿不知為何帶了些怒氣生硬道,也不知這氣是對著誰而發。
「對,我出身青樓楚館,就算再干淨的青樓,身邊男人也是少不了的!如何?」西岫岩听他的聲音以為他嫌棄她的口無遮攔,更加惱怒道,若說之前他們二人的斗嘴是緩和緊張的氣氛,但現在卻真的上火了。
留卿自知失言,但卻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來哄勸這個脾氣倔強的女子,本來就敏感愛鑽牛角尖,此番更會誤會了他的意思吧。
但,他們一時忽略的外界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外面重明鳥又開始聲聲鳳鳴,叫聲夾雜著淒厲之意,比之前的任何一種皆有不同,也不知是它乃神獸已然通靈,還是他們二人心緒不定,竟都被它勾起了幾分傷感。
轟鳴聲愈重,逆著光,可以看到出口處的藤蔓開始出現彎曲甚至折斷,每一根障礙被去除後都會發出「 啪」的聲音,也不知是被重明鳥扔了下去還是生生撕碎。
出口越來越大,也有更多的金光透過縫隙射入,他們在外面看到這里完全是黑暗的模樣,所有的光到這里都會被吸收進去,只是一種錯覺,其實這里還是能夠被金光照進的,只不過藤蔓所形成的這個洞比較深,足夠他們躲避而已。
「它就要進來了,小心!」留卿最後只來得及喊出一聲,便被撲面而來的疾風吹的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重明鳥展翅進入,那門口阻礙它的藤蔓終于除去,仿佛千百年的宿怨,帶著無盡的怒氣而來,被金光燒灼的羽毛已經發出焦黑糊了味道,但凌厲不減。這洞本來還算寬敞,但重明鳥體型甚大,進入之後就顯得有些狹窄,它幾次將翅膀展開為自己療傷都不得法,惱怒的連連低鳴,轉悠了幾圈終于定在一處,緩緩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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