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你們四人將各有專攻,為師根據你們每人的體質設定了不同的方向,紫晶一向膽大心細,醫術一道定有不菲的成就,而海藍一貫內斂柔弱,習得謀略心計定是絕佳的人選,岫岩體質特殊,異于常人,所學的術法也是鮮有人知的,琉璃謹慎無畏,對于毒藥有天生的敏銳,俱是天定的好苗子!」
「是,弟子謹遵師傅命令!不敢有絲毫松懈,定會習得本領,為師傅鞍前馬後,肝腦涂地!」稍顯稚女敕的聲音齊齊答道。
「好!」清冷的神色終于露出一些笑意,但依舊是冷入人心。
「師傅,岫岩今日修習術法之時竟……有異常征兆,是否她的身子有什麼問題,又或者是她本身和這術法並不相容,畢竟自從她習得術法之後,好像經常會出現異狀!」漠然的聲音里帶著幾絲關切。
「放肆,莫非你是在質疑為師的眼光?岫岩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體質極佳,只是遇到一些困難而已,豈能輕言放棄,是否要為師加大她的訓練強度你才肯相信?」美眸中精光一閃,意味深長的看著下面半跪的身子縴細柔弱得只能稱作女孩的人。
「弟子不敢!只是她每每練功之時便會痛楚非常,而且雙眸染紅,弟子才想……」
「不過是某些術法用得不得當罷了,改日為師會親自指導她一番,你安心下去吧!」
琉璃杏眸猛的睜大,她記得這些,是她當年所經歷的事情,玲瓏的表情和她當日的回答歷歷在目,難道說她不知情?口中帶著幾分期盼和猶豫問道。
「大祭司,修習術法之人是否都會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會不會將這樣的人當做是奇才乃是一種誤會?」
「按理說,修習術法之人依照資質的高低和閱歷的豐富也會分成不同階段。但經歷過的人總會知道當那人出現異常之時便會提高警惕,畢竟自己的術法是否經歷過那個階段應當很清楚的!」大祭司似乎明白了什麼,坦然道。
「她怎麼會不知道!好一個親自指導!竟是要將岫岩推向絕路!」琉璃貝齒緊扣著下唇,用力到血絲漸漸泛出。
「姑娘!姑娘?」大祭司皺了皺眉,心中暗嘆一聲,這女子太過倔強,背負了過多的東西。性子又寧折不彎,當真是辛苦之極!可憐的孩子。神女娘娘啊!
「多謝大祭司解惑。」琉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被人驚醒,心中一直懷疑的事情有了定論,琉璃突然心中松快了一些,可是這種感覺還沒有擴散,便覺得那個後果和真相卻那麼的令人難過。
「那麼,姑娘現在可明白了術法的危險,可否讓我先為姑娘治好了身子再上路不遲!」
「大祭司也知昨夜的情形,我已經答應了那些人的條件,今日之內就要與她們一同返回,若是逾期不至。恐怕她們不會放過這里的人!昨夜的悲劇還會上演,甚至更烈!」琉璃垂眸半晌,漠然回道。
「既然這樣,那……時間可能還來得及!」這屋子之內沒有窗戶,沒有外面的半分光線透出。也不知大祭司是如何判斷時辰的。
「什麼來得及?」琉璃提聲問道。
「我早就猜到姑娘或許並無法在這里等待身體好轉,便想了另一個辦法,或許能對姑娘今日的身體和日後都有所助益!」大祭司慈和道,如同對著一個任性刁蠻的無理晚輩一般寬容。
「日後?」琉璃挑眉而視,頗有些不解。
「我已知自己大限將至,臨去之前還望能夠為姑娘出一份力,盡全力治好你所求之人,雖不奢望姑娘牢記在心,但也懇請姑娘日後苗疆有難將至,可否出手相助,圓了我之前向姑娘傳達的請求!」
「大祭司放心,小女不才,總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應下了大祭司的要求,那麼定會盡全力找到巫族的居住地方,找出那樣聖物,想辦法決不讓其再現人世!」
「你若是找到它,也不必再費心隱藏,只要……毀了就好!」大祭司說罷忙合上雙眼輕輕念叨著什麼,仿佛這冒犯聖物之事于他而言乃是大過!是無法饒恕的罪孽!
「什麼毀掉!這……之前大祭司不是說過只要掩藏起來就好嗎?怎麼突然要我將其毀掉,那可是……苗疆的聖物!」不止大祭司自己,琉璃听聞也覺得不可思議。
「未免禍起蕭牆,我思慮良久,還是覺得毀掉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一勞永逸,若是日後有人再妄想奪取聖物來危害蒼生也就沒有用處了!畢竟我雖略通巫術,也無法看到千百年後的世事,若是萬一被人找到,那豈不是更加難以避免的浩劫,到時沒有姑娘可以仗義相助,殺戮更甚啊!」
「我自知此乃苗疆部族的聖物,乃是神女留下的神物,日後肉身化去之時,我定會舍得魂飛魄散之苦去向神女請罪!這完全是我一人之過,毀去了聖物乃是萬死無法贖其過的滔天罪行,但這些也總要人承擔才行!那聖物力量太大,本就不該是人間所有,若非如此,昨夜那群宵小又怎會起了貪念,誤以為巫族將聖物藏在這里,才發動了沒有必要的爭端和殺戮!」
「唉,舍我一身,能夠止住自此而後的劫難,也是一幢造化!」大祭司神色頗為平靜,仿佛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
「大祭司,仁德之心才是大智慧!小女謹遵大祭司的要求!若是找到聖物,定會盡力毀去!決不讓其再危害人間!」琉璃眉目稍動,口中亦決絕道。
「好,既如此,姑娘是答應了我第二個建議了?肯接受我的幫助調理身子,修習術法?」大祭司神情放松道。
「正是!既然大祭司已經有了安排,小女自當遵從,而且日後找尋巫族之事路途艱險,想來巫族人所在也不會是毫無陷阱埋伏的,多學些巫族的術法也好!」琉璃坦然道,只是稍有顧慮「但我難道適合修習術法?不會有什麼不相容的地方?」
「姑娘的體質再合適不過了!任何一個修習術法的人都會在初見之時就被姑娘的天資所吸引,更別說你體內還有我們巫術本來的根源!」大祭司話未挑明,半真半假道。「影,你進來吧!」
琉璃眉目一動,這些她倒是從來沒有听人提起過,沒想到玲瓏舍了她反而選擇極為不易修煉術法的岫岩,她到底是在培養她們長大成人為殺手替她做事還是要她們的命!
門聲輕響,琉璃抬眸而視,是影淺笑行禮,她從沒有見過有男子能長成那般好看的桃花眼,勾人心魄,直挺的鼻梁,薄如紙的兩片唇微微抬著,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去都是無可挑剔的俊美。
她無法移開視線,不是因為對方的長相,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的男子出眾的也不在少數,但他們或俊美,或英氣都只是浮于長相而已,唯有眼前的人仿佛只是初見就看到了他的過往,琉璃心中莫名的情緒翻滾,無法壓抑分毫。
「姑娘?」
「大祭司恕罪,我失禮了。」琉璃眸光一閃,瞬間便醒過神來道。
「無妨,姑娘,我說的便是此人了,他從小跟隨在我身邊修習南疆的巫術和蠱術,天資萬里無一,極是聰明靈透,讓他跟在你身邊幫你,對你的身子和巫術的修習都會有益處的。」
「跟著……我?這公子定非凡人,又得大祭司悉心傳教,怎能跟在小女身邊,埋沒了……」
「姑娘無需推辭,他的命理如此,又豈是人力可改的?而且幫助姑娘提高進益,是對我苗疆部族的大恩德,影,你的意思呢?」
「大祭司的安排我自當遵從!」影微微低頭答道,從來不曾听過的決定,但他沒有反駁亦沒有怒氣,只是平靜的接受,仿佛這是神祗無法更改的命運,但桃花眼中的神色卻是陰暗不明。
「既然如此,有勞公子了!」琉璃起身客氣道,聲音中漠然漸去,反而帶著一分疑惑,她不知心中是何感觸,那不斷洶涌而來的氣息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
「不敢!」影依舊淺笑,濃重的江南口音,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但內心卻已經不平,越接近越難過,這是什麼樣的感覺,怎麼會那麼強烈。
「大祭司,昨夜一戰想必消耗了不少體力,我們若即刻離開,您……」琉璃不敢再看,轉眸凝視著大祭司愈漸蒼老的面容道。
「不能等了,趕快離開也好,否則恐怕來不及見到那個中蠱之人,豈不是負了你的所求!」大祭司豁然答道,那仿佛說的並不是他自己的生死,反而一身輕松自在。
「多謝大祭司,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會履行諾言,替大祭司完成……遺留的心願!」琉璃咬了咬下唇,還是將難以開口的話說全,或許這些生死之事也只是在中原的人看不開,參不透,而這里民風大為不同,心境自然也開闊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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