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在後面,听得他如此大言不慚的提起**窟溫柔鄉,重重的吭了一聲。他厚顏無恥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蠱惑明康。
偏生明康也不在意,臉上依舊是那溫和淡雅的笑容︰「如此就先謝過。有機會定去你的溫柔鄉看看是何等**。」
這兩個男子,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談論著風月。
小手跟明康十幾年,自是清楚他從不去那些地方,此話也不過是隨口一句,真要去溫柔鄉看看,也定是查訪為目的,可還是忍不住醋勁大發。
只听「 」的一聲,似乎有東西給砸進了腳下的一處水池,驚得池中的錦鯉四處游竄。皇甫玉和明康的視線,只得落到小手身上,連帶話題,也轉到她身上︰「小手,你是想跟我們證明你有沉魚之姿麼?這些魚全被你給驚走了。」
小手板了臉色,氣哼哼的道︰「皇甫魚,別忘了,我是你名義上的師父。你敢隨意洗涮師父,當心遭天遣。
既然都抬出師父的名頭了,皇甫玉只得強忍笑意︰「是是是,小師父教訓得是。」
明康听著兩人的對話,似乎,皇甫玉對小手的態度,頗有些象他對小手的態度︰輕松、愜意、溫馨,又有一點小縱容小甜蜜在里面。
只是因為兩個男子,皆比小手大了這麼十來歲,不論是叫她徒兒,還是叫她師父,其實心中終是將她當成十幾歲的小姑娘?
「皇甫魚,你有很多住處麼?」小手問了他一聲,一直叫慣了皇甫魚,要她一時改口叫皇甫玉,她還一時片刻改不過來。
「不算很多,這江南一帶,也不過十幾處。」皇甫玉如此說,卻不明白小手問這個用意何在,她並不是一個很貪圖虛榮的女子,別人的家產,怎麼也開始關心了。
「那你現在還將我當師父嗎?」小手得意洋洋的追問了一聲。
「只要你不把我逐出師門,我又豈會不認師父,別忘了,我可說過要養你一輩子。」皇甫玉如此說,這話近乎玩笑。當年叫師父,也不過是隨口提提,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師徒,也無謂什麼師門不師門。
小手卻是認真了︰「如若還當我是師父,那你就給處宅子我住吧。」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給還是不給?」
「你要當然我當然會給,只是你們不是住在官驛中麼?」皇甫玉看了明康一眼,按他的品階,如此輕車簡從,還真是隨便。
小手不高興了,以往皇甫玉在黃草寨時,是多麼的大方,憑空出手就要修處別院在黃草寨,現在問他要一個住處,居然這般嗦。
她不悅的皺著眉頭,嘟囔道︰「我嫌官驛條件太差,睡了一晚,今晨起來頭發上都沾染得有血腥味。」說這話時,卻是別過了頭,不想再看明康一眼。
听得血腥味,明康和皇甫玉心下皆是一驚,昨晚的血腥兩人皆是知曉。但小手卻為何要以這個為借口,搬離官驛,是想找理由離開自己麼?
皇甫玉聞言,也甚為贊同,桃花眼中笑意盈盈︰「好啊,小師父,你看看此處宅子如何,如果不嫌棄,便住在此處吧。」在他的宅上住下,端木瓔燁多少要顧忌一點。
以往的歲月,總覺得小手是恨他的薄情寡義,除了暗自喈嗟之外,刻意的避了不見小手,此番相見,卻總是覺得,能見著她平安喜樂,也不枉了這一場相識。
小手也不跟皇甫玉多客氣,他一向出手闊綽,自然不介意借處莊子給她住。而她,也一慣隨性慣了,找他開口借個住處,就象大街上向人問路一樣的隨意。
說話之間,已經來到大廳。
皇甫玉準備的宴席倒也花了些心思,全是江南一帶的特色菜系,形態上是精致細膩、清秀雅麗,口味上也是清鮮脆女敕,保留了原材料的香女敕新鮮。
只是三人皆沒心思在飲食上,滿滿一桌的精美佳肴,倒無人享用。
「不知明大人此番前來江南府,是為何事而來?」三巡酒一過,皇甫玉客氣的問了一聲。
「因江南府知府被殺,聖上欽派我來,只得來趟這趟混水。皇甫公子既然長住本地,對此事又有何高見?」明康平淡的回了一聲,又將問題拋給了皇甫玉。
「知府大人被殺,我也頗感痛心,他是一方的父母官,我一介生意人,需要仰仗官府的地方很多,跟他往來頗密,也算是熟悉。不知明大人來了江南府,可曾查得一點名目?」皇甫玉反問了。
「初來乍到,眼前一抹黑,什麼線索都不曾有,如果皇甫公子有這方面的消息,倒還望提供一二。」
……
小手听著兩人不露聲色的互套對話,其實這些情況,明康和皇甫玉都早已知曉,此番看上去兩人倒是相談甚歡,其實都是防守得滴水不漏,誰也不曾從誰的嘴中套出什麼實際的東西。
小手托著腮兒,不住拿筷子戳那盤子火夾魚片,魚片都給戳成了魚渣。
明康的視線終于是投了過來,一慣的溫和內斂︰「小手,你今天好象很討厭魚,剛才拿石子丟魚,這會兒,連帶魚片,都戳成了渣。」
話題突然轉到這個問題上,小手也有些突然,見得皇甫玉的視線也跟著轉過來,她忙收了筷子。
「真的這般惹你討厭?」皇甫魚的桃花眼閃閃,嘴角噙著盈盈的笑意,似乎意有所指。
原來不僅是指的魚啊,還是指的這個人。
小手默了默,皇甫魚當年再是嘴舌輕浮,但當年大家在黃草寨那段日子,還算是很美好的,那段日子美好,連帶那輕薄無賴的皇甫魚,回想起來,也不是那麼討厭了。要知道,當年她可是翻了他無數的白眼,連帶初初帶他上山,看著他的無賴樣,她都還起心想背後敲他兩悶棍。
「初初看著很無賴,確實想掐死你,只是後來,全寨的人看你是財神老爺,你就不討厭了」小手實話實說,態度非常之誠懇。她已經清楚,眼前這兩個男子,心機之深,心思之縝,不是她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