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部戰東北
第108節第03章隱情
她不必說結果。♀因為結果是眾所周知的，女真人突然宣布不再臣服于中國，向中國開始了攻擊，根據最近的消息，他們已經打到了承德！自然，眾人只知道女真人反叛，並不知道反叛的原因，今天上官雲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原因。
上官雲的身體往後一靠︰「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知道是誰偷了這東西，知道這東西到了誰手里？」
「是的
「那麼，你們就發兵去，剿平女真人，找回這個東西，一切不就結束了？何必從長安再跑到張家口來找我？」
賀碧春沒有答話，只是看了江忠一眼。
江忠嘆息了一聲︰「女真人能盤踞關外，我朝不能讓其歸順，絕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不但戰斗力強悍，而且十分詭詐，你也知道的，現在我們就在和他們作戰，但是……真的很難打，死傷慘重，卻無法取勝
「這很簡單啊上官雲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增兵嘛。舉全國之力，窮年累月，難道還平不了他們？」
「現在的問題是沒辦法進行大規模動員江忠答道，「你想一想，這天授神數，天下皆知，人人都知道這是皇帝陛下上應天命的證據，如果告訴大家說這東西丟了，你倒猜一猜看，大家會怎麼想？何況，既然這東西是上應天命的證據，女真人現在還沒有說什麼，但如果他們借這個機會說他們才是上應天命，怎麼辦？」
「那麼就換個將領，」上官雲仍然找著理由，「朝庭里不會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之徒吧？多少總有一兩個有能力的吧？」
江忠沒有理會上官雲語氣里的譏諷之意，仍是一本正經的答道︰「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的，大軍可能能夠平叛，但這東西絕不會公然擺在那里讓大家去拿的，他們如果把這東西（）藏起來，任你有百萬大軍，也難以找到。何況我們也沒辦法去動用那麼多人
「為什麼不能？」上官雲立刻追問，「難道皇帝陛下還怕勞民傷財不成？」
「與此無關江忠答道，「要大規模動員百姓參軍，總得有個理由吧？現在要是動員全國之力，這個理由如何找？」
上官雲「啊」了一聲，明白了。♀
這件事起自後宮，皇帝感覺很丟臉，當然不肯向文武百官明言，何況這里還有個「上應天命」的問題，萬一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很是危險，但不向百官明言，就沒有理由進行全國動員，而不進行全國動員，兵力就不足以征服女真，不能征服女真，當然就不可能找到這個「天授神數」！
想明白了這一怯，上官雲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當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啊
「陛下一向尊重臣子們的江忠一臉嚴肅的回答。
上官雲看了賀碧春一眼，心想這倒是他失言了，他在這里冷嘲熱諷可以，但江忠身為兵部行走，而且還當著後宮女官的面，當然會維護皇帝的尊嚴。他笑了笑，問道︰「這樣說來，你是想讓我去指揮大軍？」
「也是，也不是江忠答道，「這里有一個兵部特許的文書，我希望你隨軍行動，一則協助大軍平叛，你直接受最高指揮官，定遠將軍諸葛鎮的節制，你的職務是中郎將；二則，平叛後再把這東西找回來說到這里，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部隊雖然在平叛，但從最高指揮官到普通士兵，人人都只知道要平叛，不知道要找回天授神數，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你一個，千萬不要泄露！」
上官雲苦笑了一下。
現在，他知道了幾件事。
第一，他知道自己是個臨時的職務。帝國軍制，五人設一伍長，二十人設一什長，百人設百夫長，五百人設小都統，一千人設大都統，三千人設參將，五千人設牙將，一萬人設常將軍，常將軍之上自然還有種種名色，包括定遠、奮威、驃騎將軍、大將軍，將軍中最高級是護國將軍，再往上就是大小元帥了。這其中，有兩個臨時性職務，一個是游擊，可管理上自常將軍以下，下至士兵的人員，但權限只有三個月，另一個就是中郎將，可管理上自大將軍以下，下至士兵的人員，但權限是一年。
皇帝給他這個職務，明顯的是準備過河拆橋，一旦作戰結束，他就會立刻變成平民——不，流放的犯人。好吧，他已經習慣了，這沒什麼。
第二，他知道他這下麻煩更大了。別看現在這個事情在嚴格保密，但其實，這個事情許多人都知道。
皇帝知道，皇後知道，有的女宮，比如賀碧春就知道，江忠也知道，還有他上官雲知道，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偷「天授神數」的人知道！
皇帝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嘴，但封不住小偷的嘴，因為他們在叛軍那邊。那麼，萬一這件事情傳了出去，究竟是誰說的？這還真是個問題。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事件，如果他就此放棄，只怕皇帝的第一個念頭是殺了他滅口。
「好吧他答道，「我可以去，但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我這樣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江忠嘆息了一聲︰「你是不能得到什麼好處的。但你父親能
「究竟是什麼好處？」上官雲繼續追問著，口氣里卻多了三分諷刺，「放我父親出獄，官復原職？」
江忠笑了笑︰「這倒不能，但減刑是肯定的。皇帝陛下親口答應的
上官雲冷笑了一聲。
好吧，這條件可以。只是，他心里知道，他父親不該入獄！
他是天下聞名的貪官高陽之子，據說，高陽貪污的錢足有國庫三十年的收入，雖然他知道，他的貪官爹爹只收了四百兩銀子，但，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相信。人人都知道，他爹爹是天下第一貪官。他也曾激憤的向別人解釋，但換來的只是冷笑，以及一個十分恰當的成語︰「欲蓋彌彰！」
他只有閉嘴。
他能說些什麼？說自己的爹爹一向清廉，清廉的甚至沒錢給母親治病，最後收了四百兩的賄賂，結果母親病死，父親入獄？你倒猜猜，會有人相信嗎？
哦，曾經有一個人相信過，那人听完了上官雲的話，只回答了兩句︰「貪一文錢也是貪！貪官，個個都該死！」
上官雲只有閉嘴。
沒錯，貪一文錢也是貪，但他很想問問，為什麼滿朝的貪官，個個動不動幾萬兩幾十萬兩的進帳，偏偏就他這個一生只貪了一次，貪了四百兩給母親治病的爹爹該死？
其實，他明白，他爹爹之所以會被判終生監禁，而那些貪錢萬億的人倒高居朝堂，正因為他爹爹貪的太少。
他爹爹官至兵部尚書，卻從不肯和貪官們同流合污，對貪官一向不講情面，貪官們對他爹爹恨的牙都癢癢，現在，他們居然抓到了他爹爹貪污的把柄，他爹爹怎麼會不被判重刑？那些貪官們是不怕入獄的，因為他們相互都知道對方貪污的底細，如果一個貪官入獄其他人不救，那麼最終，貪官們無人能自保。也正因如此，這些貪官們都相互支持著，而對那些清廉的官，他們深深的防範著，因為清廉的官是不怕揭他們的底的。
所以，他爹爹必須重判。
所以，他爹爹這四百兩，在口口相傳的過程中不斷膨脹，最後變成了四億兩。只是沒人去想一下，究竟從哪里能找到四億兩來給他爹爹行賄。
而他，上官雲，原本是軍中大將，身居常將軍之職，但他爹爹一入獄，他就被廢為平民，並且不得進京，不得探視他那貪官爹爹，現在，被流放到了張家口。
好吧，為了他爹爹能早日出獄，這個條件，他接受。
「第二個問題，」他繼續說道，「‘天授神數’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一回他沒有向江忠發問，因為他知道，這個東西的樣子只怕江忠是沒看過的，所以他直接問向賀碧春。
賀碧春猶豫了一下，答道︰「你的任務是平定叛亂
這才叫所問非所答。就好象︰「你吃飯了沒有」？「我是學生
上官雲看著賀碧春，眼中有一絲疑惑︰「賀姑娘，你耳背嗎？我問的是，這個‘天授神數’是個什麼樣子的？」
「你的任務是平定叛亂賀碧春堅定的回答道，「到時自然有人去找它
上官雲的臉色變了，他慢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江叔叔，王知府給我安排了屋子吧？我習慣在下午睡上一覺，晚飯時叫我吧，」他說著向門口走去，將至門前，又轉回身笑了笑︰「或者，告訴我回旅店去也可以，我等著，直到晚飯時為止
他出去了。
江忠和賀碧春都沉默不語。
上官雲的話說的很明白，要麼告訴他‘天授神數’是什麼樣子的，要麼，他不干了。最後時限︰晚飯時。
這不怪上官雲。如果讓你找一件東西，卻不告訴你這東西是什麼樣子，你會不會生氣？特別是，之所以不告訴你這東西是什麼樣子，明明的就是因為不信任你，你會不會生氣？反正上官雲會。
屋子城沉默了一會兒，賀碧春突然問道︰「江侍郎，他為什麼叫你叔叔？」
「因為我和他爹爹曾經是同事江忠答道。
「他爹爹？那是誰？為什麼你說‘曾經’是同事？」賀碧春好奇的問道。
江忠又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回答道︰「這些與目前的事情無關
賀碧春沒有再發問。
從實際地位上，賀碧春當然比江忠更高，但如果論起官職，賀碧春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連一個小吏都不如，而她問的又是朝堂上的事情，如果江忠不回答，她還真不能再多問。
「你應當告訴他那東西的樣子江忠見賀碧春不再發問，他主動說了話。
「我不能說賀碧春答道，「如果他知道了這東西的樣子，他就能夠仿造出來，人心隔肚皮，我不能過份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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