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部戰東北
第109節第04章小吃
「如果你不告訴他這東西的樣子，他又怎麼找？」江忠有些不滿的反問，「就算你和他一起去，問題是，總歸是他去找而不是你，如果你自己能夠找得到，又何必找他？」
賀碧春笑了笑，她注意到，江忠的話里，「賀姑娘」三個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你」字。「你怎麼那麼肯定他能找到這東西？……江大人？」她特別頓了頓才叫出「江大人」三個字。
「我不能肯定。賀姑娘江忠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賀碧春的意思，雖然稱呼上客氣了，但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一點兒也沒有退讓，「但我能保證︰如果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找到這東西，那就是上官雲，如果上官雲也找不到，那麼，天下沒人能找得到！」
「你怎麼那麼肯定呢，江大人？」賀碧春也針鋒相對。
「這個你不用擔心江忠突然微笑了起來，「我方才的話就是對陛下說的原話，並且還有一句︰臣願以全家性命為保，但有差池，全家人頭獻上！」
賀碧春終于沒有意見了。她也不可能再有意見，既然江大人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何況這也是皇帝許可的，那麼她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我晚飯時就告訴他這東西的樣子她說道，「另外，我不會和他一起去，而且說實話，陛下真的已經安排專人去找，根本不必他，他只要指揮作戰就可以了。當然，如果江大人堅持，我就告訴他這東西是什麼樣子的
江忠終于松了口氣，不過，他倒並沒有為自己的全家人頭擔心。因為他的這句話里其實是大有文章的︰「如果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找到這東西，那就是上官雲這句其實無法證明。因為他現在舉薦的就是上官雲，如果找到了‘天授神數’，當然會是上官雲找到的，就算是別人找到的，那也可解釋為是上官雲指揮有方。何況這句的大前提是「如果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找到這東西」，如果有別人找到了，那就證明不是「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找到這東西」。也正因如此，「如果上官雲也找不到，那麼，天下沒人能找得到！」這句也同樣永遠正確，如果上官雲或其他人找到了，那麼要麼是只有他能找到，要麼是他領導有方才找到，真的上官雲沒有找到，其他人也沒有找到，那麼，當然「天下沒人能找得到！」
他可沒興趣動不動就賭上全家人頭，不然他有多少腦袋也不夠砍的，只是，有時為了做正確的事，卻不得不用一些原則上是錯誤的手段而已。
晚飯是在王知府的府上吃的，而且還經歷了一點波折。
王知府特別囑咐廚房弄了一堆的燕窩、魚翅、熊掌之類的東西，當這些東西端上來時，坐在席前的三個人︰上官雲、賀碧春、江忠齊齊皺眉。
上官雲皺眉，是因為他最近幾天天天吃這些東西，雖然這些東西也真是好東西，但再好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煩的；賀碧春皺眉，是因為她只希望弄一些清淡小菜，這些大餐不合她的胃口；江忠皺眉，則是因為他一看就知，這一桌子菜，沒個百十兩銀子是下不來的，身為知府，就算不夠清廉，可也不能太明目張膽的表示自己貪腐。
王知府雖然通過三個人的面色明白了自己這一回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但他一時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所以一時間只是尷尬的笑著，卻想不出應對之策。
上官雲笑了笑，向一邊的廚師招了招手。那廚師急忙走了過來，上官雲問道︰「你可是貴陽人？」他方才在廚師上菜時听過廚師說話，明明的帶著貴陽的口音。
「回大人，我是貴陽人那廚師畢恭畢敬的答道。
「我不是大人。♀至少現在不是上官雲笑道，「既然你是貴陽人，好吧，這就去重新做菜︰絲女圭女圭、香酥鴨、腸旺面、叉燒圓子粉、花溪牛肉粉、燙菜、雷家豆腐圓子、春卷、瓦耳糕、糕耙稀飯、燃面、洋芋耙，快去，我等著吃飯呢
廚師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剩下的三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上官雲。
「高……公子，你說的這些，都，都是什麼？」王知府問道。
上官雲笑的好開心︰「這些都是貴陽小吃。知府大人沒到過貴陽吧？」
王知府的臉上一紅。
他曾經在貴陽任職過七年，但他從來不吃這些街頭小吃，如果哪一頓飯廚師上的菜里有一樣是不「夠檔次」的，這廚師就干到頭了。所以雖然他在貴陽干了那麼久，卻幾乎連一樣貴陽小吃都沒有吃過。
賀碧春咯咯的笑了起來︰「上官公子，您對吃很在行啊
上官雲也淡淡的笑了笑︰「我對其他方面也很在行邊說邊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賀碧春高聳的胸口一眼。
賀碧春的臉上有些微紅，她突然向王知府說道︰「王大人，您到門外幫我看著些兒，看看這菜何時能弄回來
王知府立刻起身離席，他明白，賀碧春不是讓他看菜，是讓他回避。
見王知府出門，賀碧春的臉色變的嚴肅起來，她慢慢的從懷里拿出一張紙來︰「上官公子，江大人，這是二位第一次看到‘天授神數’的樣子，我希望二位守口如瓶，不要外傳
上官雲和江忠齊齊點頭。這事是不是事關天下安危還有待觀察，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事關他們二人的腦袋。兩個人湊在一起，看著那紙。那紙上是一張圖，看筆力畫的很是細膩，但筆力陰柔，想來是女子畫的。
「好象一個小盒子江忠看著那圖樣說道。
「是個打不開的盒子賀碧春答道，「這東西只有不到一個手掌大小，非金非木，不知何物所造，寒暑不侵，有時亮如白晝，有時卻又暗淡無光，那一串天授神數，就在這上半部出現的，而且時時不同，每次出現，都會有仙樂響起，且有仙人吟唱，第一次出現神數時，陛下幾乎驚著賀碧春指著圖樣介紹道。
「這是什麼東西？」上官雲看著圖樣里有幾個大大圓圓的突起，指著問道。
「這個我哪里知道？」賀碧春笑了起來，「我只是個女官，哪敢亂踫如此寶物？」
「這樣神奇的東西，不知從何而來？」上官雲心中好奇，全然忘記了中午的不快，對賀碧春發問。
「上天所賜賀碧春只回答了四個字。
上官雲笑了笑，看來，賀碧春對這東西的得到過程也不大了解。但這可以理解，皇帝絕不會把得到它的過程到處宣揚，以防有他人也得到這類寶物。
「好吧，這東西也不過是一個手掌大小，看來很容易攜帶，要在千百叛軍中找到這東西，只怕不那麼容易江忠看著那圖樣，有些喪氣。
上官雲卻沒有那麼灰心，他答道︰「江叔叔，你想想看，這樣寶貴的東西，哪個敢隨隨便便的放在手里捏著亂走？雖然東西小，但一定是珍而重之的珍藏著，何況就算有人捏在手里，這可不是人人都不在意的東西，只要一問，就能問出去向
江忠笑了︰「既然如此，上官雲，這一回就拜托你了
上官雲的臉變成了苦瓜樣。原來江忠不是真的灰心，而是有意給他上套，既然你說能找得到，那麼，你就去找吧。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你是兵部行走，而我是跑腿的了他嘆息道。
門外，王知府高聲的叫道︰「三位，正宗貴陽小吃來了，可要先吃飯？」
第二天，上官雲上路了。他的目標是八百里外的承德。他心里明白，前線一定是十分艱難，否則朝庭那麼多將軍，何必讓他這個流放的犯人趕上八百里的路去前線作戰？當然，這也是因為兵部錢尚書雖然貪污**，但他的腦袋卻不白給，他也很清楚，朝庭里的將軍，十個有十個是混上來的，勾心斗角有本事，打仗沒有，所以才特別同意上官雲指揮作戰。
想到錢尚書，上官雲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這位錢尚書，大名錢子長，是在自己父親入獄後接任的兵部尚書，此人姓錢，又愛錢，可以說生財有道。但奇妙的事情就在這里，如此貪污**的人，卻是朝庭里眾口一詞的好官。他有一個兒子錢士誠，這位錢大公子既然是兵部尚書的兒子，按照老子英雄兒好漢的原則，自然也是軍中將軍，而且听說已經升到了很高的職位上。只是，這位錢將軍曾經指揮的最大一場戰役，是指揮著自己的二十個家丁和另一位惡少的十個家丁打群架，而且，在他指揮之前，本來錢家的家丁是佔優勢的，但自他指揮起，錢家的家丁就處于劣勢了。
這位錢大將軍還是錢大公子，而上官雲的父親還是兵部尚書時，上官雲和錢公子就有過過節，那是因為錢公子當街調戲婦女，被上官雲好一頓暴打。也正因如此，當上官雲的父親入獄而錢子長接任了兵部尚書後，錢大公子很是得意了一番，要不是上官雲被流放邊疆，只怕他要狠狠的報復上官雲一番了。
「駕！」他吆喝了一聲，胯下馬加快了腳步。雖然在張家口時，他表現的懶懶散散的，但他心里明白，前線的軍情一定很急，所以這一天里，他也走的很快，一天之內，居然走了二百里，天色將晚時，到達了赤城縣。
赤城本不是大地方，但這里是歷朝歷代防範北方游牧部落南侵的前哨，多年布置士兵守衛，幾百年下來，各色商販畢集，這里居然也繁華了起來。上官雲立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迷惘了好一會兒，才算找到方向。這倒不是說赤城沒有旅店，只是赤城的旅店都夠豪華，當然也就夠貴，而上官雲只需要一個普通的、能安安穩穩住上一晚的旅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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