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卡在喉嚨,想說什麼都被咽了下去,只化成長長的嘆息。
有太多無奈,太多無法繼續,也有太多不能割舍的東西,但是現實就擺在那里,由不得你慢慢騰騰的選擇。
別無選擇,只能這樣。
留在權聿身邊,也許以後會好起來。但是親生父母的仇,怎樣才可以忘掉?這最大的隔膜就在兩個人中間,不死不滅。
她不能不孝,縱然明白上一輩的恩怨不該繼續,可那是她的父母啊,生她的父母,她怎麼可能歡顏笑語的在他身邊生活?
不可能的。
什麼都變了,權聿成了林家人,她身邊有了千般柔情百般照顧的非同。
下午時,酒店里迎來了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
林濯。
上午還在跟權聿說起這個人,下午這個人就到了眼前。
米悠抿著唇看著冷香,心中異常矛盾,不知在門外的林濯見或不見。林濯與權聿不一樣,但是他會是來勸她的還是探望,她猜不透。
「他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了冷香小聲提醒,面上沒什麼表情,站在門口等待著米悠的點頭與否。
對于林濯,冷香有些印象的,人是不錯,就是跟著權聿這個人。
或許她也不該一棍子打死一堆,但是人的第一觀念就是這樣,她也在懷疑他此時的用意。
秒針繼續走著,帶動著分針,一點點挪移到下一個數字。
米悠悠悠開口「開門
怎樣說都來了一趟,就算她打定了主意,林濯也不能撼動分毫。她不懼他的到來。
「 門被打開,林濯欣長的影子投射進了屋子里。
與預料中不同,他並沒說什麼,進來後只是坐在沙發上喝了杯水,隨意的看了看米悠。
米悠坐在他對面,還是上午那身,慵慵懶懶的模樣,與他記憶里的人不太相同。
她變了一些。
眉宇之間的顏色稍濃,帶著不可窺視,比之前顯得更嚴厲一些。好像也懶散了很多,不管是氣場還是眼瞳里的色彩,貌似比之前更壓迫氣息了,常年看人讓他養成了習慣,一眼就知道她身上有傷,沒有說破,就像不知道一樣。
「部隊里隱藏了你出現的消息,我意外听到,就來看看你,許久不見了,還好嗎?」
沒有客套話,第一句就那麼樸實無華。
第一句一出,米悠也算寬了心,唇角微微抿開,夾著久別之後的友好」算是在我人生里最幸福的日子
記憶之中,林濯還是那個有些虎頭虎腦的男人,經常被eddy耍,腦子總是慢半拍,跟現在比,除了安穩一點沒什麼太大的改變。
因為在她說完這句話時,他的笑就出賣了他自己。
他不是權聿請來的說客,是自己過來看她的,那她當然歡迎。
「外面天氣很好,出去散散步吧咧開嘴,林濯還像之前那樣笑起。
「嗯,eddy也差不多快回來了,就當是去接接他點頭起身,把杯子里的水喝盡,復而披上非同的衣服,走出屋子。
林濯大約看出了她身上的傷,才讓她活動一下。他不說破,她也不想說。
冷香也陪著走在身後,手掏著口袋,沐浴著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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