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門 Chapter Six

作者 ︰ 袁京京

()我會為她大冬天的在她家門口等上五個小時,當時我的腳都凍麻了。可是她呢?她卻和其他的男生一起去唱ktv,然後她回來告訴我說其實她不想去唱ktv。她會把我給她買的零食全盤收下,但是卻不會接受和我的一次約會。我會每天晚上陪著她,把她送回家,盡管她不知道。可是她,感覺到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我像一個奴隸一樣心甘情願,真心的付出著,因為沒有戀愛過,所以才會百分百。可是她呢?根本就是chi1uo1uo的欺騙。那樣的殘酷。為此,我曾痛苦萬分,我曾無法自拔。也就是這樣我錯過了很多我本該經歷的單純的故事,可是我卻錯過了。

如果說男人花心是因為女人太漂亮了。女人紅杏出牆只能怨男人的牆太低。所以,注定我這個矮牆是容不下這樣的女人的。在這樣死纏爛打沒有奏效下,我還是沒有放棄。因為趙芊老是讓我快放棄的時候給我幾個媚眼什麼的。讓我以為,這個還是有希望的。就如,在驢嘴邊掛上個紅蘿卜讓它聞到氣味趕路一般,時常也把這個蘿卜讓他吃上一口,以免驢子感覺到絕望,就不會繼續趕路了。當時的我就是那個愚蠢的驢子。我一直在趕路,卻不知道自己怎麼也吃不到那個紅蘿卜。

這年頭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無數的男人為她死,為她狂,為她去上牆。這也是一種心態。這種心態應該叫做自我滿足或者自閉癥之類的。仿佛越多男人喜歡,她存在的價值就會徒增一倍。可是,她們不了解男人。什麼是男人,男人追求女人或許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想和他進行「液體」的交流。于是有無數的女人臭罵著和她們干過事不負責任的男人,可是男人卻總是因為這是互相的滿足。就如一夜一眼,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當生理需要已經不能作為主要的動力的時候,心里的安慰就顯得很是重要。

趙芊時不時的給我一點這樣的安慰,讓我無法自拔。我不知道的是他對每個男生都是一樣的。終于有一天晚上放學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就沖到了她的面前,我質問她︰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她悶悶的說了句︰「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老是用那種很曖昧的眼神看著我。」

「有嗎?」她來了一個反問句,我瞬時啞口無言了。

「是的,有嗎?」這句話就如同日本否認一切侵略戰爭和南京大屠殺一樣,那樣的正氣凜然,卻不知道傷害了亞洲人民的感情。我回來的路上一遍遍問自己。可是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我終于知道了女人這個動物,她就是個動物。因為只有動物才這麼的沒有理性。或許我面對黑漆漆的空氣中流下了淚水,我本來就是這樣的脆弱下的一個孤獨的靈魂。我只是單純的喜歡或者是暗戀一個人,如果真的讓她月兌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一定嚇個半死。唉,這樣的心態呀,也只屬于那個時候。

就這樣我一個學期都沒有何趙芊說話,一個字也沒說。雖然她還是那樣的曖昧眼神看我或者別人,但是這已經激不起我的興趣了。因為已經初三了。六月份就是一個決定我是否能上高中的考試。然後我開始了我的學習,在那幾個月里,我都被自己感動了。

雖然也是這樣的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想著自己以後的生命,但是我的成績已經能拍到班上前二十名了。雖然考高分還是有一定的吃力,但是考上高中應該不成問題了。

唉,我以為我就會這樣的斷送我的一生,愛也愛了,痛也痛了,但是我把以前的當做成熟,現在回想起來,當你過了多少年回去看以前總是能找到可笑點,人事在不斷的成熟中的,自以為成熟便是青春期的通病;現在想想我的三年我真的很後悔,生活在一群雜種身邊,因為是差生那位老師知道我的名字,甚至連提問我問題都懶得提;記得前不久踫見某一位曾經的數學老師,他問我在做什麼,我就說在北京的某某學校讀研,正準備到國外拿博;他當時說了句話就讓我氣噎,原話是這樣的,我早看出來你是有出息的人,像你這樣上進的人不多。我當時嘿嘿笑了一下,甩甩頭走了,再不走,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要起來了。人呢真的就是這樣的好見風使舵,其實我也是這樣的人,不過不會像他這樣的夸張。那當年你怎麼就沒看出我是棵好苗,風涼話還是不要說的好。我記得拿破侖就曾經踫到過這樣的事情,難道歷史就要重演。

其實壞學生也是有好處的,起碼每次的作業都可以找人家的抄,又不要顧及面子。就這樣我認識了一位因為抄作業而得來的緣分。可能是我經常的抄她的作業,彼此也熟悉了就好像是朋友一般。當然要是朋友我寫這些還有什麼意思,激情和**就在那天的廟會降臨了。當時我和她還有別的一些同學一起玩套圈,她看見我在也湊到我旁邊,她對我說要套那個瓷公雞,于是我就買了很多錢的去套,可是還是沒有套到,其實之前我真對她沒意思,當時我也是為了逞強,就這樣我們彼此的都有好感了;其實女人就這樣要順著,太紅烈的愛情一般都是騙人的。就如同這份愛情一樣,于是我就每天上課的時候看她,下課看她,我就把她當做我媳婦一樣的看著,可是看著看著我就不看了,因為厭煩了,同時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我的學習更差了,紅顏禍水果然在我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就這樣快中考了,我給自己寫了很多的計劃,這些計劃包括一個月之間學完三年的課程然後以全校第一名的身份考上高中,可是這些計劃總是沒有一個實現的;最後我決定用一個星期實行我的目標,還是沒有成功,最後的最後我就放棄了。那時我特別想進我們縣里的一中,為此我在考試之前我特地的跑到了一中的體育場撒了泡尿,並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在這里上學。可是志願還是沒有實現,我只能上了我們學校的三中。說說那位給我抄作業的美女吧,她居然連我考的分數都沒有,最後只能去復習了,那天拿著分數單的時候,我們沒有聲音的騎著自行車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也許上天注定我們不能在一起吧,我也一直以為事情就這樣會永遠的結束,可是有些時候命運總是會將這一切牽連起來。

就這樣我們迎來了中考,黑色的六月給了我絢麗的夢,這個夢承載我最遙遠的希望。每個六月都會下那麼一兩場的大雨,當時也下了。提前一天我和阿飛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主要是書,衣服。阿飛很嚴肅的問我︰「趙尚,如果你考不上高中怎麼辦?」

「如果考不上我可能復習一年,你呢?」反問過後我也後悔了,因為我知道他可能考不上高中。

「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復習。」然後又故作輕松的笑了笑。

「還記得嗎?」我問道。

「記得什麼?」

「我們許諾過,你考北大,我清華。」

「是的,你清華我北大。」他重復著。

「有一天,當你戴著北大的學生證,而我戴著清華的學生證,來到這里,那將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呀。」

我們各自整理了東西,阿飛把自己很多小玩意都送給了我。說是留個紀念。晚上,我們去學校的外面喝了點酒。在操場上一圈圈的走來走去,看著月光,看著星星。

讓人窒息的等待,終于分數出來了。我沒有達到二中的線,但是一中的分數線達到了。我給阿飛打了電話問他,他什麼都沒說。我知道他沒考好,反而,他安慰起了我,說,沒關系。

再後來他就離開了家,他沒有復讀。听人說他去當兵了。在我上高一的時候收到了他給我寫的信,末了加上了那句︰「我北大,你清華。不要忘記。這是我們的約定。」我想著,有一天戴著清華的學生證來到北大的未名湖畔和博雅塔旁,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經過黑色的六月我終于知道自己能踏上高中的征程了。雖然我沒有考上二但是一中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學校。畢竟是一個小城市。龍城前幾年也申請了縣級市可是還是沒有被批下來。甚至連一個火車道也是繞行了。不過龍城的縣委縣政府可是沒少忙乎,為的是展,更為了龍城的進步。

爛漫的暑假讓慵懶我的變的更加懶懦。可是我記得清華的夢想,決定趁著暑假去清華轉上一圈。但是先我得需要錢。我們龍城離北京坐車起碼得十個小時。也就是說車票也得將近一百塊塊錢,來回起碼要帶上五百塊錢左右。于是我制定了一個宏偉的計劃,就是去攢錢。

先我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外出買醬油,買醋,買蔬菜之類的活。每次我都能從中賺上一點,然後在拿點回扣。還沒有一個月就攢下了一百多塊加上父母給的零用錢也就三百塊錢。但是這還是遠遠不夠我清華旅游的錢。

男孩子居然下定了目標就一定會很努力的執行。就這樣我把阿飛喊了過來。我向阿飛坦白了這件事,並且一定要讓他幫我保密。阿飛也是夠義氣,答應了幫我搞錢,畢竟他也想去看看北大,縱使他不能去,但是我可以代他去看看呀。然後我的妹妹也把她的零花錢全部給我了,讓我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終于那一天來臨了,我帶上了妹妹,阿飛,以及我自己所有的錢從家里出了。先坐車到龍城,路上的心情夾雜著興奮和忐忑。然後從龍城坐車到市區去做火車。我以前也沒有做過火車的經歷。然後便去排隊買票了。隨著長龍一樣的隊伍慢慢的在我的眼前消失,我終于順利的來到了櫃台上。櫃台小姐很粗魯的說道,去北京的車票十天之內的都賣完了。听到他這樣說我都有種想窒息的感覺,

「我說那我怎麼辦」

她說道,「你愛怎麼辦怎麼辦?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那時還空想著什麼鐵道部服務的精神。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只是說出來的。也就是表面功夫做得那時相當不錯。這種喊話的功夫在中國也是很多見的。曾經村里面說上面每個人一個雞作為本村獲得全縣優秀村落的獎賞,可是等真的到我們手里,我們現只了個雞蛋。雞和雞蛋還是有差別的。于是很多的村民去理論,答復只有一句話︰這是政策,你們村民不要無事生非,我們也是按規章辦事。

我懷著沮喪的心情邁出了火車站的售票廳,難道就這樣的回去了?我問了自己。好久以後我得到自己最堅強的聲音,那就是不。因為我听到了兩個中年人在哪里談話。于是我就上前搭話道。「叔叔,你們確定沒票晚上也能坐上火車?」听到他們準確的回到道,「你先趁檢票的時候溜上火車,然後到上面查票的時候你在補票就行了。」我興奮的點了點頭。看著火車站的候車室我想大喊道,我他媽的今天要上北京了。

然後我背著自己的書包沖上了火車站的候車廳。可是剛進門需要查包,我以前也沒坐過火車,所以去北京的時候,為了防身我帶了一個二寸多長的倒。就這樣我被帶到了保安室。然後那個保安一直問道︰「你帶刀干什麼?」我回答道,「防身呀。要不我帶刀干什麼?」

他很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並且說︰「現在社會治安這麼好,你還帶刀?」

我回到到「你們這些人當然說治安好,治安好的話,天天還有這麼多人犯罪?

他一听很生氣的說道︰「靠人民的力量保護你不行嗎?」

我冷笑道︰「人民的力量,就是你們天天管理我們的謊言。」

那個保安也淡定的說道︰「你違法了治安管理條例,要罰款1oo塊。」

我也騰的火了︰「我他媽的去次北京就帶了一點錢,你還罰款?」

「不行,這是規定。」然後寫了兩張五十的罰款票給我,我據理力爭可是最後我還是被罰了一百塊錢塊錢。其實我當時懷疑是不是這些錢是不是被他貪污了。他們的什麼人民公僕,你見過騎在人民頭上的公僕嗎?

刀具被沒收了,我憤憤的走出了治安室。然後從車次的大屏幕上,看到了北京車次的夜里兩點的車。于是我找到了一個沒人的空位,開始了我的等待。雖然剛才被罰了錢,可是難過之後就開始了向往,哇,等下到了清華我是不是要拍張照呀。還有,二校門我一定要去看看,听說北大在清華旁邊我也要去看看。

我滿懷希望的在候車廳等了十個小時之後,夜里十二點終于到了,我惺忪的眼楮頓時有了光芒,車還沒到人山人海的已經排隊去了。作為一名學生,排隊簡直是對我的侮辱,于是我直接從後面鑽到了前面,上面有兩個工作人員剪票,問我要票,我直接擺擺手說到,我媽在後面,等下會一起檢票。就這樣我進去了。然後找到車廂。因為沒有票我就沒座位,只能找了一個接近于出口的地方席地而坐。看著人一點點的多了起來。我也找到了幾個同伙,就是和我一樣沒有票這樣的進來的。

車終于開了,我能感覺到外面的風呼嘯的吹著。然後開始剪票了。一位很帥的小伙子來到我面前讓我出示票,我笑笑,哥,這個我忘了買了。他看看我說,那補票吧。我問道能不能便宜點,他說道為啥呀?你這連座位都沒有還要這麼多錢,有意思嗎?他說你愛做不做,不做下去。我就來了句,你現在停車我立即就下去。那位剪票的老哥也很無奈。那就少收你十塊錢吧。這句話一說完,其他和我一樣的都少收了十塊錢。呵呵。我也算為人民群眾做了件好事呀。

夜飄渺在車窗外的故事,我幻想著曾經的未來。外面下起了雨,好冷。我卷縮在一個角落。雖然我感覺到冷,可是我的心是熱的。因為我與清華只在咫尺之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就是在睡與醒之間徘徊著。我聞著別人泡著桶裝方面面的味道想吐。可是哦嗚還是感覺到自己是幸福的,哪怕饑腸轆轆。有理想的人,即使人在囧途也會感覺到幸福。我就是這麼一類人。為了自己的理想奔波著,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麼。

快到北京了,煤礦路給了我一個不太好的開頭。比起自己內心想象的繁華,有著或多或少的失望。車廂里也逐漸熱鬧起來了。沒有昨日夜里的冷清了。小孩子的哭聲,談論聲交織在一起。我抬頭看天,天空已經沒有了那般藍了,我知道北京到了。北京到了。

當午飯的時候還沒到,我就已經到了北京。我只知道自己在北京西站下的車,然後跟著人流像一條長龍一樣的游到了北京西站口。在站口處,我花了四塊錢買了一張北京的地圖。可是上面密密麻麻的什麼都看不清。我只能靠問別人清華大學坐車怎麼走。

幸好一個好心的公交車的售票員告訴我了怎麼做公交車。要轉車。我慌忙謝過之後卻做錯了車。公交車像一個陌生人一樣,把我送到了郊區。那個坑爹呀。當時我身上的錢已經不是很多了。我在考慮是住一夜。明天,還是怎麼辦。清華,我默念著這個字眼,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我當時也開始害怕,我是第一次做火車,第一次的到這麼遠的的地方來。我怕的還是自己跑丟了。

最後我做了個驚人的決定,就是回去。本來想在清華拉泡屎的計劃也告一段落了。重復著買票時沮喪。我很難過,我難過的還有對自己的不屑一顧,自己的懦弱。男孩子的英雄夢也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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