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門 Chapter Seven

作者 ︰ 袁京京

()每個男孩子都有一個英雄的夢想。每一個男孩子都有一個英雄的夢想。但是我終究成為不了英雄,只能在人世中繼續的顛簸著,像一顆長在草中的蘆葦一樣,隨風飄揚著。

就這樣我回來了。連清華的屁都沒有見到。回來後阿飛問我道︰「清華漂亮不?」我隨口答道。「也就那回事,比我們的初中好點。唉,我來了一趟,清華的領導還要請我吃飯呢?」

「真的?」阿飛驚詫道。

「你說說我一個人大老遠的跑了過去,他們不該請我吃飯嗎?這叫待客之道。你懂不。每個人都要面子,面子這東西,我都懂。」

我以為這件事會永遠你的埋藏在我的心底,誰都不會說,也就當做一個夢一樣的對待。而今我把這件事說出來。只是為了尋找內心的平靜。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人家都說文學的力量是沒有用的同時也是最有用的。

初中三年,和王廖浪通了幾封信,他已經在縣城的重點初中上了中學,順便給我來他表的幾篇文章,其實我知道他是來炫耀的。我當時也在很多期刊上面表了一些東西,只是有一次向王廖浪提了一下,自此以後,王廖浪再也不給我寫信了,我也懶得理,就這樣過去了很長時間。當我收到錄取分數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又要開始新的征程了,分數也不高,但是可以上一個普通的中學,就這樣我選擇了一中,一個民辦公助的學校。

說起一中就不得不說一中的展史。雖然現在的一中看起來是那麼不好,是二中上不了才考慮上的地方。但是在二十年前,我們堂堂一中可是有過輝煌歷史的。我們學校培養出了很多的杰出人才,但是後來沒落了,被二中迎頭趕上。最後國家不起工資,于是二中就淪落的連老師都沒有的學校。再後來連學生都沒有了。就是在九十年代後期,一個商人看中了一中的展潛質,于是開始投資辦起了學校。我們一中正好在馬路的邊上,但是由于地勢較窪,每到梅雨季節學校都會水,但是現在听說自從疏通了下水管道已經好多了。有個學生也很出色的形容了我們一中,當我們進入一中的時候都是走下坡路(地勢較窪),離開一中以後就完全走的是上坡路了。這個無名無姓的人留下了這麼一段經典的話之後,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中。但是這句話,一直在我們校園里傳頌著,像是一個傳奇。

在後來的日子我知道了趙芊,她沒有考上高中,轉而去上了一個職業學校。其實就是那種給錢就能上的學校。也是從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有我自己的方向,而她有自己的矜持。她一直保持著她的矜持不讓別人打破,她或許以為那是高傲,其實那並不是高傲。那只是一點小聰明,最後受傷害的還是自己,因為慧必必傷,情深不壽。愛一個要全新全意的去愛,然後根據這個愛產生的花朵會讓人倍感欣慰。

很久以後回憶起曾經的故事,那樣的單純和可愛。我自己都會羨慕自己。現在經過社會的污染,我已經滿身創傷了。再也找不到曾經單純的孩子了。

然後我從別的同學那里得到了米米的消息,她已經考上了二的高中部,我們縣城最好的學校,最好的班級。是的,我仰望天空,看著那蔚藍的河。我知道了,自己終究和米米是一個錯誤,因為我永遠都配不上她。我只是丑小鴨,永遠也變不成她一樣的天鵝。而她終究只能在我的夢中重復著過往,一遍一遍的。我努力的追趕著你的步伐,卻永遠也追不到,如果有點追到了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在這三年里,我去阿賴家里找了他幾次,可是他後沒有回家。我還是想和他見上一面,哪怕是見面之後不說話也行。可是我沒能如願,我只能去靠回憶來找尋到我失去的東西。只能靠著回憶。阿賴,那個哥哥一樣的人物,就這樣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了,是永遠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了。不知為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憶,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一直到夢境最深處。

新學期的太陽格外的明亮,去除了六月陰沉後的九月是那麼的可愛。可愛的還有同學們。站在一種的操場上我還沒來的急舒展下自己的筋骨,分班考試就開始了。糊里糊涂的寫了份試卷,就這樣的我被分到了七班,第一天我們去學校時領了桌子和板凳然後搬到了自己的教室。上天總是可憐我讓我遇到了一個不討厭的班主任,唯一不足的是他的臉上有一個胎記。,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這還是分班的。八、九、十三個班是實驗班,其他的都是普通班。有些家里有錢的,有關系的,請校長吃頓飯還有就是找找人也能進實驗班,不由得我又感慨萬千。

高中時我們學校有四個校長,其實就一個說的算,其他只是名義上的校長。因為學校是民辦公助,我給你進行名詞普及下。民辦就是就不是公家的,公助說明拿了國家的貸款辦學校。其實就是一個民辦的學校了,但是每次宣傳時還必須加上公助,這兩個字,他們無非是在表明,這是國家支持的。

這就好比驢臉上面非要帶著個馬頭的面具一樣,還到處宣揚著自己是馬。就如窮人家買不起一些東西,非要說這個東西自己不屑于去買,這個對比是非常恰當的。買不起並不是你的錯,錯在你一直在掩飾著自己的卑微。

為了便于讀者理解以後的人物性格,我決定列一張表,旨在讓大家更好的看下文有個很好的認識。希望大家耐著性子看下去就什麼都明了。

姓名︰歐陽︰

性別︰男

特征︰胖和矮集一身的天才。你永遠都想象不到,上天居然這麼的不公平,這種不公平在歐陽的身上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職位︰我的語文老師,縣文化局成員,縣作家協會成員。

曾經的作品︰出過一本小冊子的詩集。

性格︰喜歡別人阿諛奉承。前期對別人都很嚴肅,後期對黃小安,他可是很看重的。

個性簽名︰我就是文化局的人!你懂嗎?

如果你每天早上站到學校的門口,看著一個開著破摩托車的,並且是西裝領帶的那一定是歐陽。雖然體型較胖但是這個局部的面孔還是很勻稱的。第一眼看到他的禿頭和他的西裝革履,並且頭靠著邊緣支援中間才勉強有點頭。還有他那扇大耳朵,絕對剁下來可以炒上一盤菜。說起這個歐陽在我們龍城也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個性就一個字,倔,他也算是倔出了水平和風格,就如同奧運會上有些國家很是看不起那些拿獎牌的國家一樣,但是真的等到了這個國家拿到那麼一塊奧運會的獎牌,恨不得全國都放一天假。歐陽初中畢業考上了師範,在師範的第一年里就把婚給結了,結婚的對象就是撬了自己最好兄弟的牆角。這也是他後悔的開始,由于他的老婆沒考上師範,連個高中也沒有考上,所以只能在家里守著那個一畝三分地了。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經結婚了。那女的也就是因為當初看上了歐陽奔考上師範了才嫁給他的,高中在那時候是不怎麼吃香的,跟師範的鐵飯碗沒法比。

當歐陽從師範里畢業的時候,小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那個師範倒是給歐陽安排了個老師的工作,可是那個地方離我們龍城十萬八千里,去一次從過年去等到了以後,已經第二年的春天了。那時候公共汽車也不是很多,很多的時候都是靠著走。在歐陽在哪里呆上一個學期之後,下決心要回龍城了。一方面考慮到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娃都在龍城,又一方面家里說在龍城縣給他買一套房子,所以他也想回來。但是他對著自己的老婆說著那邊多好多好,然後是為了這個家庭而回來的。當然他老婆也是一個好說三道四的人,整天的在外面夸著我們家的小牛對我多好多好,然後引來了一群聊友的羨慕。就如同家里買一個手電筒也要讓自己所有的聊友知道一樣,可見女人還是很有能耐的。

可是時間一長也就看出來了,歐陽在家里什麼也不做,每天的等著吃喝,找工作也是很不順心,因為去了很多的學校,每個學校都說不需要老師,再說當時的老師可都是計劃的,工資也是國家統一放。如果你不給點好處,我想校長也不會收你的。當一次次面對失望以後,歐陽總是會在出校門的時候大罵那些校領導雲雲,並且誓一輩子也不來這里教書。然後又開始去別的學校試試。閑著沒事的時候,歐陽在家里也自己寫點東西,每次看到自己的老婆去廚房,或者帶孩子,自己也總不能在哪里一坐啥事情都沒有吧。于是開始寫起了詩歌,詩歌這玩意,只要是會那麼兩個字,都能鄒出那麼兩句,如果和邏輯通順就是通俗詩歌,如果不合邏輯就是抽象派,歐陽奔便是這個抽象派的始祖。通過一段時間的模索以及分析,以及自己老婆的種種點播,歐陽終于知道了自己為什麼現在還是找不到工作,是因為表面工作沒有做好呀。

于是歐陽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弄了一套西服,然後去請了縣文化局局長吃了幾次飯。可是縣文化局局長也是一個只會吃喝不做實事的人,眼看著家里攢的一點錢都被他請局長們吃飯了,局長給他安排工作的事情連提都沒提。在最後歐陽彈盡糧絕的時候,那位局長終于了善心,給他安排了一個縣文化局的工作,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編輯。好比,吃人家的手軟一樣,你整天的吃人家的東西,不給人家辦實事,我想面子上也過不去吧。

自從歐陽在縣文化局上班以後,真的可謂是光耀門楣了,家里父母也是到處宣揚,加上自己老婆的機槍嘴,弄得滿城都知道了。歐陽自從進了文化局,在看到曾經自己面試自己的人,就很是鄙視了,那種得意之情恨不得把自己的臉上貼出來。自從進入了文化局,拍馬的也有了,家里也倒是門庭若市,以前八竿子打不上的人也都見面點頭哈腰的。畢竟上班時在縣委里面的。也就是在此時,不知道哪位惜才的主編看重了歐陽寫的詩歌,遂給他出了一本叫做《狂草集》的詩歌,和魯迅的《狂人日記》有得一拼。于是歐作家也就更吃的開了,縣文化局局長也整天的向別人吹噓著,自己多麼慧眼識君雲雲。可是縣文化局的局長心里也是窩火。因為自從歐陽拖著他的關系來上班以後,就再也沒有請他吃過一次飯。所以他總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就如你在人家最需要你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饅頭,當這個人衣食無憂的時候,連句感謝的話對你都沒有,你會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玩弄,所以對他也是諸事不滿。而歐陽卻感覺到自己請了局長吃了這麼多次飯,可是局長卻一次都沒有回請,于情于理說不過去,當然對局長也滿是鄙視。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兩個年頭,文化局局長也看出來了,歐陽可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加上歐陽以為自己出了本書,到處耀武揚威的,局長也看他不爽,遂與他商議,讓他去別的學校幫忙帶點課。其實就是滾蛋。但是歐陽也不是吃素的,正告縣文化局局長說道︰「他在這里呆的很好,那里也不想去」,局長也沒轍,讓他繼續的呆著,這就叫請佛容易誦佛南呀。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年頭。

上天也給了這個局長一個驚喜,就是文化局要改制,畢竟國家也是在不斷的改制中展的。于是局長專門和歐陽聊聊,說是,國家的政策,你要去支援學校,以後弄得桃李滿園,也算是為國家做了貢獻,再說你的縣文化局成員的名號不變,工資也由國家,多好。歐陽暈頭轉向的答應了,可是當歐陽恍然明白了一切,因為整個文化局十來個人,只有自己去教書的時候,很是氣不過,可是木已成舟,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呀,歐陽含恨來到了二中當起了語文老師,但是由于他眼高手低,沒兩個月就被二中送了出來。局長一看這可不行,怎麼能讓他在回文化局,正巧踫到了一中的校長。校長听文化局長一說歐陽奔的事情,並且出過詩歌,恨不得讓他立即去自己的學校教書。就這樣歐陽奔被一中當寶貝似的請了過去。但是好歹文化局成員的名號也還是沒變的,只不過現在去教教學生,後來想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但是在這之後,歐陽在見到曾經的局長也是理都不理了,因為他心里的不平衡只能在此時才能從心里跳到嘴里來。那文化局局長也是個明白人,所以偶爾遇到待的時間不長,立馬會閃人。逐漸的,縣文化局的錢也沒了。上面說的好听是國家的政策。這招真實屢試不爽。

就這樣一直過了十來個年頭,歐陽也終究沒有在回文化局上班,經過一次次改制,原來的文化局局長也換了別人,可是歐陽這個文化局成員的名號還是沒有換掉,因為這是他自己最堅守的事情。雖然只是個空頭的名號,但是每個人各有所需,有些人活著為錢,而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在這個地方能有點臉面的活著,歐陽恰巧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當自己總是說著自己是文化局的人時,受到了其他的老師鄙視。就如同歐陽有一個酸粽子一樣,雖然不能吃,但好歹也是有一個粽子。而那些沒有粽子的人當然鄙視的就是其中的「酸」字了。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酸」字也就沒人去提。

再後來歐陽還清了自己的房貸,也買了一輛摩托車,在學校里面整天就可以騎著摩托車轉悠了。那時,可是他第一輛買的摩托車。整個學校里的老師還只是騎自行車。所以歐陽更感覺到了面子十足。再然後很多老師除了當老師之外又做了其他的兼職,已經沒有摩托車了,即使有,摩托車車也換成了電瓶車了。很多老師也都買起了通用,和大奔。而歐陽還是騎著自己的摩托車,雖然摩托車已經舊的不成樣子了。可是歐陽還是見人就談談他的座基,然後又暢想到十幾年前他剛買摩托車那會而,然後又沾沾自喜的自我感覺有能力一般。

姓名︰文梓

最高學歷︰本科

學位︰學士學位

特征︰臉上有個胎記,就像未名湖上的一個疤一樣。

職位︰一班班主任,也就是我的班主任

性格︰為人不錯,但是和歐陽表面上很好,背地里互掐。

格言︰你們還有臉抱怨教育體制,如果像你們這樣的學生都考上清華了,清華也就完蛋了!

文梓的性格還是不錯的,對誰也一般沒有什麼別的心思,誰也不得罪,屬于那種和事佬一樣的。文梓的老婆是家里給安排的,以前那個時代,這種的情況也是很常見的。與文梓的性格相反的是,文梓老婆的性格絕對可以用潑婦兩個字來形容了。沒事的時候,文梓喜歡在看看書,而文梓的老婆就在旁邊嘮叨著說著白瞎了認識幾個字。最讓文梓受不了的是,她的打呼可以直接用打雷兩個字來形容了。但是生活久了也就習慣了。每當文梓被老婆的打呼聲吵醒以後,便直接的跑去客廳的沙上。

文梓老婆的容貌絕對和文梓的媽媽一樣,每當他們走在一起,沒有人說他們是夫妻倆,像一對母子。

人都說上天是公平的,文梓卻從來沒有感覺到公平過,他一直生活在自己臉上胎記給予的自卑中。這種自卑對他來說是那麼的刻骨銘心,你當面罵他八倍祖宗,他都不會生氣,但是倘若你提到胎記等相關字眼,那麼你一定踩到雷區了。

二班班主任︰胡靈,和文梓是大學同學,關系不錯。相傳他們之間有一段感情,最後以文梓的背叛而告終,據說還有個孩子,但是文梓死活不承認是自己的,迫于無奈胡靈把孩子打掉了。胡靈也就是認死理的人,你文梓不是不想見我嗎?那你去一中教書我也去,你做一班的班主任,那麼我也做班主任,我就讓你每天的面對我,面對曾經的愧疚,讓你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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