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如山 第六章 水落石出案件了

作者 ︰ 蘭因閣主

次日,梁芷升午堂時,一干人等跪在大堂下,不多時,兩個應捕帶著周四上堂。梁芷瞟了他一眼,高高瘦瘦的,兩只眼楮不安分地轉來轉去。猛然看見呂老漢,他吃了一驚,臉色慘白如紙,隨即兩耳通紅,腳步躊躇不前。一個應捕猛地推了他一下︰「快走!」周四腳步踉蹌,撲倒在地。

這邊呂老漢高聲叫了起來︰「船家,買了老漢的竹籃和白絹後,一別至今日,過得還好麼?」周四支支吾吾,面如槁木。過了一會兒,兩個應捕也帶著胡二狗來了。原來那胡二狗搬到了別處,偶然回縣里探親,就讓兩個應捕給遇到了。那些應捕都是一些會耍滑頭的人,便哄騙胡二狗說苦主已經找到了,正等著原首人來便可判決。胡二狗一听,便高高興興地隨著應捕到了衙里,到了堂上跪下。

「胡二狗,你可認得此人?」梁芷指著呂老漢道。

胡二狗仔細一看周四,臉色變了變,他低下頭,心中躊躇不已,一時不能回答。

梁芷在職場混跡了幾年,怎能看不出他心中有鬼,當下她便大喝道︰「你這個狠心的奴才!家主有什麼對不起你,你竟然與人合謀,用假尸誣陷人?」

胡二狗硬著頭皮堅持道︰「其實是家主打死的,小人並無說謊。」

梁芷怒道︰「還抵賴!呂大既是死了,那堂下跪的是何人?」

Fuck!梁芷忍不住在心中爆粗。死不要臉的還不承認!你以為我斟酌著古代那文縐縐的罵人詞很容易嗎?

「左右,打!」梁芷一拍公案,瞪圓了眼,最討厭那種耍無賴的人了!要比無賴是吧,老娘比你更無賴!

左右的皂隸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一腳踹倒胡二狗,利落的扒下他的褲子,拿起板子 里啪啦在他的尊臀上狂毆。

梁芷不自然地別開了眼,咳咳,沒想到古代打板子是要月兌褲子的。

兩個負責打板子的皂隸互相看了一眼,明府好像沒有說要打多少吧,是吧?是吧?好,那就繼續打,反正他又沒有給咱們什麼好處……

剛開始胡二狗還以為打十個板子就算了,那還可以忍一忍,沒想到這板子一開始了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十,二十,三十……

胡二狗終于忍不住哭叫起來︰「明府!小人有罪!小人不應該誣陷家主!」

梁芷擺擺手,皂隸就停下來動作,此時的胡二狗像一灘爛泥軟在地上,拼命地喘著粗氣。哦哦,他的尊臀好像圓潤了不少。

「說。」

「小的只承認誣陷家主之罪。至于和周四合謀來還家主,小人不敢承認。那周四拿假尸來騙家主,小人也不知道那尸的真假。若不是今天見了呂姓客商,小的不知道他未曾死。小的真的沒有與周四合謀詐騙家主!」一口氣說完,他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梁芷錄了口供,吩咐左右將胡二狗拖下去。接著她又叫周四上前來問。那周四看到胡二狗被打的場景,兩腳都軟了,但他還是慶幸著能搪塞過去,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實話。梁芷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一支紅頭簽砸過去,別開了臉。

一板子下去,那周四便殺豬般地叫開了︰「小人招,小人招!」

梁芷用手支著頭,望向別處,好像根本就沒听到周四的叫聲。

皂隸見梁芷沒有什麼表示,手下的動作好不含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打得那周四哭爹喊娘。

「說吧。」等到大約打了二十板子後,梁芷才開口。

周四趴在地上,斷斷續續地將他如何知道王大郎打暈了一個客商,如何起了歹心,買了客商的竹籃和白絹來敲詐王大郎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那流尸你是如何發現的?」

「小的,小的那天撐那呂姓客商過江時發現的,那人的死真的不關小人的事!」

「呂老漢,周四說的當真?」

「當真,那天老漢還詫異為什麼船家會盯著那浮尸那麼久,原來早已想好了奸計!」

原來如此,王大郎打暈了人,周四拿一具不知從哪里來的浮尸來敲詐王大郎,王大郎心虛之下便私了了,沒想到卻埋下了禍端。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攤開了說才好,尤其是關乎性命錢財的,在不知對方人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私了,瞧瞧,王大郎就是一個被坑的典型例子。

案件已經明了,梁芷判周四杖四十,胡二狗三十,王杰無罪釋放,周四從王杰那里敲詐來的銀兩也發還給了王杰。

啊~

梁芷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經過那麼多天辛苦的工作,她早就被折磨得身心俱憊了,古代的官,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當的,要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沒有堅強的意志和過硬的身體素質,可是勝任不了的。想想要一直跪坐幾個小時,梁芷就覺得小腿隱隱發痛。不過破了人生中的第一樁案件,她還是竊喜的。她拿起這幾天趁空畫下來的幾張圖紙,她決定了明天一定要王九找好的木匠來給她打造幾件家具,第一件便是椅子!雖然唐代有胡床,相當于現代的馬扎一樣的東西,可是還是椅子好哇。這些椅子和桌子還有沙灘椅梁芷是準備自己享用的,她還沒有那麼大膽地向全世界推銷這些東西,畢竟不同時代的審美觀念一樣,如果在坐在椅子上升堂,肯定被人認為是不莊重,嚴重一點可能被人一封奏折告到皇帝面前,連官都沒得做了。梁芷想了想,還是多收幾個可靠的手下,幫她分擔一下工作,她就可以甩手做一個土皇帝,美名其曰︰「鳴琴而治」。

梁芷想了想,提筆寫了一道招子,就是相當于告示的東西。上面寫著要找兩名武功高強的護衛和一名師爺。寫完之後,梁芷看了看,最後還是把紙給撕掉了。在這種特別的情況下,要是引狼入室怎麼辦?那可是不是送羊入虎口嗎?還是自己細細去尋訪的好。打定主意,梁芷就洗洗睡了。

轉眼就到了休沐的日子。梁芷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公務,騰出下午的時間,扯上蘇師兄一起出門去。

唐朝的東市和西市一般是日中午後,市鼓敲響之後才開門的,所以你就算起了一個大早也沒用。這就是梁芷很不爽的地方,可惡,想想在現代睡了一個懶覺之後再和兩三知己一起隨心所欲地逛街,拿才叫逛街。而現在唐代這個,不但有地方限制還有時間限制,這根本就不是逛街而是趕街!

梁芷一身碧色的圓領缺胯袍,腰系革帶,腳踏軟皮靴,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面。這可以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門。蘇遠志則身穿盤領窄袖袍衫,背著手,不徐不慢地跟在背後。看著前面歡快地如小鳥般的人,他的嘴角也隱隱浮起一抹笑意,失去記憶後的她,雖然笨了不少,可是卻很得他的心。終于可以有機會肆無忌憚地欺負回來了,一想起以後精彩的日子,蘇遠志的眼楮都亮了幾分。

進入西市,琳瑯滿目的商品撲面而來,梁芷左顧右盼,恨不得多生了幾對眼珠子。瞧見新奇的東西,她總是忍不住湊上去看幾眼。對于梁芷來說,唐朝的一切對于她都是新奇的,所以,梁芷可是折騰地不亦樂乎,而蘇遠志眼里卻漸漸冒起火光,恨不得拿一條帛帶把她綁在身邊。這丫頭,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道人多的地方是最容易下手的嗎?可是看見她臉上明媚的笑容,蘇遠志責備的話愣是說不出口,只好認命的嘆了口氣,繼續跟著。

路過一間胭脂花粉鋪,梁芷猶豫了一下,抬腿走了進去,蘇遠志自然也隨後而入。

胭脂花粉鋪里擠滿了鶯鶯燕燕,驟然闖入這麼兩個男子,怎麼也顯得突兀。雖然大唐民風開放,但一個大男人進胭脂花粉鋪,怎麼也會讓人側目,現在兩個男子一起進來,更引起注目了。

「郎君們不是去騾馬行,鞍轡店嗎?怎麼來這里?」

「可能是某一家的小郎君呢。」

說罷,掩嘴曖昧地笑了。

梁芷完全听不懂她們在聊什麼,她走進去問店家︰「這里可有銅鏡?」梁芷原來的房間除了梳子外就沒有半件女兒家的東西,連最平常的銅鏡也沒有,真想不出原來這身體的主人是怎樣的一個奇葩。她只好臨水自照,勉勉強強可以看出自己平淡的面容。若不是臉上還有一雙靈動的眼楮,這張臉活月兌月兌的像一張白紙,半點出彩的地方也沒有。想起以前自己那張艷麗的臉,梁芷心中失落是肯定有的。不過也托了這張不辨男女的臉,她才可以安然的女扮男裝至今。雖然唐朝也興女扮男裝,但月兌不了女子的扭捏姿態。幸好梁芷是一個冒牌的古人,雖然身體原本是人家的,可這不羈的靈魂可是她的。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之中都充滿了灑月兌,再加上平常大大咧咧的,竟然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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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沒幾個人看吧?不過我還是厚臉皮地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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