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才發現亓鴻、明樂還有子恆早就來了,互相寒暄了一陣,分享了一下寒假期間發生的逸聞趣事以後,我便獨自整理起自己的床鋪來。畢竟一個多月未曾和它親密接觸了,床上和床邊都落滿了薄薄的一層灰,我打來一臉盆涼水,潤濕抹布,便開始擦起床身來。幾個回合下來,那盆清澈的涼水變得污濁不堪,但是我那結了灰的床煥發出新的生機。將床鋪弄干淨以後,我又利索地套好床單與被子,看到整齊的擺放的床上用品以後,我才從舒坦地床上跳下來。當然也不是閑著,桌子,櫃子和椅子不免也要抹一遍,不然感覺難有立足之地。
「小麟,這麼會做家務,你說你要是女生該多好,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的!」正當我在專心的擦桌子的時候,亓鴻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調侃我道。
「大鴻,你可要說清楚啊,你是‘喜歡上’小麟還是喜歡‘上小麟’啊?」一听就知道是明樂再怒放他的邪惡以及下流。
「你們倆個賤人!」我沒好氣地朝他們回道,「就算我是女生,我也一定不會看上你們倆的,你們注定單身一輩子吧!」
「你看你看,小麟不光發脾氣,還詛咒我們了!」亓鴻接著我的話說道。
「小麟,你的詛咒可能要失靈了,我這個寒假可沒白混,改天帶你嫂子給你見識見識!」明樂顯得十分的得瑟。
「喲,嫂子是不是視力不太好啊?」我朝明樂笑道。
「怎麼說?」明樂疑惑道。
「這還不知道啊,你女朋友要是視力好一點,哪能看上你了?」久在一旁看熱鬧的子恆突然代我回道,不過他說的正是我想說的,終于有個人和我站在一邊了!真解氣!
「你倆丫的,看來是欠搞啊!」請原諒,明樂說話就是這麼粗鄙不堪,但多多少少也能看得出他直爽的x ng格。「大鴻,小麟就交給你了,子恆,我親自來!」
「喂喂喂,你們要干嘛啊?」我知道他們肯定又要耍賤了。
「乖,別動,我們會輕點的!」亓鴻臉上露著一股猥瑣的笑容看著我y n邪地笑道。然後慢慢地向我走來。
正當我和子恆極力反抗時,一聲「打擾了!」讓我們都情不自禁地向門口望去。一個短發帥哥正站在門口,看得出來,他一臉驚訝!想來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亓鴻正用力地把我壓在書桌邊緣上了,我還一副無辜羞愧的表情,換誰都會誤會的,不過,他能理解我們是在開玩笑嗎?
「有什麼事嗎?」亓鴻總算是把我放開了,對著門口的男生問道。
「不好意思,我來找墨冉臣,他們宿舍的人說可能在303,所以我過來問問。」那男生靦腆地說道!
「小麟,看來你有對手了!」明樂看著我揶揄道。
「胡說八道什麼!」我朝明樂吼了吼,然後又轉向門口的男生,「他現在應該在火車站,你如果有急事的話,你就打他電話,如果不急的話,你晚上十點過後來找他吧!」
「嗯,好的,那我還是十點過後再來好了,謝了。」那男生說話的聲音像羽毛,有點輕飄飄的,但是听著很舒服。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小麟,雖然剛才這小子比你帥不少,但是哥們幾個還是挺你的!」亓鴻信誓旦旦地對著我說道,然後他自己又笑了起來。
「挺個屁啊!我和墨冉臣又沒什麼!」我突然發現自己說話也挺俗的,那俗就俗吧,無所謂了。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是我心里一直還是在想,剛才那男生什麼來頭,找墨冉臣又是做什麼了?以致于我後來一直到吃晚飯之前還一直設想著關于那個男生的各種各樣的可能x ng。
雖然已然二月,但是冬依然沒有離開,所以白晝依舊顯得較短,太陽不一會兒就落到了地平線上,映紅了半壁天空,好不燦爛。畢竟是返校的第一餐,所以我們四人決定一起去下館子慶祝一下。席間,雖然不能算觥籌交錯,但是推杯遞盞的也把我搞得七葷八素。我平r 里不怎麼喝酒,尤其是白酒,可他們說為了盡興都來點,我沒好意思掃他們的興,所以以致于我是怎麼回到宿舍的我已全然不知,只記得第二天醒來,我已完完整整地躺在了床上,不過已經被剝的只剩下內衣內褲了。
「你們誰幫我月兌的衣服啊,沒對我干什麼吧?」我j ng覺地問道。
「你想多了,我們大老爺們的,對你能干什麼!」明樂沖我回道。
「其實小麟細皮女敕肉的,不比女生差多少嘛!」亓鴻向著明樂詭笑到。
我突然感覺到有一種不妙,莫非是亓鴻對我下的手,我的清白之身啊,我突然感到有點懊惱。
「是墨冉臣幫你月兌的啦!你就別一副無辜的表情了!」子恆看著我說道,「昨晚上回來,正好踫上墨冉臣到我們宿舍來,我們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沒什麼力氣把你弄到床上去,他就代勞了,順便為你寬衣解帶了!就這樣!」
我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仍然對墨冉臣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我酒醉之後的記憶一定是被刪除了。當時在床上的我就發誓以後絕對不能再喝醉了,不然到時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這個白天,我沒有見到墨冉臣,也沒打電話給他,因為我知道他晚上肯定會準時來我宿舍的。所以在我在網吧里選完課後,便一個人獨自在網吧上網直到夜幕降臨。依舊是《名偵探柯南》,依舊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當然,期間我也和我QQ里一眾地名好友聊著天,‘等風來’和我聊得很愉快,他說他下個周末來我們這邊出差,想和我見面,當時我說先考慮一下,畢竟是第一次去見網友,但是從現在來看,當時的我是不是太矯情了點了?晚飯時候,我還一直在幻想著‘等風來’的樣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瀟灑是猥瑣,是正太還是大叔?我不得而知,我願意和他聊的原因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說很露骨的話題,也從來沒有向我要過我的照片,從他的只言片語中能體會到一種真誠。當然,網絡上的話能信多少,我至今都持懷疑態度,因為這個世界會寫故事的人太多,大多都能聲情並茂,將你不明就里地就卷入了他為你編好的故事情節中,而你還一直傻乎乎地沉醉其中。
夜已經很深了,當天天空中難得的掛著一輪圓月,不過月輝似乎清冷的很。我在宿舍邊看小說邊等墨冉臣的到來。最終,墨冉臣還是過來了,顯得有些疲憊。
「這麼晚才回啊?」我有點不耐煩地對墨冉臣說道。
「是啊,累死我了!」墨冉臣接話道。
「你陪嫂子逛街去了?」我問道。
「不是啊,和歐陽去看房子了!」
「歐陽?誰啊?去看什麼房子啊?」墨冉臣的一番話讓我一頭霧水。
「哦,他叫歐陽銘,是我一哥們,文學院的,他說他想找人在外面合租,所以就來找我了。一下午就和他一起去看房子了。」
「什麼意思?」我心不由得咯 一下,語氣也變得略微的刻薄。
「就是可能我要搬出去住了,我覺得我們今天下午找到的那個房子還不錯,家具電器一應齊全,比在寢室應該舒服多了,況且燕子也還蠻贊成我搬出去的,呵呵!」墨冉臣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臉上已布滿了烏雲。
「搬出去?不回宿舍了嗎?」我的話語明顯變得很尖銳,因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听到這樣的消息對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這幾個月來,雖然不能跟墨冉臣形影不離,但是至少還是每天都能見到他,可想到以後,晚上再也看不到墨冉臣來我宿舍報到,我心里就無比的難受。
「沒事啦!偶爾還是會回來的!」墨冉臣臉上的笑讓我感覺不到一絲慰藉。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你要搬出去的話,我也可以跟你合租的啊!」我朝墨冉臣近乎咆哮道。
「今天不是來跟你說了嘛,況且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再說我的事為什麼還要找你商量啊,你發什麼脾氣啊?」墨冉臣顯然也生氣了。
墨冉臣的話顯然驚動了亓鴻、子恆和明樂他們三人,他們看了我們一眼後,都默不作聲,表面上仍舊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
「我你你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覺了!」說完便走向盥洗池,因為我的淚水此時也嘩嘩的流下來,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因為我哭的不明不白。
墨冉臣沒說話,扭頭就走,摔門聲響徹整個樓道,也重重地擊打在我的心里。我打開水龍頭,用手接著冰冷的流水抹在自己的臉上。淚是熱的,水是冰的,雜糅在一起,卻還是冰的,寒刺脊背。我沒有抬頭看鏡子,因為鏡子里紅著眼楮的我肯定被自私與任x ng緊緊的包裹著,想掙月兌卻無可奈何。所以我只能一遍又一遍接著自來水擦拭我涕泗橫流的臉。直到子恆走了過來,問我,「小麟,沒事吧?」
我咳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回道,「沒事啊,就洗個臉而已,馬上睡覺!」我關掉水龍頭,頭低垂著走向我的床鋪,因為我不想直擊任何人的目光,此時的我就是一個小丑,有點可憐有點可恨的小丑。他們三人也沒說話,各自上床睡覺,這一夜靜的可怕。
我睡不著,因為我想了很多,包括這半年來我們所走過的生活。回想起過往,我越發覺得自己可惡,我憑什麼朝墨冉臣發脾氣,我又有什麼權利,什麼理由去管他的事了,這一切的一切都純粹是我的自私心和佔有y 作祟。我這個人就是不能嘗到甜頭,一旦開始,我便變得貪婪,對情感的索取也便永無止境,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總是覺得自己內心里對別人有多麼的好,別人就應該就對自己有多麼的好。可是我從來不曾想到,我所謂的對別人好完全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場,于別人如何,我從來未曾想過。那天晚上,我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個遍,也發誓以後永遠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本x ng使然,想改談何容易,但我每次都那麼天真,總信誓旦旦地立下諾言,可過不了多久就又讓它隨風逝去。最後,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著的,或許是懺悔得累了困了,也就自然而然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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