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南書墨。
若璃深望著眼前的這個人,視線竟絲毫不能移開。
她從未想過,他們口中的靖王,竟是這般俊逸又冷傲的男人,也從未想過,竟是一個這般讓人心底一陣發沉的男人。
眼前的他,眉角上揚,狹長的雙眸似正流動著一抹沉靜的流光,雙鬢長發自兩側束後,似被束成一縷糾纏在長及腰下的墨色之中。在他的右耳處,正有一雕鷹藍墜左右輕晃,視線但凡掠過那藍色,心頭就會莫名一陣刺痛。
此時,他一身雪色錦袍,腰間束著銀藍環帶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若璃,薄唇微啟,輕聲一道︰「都下去。」
僅僅三個字,竟帶起了一陣極致的寒涼。
響兒身子一緊,迅速跪了恩,然後帶著與南書墨同來的侍從一起出了房門。
光線愈發被掩,直到房中只剩下他與她。
沉默良久,他先一步打破沉寂,道︰「傷勢。」
若璃眉心輕動,遂與他那般言簡意賅的答道︰「無事。」
南書墨視線撩過若璃身上被處處裹著的白布,上前,忽的將她拉起,而後二話不說利索的扯開了她本就只是輕掩的白色褻衣。
一瞬間仍在滲透著血色的斑斑痕跡落入那深幽的黑眸。
「本王只相信自己的眼楮。」
如此強硬的行為,令若璃驀地咬住牙,隨後用那只尚未骨斷的手,狠狠拉回了自己的衣衫道︰「靖王,這便是你的待人之道嗎?!」
「人?」南書墨似是听到了一個令他疑惑不解的字,遂抬了眸,一把捏住若璃右手的傷處,並強行將她翻如自己懷里,于她耳畔冷冷低喃︰「當真什麼都記不得了?」
一陣劇烈的痛楚,生生撕扯著若璃的每一處神經。
她咬著牙,奮力的想要從他懷里掙月兌開來,但是再度扯開的傷口,卻奪取了她一切的力量。于是側過頭,狠狠說道︰「是忘了,忘得一干二淨!」
「那真是,太令本王傷心了。」南書墨說罷,倏然甩開手,使得若璃就這樣狠狠被扔在了一旁的地上,血色滲出,將地面染上了一片紅艷。
她捂著劇痛的身子,拼了命的想要控制住那已經開始顫抖的軀體。琉璃色的雙眸中劃過一絲倔強的不屈。
此時,那雙不染污濁的白靴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停住。
南書墨冷冷俯身在若璃面前,忽而將她的右腕扯向了她的面前,道︰「既然不記得了,本王就再告訴你一遍。」
言罷,南書墨以指尖抹過她腕子上的一個海藍腕鐲,拂過之處,刻著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靖」字,而這腕鐲的色澤,竟是與南書墨耳上的那個墜色澤一樣,都是那般冰冷刺目。
若璃眼瞳一動,只覺心頭被狠狠扎過,記憶中似是有種異常的屈辱猶席心上。
此時,南書墨俊眸微垂,將若璃拉近,而後在她耳畔字字清晰的說道︰「你,是本王買下的,最昂貴的藏品。沈若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