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下,沈若璃的眼眸頓時一抬。
「沈若璃怎麼可能是——!」她字字咬牙,當真難以相信。狠攥指尖,甚至割破了掌心,染上了一層血紅。
藏品,藏品,對他來說,她只是最低賤的玩物!是跪在男人膝下最卑微的存在!
就算沒有了上一世的記憶,但她明明可以感覺到在這個身體里流淌著的是一種絕不屈服的錚錚傲骨,為何竟會是如此結果!
沈若璃,沈若璃,你究竟為什麼會——!
怎麼會……將自己賣給這個男人!
沈若璃深深喘息,咬著牙字字鏗鏘︰「南書墨,不管以前如何,能讓如今這個沈若璃臣服的男人,這世間還沒有!」
「是嗎。」南書墨言簡意賅的說完,便從容不迫的捏住了那冰涼的腕鐲。
若璃只覺一陣如萬針刺入般的劇痛自那鐲處侵襲而上,本就傷了的筋骨也如被極度的寒冰所凍結,幾乎被撕扯,斷裂。
她拼了命的忍耐,牙齒幾乎快要被咬碎。
「這鐲子叫深海之牢,可是本王親手給你戴上的。從那一刻起,沈若璃這個‘人’就已經死了。唯有在本王身邊,你才能苟延殘喘,所以本王,才封你做妃。」
南書墨唇角微勾,指尖下移,驀地捏住了沈若璃的斷骨之處。
「這身傷,就是離開本王的代價。」
听完南書墨的話,沈若璃忽而咬著牙笑了,不顧腕上的痛楚,一點一點的仰身靠近南書墨。
當與他的距離只有薄紗之隔的時候,她停下,而後一字一定鏗鏘而道︰「若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死個痛快!」
她的唇角都含.著毫不屈服的倔強,下唇也被她咬的全剩斑斑血痕。
即使再痛,她都不曾對他低下半分的頭。
因為只有這一點,比她生命還重要!
然而話雖說至此,一次次重新撕裂的傷處,還是令她的意識逐漸變得飄渺。
她咬著牙想拼命的保持清醒,可是南書墨那俊逸冷漠的臉龐,卻好似離她越來越遠。
她真是不想再在這個男人的懷里暈去一次。
若是那樣,她一定……會被這個男人狠狠攥在手心。
唯有這樣,她決不允許!
漸漸地,她的眼中失去了流光,只剩下暗淡的琉璃。
直到最後,她的雙眼都不曾避開他那冷漠的視線分毫。
隨著她漸漸的暈去,南書墨安靜的看著,半響,松了手,視線隨著完全沒了意識的若璃漸漸躺倒。
就在身子即將完全橫在冰冷的地上之際,南書墨倏然伸手攬回到自己懷中,她的額角輕貼著他血色的狐裘,染上了淡淡紅.潤。她的長發亦是卷過他的雪色絨袍,仿若一幅妙美的畫卷。
「真是一匹,馴不服的烈馬。」這時,忽而有一個逍遙的聲音自房外傳來,似是在代替南書墨說話。
音落,很快便有一個穿著檀色收袖衣衫的男子從早已不知開了多久的窗處跨入,「不過,王爺,王妃真的快被您弄死了,無論見到王妃再愉悅,也要適可而止啊!不然三個月後……」男子笑眯眯的說道。
南書墨僅是安靜的看著若璃,對于來人的話,只淡漠的道了一聲︰「閉嘴。」
那人嬉笑,驀地捂住雙.唇不敢多言。
不多時,南書墨雙手將若璃抱起,轉了身向外走去。
檀衣男子緊忙問道︰「王爺,是否要找大夫。」
南書墨頓了下足,只道︰「本王的東西,本王,自己善後。」
言罷,便揚袍離開,墨色長發被長風撩起,帶了一世的沉寂。
檀衣男子搖頭努嘴。
自家爺的佔有欲,可是愈發的深不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