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情 第十九章 嫁禍

作者 ︰ 念恩

正當田涓迷迷糊糊時,仿佛還听著黃飛高興給自己說著什麼見到你太高興之類的話語,自己也正想對他說要和他好好交往,黃飛听了滿臉喜色,正想握住她的手,便在此時,听到一陣急切而嘈雜的聲音傳來︰「元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田涓被這一陣聲音給驚醒了,只听得禁衛署內人聲紛亂,從來都沒有過這種事情在禁衛署出現過,慌亂中的田涓忙起身,向庭院中望去。隱隱的只見一隊兵丁拿著兵器站在元大人門前,神色均是焦急得很,兵丁甲道︰「元大人,那些工匠們脅持著白侍官,準備向皇宮殺去。」田涓听到這里,甚到吃驚,心想這平日只顧做事的工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是不是叫做以下犯上?如果是,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雖然這件事應不會影響到自己,但是一想到那些淳樸的工匠們,再想想自己身處的時代,她的心就不禁緊張起來,想到這里,田涓趕緊向院內跑去。

此時元大人已換上了短袍,帶著兵丁準備離開禁衛署,田涓見了,急忙道︰「元大人,你到哪里去,是去龍門嗎,如果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元祺回道︰「田姑娘,龍門那里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大清楚,我現在便隨兵士們一起過去,你呢,就待在禁衛署里,這里還是安全一些。」

「不,元大人,王大哥交待過我的,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我學過一些防身技法,不會給你添亂的,你帶上我好了,再說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啊。」田涓急切道。

元大人略一沉吟,招手便讓田涓過來,兵士們見她過來紛紛讓開一條道,田涓走到元祺的身旁,元祺深深的看了一眼田涓,道︰「你與我同去,不怕嗎?」田涓微笑著對他說︰「怕?那些工匠?你難道不知,他們其實很容易相處的,出了這種事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再說我怎麼也在那里做了幾天事,還認識幾個人,說不定,到時對你這位元大人還有幫助呢。」元祺听了,不由得點頭,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說。」田涓見她不信,干脆在他面前做了幾個如靈貓撲蝶、白鶴亮翅、弓步沖拳等等動作,元祺與周邊的軍士看了,心中對這位縴細的田姑娘又多了一份欣賞。田涓道︰「你再放心了吧。」

早有軍士給元祺牽來了一匹馬,只見那馬通體烏黑,神駿非凡,元祺一躍而上,把田涓給看呆了,也是啊,田涓長這麼大,也只不過在風景區見過游人騎馬,那懶懶的馬與帶笑的游客只不過是證明有馬騎而已,哪見過這般英姿。元祺伸出手來,把田涓拉上了馬,田涓從來沒有騎過馬,那上馬的姿勢也夠笨拙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軍士們也沒有誰注意到這一點,田涓按捺住緊張的心情,不由得抱緊了元祺的腰。只覺得元祺身子一僵,但馬上又恢復正常了,田涓心想︰「對不住了,元小弟,只有借你貴腰一用了。」

在路上,便有兵士講道,這白侍官到龍門,便大發威風,一會兒說這個工匠偷懶,一會兒又說那個混飯吃,還指揮手下的人鞭打匠人。有些工匠不服,白侍官便拿起佩劍便一陣亂刺,有幾個工匠還遭到毒手,見此,那些工匠們才一起拿下白侍官,準備找皇上論理,向著皇宮奔去。

與元大人同騎一匹馬的田涓感受到了元大人身上的怒氣,只是她不知道他這怒氣是針對誰?是對那個仗勢欺人的白侍官,還是對前往皇宮的工匠們?只是,不知道王大哥怎麼樣了。一個軍士後來的一段話讓田涓的心緊了起來,「白侍官鞭打人的時候,王主管還前去勸阻,結果卻讓白侍官的隨從拿下,現在,也不知道王主管情況怎能麼樣了。」

田涓听到後,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忙道︰「元大人,我們快點趕上山去,我擔心王大哥。」

元祺听了,點了點,只是把胯下馬一夾,那馬便飛快的朝龍門方向奔去。

沒過多久,便听到前方有人群嘈雜的聲音,只見一大群人急急朝著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推搡著幾個被捆綁著的人,只听見一個大嗓門道︰「他女乃女乃的,算啥東西,還跑到龍門這里來撒野?這里是當今皇上欽定的寶地,是請菩薩的,老子們天天累死累活,你他媽的個小小侍官,耍什麼威風?」

「朱老大,揍他!」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一聲,那人群又亂了起來,元祺見到這一幕,急忙大聲叫道︰「我是龍門禁衛署的元祺,大家住手,住手,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他一連叫了好幾聲,那人群卻沒有人停下來。

身後的軍士們緊緊的護在元祺的身前。元祺從馬上躍了下來,走到人群的前面,田涓也在軍士的幫助下,下了馬,她緊緊的跟著元大人。只听得元大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被捆著的幾個人,見到元祺,慌忙喊道︰「元大人,快救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元祺威嚴的問道。

只听得那臉上掛彩,上次田涓見過的白侍官尖著嗓子道︰「這些工匠都是些廢物,不僅不干活,還在那里對著石壁發呆,我只不過是代皇上教訓了他們一下,你看,就把我弄成這樣。我見了皇上,一定要治他們的罪。」

白侍官的話音才落,人群中便有人狠狠地抓住白侍官,又是一頓老拳,只听得那白侍官發出尖利的哀嚎。那其他幾人被人群押住的人,似憤怒不過,但被工匠們一頓暴打後,也只有委頓的歪歪斜斜的歪在一旁,場面一片混亂。元祺與身邊的軍士們大聲的制止著,卻沒有一個人住手,軍士們都拿著兵器,等待著元祺的命令,田涓見此心里不由得慌亂起來了,這情景只要是有一點異動,雙方便會不顧一切的動起手來,如果這樣,那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現在不知道王大哥的安危。慌亂中,她記起自己讀書時曾以手為號,曾在樓下用這種辦法把上晚自習的同學叫下來,還惹得值班老師到處找是哪個學生做的事情。情急下,田涓用手為號,一聲清嘯,雙方一怔,田涓便利用這個時機,大聲道︰「元大人說了,今日的事,元大人會弄清楚,給大家一個交待,大家快停手啊。」

話音剛落,田涓便覺得無數道目光指向自己。田涓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慌亂,一定要讓工匠們冷靜下來,自己所說所做的一切都將影響這件事的發展。于是,她又高聲道︰「皇上都知道大家誠心在這里給社稷、皇上和每一位臣民祈福,大家的誠心皇上是知道的,元大人也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情元大人將不會追究,就請大家各自安回吧。」

「元大人,這位女子是誰?她難道是宮里的人?」工匠中有人問道。

元祺看了看眾人,高聲道︰「自從我來到這里,自信自己和大家相處得不錯,大家為了石窟的雕刻也費了不少心血,也吃了不少苦頭,只是,不知今日為何大家會如此?」

「那就要問那個從宮里來的白侍官了。」有人答道。

「這關白侍官什麼事情?」

「他仗著自己是宮里的人,今兒一來到我們這里,就找出各種理由處罰我們工匠,居然還用佩劍殺了人,大伙氣憤不已,決定找皇上問個明白。」

工匠們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的來由說了個明白。田涓心里想著,這白侍官估計是專橫慣了,這龍門工匠中有不少是帶罪之人,也許正因為如此,這白侍官才會這樣不問情由的處罰他們。話雖如此,這些人雖是帶罪之人,但實際上那種奸滑之人實在是少數,大多便是象李天齊這般的人物,就算是大奸之人,也輪不到白侍官動手,畢竟是一條生命啊,這白侍官,想到這里,田涓對那仗勢欺人的白侍官更添憎惡。

田涓看了看元祺,只見元祺虎目圓增,大聲道︰「白侍官,大家之言可俱是事實?」

「元大人,這些刁民胡說,明明是他們不按照天師所說的時辰開工,誤了靈氣,那佛請了也是不會有一個好的江山啊,這分明是欺君。我忠君之事,處罰的幾個刁民,又有什麼不對呢?」白侍官在那里嘶聲叫著。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們沒有按時辰動工?」

「每日卯時是最清靜之時,這個時候開工,是對神佛最恭敬的時候,而我來到龍門,已是辰時,他們還對著石壁發呆。你說,該不該罰他們?」

卯時相當于現在早上5點到7點鐘,這個時候是工匠們吃早膳的時候,再說自已在福天處做事的時候,也沒听說過早上這個點開工啊。正想著,便听一個工匠道︰「我們在這里做事這麼長時間,也沒听說要早上卯時開工啊。」

「怎麼沒有,上次我特地到這里向王主管親自交待過。」那白侍官尖聲喊道。

「什麼?」

「有這種事?」

「從來沒听過王主管說過啊。」

田涓听了,也不知這白侍官說的是真是假,不過,照這樣看下去,那王大哥麻煩就大了。于是,田涓插言道︰「你說這件事的時候,王主管身旁有人嗎?」

「怎麼沒有,我的親隨,還有場地上的羅副管都在一旁听著呢。」

「但我們也從來沒有听過羅副管提過這件事。」工匠們又議論開了。

「是嗎?」那白侍官尖笑道。

「元大人,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查查呀。」那白侍官又加上了一句。

「你說的王主管,我正想問你,你把他怎麼了。」

「我能把他怎樣,他好好的待在龍門呢。」白侍官陰陰的道。

「什麼好好的,元大人,別听他的,他要人把王主管打了幾十棍棒,又把他捆在山石上,還好好的呢!皇上怎麼會讓這種心狠手辣之人當侍官,皇上不是一直要以仁德治國,以佛施揚善意,他卻用這種毒辣的手段對待我們,我們要面見皇上。」

「對,對,我們要面見皇上。」眾工匠都大聲嚷道。

「諸位,如事真如大家所說,我,第一個便不會饒白侍官。」元祺大聲道。

「元大人,你……我定會回稟皇上,奴才要皇上作主。」白侍官嘶聲道。

「諸位,我自會見皇上,稟明這里發後的一切,相信皇上會給大伙一個說法,皇上還等著大家盡早的建造完石窟,給我們皇上和國家祈福,還請諸位速速回去吧」

「元大人,您的話我們自是相信,可是,我們還是想面見聖上稟明這一切。」

「如果你們一定要見,皇宮乃莊重之地,你們這許多人,只怕人去多了,把而不好,不如讓幾個人去,怎麼樣。」

工匠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點了點頭。

元祺翻身上馬,便要離去,田涓忙沖到馬前,道︰「大人前去,也要帶我同去。」

「田姑娘,此事重大,更何況王主管還需要你的照顧,你快去看看王主管,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田涓本是不放心元祺一個人前去,但听到王大哥的事情,她的心也慌亂起來,匆匆點了點頭,便隨著知道王大哥下落的工匠朝石窟奔去。當路過那白侍官身邊時,田涓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她朝著那涼意的目光望去,便看到白侍官那如刀的眼神,田涓心中一愣,心想這白侍官為何如此這樣看自己,但她心中記著王大哥,只是回看了他一眼,便隨著工匠向山上奔去。

當田涓第一眼看到王大哥時,她的心一陣難受,本來清雅的一個人此刻神情委頓,田涓忙去解開捆住王大哥的繩索,慢慢地扶著他,王大哥輕聲道︰「涓兒,這件事不要告訴我老婆。」

「王大哥,你這樣子,王大姐總是會知道的。」

「我就是怕她擔心。」

「王大哥,你這個樣子才讓人擔心呢。」田涓輕聲道。旁邊早有人拖來一個木板車,田涓和其他的人輕輕把王大哥扶上板車,王大哥趴在車上,田涓道︰「王大哥,我們把你送回去,你這個樣子,是需要王大姐照顧的。」一旁的工匠也都這樣說。王大哥無力的點了點頭。于是田涓隨著一群工匠朝家中走去。

在路上,有工匠說,虧得有王主管,要不然,我們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傷。

「還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到大家,可憐那幾位兄弟了。」王大哥說著,听到王大哥的話語,那幾位工匠也默然。

「王大哥,那白侍官說是山上的工匠沒有按吉時開工,所以才會這樣。」

「吉時?什麼吉時?」于是田涓便把剛才白侍官所說之話講給了王大哥听,只听得王大哥道︰「我從沒听說過吉時之說。」

「但白侍官說羅副管知道。」田涓急道。

「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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