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情 第二十七章 相見

作者 ︰ 念恩

「高大人,這師付我是給請出來了。」秦主管討好的說著。

听到這句話的田涓心里一陣激動,終于可以見到余涓的父親了。雖說自己來見他的目的是為了李天齊,但自從知道自己和余涓長得一樣時,心里對這位余涓的父親還是充滿好奇的。那李天齊听到了就更是激動了,他也顧不上別人會不會見到他的真容了,干脆把斗笠給拿了下來。

走進這間屋的秦大人,看到了李天齊,不禁想到好一個翩翩少年,干嘛把自己藏著掖著不願見人?他正這般想著,卻听到了身後余師付那驚奇的聲音︰「天齊。」

「天氣?」這是什麼話,秦主管不由得納悶起來了。

眼前出現了一位瘦弱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臘黃,神色愁苦,仿佛他品嘗了這世間所有的苦難。不知為什麼,田涓看了這張臉,心里只覺得一陣難過。

「高大人,這位便是我們這坊里最好的玉石師付余天奇。您知不知道他曾被人稱為」王雕「,高大人,你真是好眼光啊。」

「是嗎?那真是湊巧了。余師付,在下這邊有禮了。」高君道。

高君和秦主管還在那邊客套著,這邊,余天奇可就一步沖了過了,他抓住了李天齊的手,喜極道︰「是你,是你,天齊,你終于回來了。」

「余叔叔,您過得好嗎?」李天齊不由得淚流滿面。

「孩子,你回來就好,我就一直等著你回來啊。」余天奇說完這話後,上上下下打量著李天齊,那神情就好象父親見到久歸的孩子。

「高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秦主管看著這激動的兩人不由得驚奇的問道。

「秦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或許他們兩人以前就認識。」高君干脆的答道。

這秦主管看了看余師付和李天齊,心里漸漸有點疑惑了,他心里想,是不是我遺漏了什麼。于是,他看了看一片坦然高君,再看了看這激動的兩人。不就是工匠嘛,就算有事就不是什麼大事。末了,秦主管這樣想道,他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余師付,你認識這位公子?」秦主管淡淡的問著。

「秦主管,他是我故人之子,今日無意在這里遇見,我真是高興啊,我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余天奇喜極道。

「是這樣啊。高大人,這余師付我是給你帶來了,他何時和你一同回府?您有什麼要求盡管對這位余師付交待。」

「這,實在是太謝謝秦主管了。」高君行了一禮。

「不用,只要以後高大人常常照顧我們這個作坊就行了。余師付,你隨著這位高大人一同去他府上吧,他家有幾塊玉石,想請你給他做做。」

余師付這邊是回答不已經,他拉著李天齊的手便往作坊外走去。高君向秦主管行了禮後,喚上了田涓一同離開。秦主管在他們身後尤自想著自己為主人籠絡了一位朝中臣子,能幫得到主人,主人想必也是高興的。

當余天奇從內屋出來的時候,田涓低下了頭。她不想這麼快被告余師付認出來,尤其是在石懷的坊間。雖然這位秦主管看起來好象並不知道余涓的事情,但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還有李天齊的案子交給三王爺,但是,石懷背後的勢力也不可小覷。

田涓坐上了馬車,仍舊低著頭。這位余師付滿心都是與李天齊的相逢的喜悅里,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樣一位女郎。他仍然拉著李天齊的手,一個功的說道︰「孩子,你受苦了。」

「余叔叔,嬸嬸她還好嗎?」

「嬸嬸,她,她也沒了。」余天奇的臉色更是難看。

「那是怎麼回事?」李天齊吃驚的問道。

「唉,天齊啊,這凡事都是命啊。當年涓兒嫁到石家,我和嬸嬸都是沒有法子啊。涓兒怎麼可能拿那位夫人的珠鏈?天齊,你也知道,我們做玉石這一行,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還稀罕那串珠鏈?就算是從南海來的如拇指大珍珠放在涓兒眼前,涓兒也不會當作一回事。只是,只是,涓兒與那小子越了逾矩,唉,我也只有眼睜睜的見到涓兒跳入那個火坑啊。」

「余叔,您不用多說,這些天齊都明白的。」

「唉,你嬸嬸那日見到涓兒的遺體,那整個人都垮了。我們膝下只她一女。中年喪女啊,我心里痛啊痛啊!還有,天齊,你嬸嬸那天給涓兒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傷痕,這說明什麼,說明涓兒嫁給那石懷過的不是什麼好日子。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只是可憐我那涓兒了。」

「余叔叔,小佷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我當年不過是與涓兒見了最後一面,卻被石懷告作害死涓兒,還拿出假冒我寫給涓兒的書信。結果我差點連命都沒有了。自我被罰去龍門後,我的家也被抄了,您家的涓兒也沒有了。還有,這件事後,我們兩家的作坊都沒有了,而石懷也趁這機會在我家原作坊上開了聚錦坊,我怎麼看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啊。」

「天齊,你說的是,我也想過這里面的事兒。我之所以留在石懷的坊上,也是想從中探得一些消息,可是,我在這里也有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余叔叔,石懷如果有心想做什麼,總有一天會發現蜘絲馬跡的。余叔叔,我還想今天讓你見一個人,想必你見了,一定高興。」

「是你家的小妹?她回家了?」

「不,余叔叔,你看。」說罷,李天齊喚了一聲「女郎。」田涓這才抬起了頭,當余天奇看到田涓時,他呆住了,這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涓兒嗎?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涓兒下葬,他幾乎都要把她擁入懷了。

「女郎,你是何人?」余天奇小心的問道。

田涓笑了笑,輕聲道︰「余叔叔,我叫田涓。和您的女兒長得很象,是嗎?我第一次見到李天齊,李天齊就這樣告訴過我。如果你願意,您就把我當作那個涓兒吧。」

余天奇看著眼前的女郎笑容滿面,依稀就是自己身邊的那個涓兒,想到早逝的女兒,他不禁流下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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