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傳承 第六章 殘酷背後的悲情

作者 ︰ 離渚

加尼爾的實驗室處于醫院的最深處,在通往實驗室的甬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四名穿戴j ng良的士兵站崗。除此之外,還有兩隊氣勢不凡的醫院騎士作為機動部隊,專門在這幾條曲折的甬道中游弋巡邏。如此固若金湯的防護力量,甚至讓秦燁產生了膽戰心驚的感覺!

不久之後,秦燁終于走完那段令人倍感壓抑的路程,來到了外間聚集多數實驗品的大廳。由于那段甬道給秦燁帶來的壓力,這間大廳在秦燁眼中前所未有地可愛了起來。還沒來及發出任何感慨,一名熟悉的面孔立即出現在秦燁面前。

這名帶領秦燁進入醫院的醫生也是個心思靈巧見風使舵的主,心知秦燁有可能一躍而成加尼爾身邊的紅人,竟然從秦燁進入甬道後就一直等候在附近。隨著時間的不斷流淌,秦燁成為加尼爾親信的可能x ng呈幾何倍數增長,這名醫生的心情也就愈發忐忑起來。所以一見到秦燁出來,這名醫生連忙迎了上來,臉上盡是諂媚的笑容︰

「尊敬的托尼先生,請允許我向您再一次介紹我自己,我是馬克•範•甘迪,您可以直接稱呼我為馬克。」

馬克說話的時候一直目不斜視地看著秦燁的眼楮,而他的右手卻準確地將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塞到秦燁手中。

秦燁乜著眼楮看了一眼那個做工j ng美的錢袋,眉頭一挑,臉上掛滿玩味的笑容,拉長聲音說道︰「馬……克!嗯,剛好我對阿克城還不太熟悉,你可以幫我介紹介紹。」

秦燁說話的時候顛了顛手中的錢袋,馬克的心髒也隨著錢袋的上下起伏而不安地跳動到嗓子眼。好在最後秦燁還是頗為滿意地將錢袋收入懷中,馬克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對于秦燁的要求自然忙不迭地滿口答應。

馬克給的錢雖然不算少,但說實話秦燁並不在乎。加尼爾既然已經發話讓他缺錢就去找約翰,那也就是說只要別太過分,秦燁在阿克是不會遇到任何經濟方面的問題。至于秦燁為什麼要收下馬克的錢袋,那則是出于他對于馬克x ng格的推測。

馬克這個人,膽小多疑,以己度人,他害怕秦燁將自己往r 里的冒犯記恨于心,伺機給自己小鞋穿,所以一旦形勢有變,立刻就來巴結秦燁。而秦燁如果不收他的賄賂,那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因為秦燁太小氣,與馬克已成水火,根本無法和解;要麼就是秦燁為人非常正直——其實這種情況更令馬克擔心,有這麼一個正直的上司,馬克的前程將更為坎坷。一旦秦燁拒絕馬克的錢袋,天知道這個走投無路的真小人會不會做出什麼有害秦燁的事情。

實際上,馬克的心中不僅是希望兩人一解前嫌,也存有投靠秦燁這個醫院騎士團新貴的意思。從加尼爾的實驗室離開後,秦燁的心中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疑惑揮之不去,正需要找一個消息靈通的人來詢問相關事宜。而眼前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馬克,難道不正是最好的選擇嗎!

馬克心知秦燁自從進了阿克城後就一直在深街陋巷里尋找流浪者,不可能有機會去那些繁華的地方流連忘返,便力薦阿克城內最好的酒館作為他向秦燁介紹阿克的地方。

就在兩人離開醫院到達外面的騎士團營地時,秦燁看到德魯正在約翰的指導下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秦燁驚奇地「嘿」了一聲,指著德魯向馬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馬克順著秦燁的手指看了過去,笑著說道︰「听說約翰騎士的僕從在上次追擊薩拉森人的時候死了幾個,看這樣子那位壯漢已經被他招募為新的僕從了。」

秦燁對此也沒有太在意,德魯身強體壯,對于騎士又非常崇拜,約翰把他招為騎士侍從也不足為怪。看著德魯一副認真的樣子秦燁也不打算過去打擾,只與無意間看到自己的約翰騎士微笑致意後,便跟著馬克往那間號稱「酒醇氣香」、「老板娘很翹」的酒館走去。

這家酒館位于阿克最繁華的地帶,距離醫院不算近,兩人盯著身邊經過的各s 少女少婦逐個品頭論足,一路走來倒也不算乏味。

這家酒館明顯就要比醫院附近的那家上檔次很多,不僅空間更大,裝潢也顯出些高端大氣的模樣。此時酒館內的人不算很多,秦燁走到那名體態豐盈酥胸飽滿的老板娘面前,一臉陶醉地深吸一口氣,將幾枚光潔的銀幣塞進老板娘胸前深不見底的縫隙之中,並趁機捏了一把,調笑道︰「來兩杯和你一樣芬香迷人的麥酒。」

老板娘發出嬌喘聲,千姿百媚地橫了秦燁一眼,轉過身去接麥酒,秦燁盯著她渾圓緊翹的看了兩眼,給了馬克一個肯定的眼神。

你小子,所言非虛啊!

兩人端著麥酒來到一處木桌坐下,秦燁輕輕呷了一口,低聲對馬克說道︰「我雖然現在已經算是團長的半個徒弟,但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太清楚。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告訴我團長的喜好、忌諱等等,總之有關團長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等到時候我混的好了,你就是我最信任的心月復了啊!」

馬克端起麥酒一口氣灌下半杯,臉上騰起一片紅雲,略帶激動地說道︰「您既然這麼看重我,我也不能讓您失望!要說團長的喜好,其實也就只有調制那些藥物了,您既然能因此受他重用,不用想也知道在這方面很有建樹,所以有關他的喜好這一點您根本不用擔心。」馬克不著痕跡地拍了一個馬屁後繼續說道︰

「至于說到他的忌諱,您還真的需要注意一下!」

秦燁聞言後放下麥酒,身體前傾,側耳凝神問道︰「怎麼講?」

「我想您也看到了,團長身邊的防護力量可以說是不同尋常的嚴密,您就不感到奇怪嗎?」

「怎麼說?」秦燁眉頭一挑,直直地盯住馬克。

馬克咂了一口麥酒,在秦燁急切的注視中開口說道︰

「團長的兒子叫做貝利,是一名非常英勇善戰的醫院騎士,乃是這麼多年中和獅心王決斗過的騎士中唯一活下來並且沒落下殘疾的強者。在這次阿克圍城戰中,貝利騎士帶領著醫院騎士橫掃薩拉森人的城外部隊,為迫使阿克投降立下了巨大的功勞。不過貝利並不清楚團長的研究,所以在听到那些被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內幕後勃然大怒,然後迅速地找到了那名刺客。

「貝利追著那名刺客一路殺向了城外,後面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不過等到醫院騎士們找到貝利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具毫無聲息的尸體——唯一致命的傷口就在他的後頸。據推測,那名刺客應該先是隱藏起來,隨後偷襲了貝利騎士,在騎士們到達之前迅速逃走。因為誰也沒見到那名刺客的尸體,所以這可能就是最接近真相的情況了。由于那名刺客至今下落不明,約翰騎士覺得刺客們對團長心懷不軌,所以才安排那麼多的人手保護團長。

「這就是團長心中最大的傷痛了,您一定要多加留意……」

馬克再之後說的話已經被秦燁自動屏蔽,他心中的迷惑被吹散了幾處,露出藏在霧後的一些東西。

「沒錯!就是由于人們錯誤的思想,戰爭才會如此殘忍地奪去那些年輕鮮活的生命!讓父親失去兒子,讓妻子失去丈夫,讓孩子失去依靠!世界的本來面目不應該是這樣!」

加尼爾說的這段話突然出現在秦燁的耳畔,秦燁可以感受到,加尼爾在那個時候心中該是多麼的憤恨無助。

在他看來,正是戰爭和仇恨奪走了心愛的兒子的生命,所以他想要永遠地終結這一切。他對于草藥研究的忘情投入,也許除了對聖殿騎士事業的信仰之外,兒子的死亡也充當了同要重要的原因!

同時秦燁也解開了有關加尼爾守衛力量的疑惑。那種看起來堪比戰時j ng戒的防護,竟然是由于他在這個由十字軍完全掌握的城市里,依舊隨時有可能遭到刺客們的襲擊!

只是這些零星的信息並不足以徹底解決秦燁內心的疑惑,反而讓秦燁的思緒越來越亂,最後衍化出無限的可能來。秦燁心知自己尚缺少最重要的一塊拼圖將這些東西聯系起來,突然間閃過一個想法,制止馬克的絮絮叨叨,開口問道︰「約翰騎士在騎士團是什麼身份?」

「團長由于一心研究草藥,沒工夫去管理騎士團,就想找一個人來替他管理。本來最佳人選就是貝利騎士,不過貝利騎士嫌麻煩,團長只好讓約翰騎士來替他管理。」

秦燁听到這里更加迷惑,一時間腦海里所有的信息都凌亂了起來。苦思無果,秦燁便帶著馬克踏過酒館老板娘幽怨的目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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