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s 近晚,秦燁感到頗為疲倦,決定直接回騎士團里好好休整一番。兩人回到騎士團營地後,看到德魯居然還在那里練習劍術,秦燁走過去和約翰打了聲招呼,對德魯問道︰「大叔,練得怎麼樣?」
德魯氣喘吁吁地停下來,臉上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成股流下,飛快地偷看了一眼約翰,憨笑道︰「其實吧,我也不知道練得怎麼樣。」
「德魯的天賦不錯,領悟得又快。僅僅這麼一個下午的學習,他就已經比得上一些訓練了五六天的新兵了。」約翰予以德魯一個肯定的眼神,笑著對秦燁說道。
德魯听到約翰的夸獎,欣喜的同時又顯出幾分不好意思,傻笑著伸手去搔自己的頭發。秦燁看到這個往r 里無比粗獷的美髯壯漢,此時居然有幾分小學生得了小紅花的神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問道︰「今天都學了些什麼?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啊!」
得到約翰的肯定後,德魯的信心大增,當下也不推辭,在空地上使出一招橫削轉身墊步接下劈的組合技,而後還得意洋洋地看著秦燁,一副挑釁的樣子。
既然德魯挑了這個動作用來展示,那肯定就是德魯今天學到的最厲害的招式了,除了重心找的不準以及腳步有些滯澀以外,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麼點意思。這種進度對于一個初學者而言,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秦燁嘖嘖稱奇地向德魯豎起大拇指。
德魯見狀哈哈大笑,直接把手中的長劍塞給秦燁,叫道︰「小子!就大叔剛用的這招,你也來一個!」
秦燁心知,德魯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新拿到棒棒糖的小朋友,見到誰都想炫耀一番。不過秦燁畢竟也是年輕氣盛,一見德魯如此囂張,忍不住就想打擊一下他。長劍這種武器秦燁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但如果只是模仿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出劍橫削,壓低重心後轉,長劍在轉身的過程中已經舉到頭頂,隨後再一劍砍下。秦燁把長劍靠在一邊的木架上,揶揄地朝目瞪口呆地德魯挑了挑眉毛。
一旁觀看的約翰騎士笑著說道︰「托尼,你用得還是很不錯啊!」
「謝謝您的贊揚!」秦燁禮貌地回應約翰,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哈欠,淚眼朦朧地繼續說道︰「實在抱歉!不過今天真的太累了,我就先告辭了!大叔,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德魯看完秦燁的演示後就一直是副無j ng打采的樣子,拿起長劍後意興闌珊地甩了甩,沉悶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是約翰騎士的侍從了,得跟著其他僕從住在一起。」
站在秦燁身後許久都未插上話的馬克突然竄過來,小聲對秦燁說道︰「我都忘告訴您了!您現在是團長的弟子,晚上就不用住在那些供侍從居住的簡陋的營房了。醫院里面有干淨清涼的石室,我現在帶您過去吧!」
此時正值酷夏,悶熱煩躁乃是夜晚的詠嘆調。「干淨清涼」四字一出,秦燁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以往吹著空調蓋棉被的幸福場景,整個人徹底失去所有抵抗力,與約翰等人示意後,便像提線木偶一般跟在馬克的後面進了醫院。
第二天,秦燁一覺睡到自然醒,起床活動了一番筋骨,頓感神清氣爽,通身舒泰。走出門後就看見馬克蹲坐在牆角,腦袋歪到一邊,一條涎水從嘴角耷拉下來,竟然是坐在這里睡著了!秦燁伸出手將他搖醒,問道︰「馬克,你在這里做什麼?」
馬克渾身打個機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一見是秦燁,連忙一抹涎水站了起來,諂笑道︰「團長有事找您,不過他吩咐說等您睡醒再叫您過去。我這不等著等著……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秦燁听到加尼爾要找自己,心中疑惑,也不與馬克多說,連忙往實驗室趕了過去。
到了那間石室後,經過加尼爾的講解,秦燁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加尼爾從秦燁特別調制的外傷藥中得到靈感,想要秦燁采集一批外傷藥里面起麻醉效果的草藥用來研究。
對于這種事情秦燁自然不會推辭,離開石室後,讓馬克去找了一輛小小的手推車,兩人徑直向城外走去。
秦燁當時調制外傷藥的時間頗為緊迫,所以采藥的地方離阿克其實並不遠。只是那種草藥雖不能說稀少,但也不是俯拾皆是的東西,兩人尋找了兩三個小時,這才采到了大半車而已,距離原定的采集量尚有不少的差距。
這時候大約是早上11點左右,太陽曬在身上已經稍微有點刺痛的感覺。秦燁回頭看見車里面那麼點的藥量心中也是略感煩躁,看見前面不遠處又有一株草藥,也不招呼馬克,自己走過去挖藥。這種草藥的有效部位乃是根和睫,所以采藥時還得小心翼翼地將根部完整地刨出,非常費事。等到秦燁將這一株草藥整個取出,準備回身扔進小車時,卻意外地發現馬克並沒有推著小車跟上來。
小車此時正孤獨地停留在距離秦燁十多米的地方,至于推車的馬克,已經撒腿跑出幾百米。而在馬克前行的方向上,一名騎兵正馳騁而來!
秦燁的瞳孔頓時緊縮,手上白光一閃,背包中蜃伏已久的尖刺手指虎便出現在秦燁掌中,秦燁穩穩地將其戴好,腦海中電閃雷鳴般地跳出一個念頭,幾乎將一切線索都串聯了起來!只是此時情況危急,根本不容秦燁去周全地推敲考慮!
那名騎兵在經過馬克的時候突然伸出手中長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根本沒有留給馬克任何反應時間!馬克就像是自己撞上了那柄利劍,一顆充滿不解的頭顱在空中翻轉幾圈,隨後掉在草地上抽搐幾下便紋絲不動!被濺進鮮血的眼楮始終沒有閉上,絕望而憤恨地盯著如火的烈陽!
秦燁身旁幾百米便是一處密林,只要沖進那里,這個人的騎兵優勢將立刻了然無蹤!但就是這短短的幾百米,在速度的差異下,已然成了秦燁無法逾越的生死鴻溝!
這個人竟是在最合適的時機,向秦燁刺出了最凶惡的一刀!
「只不過,百密一疏啊!真是可惜……」秦燁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影子,嘴角掛上一抹狠辣的冷笑。
在杰拉德的眼中,秦燁開始可笑地左右移動,看樣子想要以此來閃過自己的沖鋒。杰拉德譏笑地看著秦燁小丑般地姿態,陽光讓他不禁眯起了眼楮。恍惚間,記憶中那柄有如夢魘的細長彎刀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杰拉德出生于西歐的一個騎士家族,不過可惜的是,他生于現代社會而非中世紀。到了他這一代,家族的榮光與財富早已經蕩然無存,留給他的只有一身j ng良的騎術——但這些只能讓他成為一名r 漸寥落的供地下賭場c o縱的非官方賽馬者。
直到有一天,杰拉德意外地進入了暗獄角斗場,一切都改變了。杰拉德進入第一個世界後,好不容易完成了主線任務,卻被突然殺出的一名持刀角斗士徹底擊敗!杰拉德交出了自己在那個世界獲得的所有收獲,懇求對方放過自己,而那名角斗士的回應則是——冷酷無情地一刀斬下!
哀嚎在死亡y n影中的杰拉德最終發現自己居然被意外地傳送回私屬空間,角斗場的解釋非常簡單。
「候選者教學場經歷失敗,該場景所有收益被移除。48小時後再次進入新人教學場。」
「你的好運到此為止,這是你最後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杰拉德雖然暫時地活了下來,但是那一刀給他帶來的死亡體驗,卻永遠地縈繞在他的靈魂之中!
「你施加給我的痛苦,我要讓所有人都把它體味一遍!」
秦燁此刻似乎已經被沖鋒而來的騎兵摧毀了所有的信心,終于轉身跑了起來,邊跑便回頭張望。隨著距離的拉近,杰拉德甚至已經可以看到秦燁寫在臉上的驚恐和絕望!
「該死的賤種!保持你現在的表情!我他媽要的就是這個!」杰拉德狀若瘋虎地怒吼一聲,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
秦燁回過頭來,臉上已是變成一片化之不去的y n霾和怨毒!
賤種?!
秦燁最後一次回頭看了一眼近在身後的杰拉德,臉上無喜無悲,這種冷漠的表情並未引起杰拉德的注意。杰拉德手中的長劍開始揮下,他已經計算得分毫不差,以目前的這種速度差,這一劍剛好會在落下來的時候劈進秦燁的後腦殼!
紅s 的鮮血混合白s 的腦漿,世界上還有比這美妙的圖案嗎?杰拉德的腦海中出現了如上的場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閉上眼楮,陶醉地聞一聞那種血腥殘忍的味道!
「什麼!」
杰拉德由于陽光的作用而眯上的眼楮猛地張開,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失落開始不住地升騰。
手中的觸感告訴杰拉德,劇情並沒有按照他的劇本往下演繹,他並沒有砍中秦燁。杰拉德恨恨地望了一眼前方的驕陽,要不是太陽光的問題,他這一下肯定不會失手!
「不過就算你閃避了一次有如何?等我掉頭再沖的時候,你還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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