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老人從兩年前的巨變里逃時,已受了極重的內傷。♀(百度搜索八?零?書?屋)
偏偏這兩年的時間里,凌天閣的人對他緊追不舍,令他沒了時間來療傷,致使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現在三更老人能夠有時間治療的時候,那些陳年舊傷卻如跗骨之蛆,時時啃噬他的身體,卻是無論多麼高明的醫師都無法祛除的。
誰知,如今隨手抓來的一個小小侍女調制的靈果果汁卻有恢復生機的功能!
若是能夠長期服用,也許可以治療他的那些舊傷?
三更老人原先不過是一時起念,現在卻要正正經經地打算了。
他卻不知道,這一點正是雲一笑所盤算的。
假裝什麼都不記得,安安靜靜地蒔花弄草,這些只是表象。
時刻牽掛著爺爺女乃女乃的雲一笑不願意被束縛在這一方藥圃之中。
但如今,她是別人的階下之囚,出入都沒了自由,如何能救得不知所蹤的親人?
故而,雲一笑首先要做的,就是獲得外出的自由。
靈果果汁成功地引起了三更老人的興趣。
雲一笑的心底便長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每天,打理好靈草之後,雲一笑就會精心地烹制一些味道極佳的飯食,沏上果香四溢的果汁,恭恭敬敬地獻給三更老人。
每一次總能換來他舒展的眉眼。
如此一個月過去,三更老人竟然帶著雲一笑外出了。
原因不外是吃不慣外面的飯菜,喝不得他們的靈茶果汁。
只是。他的布局尚未完成,怕外出有麻煩,三更老人很干脆地對雲一笑施展了法術,改變了她的形貌。
再加上曾經使用過的魔魅術,三更老人自信︰哪怕是蒔花最親近的朋友家人也絕對認她不出。
當然,即使雲一笑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三更老人也從未放棄過對她的監視。
而雲一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也依舊是木呆呆的模樣。
坐在三更老人的飛劍之上。任由狂風吹散著烏發,雲一笑的心也在風中浮浮沉沉。
都一個月的時間了,師父他們,哥哥和雲一雷有沒有出來找自己和爺爺女乃女乃?
他們是從哪里下手的?
爺爺女乃女乃和齊眉可曾安好?
那一天,爺爺女乃女乃似乎受傷了,將他們抓走的人,會不會給他們治傷?
他們能不能吃的飽。穿的暖,睡的香?
有沒有受人欺辱?
此刻,雲一笑無比盼望,能夠見到一個認識的人,無論熟與不熟。
但是,見到了熟人有用嗎?
這一點,雲一笑卻沒有想到。
三更老人帶雲一笑去的地方。卻是惡水河。
惡水河因其狹長的地形,多數的房屋街道皆是沿河而建。
房屋的形狀多是金瓦尖檐粉牆烏頂。
街道兩旁均是各式店鋪,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雲一笑跟在三更老人身後,左瞧瞧,右看看,甚為好奇。
惡水河惡名在外,雲一笑斷然想不到,惡水河城內竟然十分干淨,城內行人臉色亦是平和輕松。與雲一笑心中猜測不符。
不過,雲一笑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她的臉色依舊是木木的。
她那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三更老人可一直都在留意著她呢!
這老東西,都一個月了,也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
雲一笑做什麼事都縮手縮腳的,叫她如何不郁悶?
三更老人倒是逍遙地來到一家叫做美食園的酒館,由小二領著。去了三樓雅間,那里有一個個子極高的修士正等著他。
「唔,你還沒死啊!我還以為能趁火打點劫呢!你那無悔派也不小,說滅就被人滅了。看來,老兄弟你可不怎麼走運啊!」
那身材極高的修士一見三更老人,就哈哈笑道。
「哼,我無悔派就算是滅了,你這老混蛋也不是我的對手!你自己看看你,嗯,五百多歲的人了,也沒混出什麼樣,還好意思在這里大放厥詞?」
雲一笑一邊听著三更老人和對面的修士熟不拘禮地談話,一邊奇怪此人是誰。
但是,她的眼楮依舊是呆滯的,無神的,盯著樓下的街道不動。
一個身穿深紫色宮裝,發髻高綰的女修匆匆地走過去光潔的街道,她的身後是更加熟悉,熟悉到讓雲一笑恨不得一劍宰了的女人。
那是
雲一笑的眼楮霎那間僵硬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即使雲一笑掩飾得很好,但她那一瞬間的憤怒依舊沒有逃過三更老人的神識。
「蒔花見著熟人了嗎?」
三更老人對對面的修士擺擺手,轉而問雲一笑道。
「不知道,那個女修看起來很讓人生氣,我,我,我想殺了她,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
雲一笑假裝磕磕巴巴地道。
「那你就去殺了她!」
三更老人不動聲色地道。
「可是,這樣做對嗎?」
雲一笑木然的目光里盡是糊里糊涂的迷惘。
「你要殺人,管他對是不對!」三更老人不屑地道。
話雖如此,他還是很驚奇,這個蒔花,中了他的魔魅術,竟然還記得她的仇恨。
只不知,樓下的那個女修跟她是什麼關系?
雲一笑「哦」了一聲,人卻站著不動。
對面的修士就問道︰「你怎麼不去殺人?」
「我好像殺不了她。」
雲一笑老老實實地答道。
「我說老弟,你到哪兒弄來的一只小綿羊?你這做主子的還在呢,她連殺個人都不敢?」
那修士毫無顧忌地調侃道。
「這個,不勞你操心,蒔花本來就是我弄來種草的,不會殺人有什麼打緊的,能種好靈草才是最重要的。」
三更老人不以為意。
雲一笑心中「咯 」一下。
這位三更老人不是一個一言不合便要殺人的魔頭嗎?怎地如今脾氣變得這麼好了?竟然坐視自己的侍女表現無能而不當回事?
是三更老人變了性子,還是傳言有誤?
這兩者都不是,三更老人再怎麼跋扈暴躁,為了一個蔑視的眼神和語言殺人,畢竟是年少時的輕狂了!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修成大道,其余的,不過疥癬小疾,不值一提。
更何況,他剛剛的問話,不過是試探蒔花,是否保留了神智,會不會給他帶來災難,如此而已。
他哪有閑心去理會蒔花的私人恩怨?
細細想過之後,雲一笑也知道這一點,她原本的借口也說得過去,所以她就繼續做她那木呆呆的侍女。
ps︰
蟲蟲跟有仇,一個短篇,卻怎麼都發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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