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休日不語一人閑賦在家,喬父和不鳴因為工作出差去了,不凡不知道跟哪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跑出去廝混了。♀不語靠在飄窗上,由于心浮氣躁正大把大把地啃著薯片,左思右想覺得這種污名不能再這樣死扛下去了,起碼和一萊說清楚也好啊。于是一個抖擻下了地,粗粗收拾了下自己,帶著之前一萊給自己換的衣服直奔她打工的咖啡店去。
周六客流量大,不語到咖啡店的時候,位子基本都坐滿了,一萊正手不停歇、面帶笑容地幫顧客點單、收銀。不語見一萊正忙,決定先不去打攪她,選了大門處僅剩的那張空桌坐下。
正在忙碌的一萊偶一抬頭看到不語坐在那里有些驚訝,不語笑著和她揮了揮手,一萊示意她先坐下,自己等一下過去。
不語隨手翻著一本雜志,百無聊賴地打發時間,看著圖片上介紹的那顆紅白花紋的**天珠,只覺得這天珠上的紋路像天眼一般能直直看進人的心里去,既生敬仰又覺恐懼,看來自己是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怕被窺視被戳破。
不語正搖著頭自我反省時,一萊已經端了杯飲料走過來,笑著問道︰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不語揚了揚手上的衣服︰
「還衣服,親自給你送上門來,以表示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哈哈。有沒有打擾你上班?」
「沒有,現在人少點了。你衣服其實星期一給我都可以,還特意找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真是想什麼應什麼,這麼快小九九就被戳穿了,于是不語也正襟危坐起來,拉著一萊坐下,
醞釀了一番開頭,說道︰
「一萊,雖然我和陸世朗是有婚約,但是我們實際上是沒有什麼的。你看到的都是假象,包括這次陸世朗和死碉……呃,雷元道打架,都是用來迷惑兩家人的,你也知道,陸世朗被家里逼得緊,他也是不想你再出事,所以刻意這樣的。」
但一萊的反應倒出乎不語的意料之外,她只是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的。」
「陸世朗跟你說過了?」
說過了都不知會自己一聲!死馬臉!不語暗罵道。
「……那倒不是。」
不語愣了愣,有些听明白一萊的意思,不確定地問道︰
「那你不是在和陸世朗鬧別扭?……你是想順水推舟,真和他分手!」
一萊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是不是陸家又找過你麻煩了?」
一萊听聞忙搖了搖頭,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一萊真心覺得不語是個好姑娘,雖然相識不長,卻早已把她視做能推心置月復的好友,便吐露出真心話來︰
「我生平沒什麼太大的報復,就想大學畢業後能找份好點的工作,養的起自己,照顧好父母,生活能比現在好上那麼一點就很知足了。所以當知道自己成為資助生,有機會進常青藤高中時就想,就算去不了常青藤大學,國內一流的大學應該也是沒問題的。我從來沒覺得資助生的身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我認真讀書,努力打工,家里雖然不富裕但是很幸福,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差什麼。所以就算資助生的身份讓我剛進這學校時很是受了些刁難,我都從沒放在心上過。……不過現在想想,是我太傻太天真了,以為只要自己趕一趕,有些距離就能彌補上,可是有些差距永遠擺在那兒,跨都跨不過去,就像我和世朗……如果有些事注定沒有圓滿的結局,或許在一切還沒有最不堪的時候放手,還能給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念想,等到迫不得已再分開,回頭想來只能是痛苦不堪。」
不語沒有想到一萊會冷不丁說出那麼一段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于是有些詞窮的替她打氣道︰
「嗯……人都知道自己會死,但還是這樣每一天都活過來了。你努力不一定有結果,但是你不努力就絕對沒有希望。陸世朗在很努力的為你們的未來賭一把,你為什麼不信他一次。」
不語發現一萊的眼圈慢慢紅了起來,看著她疲憊的樣子,有點感同身受的難過,握著她的手真誠地安慰道︰
「辛苦你了,明明只是個高中生,卻不能像高中生那樣簡簡單單地去愛。」
一萊沒有再說什麼,只覺得被不語一語中的地打中了最柔軟的點,緊緊回握了一下不語的手,明明很悲傷卻又硬要擠出寬慰別人的笑容。
「笑的比哭還難看,客人都要被你嚇跑了。」
元道懶懶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正沉浸在傷感之中的兩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不語,簡直草木皆兵如臨大敵。
一萊連忙試了試淚,神色往常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
元道大喇喇往她們這一桌一坐︰
「來喝下午茶。」
一萊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收銀處︰
「自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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