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憶光年 為賦新詞強說愁(上)

作者 ︰ 不二君上

自從成年禮之後,不語看到元道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早上上車時不語腿腳不太利索,元道見狀想扶一把,把不語驚得,猶如踫到洪水猛獸直往旁邊閃,有人好心在她背後托了一下,不語這才沒又撞到手。其他人不知道內情的,以為元道又欺負不語,見怪不怪地搖了搖頭。元道看不語大驚小怪的模樣心生不悅,忍著怒氣說道︰

「殘疾人走殘疾人通道,別擋正常人的道。你扶著她干嘛,讓她自己上去,不上車就留在這里。」

好心幫不語的人听罷,只好跟不語交換了個歉意的眼神,自己上車了。元道看著那人上車,又冷酷看了她一眼,自己也上去了。

不語費力地把自己折騰到車上,為了避開雷元道,故意挑了最後排的座位,邊走邊暗罵︰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真是太好騙了!」

然後坐在最後排,一路上差點沒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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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回去後又請了幾天假,喬父見那個護身符一點用都沒有,本來掛彩的地方更是濃墨重彩地錦上添花了一番,氣得直嚷著要舉報那個看風水的,被不鳴好一陣勸才消氣。

不鳴讓不語在家病假兩天養養腿,不語煩著心事覺得正合心意,反正她也不想見那個死碉堡。不語安生了幾天之後又在家呆的煩了,正好是周末,于是決定去一萊家探望一下。一萊的家是老式的里弄房子,通常一個門牌號里住著好幾戶人家,讓不語好找了一陣。不語問了幾個人,又從前門轉到後門,終于是找到了,不語爬上狹小的樓梯,估模著是這家便敲了敲門,果然是一萊開了門。

一萊看見不語又開心又意外地問道︰

「不語?你怎麼來啦?你腿好點了?」

不語笑嘻嘻地舉了舉手上的水果,答道︰

「沒大事兒,今天來看望一下阿姨,方便吧?」

「當然,進來吧!不過家里有點小,你不要介意啊。」

家中尹母听到聲響已經迎了出來,尹母常听一萊提起不語的種種,所以雖然從沒見過不語,但卻覺得非常的熟絡。不語從小沒有媽媽,所以兩人見面分外投緣。

「阿姨身體好點了嗎?」

「就是感冒發了點燒而已,昨天就好了。謝謝你還特意跑來看我,以後來阿姨家不要再買那麼多東西了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呵呵。」

「听一萊說你腳也受傷了,自己身體不好,還特意跑過來,你應該在家好好休息啊。」

「沒事的阿姨,已經好的差不多啦,我從小到大一天到晚擦胳膊撞腿的,習慣了,早被練出來了,哈哈。」

尹母笑眯眯地看著不語,覺得這個姑娘爽朗又純樸,越看越喜歡。

不知不覺大家聊到晚上飯點,一萊一家硬要留不語在家吃飯。尹母親自下廚,一萊和不語做下手,然後等尹父下班回來吃飯。

一萊家很小,總共兩間房間,一間是廚房加客廳,一間則是臥室,一萊的房間就是臥室的內置陽台改裝而成,只能放一張床和一張電腦桌。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不語覺得這樣的生活簡單而溫馨,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心里很是觸動。

不語的確有疼愛她的父親和兩個哥哥,可是父親和大哥總是很忙碌,陪伴自己最多的是二哥,可是二哥一去美國家里又只剩自己了。不語從沒羨慕過別人,哪怕因為一萊身邊的護花使者讓自己吃盡了苦頭也沒心理失衡過,但這一次,她真的很羨慕一萊,有種幸福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有人擁有了卻又看不到她的好。

一萊將不語送到了車站,不語滿著手去她家,又滿著手回自己家。袋子里裝了滿滿兩碗尹母自己做的炒醬,只因為前面飯桌上那碗炒醬基本都是不語一個人解決掉的。

不語有些不好意思地模模頭,笑著對一萊說︰

「太不好意思了,蹭你們的飯還外帶,回去我爸肯定說我。」

「歡迎定期來我家蹭飯外帶,你只要賣力騎車載我做我最帥氣美麗的車夫就行了,哈哈。」

兩人說笑一陣不語見外面天涼,一萊穿的又少催促道︰

「你快回去吧,別你媽剛好你又凍倒了,下一次估計就是陸世朗去你家拜訪了,嘻嘻。」

「沒正經!」

一萊笑著打了不語一下,的確冷得聳了聳肩,說道︰

「那我先走了,不跟你客套了,明兒見!」

不語目送一萊離去沒多久車子便來了,晚上的公交車空位很多,不語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看著窗外流光溢彩、霓虹燈變幻閃爍的街景,竟有幾分寂寥,因為這些美好不關她的事,所以才會感到孤單。不語沒到站就提前下了車,一個人漫無目的地穿梭在深秋的街頭,由于太過專注于某種情緒之中,竟沒注意已經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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