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上水的員工去帝高專用的楓葉私人健康中心進行體檢,不語被殷勤的體檢服務給驚到了,這用得著全身照x光片嗎?醫生更是對著她的手腳、關鍵一陣敲敲打打測試,搗騰了老半天十分確認她只是手腕扭傷了而已,才放她出去。♀
同一天,施妮可在施母的陪同下也來這里換燙傷藥,施妮可換好藥正坐在貴賓區休息,竟看見不語從醫療室里出來。怎麼可能!今天不是帝高專屬看病日麼?這家伙怎麼會在這里!施妮可噌的起身就往外沖,卻又不見了不語的蹤影,只看見有不少人走動貌似在做體檢。施妮可問從身邊經過的小護士︰
「今天哪個子公司來做體檢?」
「今天是上水的日方合作伙伴來體檢。」
「上水?!」
施妮可有些失態地叫出聲,小護士明顯也被她的態度給驚著了。施妮可轉身回了貴賓休息區,坐在沙發上心亂如麻,原來雷元道早就知道喬不語在哪兒!難怪想方設法要用上水事務所!施妮可越想越嫉妒,直到施母從衛生間出來喚她︰
「妮可,我們走吧。妮可?你沒事吧?」
施妮可回過神,見是母親連忙掩飾道︰
「媽你出來啦,我們走吧。」
********
施妮可回家後總是心神不寧,六年了!喬不語真是陰魂不散!施妮可派自想著對策,施母見女兒回來後始終怏怏的,關心道︰
「是不是手又不舒服?」
「呃?沒有。」
「那……又跟元道吵架了?」
施妮可先是沒吭聲,後又說道︰
「沒吵架。」連面都見不著,怎麼吵?
「哼!我看就是,你們都訂婚那麼多年,他始終不肯完婚,究竟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媽!」
「媽……我們的事你就別管了!」
施母見女兒心心念念總是圍護雷元道,恨鐵不成鋼地嘆氣道︰
「你啊!哎……你們兩個性格太像,都太驕傲,總要有人先上前一步,否則永遠都靠近不了。」
施妮可听後心內起伏不定,一直持續到晚上,獨自在房間翻看著找人查到的喬不語這些年的資料若有所思,思來想去還是去找了父親。♀
書房里,施南生還在看書,見女兒那麼晚不好好休息還跑來找自己,皺著眉責備道︰
「手都這樣了還不早點好好歇著。」
「爸,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這麼晚找我談。」
「當年喬家遭到檢舉,我們施家可有造假陷害。」
施南生听後不悅,問道︰
「好端端又提這事做什麼,這又是誰在那里子虛烏有的胡說八道。」
「華爾的陸世杰前幾天找過我……」
「他找你做什麼?」
「他說有人跟他講當年施家檢舉的材料中有些是作假的,並且……」
「並且什麼?」
「他要我幫助華爾參與到公館計劃中去。」
施南生沉吟一番後,叮囑道︰
「以後這事別再說了,不過以華爾的實力進入公館項目于帝高是有好處的,你就照著他說的辦吧。」
「可是爸……」
「好了。你回去吧,不該你管的別管。」
施妮可惴惴不安回了房,雖然她極度厭惡陸世杰的為人處世,並且知道元道自從當年那些事之後與華爾陸家再無瓜葛,這些年和陸世朗都沒有聯系,但還是不得不听從父親的話,所以說,她怎麼能和元道走近,總是和他唱反調,況且如果施家的確作假陷害喬家的話……施妮可簡直不敢多想,現在真是內憂外患,元道明顯是不想承認關心不語才裝腔作勢的刻意安排體檢,看來兩人暫時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不能再給喬不語任何機會了,蟄伏那麼多年,絕不是為了今天的拱手讓人。
********
帝高每周的股東大會上,公館項目的進展已成例行的報告內容,這次施妮可平地一聲雷提出與華爾強強聯手,打造公館項目中酒店別墅這塊︰
「華爾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二者聯手,必能像月牙泉度假村一樣再創盛世輝煌。」
有的股東質疑,有的股東點頭稱是,唯獨元道陰沉著臉,臉上有著令人捉模不定的情緒,言簡意賅地只說了三個字︰
「我反對。♀」
施妮可就知道會如此,補充道︰
「在國內甚至放眼世界範圍,華爾都是數一數二的最佳合作伙伴,希望你能理性點考慮這個問題。」
元道對于施妮可的質疑眯起了眼,徐徐說道︰
「誰說我一定要找合作伙伴,帝高自創真正完全屬于自己的酒店有何不可?商機不單只靠理性思考,更要有前瞻性的眼光,永遠鼠目寸光、只做井底之蛙終難成大事。」
一時語驚四座,眾股東議論紛紜。施妮可被當眾數落,下不了台,冷冷諷刺道︰
「既然如此,那雷副總為何又派人跑人家新建成的酒店去偷設計呢?」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元道,又炸開了窩。
「偷設計?到底怎麼回事?」
「帝高沒有辦酒店的先例,會不會有點冒險?」
「是那個佛禪客棧嗎?」
…………
元道目光一暗,面若冰霜地盯著施妮可,冷笑道︰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噢,想起來了……難怪你上次千里迢迢跑去佛禪,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陸世杰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替他說話。」
施妮可臉憋的通紅,但又沒法回駁上一句,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元道也無心戀戰,他既做出這樣的決定,早就是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留下還在爭論不休的眾股東獨自離去,在經過施妮可身邊的時候竟停下腳步,掃了眼她的手,輕輕地說道︰
「苦肉計使的不錯,真是難為你了。」
施妮可不可置信地看著元道,只覺得腦門一陣熱流涌上,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萬分委屈又不好發作,待他離去後憤憤起身也走了。在他眼里,她就這麼不堪!在他眼里,只有喬不語是寶!不行,這話得說清楚!
施妮可越想越氣,直接沖去元道辦公室,卻發現人已不見,抓住王秘有些激動地問道︰
「雷元道在哪里!」
王秘難得見太子妃這般怒容滿面,小心回答︰
「雷副總有些事先走了。」
施妮可立馬下樓追隨雷元道而去。
********
不語拖著個殘手,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在整理佛禪客棧的設計資料時,還是得到了不少的靈感,在這一點上不語還是挺感謝雷元道的,用多維開闊的思路去多方面地考慮問題,勇于嘗試大膽創新,所以愛拼的人生才會贏的精彩。不語認真的修改著圖紙上的錯誤,突然手機鈴聲大作,嚇了不語一跳,沒好氣地接起,「喂?」
不語有些無語地下了樓,樓下一如既往的是黑明在等著她,黑明看著不語,爽朗地笑了起來︰
「今天要去王師傅那復診,之前就說好的。」
不語嘆了口氣道︰
「實在是謝謝你這麼操心,我的手已經好多了,過兩天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你忘了?我上次答應王師傅要去看他,送你去正好能成全我的拳拳赤子心。」
不語正斟酌著怎麼應付這打著各種旗號逼自己去醫院的貨,一個熟悉慍怒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記得警告過你,離她遠點,你怎麼就像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黑明認清來者,臉色微變,嘲笑地回敬道︰
「又不是粘你,你激動什麼。」
元道不再看黑明,扭頭對著不語不客氣地說道︰
「工作時間你就這麼公然翹班?藤木大師一不在就開始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上樓去!」
自從上次西郊別離後,不語再沒見過元道,看見他不知為何又想起那天她看著他,護送著施妮可下山,而她一個人捧著個殘手,徒步走完那段漫長黑暗的山路,她不覺得淒楚,只是偶爾感覺命運弄人,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強求都得不來。
不語收回散漫的念想,冷靜的不像她自己,說道︰
「雷副總,現在是午休時間,我有權支配自己的自由時間,不勞您費心了。」
說完對黑明說︰
「我們走吧。」
元道攔住不語想上副駕駛座的路,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她,不語坦然地回看著他,轉了個方向坐進了後排的位子,把元道一人曬在原地,沒看見他臉上痛楚的神色。
施妮可遠遠目睹一切,既惱怒不堪,又哀哀地默默嘲笑道︰
「雷元道,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然後對著司機冷聲說︰
「回去。」
車上,不語靠在後排的座位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半晌對黑明說︰
「不好意思,把你扯進這種無聊的事中。」
黑明無所謂的說道︰
「如果那家伙的出現能讓我心想事成的話,我不介意經常踫到他。」
不語听了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說點正常人會說的話啊。」
元道獨自坐在車內,想著前面因為施妮可話里露了馬腳,擔心不語,不顧董事會開到一半就沖了出來找她,卻又這麼看著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元道疲倦地閉了閉眼,掏出手機,給王秘打了個電話︰
「給我查清楚施妮可和陸世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一個高爾夫球滑過天際,落到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球童趕忙追上去察看有沒有進洞。揮桿的雷父柱著高爾夫球桿也眺望著遠方,一旁的施南生鼓掌佩服道︰
「雷總絲毫不減當年風範啊,還是一打一個準,可見還沒老,哈哈哈。」
雷父淡然一笑,波瀾不驚地說道︰
「呵呵,老了,走路都哆嗦了,打不上兩桿就有些喘。」
「哎,也是,孩子不知不覺都長大了,我們不服老也不行啊,哈哈哈。」
「是啊,只是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啊。」
「主要是元道還沒成家立業,老雷阿,我看也是時候讓兩個小的完婚了。」
雷父又是一桿子揮了出去,施南生慢慢說道︰
「華爾的陸世杰為了在公館計劃里分一杯羹,最近在查當年喬氏的事。」
「南生阿,其實你沒老,只是越活越回去了,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能把給你嚇住。」
施南生笑著搖了搖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這當爸的應該最懂你兒子的脾氣。」
雷父將球桿交給身邊的球童,幾十年如一日的自信沉穩,說道︰
「他的脾氣只是幼稚,這事沒有萬一,因為雷家只會承認施妮可這一個兒媳婦。不過這婚事的確拖的久了點,是該辦了,找個合適的場合,好好宣布一下吧。」
施南生點了點頭,跟著雷父一起出了高爾夫球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