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一起。」火襲決絕的笑容,眼底一片死灰。
「瘋子。」著急的午尋見他死沉沉的樣子,突然冷靜下來了,她松開了火襲的衣領,「你可以死,但是千淚和她的孩子不可以,我要進入你的神識,不要阻擾我。」
「隨便你。見到他們,跟他們說一句,我沒欠他們,是他們欠了我。」火襲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閉上了眼,任由午尋。
午尋點點頭,一個閃身變成一個小光點飛入了火襲的腦海里。進入火襲腦海中之後,站在那里四處都是瑩綠的光點。那是他的記憶,而最大最閃亮則對他越重要。
救人要緊,午尋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他的記憶,開始認真地尋找神識的進口。按照印墨教她的方法,午尋緩緩地閉上眼,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腦海深處,當它們凝聚成一個點,午尋的腦海開始閃現出火襲腦海的景象。♀
這里!午尋猛然睜開眼楮,盯著那一堆瑩綠點鐘的一個大光點,她緩緩地走過去,伸出手觸踫到光圈的那瞬間。
花狐狸的臉蛋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驚,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火襲的記憶。沒想到火襲竟然認識花狐狸,不過也很正常,她在女媧時期就有了神識,在大巫的時期就存在。現在想想,千淚遇見火襲應該是在大巫時代。
「小七!」午尋驚呼,她在火襲的記憶里看到了小七一身漆黑地站在樹上,而樹下站著的那個人——是她!
怎麼回事?那時候她根本還沒能夠化形,連印墨也還沒遇見。難道,不可能,這個肯定是自己。她不會連自己都認不出。
他們在說什麼?午尋疑惑地看著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最後小七臉色一冷,跳下了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最後轉身離開了。♀而火襲,由始至終都站在另外一棵樹下,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午尋看到自己的神情很冷漠,火襲走了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她見她自己盯著小七離開的方向冷笑,眼神充滿了怨恨。
火襲,你當年究竟做了什麼!
但是午尋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追究這些事情,她的身上似乎被印墨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神秘的面紗,如今看來,在印墨之前,她似乎早就蒙上了面紗,她不禁要自問一句,她自己究竟還認識自己嗎?
這一切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以後,她才要一一向他們算賬。
午尋決定離開這個記憶,進入神識之中,突然,她的視線被吸引住了,這一次她竟然能夠听到聲音,是她自己的聲音,卻帶有她平時沒有的冷漠,「還有幾年?」
「五年。」火襲的聲音。
午尋臉色大變,沉默不語半響,抬眼緊緊地盯著火襲,「我會拿到,你要守承諾。」
「當然。」火襲輕笑。
當他們都消失以後,午尋強行壓住自己心底一探到底的沖動,踏步大步地離開火襲的記憶。
「午尋來了。」在火襲的神識深處,小七猛然張開眼楮,伸出手收回空中飄浮的丹珠。
印墨點點頭,也收回自己的神力,環顧了一圈火襲的神識,「沒想到當年我給他的這個靈泉他一直都安放在這里。」
「他當年在我這里得到了一個預言,有一天他喜歡的人會在這里得到重生。」小七含笑地把視線轉移到他們身旁的靈泉上,泉水上面一朵白蓮里包裹著一個孩子,她正在安穩地睡著了。
「你的兒子似乎很喜歡她。這就是天緣,還未出生,緣分就已經注定,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小七笑著虛空托起蓮花,讓它整朵蓮花沐浴到泉水中。
「她喜歡就拿去。」印墨面無表情地看著沉睡中的嬰兒,眼神帶著一絲寵溺。
「這麼小就定女圭女圭親,我這個親娘的意見,你們似乎還沒問。」
印墨嘴角微微揚起,親昵地走到午尋的身邊,摟住她的腰,「娘子,不願意?」
「恩,你說呢?」午尋斜睨了一眼印墨,沒好氣地拍掉印墨的手,「我可不想我未來的媳婦是個孤兒。而她的公公就是她的殺母仇人。」
「怎麼可能。」印墨輕笑一聲,「未來的親家,一定會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
「千淚的魂魄很虛弱,是你們做的?」午尋銳利的眼神掃過印墨和小七,小七溫柔地揉了揉午尋的頭發,輕輕地對她說,「午尋不喜歡我做的事情,我不會做。」
頭頂傳來小七手掌溫暖的氣息,午尋的神情一個恍惚,仿佛自己置身于樹下,小七也是這般溫柔地揉著自己發絲,這個畫面,讓她的心悸動。
(